(MartinandOttaviano)利用内生增长理论模型,得到产业集聚会降低企业成本从而促进
经济增长的结论[3]。潘文卿等、张达君等及部分国内学者也认为产业集聚能够促进经济
增长[4-5]。然而,由于产业集聚还具有一定的负效应,其对经济增长可能产生负面作用,
如赵文琪等实证分析了能源产业集聚对西部9省区的经济增长具有负影响[6]。
考虑到产业集聚正负效应的存在与变化及对经济增长造成的复杂影响,非线性关系
开始被更多学者接受并研究。主流观点认为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呈“倒 U 型”影响,如布
拉和斯伯格米(BrülhartandSbergami)、张云飞、赵玉林等、李骏等、黄宝凤等、修国义等
通过建模或实证表明产业集聚存在“门槛效应”或“拐点”效应。这支持了威廉姆斯假说,
也就是说产业集聚起初对经济增长具有积极影响,而当产业的地理空间集聚水平到达一
定门槛后,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会逐渐减小甚至转为负面[7-12]。
然而,非线性关系也并不都以“倒 U 型”曲线一概而论,非“倒 U 型”也被实证于不同
情况中。王芳等发现第一二产业集聚与经济增长效率之间呈现“正 U 型”非线性相关关
系[13],齐涛等通过对广东省肇庆市先进制造业走廊的研究,表明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等8
个行业对经济增长也呈“正 U 型”影响[14]。
不过,无论是“倒 U 型”还是“正 U 型”关系,这些实证结论大都基于二次项的计量模
型加以估计。但事实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基姆(Kim)、罗瑟斯(Rosès)、马丁内斯-加
拉拉加(Martinez-Galarraga)和蒂拉多(Tirado)验证了经济集聚与经济发展之间呈现钟
形关系[15-16]。钟形关系在曲线上大致服从“倒 U 型”,但函数形式并不是简单的二次函
数而是近似服从正态分布,这意味着集聚对经济的影响机制可能更加复杂。
纵观现有文献,可以发现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十分复杂,不同产业、不动地区
的集聚现象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但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地理学家早就指出:在某一空间
尺度上正确的东西在另一空间尺度上未必也是正确的。这也是著名的“生态谬论”。正如
阿纳斯(Anas)、阿诺特(Arnott)和斯莫尔(Small)所言:“不同的距离尺度上集聚经济作
用的类型是不一样的”[17],不同产业在不同区域的集聚得到不同甚至相反的结果并不违
反空间经济学的常识。伍先福也验证了产业协同集聚对不同地区的经济效率、技术进步
和生产规模变化的影响不尽相同[18]。
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复杂影响也诱发许多学者从数学建模的角度分析二者间的数
量关系。邵宜航和李泽扬基于克莱特和科图姆(KletteandKortum)、阿吉恩(Aghion)等
的理论基础建模思想,利用企业动态的中介渠道得出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率存在“倒 U
型”影响[19-21];程栋和李臻则基于古诺竞争框架,利用非均质空间的假设建立了企业集聚
的钟形模型[22]。
多年来,许多经济学家都在试图寻找一个或多个模型去解释不同区域的经济集聚,这
就诞生了一个本质性问题:一般均衡理论是否适用空间经济? 斯塔雷特(Starrett)证明
了,如果空间是均质的并且存在运输成本,那么竞争均衡的结果是没有运输活动发生[23]。
这意味着竞争均衡模式无法成为经济集聚的理论基础,需要以广义的垄断竞争的一般理
论加以解释。尽管自艾萨德提出一般均衡理论不适用空间经济的假设起对空间经济的建
模存在一定时期的空白,然而,迪克西特和斯蒂格利茨建立的迪克西特-斯蒂格利茨垄断
竞争模型(D-S模型)对其加以弥补,使其成为研究经济集聚的一个有力工具[24]。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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