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3-09-13

[基金项目]2020年度安徽高校协同创新项目“徽州宗族历史地理研究”(GXXT-2020-028)。

[作者简介]王开队(1980—),男,安徽大学徽学研究中心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历史地理学;宋浩林

(1995—),女,安徽大学徽学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徽学、历史地理学。

清中期以来徽州小姓宗族的经济活动及宗族活动实态

———以祁门县博物馆藏舒家坞吴氏文书为例

王开队,宋浩林

(安徽大学 徽学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 230039)

[摘 要]徽州宗族在徽州社会有着重要地位,宗族的经济活动是考察宗族成长发展的一个侧面。文章对祁门县舒

家坞文书进行整理分析发现:农业经济与山林经济是舒家坞吴氏参与的主要经济活动。舒家坞吴氏文书则呈现了明清

时期徽州小姓宗族对于财产诸子均分、宗族内部互助、宗族财产保护以及宗族内部矛盾的解决等诸多实态。舒家坞文书

所见徽州小姓宗族的经济活动与宗族活动对于了解徽州小姓宗族的生活实态具有一定意义。

[关键词]舒家坞;吴氏文书;经济活动;宗族活动

[中图分类号]K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095-07

宗族研究是徽学研究中的重要问题。20世

纪80年代以来,学界对于徽州宗族的研究颇

多① ,在宗族的个案选择上多将目光聚焦于当地

有影响力的大姓宗族,相对而言,对地方小姓宗族

的关注度还有进一步讨论的空间。本文拟以祁门

县博物馆馆藏舒家坞吴氏文书为中心,探讨明清

时期祁门环砂舒家坞吴姓宗族的生活实态,进而

探讨区域宗族之间的互动关系。

舒家坞② 土名汪舟坑,地处祁门县西北部,邻

近古村环砂,位于著名风景区牯牛降脚下。古时

从祁门县城至舒家坞路远地偏,交通极为不便③ 。

据当地人介绍,舒家坞吴氏系环砂程氏的佃户,文

书虽没有直接的文字记载,但从相关记载中亦可

窥得相关线索④ 。

祁门县博物馆藏的这一批舒家坞吴氏文书,

共收录文书46份。文书内容涉及山场买卖、清理

田产、和好文约等内容,时限涉及明嘉靖、万历、崇

祯三朝,清乾隆、嘉庆、道光、光绪、宣统五朝,以及

民国年间,尤以清光绪、民国年间的文书档案最为

集中。关于这批文书,目前尚未见系统整理研究,

笔者对该批文书进行识读和分析,以期一定程度

复原舒家坞吴氏的经济活动与宗族生活实态。

一、舒家坞吴氏文书所见经济活动

一般来说,一个行政单位人口的多少,与其影

响该地的技术及经济、社会和政治组织的人口密

度互相作用。人口越多,人口密度越高,其社会结

构越 复 杂:人 口 密 度 越 低,经 济 则 结 构 越 简

单[1](P37)。舒家坞是较为典型的徽州山村,人口密

度低,经济结构较为单一,农业、林业等自然经济

是民众的主要生产方式。祁门县博物馆馆藏的这

批舒家坞文书中,相当数量的文书记载了田皮、山

林、浮木、房屋等的交易情况,梳理、统计和分析这

些文书,可以了解舒家坞吴氏宗族的生产资料交

易和实际生产状况。

(一)农业经济

徽州地处万山之中,是典型的山区。关于徽

州整体的自然环境,学界有“七山半水半分田,二

分道路和庄园”的记载,而对于地处徽州西部的祁

门县来说,更可描述为“九山半水半分田,包括道

路和庄园”[2](P1),祁门县耕地匮乏由此可见一斑。

通过对舒家坞吴氏文书的整理,笔者将其与农业

经济相关的信息整理成《舒家坞吴氏文书所见农

业经济信息统计表》,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舒家坞吴氏文书所见农业经济信息统计列表⑤

文书编号 时间 交易类型 坐落位置 交易双方 交易面积/价格

01779

道光二十五年

十一月四日

卖田皮 七保土名车田段,小土横坵田一大坵

程端坚卖与

吴平天

一亩二分又增

上地角一个

01795

光绪十四年

二月二十四日

承佃土地

舒家坞土名株树坦、

株树湾口坦

吴士有承佃士醉弟

名下土地

未注明

01797

光绪二十一年

二月二十八日

卖田皮 七保土名车前里

程茂铨出卖与

吴士醉名下

一亩七分

01802

光绪三十二年

四月十四日

卖田皮 七保土名湾袋坑

吴勋录卖与

族叔昌和

一亩三分

01803

光绪三十二年

腊月十四日

卖田租 七保土名舒家坞口长坵

程振兴卖与

吴昌起

□秤

01804

光绪三十三年

四月二十六日

卖田租 七保土名舒家坞口

程振兴卖与

吴昌起名下

实租五秤

01812

民国二十二年

十一月二十

卖骨租 七保土名舒家坞口

程际亨、程际嘉卖与吴昌起

名下管业收租

租七秤

01814

民国三十年

八月初四

卖骨租 七保舒家坞口土名垄里田

程桂华卖与

吴昌超

一亩一分,

租十一秤

01816

民国三十一年

七月十二日

卖田皮 舒家坞垅口田

程传宣卖与

叔父名下

一亩一分

01817

民国三十一年

八月十二日

卖田皮 舒家坞口垅里田

程连邦卖与

吴根全

一亩一分

01818

民国三十二年

二月十八日

卖谷薪 舒家坞口瓦 坵

程桂华卖与

吴根全弟名下

租一百卅四斤

从文书交易类型上看,舒家坞所发现的这批

文书明确记载田皮买卖的文书5份,田租买卖文

书2份,骨租买卖2份,另有1份为土地承佃文

书。这表明,田地买卖至少包括田租买卖、田皮买

卖、骨租买卖以及承佃土地4种;从交易时间上

看,田地买卖主要集中在清末民国时期,最早的清

道光 二 十 五 年 (1845),最 晚 的 民 国 三 十 二 年

(1943);从交易对象上看,买卖主要集中在吴氏与

程氏、吴氏与吴氏以及程氏与程氏内部进行,除编

号01795和01802的文书为吴氏内部交易,其余

土地交易均为程氏出卖给吴氏,表明程氏拥有主

导权;从交易位置来看,11份文书中7份位于十

七都七保舒家坞,另外4份分别位于七保车田段、

小土横坵田、株树坦、株树湾口坦、车前里以及湾

袋坑,显示土地主要位于舒家坞;从交易面积上

看,有6份文书交易的面积在1亩左右,这也符合

实际情况,据祁门县志记载,至1949年祁门县耕

地有12.73 万亩,其中水田 11.22 万亩,旱地

1.51万亩,人均1.76亩[2](P103)。

(二)山林经济

据祁 门 县 志 记 载[2](P1),祁 门 县 总 面 积 为

2257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积占6.2%,林业用

地占72%。环砂文书中收录了一份明代祁门知

县桂天祥对本县山林经济地位的记载,认为“本县

山多田少,民间日用咸赖山木。”[3](P236)中岛乐章亦

称“在徽州这样的山间地域,山林经营非常重要,与

新安江沿岸拥有广阔平地的歙县、休宁县等相比,

位于鄱阳湖水系阊江最上游的祁门县,尤其缺乏平

坦的可耕地,自唐宋时代起,便开始向江西方面输

出木材、漆、茶等山林产品,以换取食用米,山林在

农业经营中比重极大。”[4](P202)舒家坞吴氏文书中

山林买卖文书的数量明显高于耕地买卖的数量和

频次。笔者将文书中所涉文书整理成《舒家坞吴氏

文书所见山林经济信息统计表》如下表2所示。

96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表2 舒家坞吴氏文书所见山林经济信息统计列表

文书编号 时间 交易内容 坐落位置 交易双方

01770

明嘉靖十九年

三月二十日

祖业山场并大小苗木 本保 程伯暹⑥ 卖与程伯道⑦ 名下

01771

万历三十六年

四月二十日

祖产山场 七保土名舒家坞 程增祥⑧ ,程守瑞卖与程伯道名下

01772

明崇祯二年

四月十八日

山场数号 七保土名汪舟坑舒家坞 程元祥⑨ 卖与程端元名下

01773

乾隆三十年

十二月十九日

山场并山脚在内 七保土名舒家坞汪舟坑

环砂程发起、程元侃等卖与

大徹庵僧首芝禅师

01774

乾隆三十三年

二月十二日

山场 坐落土名汪舟坑 程元侃、程嘉会、程元俊等卖与僧首芝

01790

光绪十一年

十一月十八日

山骨并浮木

七保土名舒家坞,

小土名漆数坞山一号

吴士友卖与吴义会

01791

光绪十三年

四月四日

骨山并浮木契 七保土名舒家坞

吴士彩卖与弟士醉、士配、

士酢名下

01792

光绪十三年

六月十八日

山骨并浮木 七保土名舒家坞 吴士肫卖与弟士配名下

01793

光绪十三年

七月初一日

山场 七保山场土名舒家坞 吴士肫卖与弟士配、士酢等名下

01794

光绪十四年

二月二十三日

山场 舒家坞 吴士有承佃义会名下山场

01796 光绪十九年九月 山场 舒家坞 吴荣林出兑与叔士配

01798

光绪二十五年

四月二十二日

茶萪 七保土名桥坑脚山 吴昌辉卖与程振杰

01799

光绪二十五年

六月初三日

卖山骨并茶萪柜树 七保土名X坑脚 吴昌辉卖与汪鸿修名下

01806

清宣统三年

四月二十日

茶萪并柜子及松杉木 本都七保土名硚峰脚 关经林卖与族叔吴昌起

01811

民国二十年

正月吉日

出召山场 本都七保土名舒家坞

吴昌秀,昌起出召山场与

吴贵寿名下执业耕种

01813 民国二十三年二月 茶萪 舒家坞土名牛角坞 吴明良卖与吴昌起名下

从交易内容上看,舒家坞文书中的山林交易

内容主要集中为买卖山场、浮木和茶萪,树木等,

表2中16份文书,15份皆属此类。从交易时间

和交易对象上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时期—明中

后期、清中期至民国。明中后期的山场交易文书

有3份,编号分别为01770、01771和01772,涉及

明嘉靖、万历和崇祯3个时期,这3份文书交易均

为环砂程氏内部交易。清中后期至民国时期的舒

家坞山场交易对象,涉及环砂程氏与僧人、吴氏内

部,其中13份清代文书中,10份属于吴氏内部交

易,1份关氏交易对象亦为吴氏,可见在山林经济

中吴氏是交易的主体。交易时间上舒家坞的文书

不具有连贯性,明代3份,清乾隆2份、光绪8份

和宣统1份,民国2份。清中期以来,舒家坞的山

场交易不再限于环砂程氏内部,交易的对象扩大

到僧人、关氏和吴氏。

二、舒家坞吴氏文书所见宗族日常活动

宗法文化是中国古代社会的一大特色,它植

根于中国古代村落共同体中,以对宗法血缘关系

的认同和维护为基本内容,影响中国古代社会的

走向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5](P1)。徽州地区保

存了大量明清时期的古村落,如何能够寻得打开

这些村落文化宝库的途径,宗族研究不可或缺,宗

族制度、宗族思想对徽州的诸多方面均产生重要

影响[6]。

(一)诸子均分制度

诸子均分制起源于战国时期,随着宗法制的

瓦解,嫡长子继承制度发生了变化,至秦汉时期,

诸子继承制度成为定制。汉代政治家贾谊言:“秦

人富家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今转而

为汉矣。然其遗风余俗,犹尚未改。”[5](P14)出分,

即每个儿子均可从父母处分得一份家产,诸子继

承制,至此成为定制[7]。分家的时候,为了尽可能

做到公平公正,会以探筹、投钩等方式进行,舒家

坞文书中亦有类似的分家文书,现摘录一份如下:

立分单吴靠天、吴士佩等,平天、士醉、士

王开队,宋浩林:清中期以来徽州小姓宗族的经济活动及宗族活动实态 97

酢等,将苞芦湾茶萪山二股,均士配分得下截

茶萪山一号,士醉、士酢分得上截茶萪山一

号,士醉小分得中截茶萪山一号,士酢小分得

上截茶萪山一号,所有好歹品搭,均分编为天

地人三□,照号执行执管,日后不得滋事 生

端,为此设立分单,一样三纸,永远存照。

天字□ 士酢得

一土名宋刀坑,田皮一亩四分

一土名车段里田皮一亩二,又厝基田皮

四分

一土名苞芦塆,上截茶萪山壹号

一土名打柱塆,茶萪一号又庙外边茶萪

脚一号

一土名蛇形降东边茶萪上一截,又石头

□托里硬绳一号

天字□批管

地字□ 士醉得

一土名八角坦田五分一坵又垅里田皮

一亩

一土名河贤田皮五分,又仝处田皮四分,

又湖坵田皮四分

一土名苞芦塆中截茶萪山一□又火灼塆

茶萪一号

一土名北瓜塆茶萪一号,又蛇形降西边

茶萪上一截

一土名曲尺坵,靠山东边坦一号,又大坦

两边□一块又河汤坦一块

地字□执业

人字□ 士佩得

一土名苞芦塆下截,茶萪山一截,又生坟

坞,茶萪一号

一土名蛇形降茶萪下一截,又大坦东边

坦一块

一土名河汤山脚,茶萪一块,又曲尺坵两

边坦一块

人字□执业

存众列后

再批 竹木 山场 屋宇 基地 所有未分

菜园余地一并存众 又照

天地人合□

大清光绪九年七月十五日

立分单人吴士佩 士醉 士酢

中见 士应 士福

代笔 昌松[8]

徽州地区,分单,亦称为分关,明清徽州保留

了大量的分家文书,徽州的分家阄书,品类多样,

叫法不一,如阄书、分书、分单、支书、关书、标书、

标单、析产阄书、勾书、议墨、分产分墨、阄分合同、

分产议约等。编号01789号文书将产业分为天、

地、人三号,阄分给士酢、士醉、士佩兄三人,阄分

内容主要为山场和田皮,由此可见山林和农业经

济是徽州小农生产生活的主要构成。从具体内容

上来看士配的田产山场明显更多,侧面印证在徽

州地区确实存在此种现象,即长子所得实际多于

其他子嗣[9]。

(二)宗族成员之间的赡济和互助

所谓赡济,是指村落居民中同族的富有者对

贫穷族人的赈施与救助;所谓互助,是指村落内部

宗族成员之间的互助。徽州地区文书中的宗族互

助亦不在少数,尤其家谱中多有记载。潭渡黄氏

认为:“族人乃一本所生,彼辱则吾辱,当委屈庇

覆,勿使失所,切不可视为途人,以忝吾祖……其

鳏寡孤独及老幼无能者,尤当量力赒急”[10]。舒

家坞文书中亦有相关记载:

立清理约人吴大善、靠天等。先年身祖

训芳公所生四子,长曰文美,次曰文灿、三曰

文炳、四曰文炮。身父文灿早亡,身幼佣工浩

日,祖僅膳祖二担,口食不敷,多蒙伯叔父,泒

身膳,身得长大成人。身祖亡过,殓资不给,

亦系伯叔父代垫不算,一切恩惠,殊不尽言。

嗣后四叔家计艰难,将祭祖该伊分股另卖,僅

余祀租一百五十斤,迭年清明祀外略有些微,

皆赖叔父文炳,生于续置土名后坑坞庄内田

租一担,五十斤;又土名祁邑舒家坞,石积坞

山一□,并 树坞山一□出拼材木,计价钱十

九千文。身等饮水忘源,误将山价坐执身叔,

不服,身因托凭亲族劝叔将先年情事不计,身

愿将山价归公,并靠天兄弟愿将伊父品卖租

数办钱归公,具理生放,永为训□公,祭祀照

丁分胙,支撑钱粮门户,不得私自抽分盗卖,

如违,准以不孝逐出祀外。恐后无凭,立此清

理约一样四纸,各收一纸,永远为据。

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二

日立清理约人吴大善□,弟靠天,兄大

树,大富,大意,大揄,平天,士天

族 大魁 士易 大发

亲 植庭[11]

98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立分基地字人吴昌□、吴昌□等,今因舒

家坞十一月初八偶失天火后,后屋四正上下

一光,前屋三间基地一重,无处安身,各人商

议,和分押阄,派□基地重建。昌起,昌□雲

面阄,分得前屋基地一重;昌枳、昌金、昌寿,

勋才分得后屋基地一重,当时作价,前基作洋

二拾元正,后基作洋叁拾元正,后屋傍边余屋

一重,二半均分,前截为前,后截为后,若得后

重,找前重洋伍元正,自定之后,二各无悔,分

单一样二纸,各执一纸,各执各业,无得异说。

恐口无凭,立此分单,大发大旺,永远存照。

中华民国二年仲冬月日

立分单人 吴昌起 吴昌松

凭族中 昌清 昌□代笔 王□之[12]

这两份文书显示,吴大善、吴靠天兄弟在伯叔

父的照拂下得以长大成人,后靠天、大善兄弟感念

宗族将山价归公;立分单人吴昌松,吴昌起家里偶

失天火,无处安身,在族内各人商议下,分得基地

得以重建。由此可窥探徽州地区宗族与个人之间

的关系,彼此之间的良性帮扶和回馈一方面可以

帮助宗族内部的稳定,另一方面可以为日后宗族

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内生动力。

(三)宗族财产的保护

徽州地区的田产买卖,房产买卖一般在宗族

内部进行,除了距离因素的影响,徽州文书中也会

经常出现“凑便”“凑业”“凑与”等买卖形式,防止

田土流入亲邻之外,有利于保障亲邻对于特定田

土的所有权[13](P89)。房屋买卖事关个体家庭在该

地的生存和发展,一般情况下单纯的经济交易行

为不会涉及房屋的买卖,这也使房屋买卖与山林

田地的买卖有着独属于自身的独特性,文书编号

01785、01786、01800和01801均属此类,现抄录

其中一份如下:

立出当房族侄昌辉情因该程茂铨,程天

赦兄之钱,无物可抵,只得将承父东边房一

厂,出当与族叔志诚名下。时值当□洋陆员

整,其洋面议,二分行息,来春尽,夏日本息一

并归楚,不得短少分文,如拖欠短少,听凭执

据官业,无得争端异说。其房未当之先,并无

重复交易等情,来历不明出当人承,当不干受

当人之事,恐口无凭,立此当契存据。

光绪二年岁次丙子四月初五日

立出当房族侄昌辉,程茂铨,程天赦

代笔 方蔼堂[14]

从交易对象来看,这份文书属于宗族内部房

产交易。吴昌辉欠程氏兄弟钱无法偿还,并未直

接将房屋抵押给程氏兄弟,而是将房屋抵给族叔

吴志诚名下,说明徽州地区宗族祖产的保护性,即

不情愿让祖产流入外人之手。此外,在交易对象

中,编号01786和01800的文书涉及吴阿王氏和

吴门王氏分别于清光绪二年和光绪二十九年因为

生计需要将房产出卖与叔士醉名下,且不说族内

村民是否需要购买房产,这种在必要时刻购买房

产,除了帮助族人解决经济困窘之外,亦有一定的

救助意味。当然不可忽视中国古代社会生产活动

范围以及人际交往范围的局限性,也是影响房屋

买卖范围的因素之一。

(四)宗族内部矛盾的解决

徽州的基层社会民众在日常生活中因为财产

交易,分割、婚姻、骂言等问题产生矛盾、冲突乃至

发生民间械斗至报官的事情在徽州文书中屡见不

鲜,这些矛盾和冲突的解决主要有民间调解和官

方调解两种。黄宗智提出清代的民事审判和民间

纠纷的最终解决是在“国家的审判”和“民间的调

停”之间的第三领域里完成[15](P9)。除了诉至官

府,宗族内部和解的亦不在少数,舒家坞文书中亦

有相关的和好文约留存下来:

立还和好约人吴士配,情因光绪六年族

叔来兴,将先年仝身族共承佃张程二姓之山

向身兑换田皮,凭族中立出顶约.事隔数月,

经伊侄孙昌辉知,竟不肯,以致遂控在县,沐

恩犀烛,其奸查核,情词批斥不准,身亦不待

互控。今蒙地邻,说为明白,不与深较,免伤

族谊。凭中各缴顶约照旧执业,身亦甘股,嗣

后□为和好,再不另议生端,恐口无凭,立此

和好存照。

光绪七年四月初五日

立还和好约人 吴士配

凭中领人 方仰芬 方润山 方蔼堂

中见亲 陈春和

依口代笔 方蔼卿[16]

类似的和好文约在徽州地区并不少见,与之

隔河相望的环砂程氏文书中就有多份,如《清嘉庆

十一年二月吴奇玉等立挽约》[17](P113)《清嘉庆十一

年二月邹太等立挽约》[17](p114)《清乾隆五十二年十

二月胡志琳立挽约》[17](P394)等具体实例,在一定程

度上补充了徽州基层民众在清朝时期矛盾的解决

方式。

王开队,宋浩林:清中期以来徽州小姓宗族的经济活动及宗族活动实态 99

“徽州人认为睦族敦宗,乡闾是尚。恤茕赈

乏,仁义其深。里中义田之举,所以嘉慧通族之鳏

寡孤独废疾者,至优至渥,诚善事也。”[18]宗族内

部的相互扶持加强了宗族内部的稳固和团结,增

强宗族的内部凝聚力,不同宗族,内部的救济方式

不同,宗族制度的完善程度也不完全一致;在宗族

财产的析分上,虽大体遵循财产均分制,但长子多

分仍然存在于基层社会;在宗族财产的保护上,则

主要体现在村落内部的房屋买卖,囿于房屋资产

本身的特殊性,以及中国古代社会中生产生活、人

际交往范围相对固定,乡村房屋的可流动范围极

其有限。总体而言,舒家坞吴氏文书所反映的小

村落的宗族生活实态,一方面受中国古代传统宗

族文化的影响,另一方面体现着徽州宗族的文化

特色。

三、舒家坞吴氏文书所见其他社会实态

受自然环境的制约,祁门地方对于山林养护

一直高度重视。位于环砂村叙伦堂院内有一块

“大清嘉庆二年正月永禁碑”,碑文中明确记载“所

有界内山场,无问众已,蓄养成材。自后入小烧炭

采薪,如有带取松杉二木,并挖柴桩及纵火烧山

者,准目观之人鸣众,违禁者罚戏一台。”由于舒家

坞与环砂的特殊关系,根据郑小春对徽州的山场

开发的观点,其将程氏山场的开发过程总结为四

个阶段,分别为乾隆早期以前的兴养林木阶段、乾

隆中后期的兴养林木与锄种苞芦阶段、嘉庆时期

的兴养林木与锄种花利阶段,以及道光朝之后的

兴养山林阶段[19]。可以明显看出清乾隆嘉庆时

期山场开发的政策发生了转变,具体原因大概是

此时的山场由于乾隆中后期苞芦的种植,山林已

经出现了水土流失问题,并且影响民众的日常生

产生活。舒家坞吴氏文书中亦有关于水土流失问

题的文书,现将其抄录如下:

立卖契人环砂程发起、元侃、之琮、元魁、

起达、发雄、元宸、元顺等今将本都七保土名

舒家坞汪舟坑其山四大至,东至庙前硚降,西

至大降,南至大石 降直上至榉树坑头,北至

陶金坑降。四大至之内除田地,夹所有山脚

一并在内,自情愿尽数立契出卖与本都大徹

庵僧首芝禅师名下为业,当日凭中立面议时

价纹银二十二两整,其银在手足讫,其山未卖

之先,家外人等并无重复交易,来历不明卖人

自理,不干买主之事,定后二合毋悔,如违,甘

罚白银五两,公用仍依此契为准,所有税粮自

买主随契遵依,经理收割过户,供解毋词,不

必另立推单,今恐无凭,立出卖契,永远存照。

再批 其山坞内田地日后开种,倘遇砂泥

堆积,程姓毋得生端异言

又照

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十九日立卖契人环砂

程发起、程元侃、程元宸、程元作、程发雄、程

元俭、程起达、程元顺、程魁祯、程点玺、、程佩

灿、程□瑞、程嘉会、程起镜、程开乾、程延笔、

程元奉

中见人、王凤章、胡云从、程之琮、程起

镜、王国俊、程起社、程发秀、程元宸、汪天叙、

程元锋、程开乾、程元珮

代笔:程之璞、许魁先[20]

这份契约是清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十九日环砂

族人将本都七保土名舒家坞汪舟坑山场出卖与僧

人首芝禅师的一份文书。文书再批中记载:“其山

坞内田地日后开种,倘遇砂泥堆积,程姓毋得生端

异言”[20]。山场泥沙堆积问题已经引起关注,并

且文书中明确记载,程姓后人不得生出异言。编

号为01774的文书再批中亦载有“倘有水推沙积,

不管买人之事”。两则材料均可以佐证至少在乾

隆中后期,水土流失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

四、结 语

祁门县博物馆藏舒家坞吴氏文书共计46份,

记录了吴氏宗族自明代以来山林、田地、房屋交易

等信息,为了解徽州小姓宗族的经济活动与宗族

实态提供了真实案例。这批文书所载的经济活动

主要分为农业经济和山林经济;田地买卖的交易

类型至少包括田租买卖、田皮买卖、骨租买卖以及

承佃土地4种;田地买卖的时间主要集中在清末

民国时期;买卖主要是在吴氏与程氏、吴氏与吴氏

以及程氏与程氏内部之间进行,山林经济的交易

主要在吴氏内部进行。同时,对于山林的保护亦

引起区域人群的重视。吴氏宗族的宗族生活实态

主要从家庭财产均分、宗族成员之间的赡济和互

助、宗族财产的保护、宗族内部矛盾的解决等方面

体现。祁门博物馆藏舒家坞吴氏文书展现一个小

姓宗族的经济活动与宗族生活实态,为研究徽州

小姓宗族的成长提供样本,更为探讨大姓宗族与

小姓宗族之间的互动关系提供了可能。

注 释:

① 徽州宗族研究代表性的学者叶显恩在《明清徽州农村社会与

佃仆制》一书中讨论了徽州的历史地理、封建土地占有关系和

100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乡绅阶层、商业资本、宗法制度和佃仆制度等等,该作品被视

为20世纪80年代徽学兴起的奠基之作。另外,还有唐力行、

赵华富、刘伯山、陈瑞等学者,研究颇丰。

② 舒家坞,土名汪舟坑,地处祁门县西北部,邻近古村环砂,位于

著名风景区牯牛降脚下,古时从祁门县城至舒家坞路远地偏,

交通极为不便。

③ 根据祁门县志记载,从县治出宝成门,经新岭至小路口,向西

北行越武陵岭至历口,全程60里。从历口北上1公里至环砂

岭,从南面岭脚到北面岭脚由青条石铺成阶梯小道,南坡窄而

陡,北坡宽而缓,岭头设有茶亭备有茶水,专供行人歇息避雨,

越过环砂岭继续北上3公里可到达环砂村。舒家坞即位于古

时入村必经的水口庙对岸。

④ 《徽州文书》中收录了一份清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吴士乾承佃

到环砂程氏七保山一号土名打石湾山场的文书,而在祁门县

博物馆藏舒家坞文书中有一份清道光十七年正月初六日与吴

靠天、吴平天、吴士乾共立的分山合同字。清道光二十四年九

月吴百福承佃到程衡公祀,捷公祀下七保土名叶家坞,其合同

中见人系吴大柏,同年十一月吴大柏承佃到程端培、程端埭名

下熟田。可见舒家坞与环砂之间存在一定的租佃关系。

⑤ 该表仅对买卖的田皮进行统计.

⑥ 《寓岩程氏族谱》:程伯暹,二十二世,娶□氏,子二人,宗润、宗

法。安徽省图书馆馆藏,线装影印本。

⑦ 《寓岩程氏族谱》:程伯道,二十二世,娶王氏,葬黄栗坦即七保

黄家源,子四,宗潭、宗溥、宗灞、宗清。安徽省图书馆馆藏,线

装影印本。

⑧ 《寓岩程氏族谱》:程增祥,二十三世,娶□氏,子二人,守法,守

光均失传。安徽省图书馆馆藏,线装影印本.

⑨ 《寓岩程氏族谱》:程元祥,娶杨氏,后娶林氏,子二人,其隆见

后,其定失传。安徽省图书馆馆藏,线装影印本。

参考文献:

[1][美]贾雷德·戴蒙德.枪炮、病菌与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

[M].谢延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

[2]祁门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祁门县志[M].合肥:安徽

人民出版社,1990.

[3]刘伯山.徽州文书:第一辑:第六卷[G].桂林:广西师范大学

出版社,2005.

[4][日本]中岛乐章.明代乡村纠纷与秩序:以徽州文书为中心

[M].郭万平,高飞,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9.

[5]马新.中国古代村落文化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21.

[6]陈柯云.明清徽州宗族对乡村统治的加强[J].中国史研究,

1995(3):47-55.

[7]马新,齐涛.略论中国古代的家产继承制度[J].人文杂志,

1987(5):101-104,110.

[8]光绪九年七月十五日吴靠天等立分田地单[B].祁门县博物

馆藏,文书编号01789.

[9]薛玉,王蕾.从分家书看徽州地区分家习惯[J].图书馆论坛,

2016,36(9):16-20.

[10]陈瑞.明清时期徽州宗族内的内部救济[J].中国农史,

2007(1):86-99.

[11]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二 吴大善立清理田产契[B].祁门县

博物馆藏,文书编号01778.

[12]民国二年仲冬五日 吴昌起吴昌松因偶失天火立分基地字契

[B].祁门县博物馆藏,文书编号01807.

[13]刘道胜.徽州文书稀俗字词例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

出版社,2019.

[14]光绪二年四月五日 昌辉因钱无物可抵立出当房契[B].祁门

县博物馆馆藏,文书编号01785.

[15]韩秀桃.明清徽州的民间纠纷及其解决[M].合肥:安徽大学

出版社,2004.

[16]光绪七年四月初五日吴士配立还和好约[B].祁门县博物馆

馆藏,文书编号01788.

[17]刘伯山.徽州文书:第一辑:第八卷[G].桂林:广西师范大学

出版社,2005.

[18]赵华富.论徽州宗族的繁荣[J].东方论坛,2010(2):96-107.

[19]郑小春.苞芦种植与清代徽州山场开发及乡村生活:以祁门

环砂程氏宗族为中心[J].中国区域文化研究,2021(2):

151-171.

[20]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十九日 程发起等立卖山契[B].祁门县博

物馆馆藏,文书编号01773.

ExploringEconomicandClanActivitiesofHuizhouSmallClansSincetheMid-QingDynasty

———CenteredontheWu’sDocumentsofShujiawuinQimenCountyMuseum

WANGKaidui,SONGHaolin

Abstract:HuizhouclanplaysanimportantroleinHuizhousociety.Theeconomicactivitiesoftheclanareoneofthe

aspectstoexaminethegrowthanddevelopmentoftheclan.ThroughthecollationandanalysisofShujiawudocumentsin

QimenCounty,itisfoundthatagriculturaleconomyandforesteconomyarethemaineconomicactivitiesofShujiawuWu’

sparticipation.ShujiawuWu’sdocumentsshowmanyrealitiesofHuizhou’ssmallsurnameclansintheMingandQing

Dynasties,suchasequaldistributionofpropertysons,mutualassistancewithintheclan,protectionofclanpropertyand

resolutionofinternalcontradictionswithintheclan.TheeconomicactivitiesandclanactivitiesofHuizhousmallsurname

clansseenintheShujiawudocumentsareofcertainsignificancetounderstandingthereallifeofHuizhousmallsurname

clans.

Keywords:Shujiawu;Wu’sdocuments;economicactivities;clanactivities

王开队,宋浩林:清中期以来徽州小姓宗族的经济活动及宗族活动实态 101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3-04-13

[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项目“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教学团队”

(2020jxtd239)。

[作者简介]王建庭(1975—),男,淮南联合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社会保障制度史;陈武

(1973—),男,淮南联合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

论明代军人的抚恤优待政策

王建庭,陈 武

(淮南联合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摘 要]抚恤优待包括精神鼓励和物质奖赏两个方面,是社会保障制度的一项重要内容。明朝针对军人采取了一

系列抚恤优待政策举措,如褒扬阵亡将士,厚恤其遗属;抚恤伤病残军人和老年军人;优待现役军人军属等,并上升到法

律制度的高度,成为稳定军心、安邦定国的良策,是其维护统治的重要政策支撑,对后世的抚恤优待制度建设有一定的启

发和借鉴意义。

[关键词]明代;抚恤优待政策;法律制度;将士待遇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02-05

抚恤优待包括精神鼓励和物质奖赏两个方

面,是社会保障制度的一项重要内容。历代统治

者所采取的抚恤优待制度、措施、办法等,对鼓励

军人作战、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起到了一定作用。

明太祖朱元璋在推翻元朝统治过程中针对军人采

取了一系列抚恤优待政策举措,如褒扬阵亡将士,

厚恤其遗属;抚恤伤病残军人和老年军人;优待现

役军人军属等,并上升到法律制度的高度,奠定了

明王朝优抚政策制度体系的基础。此后的明朝历

代皇帝在其基础上进行调整和增补,成为稳定军

心、安邦定国的重要政策支撑。本文拟就明代抚

恤优待政策的内容、作用及影响进行初步考察。

一、褒扬阵亡将士,厚恤其遗属

明朝政府重视对阵亡将士的褒扬和抚恤,采

取了收瘗骸骨、祭奠、赠官赠谥、赠给钱物、优给优

养遗属等多项措施。

收瘗骸骨。古代民众受传统礼教思想影响,

对丧葬看得很重,讲究入土为安。因此,将士阵亡

后,朝廷处理方式直接关系到军队的士气和战斗

力。有明一代,朝廷曾多次下令各有司对阵亡将

士遗骸予以妥善安葬。洪武三年(1370),明太祖

“遣使瘗中原遗骸。”[1](P25)洪武十七年(1384),“因

云南平,收阵亡遗骸。”[2](P62)永乐元年(1403)二

月,命有司收瘗战地暴骨。永乐九年(1411),明成

祖再次遣使赴战地收瘗未葬骸骨。正统十四年

(1449)八月的“土木堡之变”,英宗被俘,明军损失

惨重,死伤20余万人。九月,朝廷祭奠该役中的

阵亡将士并收瘗骸骨。嘉靖年间,有南倭北寇之

患,战事迭起,嘉靖四十二年(1563),朝廷下诏对

为国事死难者厚加抚恤。

祭奠、赠官赠谥。对在战场上阵亡的将士除

了妥善安葬以外,还有皇帝亲自致祭,追赠官爵、

谥号等措施,使他们享有崇高的政治荣誉和物质

待遇,凸显军人地位。洪武三年(1370)十一月,明

太祖就“设坛亲祭战殁将士”[1](P25),祭奠那些为夺

取天下而战死的将士们。洪武九年(1376)九月,

“上念各边守御指挥之殁于王事者,命礼部置素简

以纪 其 之 殁 月 日,揭 于 公 署,至 日,遣 人 祭

之。”[3](P96)“凡武官殁于王事者,照依前职事加赠

二等,死于锋镝者照依生前职事褒赠三等。”[4](P25)

明初对赠谥控制极为严格,文臣死后不得有谥号,

武将功勋卓著者死后才能有赠谥。如徐达谥“武

宁”,常遇春谥“忠武”,李文忠谥“武靖”等。洪武

以后诸朝,对阵亡将士也都采取了祭奠、赠官赠谥

等措施,以告慰死者,安抚与激励活着的将士为国

效力。明成祖永乐三年(1405)二月,“命僧修齐荐

阵亡将士,上亲为文祭之”[5](P78)。明英宗正统二

年(1437)九月,“遣官谕祭庄浪阵亡官军。”[6](P655)

至崇祯朝,明王朝已遍地烽火、行将覆灭,十五年

(1642)六月,明思宗为笼络军心,亲自“筑坛,亲祭

死事文武大臣”[2](P76)。

明太祖朱元璋为了表彰和纪念那些在大明王

朝建立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宿将,除了以

功臣配享太庙外,又于鸡笼山建立功臣庙。洪武

二年(1369)正月,“以功臣廖永安、俞通海、张德

胜、桑世杰、耿再成、胡大海、赵德胜配享……追念

忠烈辅成开基,爰用牲醴,陈于庙庭,英灵如生,尚

其与享。”[3](P761-762)同年建功臣庙,为战死者塑像,

按时祭祀,在世者虚其位。还“命图中书右丞相魏

国公徐达、开平王常遇春等攻战之绩于鸡笼山功

臣庙,以示不忘。”[3](P923)明太祖以功臣配享太庙

和建功臣庙的举措,既是对功臣们的褒扬和尊崇,

也对活着的将士们起到了一定的精神激励作用。

优给优养烈士遗属。建政伊始,明太祖朱元

璋就及时颁布法令,对阵亡将士遗属实行优给优

养措施,并使之制度化、法律化。所谓优给,是指

对阵亡或病故将士的子孙、妻女、父母等遗属给予

的抚恤,对遗属无后者实行优养措施。洪武四年

(1371)十二月,明太祖命中书省定《军官军士优给

之例》“凡军职战没,无子弟承袭而有父母若妻者,

给以全俸,三年后减半给之。有子弟年幼者,亦如

之,俟袭职给本俸,罢优给。见有子弟承袭者,止

给营葬之费……。凡军官军士守御城池战殁及病

故,其妻子无依或幼小者,守御官计其家属,令有

司给行粮,送至京优给之。如愿还乡者,亦给行粮

送之。若无亲可依,愿留见处者,依例优给。其新

附军士未历战功而病死者,不在优给之例。其家

属,官 给 行 粮 送 还 乡 里”[3](P1295-1296) 洪 武 七 年

(1374)八月,明太祖又再次下诏,“凡出征军官,间

有殁于战斗或镇守边境身死远方,父母年老,妻寡

子幼,虽尝给粮养赡,犹虑未周,各卫所宜审访优

给。待其子稍长即令承袭,如无应袭之人,所司廪

送至京,官为存养。其南北征戍军士,歿于边,远

弃遗父母、妻子,贫穷无依,所司验实廪送至京,官

为存养。若子虽幼可依,及有亲属而愿留者,从其

便,官仍给粮养。”[3](P1611)

永乐时期,明成祖朱棣对追随其起兵的阵亡

将士及其家属予以特别的抚恤优待。永乐元年

(1403)十一月,其谕兵部臣曰:“将士随朕征讨,其

中有阵亡病死者,已录其后,亦有妻子孤寡不能自

陈,亲管官隐匿不报致失所者,非朝廷报功之意。

宜速下各卫,令征讨官应袭子孙年十五以上者,送

兵部袭职。十四以下并寡妇幼女送京师优养。旗

军死亡有幼男者,记录食粮当升以官者,如例升

之。其无子止有寡妇幼女者,一体优给。若有亲

可依,不 愿 赴 京 者,听 其 俸 粮 如 例,于 所 在

给之。”[5](P457)

仁宣时期,也非常重视对阵亡将士家属的优

给优养。宣德元年(1426)七月,明宣宗对行在兵

部尚书张本奏事的回复:“武臣生勤王事,没无资

产,所遗寡妻弱子与独妻无子者,非得优给,岂能

自存? 今后若此者审核是实,即须奏给,更勿

迟疑。”[7](P511)

正统、弘治、正德、嘉靖等朝对抚恤条款都有

所调整和补充。万历四十六年(1618),女真族首

领努尔哈赤以“七大恨”祭告天地,宣布不承认与

明朝的藩属关系,起兵反明。从此,开始了与明朝

长达20多年的战争。明朝廷为了祭奠和褒扬与

后金萨尔浒之战中阵亡的张承胤等人,“立庙京

师,塑张承胤、杜松、刘綎、潘宗颜于中。余各配

祀,借此奖慰忠魂,鼓舞豪杰。奉旨东征阵亡文武

将吏军丁,为国捐躯,忠魂可悯。已有旨查明优恤

立庙等事,即酌议來行。刘綎家属令优给护送

回籍。”[8](P11042)

二、对伤病残军人和老年军人的抚恤

封建社会,由于军队在国家政权建设中的独

特作用,历代统治者都将对军人的抚恤优待作为

一项基本国策加以推行,其目的就是激励军人为

国效力,以维护和巩固其统治。将士长期服役,在

疆场上拼杀,伤病自然不可避免。明代统治者重

视关爱伤病残疾军人,实行发放一次性和定期抚

恤金(含物品)、免除赋税、代役、供养、优给优养的

抚恤措施。对部分或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年军

人也采取相应的抚恤措施。

发放一次性和定期抚恤金(含物品)。朝廷对

因战因病伤残将士采取的是具有生活保障性质的

抚恤形式。发放一次性抚恤金(含物品)作为一种

临时性的抚恤措施,是对征战伤残将士的奖勉。

洪武十二年(1379)五月,“赏征进广西徭贼有功

者,指挥人绮帛各五匹,自千户以下各有差。阵亡

者,倍 之,征 伤 者,加 半。”[3](P1997) 洪 武 十 三 年

(1380)五月,“赐京军士征伤残疾者,钞人五锭,苏

木二十斤,胡椒五斤。”[3](P2089)

发放定期残疾抚恤金(含物品)。这是对伤残

王建庭,陈 武:论明代军人的抚恤优待政策 103

将士具有生活保障性质的一种补偿费用,关乎军

心和社会稳定。洪武六年(1373),“令武官残疾

者,月给米三石,优养十年”[4](P82)。此后作为制度

固定下来。洪武十九年(1386),“诏应天卫军士因

征战伤残致疾者,亦给一石”[3](P2687)。

免除赋役和准予代役。洪武元年(1368),刚

刚立国的明太祖就下令,“各府县军户悉免杂

役。”[2](P69)对那些因战伤残的士卒,于洪武十九年

(1386)下令,免除其军籍,并可享受三年的免役特

权。对于伤残及年老军士已不能承担服役工作

的,朝廷准予代役。洪武十五年(1382)十二月,

“诏各卫军士年老及残疾有丁男者,听其代役。所

管官旗有留难者,坐罪”[3](P2369)。明宣宗宣德九年

(1434)四月,“陕西都指挥使司及中都留守司曰,

操备官军还卫,取衣装,期以九月至京。其间有老

弱残疾不堪操备者,选精壮者代之。无马,则官给

补之。”[8](P2463)

对于年老和残疾完全丧失劳动能力且无后的

军士予以供养终身。史料中,该类优抚对象既有

到各卫所随营居住的记载,也有到专门的养济院

进行集中供养的记载。洪武二十三年(1390)二

月,“命右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王庸,简阅从征军士

年老及残疾者,令还各卫随营居住”[3](P2997)。洪武

二十六年(1393)六月,“诏习匠军人老弱残疾无子

孙者,于养济院存养”[3](P3328)。明宣宗宣德七年九

月,大臣沈固上四事,其中就有一条是“比者年老

退役,亦有鳏寡孤独笃废残疾,无亲戚可依者,未

蒙收养。乞令天下卫所取勘此等,悉养济如穷民,

以副朝廷矜悯之意。上曰,所言皆有理。”[7](P2147)

成化三年(1467)五月,户部尚书马昂等同太监怀

恩上奏明宪宗,对京城防卫官兵中的“年老残疾者

四百八十八员名,宜送回该管卫所。官月支俸米

一石,余俸减半,旗军每月止与食米三斗。”[9](P860)

宪宗同意了他们的奏请。

对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年军士则在抚恤的

同时,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吴元年(1367)九月,

朱元璋告诫中书省官员:“军中士卒多有因战斗而

伤残者,既不可备行伍。今新宫成,宫外当设备

御。可于宫墙外周围隙地,多造庐舍,令废疾者居

之,昼则治生,夜则巡警,因给粮以赡之,使得有所

养也。”[3](P381)明景帝景泰元年(1450)闰正月,“兵

部奏五军三千等营,征伤并久病残疾,官军宜暂留

该营,减半支粮,杂差,遗文各该卫所。”[6](P3852)

对残疾将士及其家属比照阵亡将士的做法实

行优给优养措施。明成祖永乐九年(1411),“上谕

兵部臣曰,将士为国敌忾,必养之有素而后缓急得

力。太祖皇帝之制,武臣子孙世袭其职,老弱残疾

者,优给之。旗校有军功者,子孙亦得优给。尔等

不可稽违。国家能体恤下人,然后可以得下人之

心。毋以 四 方 无 事,而 于 将 士 之 家 恩 义 或 有

不周。”[5](P1551)

明宣宗也极为重视老弱残疾将士的优给优

养,“上曰,军旅之事,非老幼残疾之人所堪。其年

幼袭职者,令食禄。令本卫所应袭舍人操习三年,

之后可用。令管事老疾者,以子孙代其。子孙亦

如年幼袭之例。未出幼者如例优给,无嗣者令食

禄,悠闲以终其身”[7](P2463)。这些措施保障了老弱

残疾将士承袭子孙的生活,让无后者也无后顾

之忧。

明世宗重申了对年老无后残疾军人及其家属

的生活保障。嘉靖七年(1528)七月,朝廷规定“外

卫所武职官员,有年老残疾及故绝,母女正妻无人

承袭者,俱结勘明白。申达抚按衙门照例优养,不

许卫所官吏人等刁难阻抑”[10](P2068)。

三、对现役军人军属的优待

优待是国家、社会对优抚对象(如军人、军属)

在政治、经济上给予优先优厚待遇的制度。该制

度的有效实施可以起到稳定军心,振奋士气,激发

军人的荣誉感和崇军尚武、献身国防的政治热情。

对军属的优待,有利于解除军人的后顾之忧,使军

人能够安心服役。明代对现役军人、军属的优待

主要采取赏赐钱物、军功奖励、行伍优例、封赠等

措施。

赏赐军人、军属钱物。明代的武官除了和文

臣一样享受相应俸禄待遇外,在战时可以享受到

特殊的经济待遇。洪武十七年(1384)秋七月,“诏

赐征南将校米。公侯人一千五百石,都督人一千

石,指挥人五百石,千户卫镇抚人三百石,百户所

镇抚人二百石,已故而有子孙承袭及有父母妻女

者,皆给之。”[3](P2524)永乐二十二年(1424)正月,

“定随征官军赏格,一品二品钞二十锭,三品四品

十锭,五品九锭,六品七品八锭,九品五锭。……

其将 军 力 士 校 尉 旗 军 养 马 勇 士 小 厮,人 十

锭。”[5](P2426)明世宗时期,国家处于多事之秋,战事

增多,为激励将士效力疆场,曾多次发布赏赐钱物

的命令。如嘉靖十一年(1532)十二月,“仍命户部

遣才干司官一人,量带银两,整理粮饷,出征官军

人赏银二两。”[10](P3377)

普通军士除了享有粮饷等基本的经济待遇

外,朝廷还通过其他途径来提高他们的待遇。一

104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是战时待遇,如宣德十年,“令各卫旗军调于大同

操备者,月支行粮五斗。”[4](P74)正统五年(1440)六

月,“命山西偏头关滑石涧诸堡,夜不收官,旗军人

每岁自冬十月至春二月增给行粮二斗,以其出境

袭贼劳苦故也。”[6](P704)二是平时朝廷给各地军士

的赏赐。洪武六年十一月(1373),“赐京卫军士十

二万 五 千 余 人,钱 一 千 四 百 四 十 五 万 有

奇。”[3](P1526)洪武十九年(1386)二月,“赐江西等处

军士戍守云南者,千八百余人,钞八千一百锭,白

金一万 八 千 一 百 八 十 两。”[3](P2681)洪 武 二 十 年

(1387)八月,明太祖下诏对在京军士戍守云南的,

其家属享有俱遣诣至戍所,每户赏赐白银十两、钞

十锭,所过军卫相继护送的优待。

军功奖励。立功授奖是军人荣誉体系的重要

组成部分,保障其享有与战功相匹配的待遇,对于

有效提升军人军属的荣誉感,激发将士的战斗精

神具有积极意义。洪武十七年(1384)四月,“论平

滇功,进傅友德颍国公。列侯蓝玉、仇成、王弼,并

益禄五百石,予世券。封陈桓普定侯、胡海东川

侯、郭英武定侯、张翼鹤庆侯。是日,大赍从征将

士。”[11](P62)永乐十八年(1420)四月,“赏平山东反

贼都指挥使卫青,都指挥同知王真,各钞四百锭,

彩币四表里,其掌队指挥千百户旗军,杀贼有功俱

升一级,各与赏赐。随伍官旗军舍人,皆赏。阵亡

伤故者,特加优给。凡官军千百十三人升者,五十

九余赐赏有差。”[5](P2208)

行伍优例。明太祖朱元璋本人和他的功臣宿

将多起自寒微,靠拼杀疆场得以建立了大明王朝,

其在诏书中也多次自豪地强调了这一点。对于普

通军士来说,如果立有战功也可提拔为将官。洪

武二十八年(1395)四月,“以羽林右卫百户朱能为

豹韬卫指挥使司,世袭指挥佥事。初,能为淮安卫

军士,以上封事,擢百户。寻目眚废,令其子义代

之,至是特升指挥佥事。”[3](P3470)该举措打通了军

士的上升通道,给普通军士以极大的激励作用。

万历二十三年(1595),兵部在议覆巡关御史张允

升条陈边防九事时,也特别提到“自后果有才勇绝

伦屡立军功者,不拘白衣酌量录用。”[8](P5190)

实行封赠制度。明代自明太祖朱元璋开始,

对获得军功的武职及家属给予爵位封赠等政治经

济特权,大臣即使位高至一品,如果没有军功也不

能享受到封爵待遇。“凡武职有功,应封赠祖父

母、父母、妻室者,照依钦定资格,一品封赠三代,

二品三品封赠二代,四品以下封赠一代,各照见任

职事依例封赠。正一品至从六品,曾祖父、祖父、

父各照见授职事对品封赠。正从一品,曾祖母、祖

母、母、妻各封赠夫人;正从二品,祖母、母、妻各封

赠夫人;正从三品,祖母、母、妻各封赠淑人;正从

四品,母、妻各封赠恭人;正从五品,母、妻各封赠

宜人;正从六品,母、妻各封赠安人。”[4](P90-92)对有

功武臣及家属的封赠,是朝廷对为国家作出重大

贡献将士的褒扬,也是军人政治荣誉和地位的

体现。

四、结 语

我国的抚恤优待制度历史悠久,早在西周时

期,太公吕尚辅佐周武王治军,就曾提出对作战将

士恤死医病。商鞅变法时期,秦国将“军功受爵”

原则作为变法的主要内容之一。以后历代在优抚

政策上不断得到发展和完善。抚恤优待政策实现

制度化、法律化是在明代形成的,如《大明律》《明

会典》《明实录》等明代重要典籍。

从法律形式上看,明代抚恤优待法律制度的

规定主要体现在律例、诏令中。其中,律例是常

法,从一般意义上进行规定。诏令是在特殊时期

对特殊对象的规定,是对常法的细化和补充,与法

典对同类事项规定具有同等效力,且更具有操作

性。既体现了法的一般性和权威性,也体现了军

事和抚恤优待政策的特殊性,反映了明代优抚立

法达到新的高度。从优抚对象涵盖的范围来看,

几乎包含了现役军人、伤病残军人,烈士和病故军

人,退役军人以及烈军属,体现了明代优抚对象的

广泛性。从优抚内容上看,不仅建立了荣誉激励

等精神层面的表彰机制,也有经济、政治、人身等

方面的优抚,体现了优抚内容的全面性。明代建

立了系统完备的优抚法律制度,在很大程度上起

到凝聚军心,鼓舞士气,激发军队战斗力的重要作

用,这也是明代能够维持长期统治的一个重要

因素。

明代系统完备的优抚法律制度对清代也产生

了重要影响。清代统治者在吸收和借鉴明代优抚

政策的基础上建立了比较完善的优抚法律制度体

系,如宣统二年(1910)八月,清政府颁布的《恤荫

恩赏章程》,分8章48条,对军人死亡、伤残的性

质、情形和抚恤、优待等方面都做了详细规定,成

为中国近代史上的一部较为完整的优抚法律

条例。

参考文献:

[1][清]张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4.

[2][清]龙文彬.明会要[M].北京:中华书局,1956.

王建庭,陈 武:论明代军人的抚恤优待政策 105

[3]明太祖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4][明]徐 溥,等.大 明 会 典 [M].北 京:国 家 图 书 馆 出 版

社,2009.

[5]明太宗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6]明英宗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7]明宣宗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8]明神宗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9]明宪宗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10]明世宗实录[M].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勘

影印本,1962.

[11][清]夏燮.明通鉴[M].长沙:岳麓书社,1996.

OnthePreferentialTreatmentPolicyofSoldiersinMingDynasty

WANGJianting,CHENWu

Abstract:Compensationandpreferentialtreatment,includingspiritualencouragementandmaterialrewards,isan

importantpartofthesocialsecuritysystem,whichplaysanimportantroleinencouragingsoldierstofightandseizingand

consolidatingpoliticalpower.TheMingDynastyadoptedaseriesofpreferentialpoliciesforsoldiers,suchaspraisingthe

fallensoldiersandcaringfortheirbereavedfamilies,pensionsforthewounded,sick,disabledandelderlyservicemen;

Thepreferentialtreatmentsofactivemilitarypersonnelandtheirfamiliesincorporatedintothelegalsystem,becamea

goodpolicytostabilizethemilitaryandthecountry,andanimportantpolicysupportforitsrule,isofgreatinspiration

andreferencetothedevelopmentofourcompensationpreferentialtreatmentsystemtoday.

Keywords:MingDynasty;preferentialtreatmentpolicy;legalsystem;treatmentofsoldiers

?????????????????????????????????????????????

(上接第87页)

[12][瑞士]沃尔夫冈·费勒.日本茶室与空间美学[M]桂林:广

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

[13]胡慧芬.论徽派古建筑的艺术表现美[J].新美术,2018,

39(4):110-114.

[14]刘姜军.徽州文化塑造下的徽州传统村落色彩体系演变机

制研究[D].广东:广州大学,2019.

[15]蔡玉叶.徽州古建筑保护与修复技术研究[D].南京:南京信

息工程大学,2021.

[16][清]清朝工部.清工部《工程做法则例》注释与解读[M].吴

吉明,译注.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18.

[17]谢亮,傅宇挺,孙超,等.皖中传统民居建筑色彩在现代仿古

街中的应用研究[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1(12):34-38.

[18]李路珂,石艺苑,宋文雯.文物建筑色彩面层的视觉性质与

材料做法初探:以传统矿物颜料“石青”(蓝铜矿)为例[J].

故宫博物院院刊,2021(4):65-94,110-111.

[19]谭明,王一婧,成玉宁.五颜六色:数字化景观环境色彩构成

研究:以南京赏樱风光带色彩规划设计为例[J].中国园林,

2017,33(10):29-34.

ResearchontheTraditionalColorConceptandColorSpectrumConstruction

ofLUODongshuAncestralHallinHuizhou

HUANGCheng,ZHANGMo,SUNZixuan

Abstract:Traditionalcolorsareanimportantcomponentofthefeudalsocialetiquettesystem,andasymbolicrepresentationofarchitecturalhierarchyanddecoration.Basedonthetheoryofarchitecturalcolor,thisarticletakesthetypical

MingDynastyHuizhouarchitecture,LUO DongshuAncestralHall,asanexample,analyzesthereasonsforitscolor

compositionbycombiningthesystemic,conceptual,andtechnicalaspectsoftraditionalcolors.Byconductingon-sitesurveysandusingcolormeasurementtechnologyandinterdisciplinarymethods,aquantitativemodelisestablishedtostudy

theexistingarchitecturalcolors.BasedontheCIE-LCHandMunsellcolorsystems,thearticleanalyzesthemaincolorelementsandcompositionalrulesofthebuilding’sprimarycolorsandinteriordecorativecolors,explorestheformationof

thecolorspectrumoftheLUODongshuAncestralHall,andsupplementsthedataresourcesoftraditionalHuizhouarchitecturecolorsfromatechnicalperspective.

Keywords:LUODongshuancestralhall;traditionalcolorconcept;colorquantification;colorspectrumconstruction

106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3-08-10

[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语言接触视角下皖北方言量范畴比较研究”(AHSKY2022D218)。

[作者简介]郭辉(1963—),男,亳州学院中文与传媒系教授,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特聘教授,研究方向:汉语方言学及训

诂学;郭迪迪(1990—),男,亳州学院中文与传媒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及汉语方言学。

皖北方言的动量范畴

郭 辉1,2,郭迪迪1

(1.亳州学院 中文与传媒系,安徽 亳州 236800;2.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摘 要]“量”是人类认识和把握世界的重要视角,当人们将“量”的认知投射到语言中,便形成了量范畴,即“量”的

语法语义范畴。“动量范畴”是把“动作量”的语法意义等加以归类而得出的类名。文章用田野调查、共时比较等方法和

“有界”“无界”等理论,对皖北方言的“动量词语”和“副词+V”构式进行描写分析,指出了它们在语法、语义、语用等方面

的不同用法及特点。

[关键词]皖北方言;动量词语;“副词+V”构式;动量范畴

[中图分类号]H1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07-06

一、引 言

“皖北”主要是指安徽省淮河以北地区。根据

孟庆惠《安徽省志·方言志》,“皖北”共辖宿州、淮

北、亳州、阜阳、蚌埠五个地级市[1](P1-3)。根据中

国社 会 科 学 院 语 言 研 究 所 等 《中 国 语 言 地 图

集》[2](B2-5图、9图)和赵日新《安徽省的汉语方言》[3]的

分区,上述地区除淮南市区和怀远县南部属于江

淮官话外,其他均属中原官话。这些中原官话和

江淮官话的过渡交融地区,语法方面有较强的一

致性。

关于量的范畴,现代汉语研究起步较早且成

果较多,如朱德熙[4]、吕叔湘[5](P365-402)、陈小荷[6]、

李宇明[7](P38)、龙涛[8]、王世凯[9](P106-116)等,对物

量、动量、空间量、时间量、主观量、约量等进行了

系统研究。就现代汉语方言量范畴成果看,量词

研究成果较多,如陈庆延从量词重叠、重量单位对

稷山方言特征明显的37个量词进行了研究[10];

石汝杰等对苏州方言量词的定指用法及其变调进

行了深入分析[11];梁晓玲对黑龙江方言的特有量

词进行了描写,并重点分析了动量词“一盘儿”和

一些特殊量词的主观性及其标记[12];郭辉等对皖

北方言的物量、时量、动量、重叠量、约量词进行了

描写和例释,并指出了少数量词的来源[13]。上述

学者们主要从语法功能、定指用法、词缀等角度,

分析了汉语方言中不同量词的特点;而量范畴研

究成果相对较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篇期刊论文

和硕博论文,如郭迪迪等对皖北方言的物量范畴

进行系统描写分析,并分析了含“子/儿”缀物量词

的主观性[14];陈淑梅从语义、语用、语法等方面对

鄂东方言量范畴进行了多角度深入研究[15](P53);

姜浩对涡阳方言量范畴的表达形式及功能进行了

多维分析[16](P35);常乐探讨了山西方言量范畴的

各种不同形式的语义特征,并用认知语言学理论

对其结构进行了解释[17](P50);申艳茹从词法、句

法、语用等方面深入分析了山西古县方言的事物、

时间、空间、动作、程度、主观六个量范畴[18](P44)。

以上学者或归纳量范畴的规律,或揭示量范畴的

表现形式、语义、语用功能等。但方言量范畴中的

动量专题研究成果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

“动量范畴”是把“动作量”的语法意义等加以

归类而得出的类名。动量词的产生和语言的范畴

化等均有联系,而整个动量范畴中,动量词的来源

是其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所以,文章中也分析了

少数动量词的来源,使整个动量范畴更连续完整。

本文描写的动量词及动量表达格式是皖北地

区方言中比较通用的,非通用的则在文中例后标

明使用地。文中语料主要是笔者田野调查或自省

式调查所得,有些语料参考了郭辉[19](P183-185)、郭

辉 等[13]、徐 红 梅[20](P104)、姜 浩[16](P35)、胡 利

华[21](P171-174)、王琴[22](P229-233)等的研究成果。

二、皖北方言的动量

(一)关于动量

动量即动作量,也就是行为量。邵敬敏认为,

动量是由动词反映出来的一种具体的动作性表

现,是现代汉语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语义范畴[23]。

(二)动量词语

吕叔湘把动量词分为“专用动量词与借用表

现动 作 的 工 具 类 量 词 及 以 动 词 为 单 位 的 量

词”[24](P232),朱德熙将动量分为“专用动量词、借用

名词和重复动量词”[25](P27)。以上两位学者基本

上将动量词分为“专用动量和借用动量”两大类,

其后,黄伯荣等也延续了以上两种分类标准,将动

量词分为专用和借用动量词两大类[26](P17)。本文

也继承了以上分类方法,具体分类如下:

1.专用动量词

皖北方言中,专用动量词主要有:回、次、遍、茬

儿、下儿、顿、趟/趟儿/趟子、场[tʂ

haŋ

阳平/上声 ]、阵子/

阵儿、圈 儿/圈 子、和 [xuə

去声 ]菜、草、衣服等洗过的遍数 、气

儿/气子、水特指衣服洗过的遍 数 、把次 、道儿/道子(淮北、宿

州)、扣圈 (涡阳)、盘儿、耳巴子巴掌 、出子。这些动

量词是皖北各市县常用的。其特点主要如下:

(1)以上专用动量词前面都能加数词,组成

“数词+动量词”的格式,且对数词的使用没有什

么限制。既可选用具体数词表示确量,如“一、二、

三”等;也可选用“几、三四”等表不确定的量。

例如:

1)他家俺去咾[lɔ

轻声 ]了

① 四五回咾。

2)这 几 个 字 每 个 都 得 写 两 遍,少 一 遍 都

不管行 。

3)俺家的韭菜割咾三茬咾,还稀嫩来呢 。

4)孩子还小,打几下儿就算咾吧。

5)他的胃不好,一天得剋吃 好几顿饭。

6)今个儿一天赶咾三趟/趟儿/趟子集。

7)前儿个他两家剋咾好几场[tʂ

haŋ

上声 ]架。∣

俺家的麦打咾三场[tʂ

haŋ

阳平 ]咾。

8)我的头疼咾好大一阵子咾。

9)俺几个围着庄溜了几圈儿/圈子。

10)被袱子被单子 洗咾三和/水才洗净。

11)俺叔给牛拌了两和草。

12)他拢共总共 跑了五气子才跑到地方。

13)恁几个昨个晚黑来搓了几把麻将?

14)这捆柴火着用 绳捆了三道子。(淮北、宿

州)

15)用绳子把这个猪多捆几扣。(涡阳)

16)昨儿个叫俺娘骂咾两盘儿。

17)他俩唱的是哪一出唉。

18)照脸 咾几耳巴子。(淮北、宿州)

上述各例中,“两遍、三茬、一阵子、三和/水、

五气子”等数量结构中的数词都是确数,“几下儿、

四五② 回”数量结构中的数词都是概数。

有的动量词,像“回、和/水、盘儿”等还能提到

动词前作状语,“表示动作的次数少就能达到目

的。”[27](P135)例如:

19)这个事儿他一回就跑成咾。

20)衣裳三和/水就洗净咾。

21)这孩子俺一盘儿就揍服咾。

以上专用动量词不仅在皖北方言中广泛使

用,像“回、次、遍、茬儿、下儿、顿、趟/趟儿、场、圈

儿、和、气儿、水、货、把次 、盘儿”等动量词,在西北

(山西、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河南、山东、

河北、东北、苏北、鄂东等方言中都有不同程度的

使用,这反应了汉语方言专用动量词的应用具有

普遍性。

(2)有的动量词与动词的组合具有多样性。

即同样的动词可以与不同的动量词组合,表达不

同的动作量和语义;同样的动量词也能够与不同

的动词组合,表达不同的语义和动作量[27](P135)。

皖北方言中,一般具有较强动作性即具有较强动

作量的动词可以和动量词组合,否则不行(如:是、

愿意、能、有)。例如:

22)跑:跑一回、跑几趟、跑三圈儿、跑一阵子、

跑三出子、跑两气子、跑几盘儿∣走:走三回、走几

趟、走两圈儿、走一阵儿、走三回、走几盘儿∣洗:

洗三遍、洗一回、洗两和/水。

23)一把:打一把、摸一把、搓一把、来一把∣

一顿:吃一顿、揍一顿、熊一顿、骂一顿∣三回:跑

三回、去三回、看三回、吃三回。

例22)的动词“跑、揍、洗”分别和不同的动量

词组合,表达不同的动量和语义。例23)的动量

词“把、顿、回”分别与不同的动词组合表达不同的

108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语义和动量。

另外,皖北方言中有一个泛义动词“剋”,它几

乎可以与所有的“数+动量词”组合,并根据语境

的不同,表示不同的动量和语义。例如:

24)剋一回、剋一遍、剋一顿、剋一气儿、剋一

盘儿、剋一出子、剋一把、剋一耳巴子、剋一圈儿、

剋一趟。

(3)动量词能够与基数词“一”组成“一+动

量”的格式,其可以提到动词之前,用否定副词

“没/没有”构成否定格式,对主语所表达的动作量

次进行悉数否定[27](P137)。例如:

25)县城俺娘一趟都没/没有去过。

26)俺孩子一顿打都没/没有挨过。

27)衣裳一水都没洗完,就停水咾。

28)这样的好事儿俺是一回来也 没/没有碰

到过。

25)—28)例中,均是通过对“一”这个最小量

的否定,从而达到对主语所表达的动作量次的悉

数否定。另外,“没/没有”前还经常用副词“都”或

“来”表示否定的范围,其语义指向是前面的“一

趟”“一顿”“一水”“一回”,总括了未出现的全部

的量。

再者,当“一+动量词”置于动词之后作补语

时,其中的“一”可以省略。例如:

29)恁几个出去看下儿。(淮北、宿州)

30)叫他帮俺跑趟儿吧。(淮北、宿州)

31)恁拍下儿他,嫑睡着咾。(涡阳、蒙城、亳

州)

29)—31)显示,省略“一”后,动量的量级更

小了,语气轻松,语调微降,都具有请求、商量的语

用效果。

2.借用的动量词

即临时借用别的词作为动量词,因为这些词

在语义上构不成一个特定的类别,也不能成为一

个独立的动量小类,故称借用[28]。

(1)借用于名词的动量词

根据沈家煊[29]的“有界”“无界”理论,名词可

分为有界名词和无界名词两类,只有有界名词才

可被借用为动量词③ 。有界名词被借用为有界动

量词,主要有以下几类。

①人体器官类

人体是动作行为的主导者,动作行为由不同

的人体器官发出去,所以人体器官的名词常被借

用为动量词。常被借作动量词的人体器官名词有

“头、脸、嘴、鼻 子、口、眼、腚屁股 、耳 巴 子手掌 、皮

锤拳头 、脚”等。例如:

32)这个憨子一脸抹的都是灰。

33)俺俩说话你咋插一嘴。

34)他一鼻子都是血。

35)咬咾两口馍。

36)看咾两/几眼。

37)俺哥一头把他顶倒了。

38)他 一 腚 坐 下 去,软 床 子床面用绳索等编成的床

乱颤。

39)再 骂 人 照朝 脸 [xu

阴平 ]用手掌扇 他 两 耳

巴子。

40)搋[tʂ

huɛ

阴平 ]用拳头击打 他两皮锤拳头 。

41)跺他两脚。

上述各例中,32)— 36)中的“脸、嘴、鼻子、

口、眼”都是与头部有关的名词,被借用为动量词

后,多数只能与基数词“一”组合来计量动作,只有

“口、眼”可以与“一”以上的数词(包括概数)组合。

其中的“嘴”和“口”在计量动作行为方面是有别

的,“嘴”只计量“吃、说”这类动作行为,“口”可计

量“咬”或“吃尝、抿”类动词[17](P73)。另外,37)—

41)例均是指肢体器官的名词,被借为动量词后,

有的只能与“一”组成数量结构,如“头、腚”;有的

可以与“一”或“两”组合,如“耳巴子、皮锤拳头 、

脚”。

从句法上看,这类被借用的动量词与数词结

合成数量结构后,既可以充当状语,如“一脸、一鼻

子、一头、一腚”等;也可以充当补语,如“一嘴、两

口、两耳巴子、两皮锤”等。

从特征上看,被借用为动量词的人体器官名

词多具有工具性、运动性和打击性,如“脚、皮锤、

耳巴子”等,其中“脚”是“踢、跺”的工具,“皮锤、耳

巴子”是“打”的工具。同时,“脚”具有运动性,“皮

锤、耳巴子”具有打击性。

②工具器械类

这里指借用于动作行为所凭借的工具器械的

名词,它们一定要与数词组成数量结构,但对数词

一般没有限制。常见的名词有:铲子、勺子、剪子、

刀子、擀杖子擀面杖 、砖头、笼棋子/棋儿、筷子、笆

斗、簸箕、箔篮、架车子、笤帚、笔、床。略例如下:

42)俺一铲子刨咾五个红芋红薯 。

43)一砖头把他揳砸 闷昏过去了 咾。

郭 辉,郭迪迪:皖北方言的动量范畴 109

44)俺娘打他好几擀杖子。

45)恁几个别作假客气 吭,多 [tɔ

阴平 ]夹 几筷子

菜吃昂啊 。

从上几例可见,被借作动量词的名词有的具

有可持性和打击义。如“铲子、砖头、刀子、擀杖

子擀面杖 ”等都可用手拿着,且可用于击打另外的物

体。有的具有盛载义,如“笼棋子/棋儿、笆斗、簸

箕、箔篮、架车子”等都可以用来盛载物体。

“笔”借自于古代汉语,本指书写工具。如《庄

子·田子方》:“舐笔和墨,在外者半。”[30](P719)后借

为量词,可用于款项、生意、字画等:两笔账∣三笔

生意∣一笔好字。另外,皖北还可以指钱的数量:

他欠咾俺两笔钱,每笔都是1000块。

“床”借自于古代汉语,本指可供人坐卧的器

具,如《释名·释床帐》:“人所坐卧曰床。”[31](P84)

《诗·国风·七月》:“十月蟋蟀,入我床下。”[32](P257)

皖北方言中借来作床上被褥等,如:两床褥子垫被

∣三床红缎子被∣一床小包被小婴儿包在身上的被子 。

③伴随结果类

借用为动量的名词与数词组成数量短语后,

可以作动作行为所伴随的结果,从而实现动作行

为的量化。例如:走几步、叫两声、转两圈、喊两嗓

子。其中“几步”是伴随动作“走”而产生的结果,

“两声”是伴随着“叫”而产生的结果,“两圈”是伴

随着“转”而产生的结果,“两嗓子”是伴随“喊”而

产生的结果。

④借用离合词的后一语素

皖北方言的口语表达中,有的离合词中间可

以插入数词(多用“一”,也可用“两”“几/好几”

等。),从而使后一语素临时成为动量词,数词与其

就构成了数量短语。

剋打 架———剋一架∣剋好几架

睡觉———睡一觉∣睡两觉

算卦———算一卦∣算几卦

踢脚———踢一脚∣踢三脚

插嘴———插一嘴∣插两嘴

鞠躬———鞠一躬∣鞠三躬

干杯———干一杯∣干几杯

投票———投一票∣投好几票

见面———见一面∣见两面

上例中的“架、觉、卦、脚、嘴、躬、杯、票、面”都

是离合词的后一语素,在离合词中间插进数词后,

它们便临时用作动量词了。这种用法在湖北省东

部的红安、英山、武穴、蕲春、罗田、浠水、黄梅、麻

城、团风、黄州、龙感湖地区,以及山西、陕西、河

南、山东、苏北等很多方言中均普遍存在,这是因

为被借用作动量词的名词多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

关,同时又符合整个汉语方言量词的发展规律,因

而很有普遍性。只是具体词语有别罢了。

(2)借用于动词的动量词

能借用为动量词的动词不多,仅限以下几个:

“跳、哆 嗦、鼓 弄 [ku

阳平 nuŋ

轻声 ]蠕动 、堵、缩 巴

[tʂ

hu

阴平 pa

轻声 ]缩小 、滚儿/滚子、乏儿/乏子次 、运

儿/运 子办宴席等时多人进餐的次数,一次称一运儿/运子 、 扛 ”。

例如:

46)这个条 黑狗一家伙窜出来咾,把俺吓咾

一跳。

47)狗“汪”地叫咾一声,把怀里的毛孩儿小婴儿

吓得猛一哆嗦。

48)一 针 攮 下 去,他 疼 的 身 子 在 床 上 一

鼓弄蠕动 。

49)你要不信,咱弟兄俩打一堵咋样?

50)他的手烫的一缩巴。

51)菠菜搁锅来里 初烫 一滚儿。

52)场里的麦打咾好几乏子咾。

53)今个的大席宴席 吃咾三四运子,一运儿20

多桌。

46)—53)中,例51)—53)的动量词可以与

“一”以上的数词组合,其他例子中所有借用来的

动量词只能与数词“一”组合。

借用于动词的“扛”本指两人抬物,借为物量

词后“用于两人一次所抬的东西”[27](P74)。它源于

近代汉语,如《古今小说》:“每两人抬一箱,恰好八

扛”[33](P216)。此义在皖北方言里得以延续,但仅指

一人扛的东西:一扛劈柴只能烧两天|俺哥一晌

午中午 剋咾砍了 两扛劈柴[14]。

(三)“副词+V”表达的动量

“副词作状语可以表达动作行为的强度、频率

以及 动 作 持 续 的 状 态,从 而 表 达 一 定 的 动

量[17](P77)。”皖北方言中,像“回回/趟趟、老、可劲

儿/使劲儿地、肯”等副词作状语时表达的强度大、

频率高、动作持续的状态长,这样的副词与动词的

组合方式称高动量表达方式。像“不咋的、稍稍/

稍微、不甚、时地来”等副词作状语时表达的强度

110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小、频率低、动作持续的状态短,这样的副词与动

词的组合方式称低动量表达方式。分述如下:

1.高动量表达方式

高频副词加动词表达动作的强度大,反复次

数多,我们称其为“高动量表达方式”。

(1)回回/趟趟+V

从语义上看,“回回/趟趟+V”表示该行为动

作常常发生、经常会做,大致相当于普通话的“每

回/每趟”。在皖北方言中,带有“抱怨、不满”等语

用色彩。例如:

54)年年到这晚这个季节 ,回回都下连阴雨。(涡

阳)

55)你咋恁[n?e

去声 ]忙唉,趟趟到恁家都找不

着你。

56)一到这晚这个时间 ,他几个回回都得去来打

麻将。(涡阳)

例54)指“下连阴雨”会给人们的生产和生活

带来诸多麻烦,明显带有说话人不满的心情。例

55)是指跑了多趟都“找不着你”的不满情绪,说话

人当然心里不痛快。例56)是抱怨“他几个回回

都得去来打 麻将”的不良习惯。

(2)老+V

皖北方言中,常用“老”修饰动词,表示某件事

情高频发生,是一个典型的高动作量副词,相当于

普通话的“总是、经常”。语用上有埋怨、看不惯等

拂意色彩。例如:

57)俺没考上大学,俺娘老抱怨。

58)恁你 咋着怎么 老伤风感冒 唉!

59)这几天老下雨。

肯定句中,“老”与“是”总搭配使用,以强调不

满、看不惯的高量语气。例如:

60)俺 爸爸 这两天老是熊训斥 我,烦死咾。

61)俺哥老是喝酒!

60)—61)中,“老是”可以与“老”替换使用,

但语气不同,“老”语气轻,“老是”语气重。

否定句中,“老”与“不”总搭配使用,相当于普

通话的“总是不”,以增强埋怨、看不惯的感情

色彩。

62)这孩子老不上学。

63)俺都请几趟了,他老不来。

64)天老不下(雨),地都旱裂咾。

据常乐[17](P50)、申艳茹[18](P44)、田萌萌[34](P49)

报道,山西太原、榆次、太谷、祁县、平遥、沁水、古

县等多地方言中存在“回回/趟趟+V”“老+V”高

动量表达格式,且在语义、语用等方面与皖北方言

大同小异。

2.低动量表达方式

低频副词加动词表达动作的强度小,反复次

数少,我们称其为“低动量表达方式”。如“不咋/

不大+V”。

“不咋/不大”作为频率副词,它与某一动作行

为组合,表示动作行为发生的次数少、动量低,大

体相当于普通话的“不怎么、不常”等。口语表达

中,多数情况下“不咋/不大”前要加“一直、都、

来也 、就”等表示范围的副词,以强调其动量低和

次数少。例如:

65)俺和他家不对乎关系不好 ,这几年一直不咋

来往。

66)这两三年都不咋见你咾,上哪去咾?

67)俺奶平时来也 不咋得病,唉,一得病就

恁这么 重!

68)因为俺娘脚小,她平常就不大赶集。

69)地来里 没啥活,最近都不咋下地。

70)都好长时间不咋下雨咾,地有点旱!

需要说明的是,上例中的“一直、都”均是高量

副词,其语义指向是其前面的时间词,如例65)的

“一直”是指向“几年”的,例66)的“都”是指向“三

年”的,表达的意义是时间很长或更长,从而配合

后面的“不咋/不大”表达量小。

另外,上几例中的“不咋/不大”都可用“没咋”

替换,表意是一样的。但“没咋”和“不咋/不大”的

用法仍是有别的。“不咋/不大”都可以修饰形容

词,表示程度浅,如“新娘子穿的嫁衣不咋红。∣

这个中药不大苦。∣这把韭菜苔子不咋嫩。”,其

中的“不咋/不大”都不能换成“没咋”。

三、结 语

“动量范畴”是从语法意义等角度给“动作量”

归出的类名,它是整个量范畴的一个次范畴。皖

北方言的动量范畴比较丰富,不仅有形式多样、语

义丰实的专用动量词语,也有从名词和动词中临

时借来的其他词语。同时,还有结构鲜明、语义丰

蕴、语用多姿的各类较固定的构式,如“副词+V”

“捎一蹦”“V1 咾 V2,V2 咾 V1”“V 来 V 去/V 过

来 V过去”“V咾一 V”“VXVX”“去 VV去/去 V

一 V去”等等,这更加充实了“动量范畴”的大家

庭。限于篇幅,又由于以上构式表动量上的特殊

性,这些问题将另有专文论述。

郭 辉,郭迪迪:皖北方言的动量范畴 111

注 释:

① “咾”相当于普通话的“了1”和“了2”。用在动词后表示动作的

完成时是“了1”,用在句末表示事态出现了变化或即将出现变

化,并有成句作用时为“了2”。全文同。

② 黄伯荣、廖序东认为,“相邻两个基数词连用也表示概数,例如

‘一两个、三四条、三五斤’。”[26](P15)

③ 陈淑梅认为,因为“有界”事物和“无界”事物与“有界”动作和

“无界”动作的对立具有平行性,“有界”事物与“有界”的动作

是相匹配的,所以“有界”名词能借用为动量词[27](P140-141)。

参考文献:

[1]孟庆惠.安徽省志·方言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1997.

[2]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

类学研究所,香港城市大学语言资讯科学研究中心.中国语

言地图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3]赵日新.安徽省的汉语方言[J].方言,2008(4):361-368.

[4]朱德熙.现代汉语形容词研究[J].语言研究,1956(1):

83-111.

[5]吕叔湘.近代汉语指代词[M].上海:学林出版社,1985.

[6]陈小荷.主观量问题初探:兼谈副词就、才、都[J].世界汉语

教学,1994(4):18-19.

[7]李宇明.汉语量范畴研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

社,2000.

[8]龙涛.量词对名词空间义的表达[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

科版),2004(5):85-90.

[9]王世凯.现代汉语时量范畴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2010.

[10]陈庆延.稷山方言的量词[J].语文研究,1981(2):142-144.

[11]石汝杰,刘丹青.苏州方言量词的定指用法及其变调[J].语

言研究,1985(1):160-166.

[12]梁晓玲.黑龙江方言的量词[J].方言,2010(3):273-278.

[13]郭辉,郭迪迪.皖北方言的量词:兼与西北等方言比较[J].咸

阳师范学院学报,2019,34(5):40-44.

[14]郭迪迪,郭辉.皖北方言的物量范畴:兼与西北方言比较[J].

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23,38(1):65-70.

[15]陈淑 梅.鄂 东 方 言 量 范 畴 研 究 [D].武 汉:华 中 科 技 大

学,2006.

[16]姜浩.皖北涡阳方言量范畴表达形式及功能研究[D].阜阳:

阜阳师范学院,2019.

[17]常乐.山西方言量范畴研究[D].太原:山西大学,2019.

[18]申艳茹.山西古县方言量范畴研究[D].太原:山西师范大

学,2020.

[19]郭辉.濉溪方言研究[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5.

[20]徐红梅.皖北方言词汇比较研究[D].广州:暨南大学,2003.

[21]胡利华.蒙城方言研究 [M].合肥:合肥工业 大 学 出 版

社,2011.

[22]王琴.皖北中原官话历史演变及现状研究[M].合肥:黄山书

社,2016.

[23]邵敬敏.动量词的语义分析及其与动词的选择关系[J].中国

语文,1996(2):100.

[24]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25]朱德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26]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

社,2017.

[27]陈淑梅.鄂东方言量范畴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2012.

[28]刘街 生.现 代 汉 语 动 量 词 的 借 用 [J].世 界 汉 语 教 学,

2004(3):49-53.

[29]沈家煊.“有界”与“无界”[J].中国语文,1995(5):367-380.

[30]郭庆藩.庄子集释·田子方[M].台北:华正书局,1991.

[31][汉]刘 熙.释 名:卷 六 [M].愚 若,校 对.北 京:中 华 书

局,2020.

[32]程俊英.诗经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33][明]冯梦龙.古今小说:卷二十二[M].魏同贤,校点.江苏古

籍出版社,1991.

[34]田萌萌.山西省沁水方言量范畴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

学,2020.

MomentumCategoryofNorthAnhuiDialect

GUOHui,GUODidi

Abstract:“Quantity”isanimportantperspectiveforhumantounderstandandgrasptheworld.Whenpeopleproject

thecognitionof“quantity”intolanguage,quantitycategoryisformed,thatis,thesyntacticsemanticcategoryof“quantity”.“Momentumcategory”isaclassnamethatclassifiesthegrammaticalmeaningof“actionquantity”.Thispaperdescribesandanalyzestheconstructionsof“momentumwords”and“adverb+V”innorthAnhuidialectbymeansoffield

investigation,syntacticcomparisonandthetheoriesof“bounded”and“unbounded”,andpointsouttheirdifferentusages

andcharacteristicsingrammar,semanticsandpragmatics.

Keywords:northernAnhuidialect;momentumwords;theconstructionof“Adverb+V”;momentumcategory

112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2-10-10

[基金项目]中南民族大学研究生教育教学研究项目“翻译硕士课程思政教学资源建设与应用研究”(YJS23011)。

[作者简介]翁义明(1973—)男,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英汉语言对比与翻译、认

知语言学;张咏喆(1999—),男,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汉语言对比与翻译。

汉语流水句英译中信息结构的重建策略

翁义明,张咏喆

(中南民族大学 外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摘 要]英汉语言的信息结构在复句层面有显著差异,如何重建译文信息结构是汉英语言转换中的重要内容。在

汉语流水句的英译过程中,译者首先需要根据源语行文的语义关系和上下文语境确立英译文的信息核心和句子主干,然

后借助英语中的各种短语、非谓语动词、独立主格结构或从句等语言形式建构译文的次要信息,使译文句法结构紧凑、语

义层次分明,增强译文的可读性和“地道性”。

[关键词]汉语流水句;英语翻译;信息结构;重建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13-06

言语交际实际是信息传递的过程,从语言信

息论的角度来理解,翻译中的“忠实”既是语言形

式之间的转换,也是信息内容的传递过程。作为

译者,要保持译文与原文结构上的对等较为困难,

但保持原文中的语意信息、使之在译文中完整重

现却十分必要。为实现源语的信息内容对等地再

现于目标语当中,译者一方面应尽可能地保持源

语和目标语在信息结构上的一致,另一方面也应

在目标语中按目标语的习惯表达方式对源语信息

予以重组,增强译文的可读性。语言翻译过程中,

“把信息结构的研究与双语转换相结合,更能揭示

语言 和 交 流 的 本 质,更 好 地 体 现 翻 译 的 忠 实

性。”[1]语言是人类思维的外在表现形式,也是信

息传递的功能系统,英汉民族不同的思维模式使

得二者语言的信息结构有着显著的不同,在信息

内容的组织形式上也有很大不同,因此,如何重建

译文的信息结构是英汉翻译的重要一步。

一、汉语流水句的信息结构

英语属于综合型语言,词形态变化和语法范

畴丰富,主要通过词本身的形态变化来表达语法

意义。汉语是分析型为主的语言,属于无形态语

言,词汇缺乏能表示语法意义的形态变化体系,语

法关系主要是通过虚词和词序等手段来表达。汉

语中的这种无形态特征使得语言表达中的“流水

句”现象比较普遍,而这种缺少连接词的意合现象

也正是汉语语法的主要特点之一。流水句是一种

“不用关联同语,没有显性的语法标记,而构成的

一种结构联系比较松散而语气灵活多变的格

式。”[2](P1043)是“一连串小句可以不借助关联词语、

全凭意合法来构成一个复句。”[3]

汉语流水句不使用关联词,在语义联系上比

较松散,与英语复合句的区别是:流水句各小句之

间的关系在语义信息上往往处于平等地位,在句

法上没有形式体现;英语复句中各小句间在语义

信息上往往有主从关系,而且在形式上也要得到

体现。换言之,英汉语言的信息结构在复句层面

是有显著差异的。以下分别用英汉原创文本语料

及英汉翻译平行语料实例来说明汉语流水句与英

语复句的信息结构的不同。

(1)小舅从包里拿出手铐,撩起衣服,别在裤

腰带上,用衣服盖住,又故意露出一截。(孙睿《背

光而生》)

(2)WhenIreachedhome,mysisterwas

verycurioustoknowallaboutMissHavisham’

s,andaskedanumberofquestions.Charles

Dickens:GreatExpectations

例(1)的汉语是由五个小句构成的流水句,小

句中的谓动词“拿出”“撩起”“别在”“露出”等在形

式上没有任何形态变化,各小句都处于平等的句

法地位,没有主次之分。例(2)英语中的四个动词

不仅在形态上有区别,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句法地

位也有很大不同,其中,动词“reached”处于从句

位置,是背景信息;“was”和“asked”处于主句位

置,是前景信息,非谓语动词“toknow”属于背景

信息,整个英语句子是一个主次分明、结构严谨的

主从复合句形式。

从表面句法上来看,汉语流水句中的小句一

个接着一个从前文向后文依次铺排,没有句与句

之间的包含关系,没有语义表达中的前景信息或

背景信息之分。流水句主次信息关系多是语义关

系,但不一定体现在形式上,而英语复句的语义关

系须在形式上得到体现。如:

(3)他的手扶住冰凉的白石栏杆,羊角锤在栏

杆上敲了一下,栏杆和锤子一齐响起来。(莫言

《透明的红萝卜》)

译文:Grippingthecoldwhitestonerailing

withonehand,herappeditwithhishammer,

causingbothrailingandhammertoringout.

(葛浩文 译)

例(3)汉语原文是由三个小句构成的流水句,

各小句中的谓语动词“扶住”、“敲”和“响起来”都

没有形态上的区分,也都处在平等的句法地位上,

而在相应的英译文中,分别被转换成限定性动词

“rapped”和 两 个 非 限 定 性 动 词 “Gripping”及

“causing”形式。在英语中,不同类型的动词处于

不同的句法层次,处于主句核心地位的一般是限

定性动词和主句,处于非核心地位的一般是非限

定性动词和从句。

汉语流水句小句间的逻辑关系主要依靠排列

顺序来表达,外在形式上并无信息主次和结构偏

正之分;英语句子则注重行文中的信息主次之分,

核心信息往往放在突出和重要位置,而次要信息

往往作为辅助性描述手段。鉴于英汉语言信息结

构的差异性,在汉语流水句英译过程中,关键问题

在于核心结构的选择和非核心结构组件方式。

“应该善于把汉语隐蔽性很强的主次关系挖掘出

来,尔后译成英语的主次表达方式。如体现不出

这种主次关系,译文可能平铺直叙,把信息重心

掩埋于散句之中。”[4](P359)

二、流水句英译中核心结构的确立

汉语流水句结构松散,句子中的语义重点较

难把握,而英语句子结构严谨,语言形式本身就可

以彰显出所要凸显的句中信息。在汉语流水句的

英译中,译者首先需要理清流水句中各小句的主

次关系,根据行文的逻辑语义关联和具体上下文

语境,挑选恰当的小句充当英语核心主句,确立英

语的主干和信息重心。根据流水句所在的不同语

言环境和英译文表达的需要,译者可以选择众多

小句中的一个或多个作译文的核心句。

(一)单核心谓语动词

在一个流水复句中的众多小句中,往往只有

一个小句是作者所要表达语义核心,这个核心小

句一般位于句首,但也可以在句中或句末。小句

是否作为焦点被凸显,除了自身的语义因素之外,

还要受到联结之后的复句整体句义的影响。

(4)这一天的夜晚,两个孩子捧着大白兔的糖

纸躺到了床上①闻着糖纸上残留的奶香②准备去

和梦中的大白兔奶糖相遇③。(余华《兄弟》)

译文:Thatnight,thechildrenlayinbed

cradlingtheir WhiteRabbitwrappers,sniffing

theremainingtracesofcreamysweetnessand

thinkingabouthowtheywouldencountermore

WhiteRabbitsintheirdreams.(罗鹏 周成荫译)

例(4)原文流水句中,小句①中的“躺到了床

上”为主要行为,被译成英语谓语动词小句“the

childrenlayinbed”,其它动作“捧着”“闻着”及

“准备去”都是伴随成分,都被译成现在分词短语

做伴随状语。“当一个句子中的某一部分信息得

到凸 显 之 后,其 余 部 分 信 息 就 相 对 而 言 淡

化了。”[5](P130)

(5)三条看家护圈的大狗叫了一夜①,此刻又

冷又饿②,全身颤抖地挤在蒙古包门前③。(姜戎

《狼图腾》)

译 文:Threecoldandveryhungryguard

dogsthathadbarkedthroughthenighthuddled

togetherandshivered inthedoorwayofthe

yurt.(葛浩文 译)

例(5)是由三个小句组成的流水句,小句①和

②中的“叫了一夜”和“又冷又饿”两个行为是小句

③“颤抖地挤在蒙古包门前”的原因,而表结果的

114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小句3被译为过去式的谓语动词形式“huddled

togetherandshivered”,整个英译文句子中,只有

一个可以具有与时间信息有关的形态变化的核心

动词。

(二)多核心谓语动词

在汉语流水句的英译中,译者有时会根据上

下文语境和译文建构的需要,选择原文本中的两

个或多个小句充当译文的语义核心,并将小句中

的谓词转换成英语的谓语动词形式充当译文句子

的主干。流水句中的这些核心小句可能位于句

首,也可能位于句末。

(6)蒋丽莉把王琦瑶领进房间①,自己在床沿

坐下②,眼睛看着地③,半天不说话④。(王安忆

《长恨歌》)

译文:JiangLililed WangQiyaoinsideand

satdownonthecornerofherbed,staringinto

thelatter’seyesforthelongesttimewithoututteringaword.(M.Berry&S.Chan译)

例(6)的流水句由四个同主语小句组成,前两

句是对主语“蒋丽莉”的动作行为描写,是作者表

达的语义核心,译者将其译成含有两个谓语动词

的并列句作译文的主干,后面两个小句是主语的

伴随状态,译者分别将其译为现在分词短语和介

词短语做状语的次要结构。

(7)玻璃花见床上放着一顶崭新的珊瑚顶子

的小帽翅①,不知这小混混打哪抢来的②,他顺手

操起③,扣在头上就走了④。(冯骥才《神鞭》)

译 文:Seeing a brand-new,coral-tipped

blackcaplyingonthebedandwonderingwho

thelittlebastardhadnickeditfrom,hegrabbed

it,stuckitonhisheadandleft.(J.Moffett译)

例(7)是四个小句组成的流水句,后面两个小

句③和④是整个语篇的表义核心,译者使用三个

谓语动词“grabbed”“stuck”和“left”将其翻译成

带连词and的并列句,而将小句①和②译成现在

分词“Seeing”和“wondering”做原因状语的次要

成分。

流水句中接二连三出现的动词从形式上看都

是等同的,没有主从、偏正之分,但从逻辑上分析,

小句之间也有主次之分。英译时,译者往往会根

据自己对原文本的理解,选择流水句中的多个小

句译成英语中的谓语动词形式充当译文的句法主

干成分。“一个英语句子若有了主语和谓语组成

的主干,其它成分便可以像枝叶一样依附于它们

而存在,这样一个句子便可以成立并表达完整的

意义。”[6](P191)

三、流水句英译中非核心结构的建构

“任何一个语言系统,从语义关系来看,都存

在大量的语义单位地位不平等的现象”[7](P111)。

但是“英汉篇章的结构模式差异在于:英语偏重于

从属结构式,汉语偏重于并列结构式。”[8]汉语流

水句的英译过程中,核心信息小句被选为主干译

为英语句子的主谓结构,其它次要或从属信息小

句在转换成英语过程中就会以主谓结构为中心,

借助英语中的各种短语、非谓语动词、独立主格结

构或从句等形式将句子的各个语法成分层层搭

架,使译文紧凑简练。

(一)短语结构的运用

英语常借用各种短语来传递次要信息,主要

有介词短语、形容词短语和名词短语等,在译文的

构句过程中,这些短语对于周边或次要信息的表

达具有不可获缺的作用。

英语介词可以和名词或相当于名词的语言单

位构成介词短语,是连接词、短语或分句的重要手

段,其功能常常等同于动词,但表达的却是状态。

在英汉翻译中,译者可酌情将某些表示伴随、方式

或原因的动词结构转换为英语介词短语。

(8)南希仁接连拆了七八十招①,忽地左掌向

外一撒②,翻身一招“苍鹰搏兔”③,向他后心击去

④。(金庸《射雕英雄传》)

译文:Aftersomeeightycontortionswithhis

hand,NansuddenlystruckatGuoJing’sback

andflippedtheyoungmaninamoveknownas

theHawkFightstheRabbit.(郝玉青 译)

在例(8)流水句的英译中,后三个小句被选择

为主干译为谓语动词形式,而小句①在译文中被

处理为一个after引导的介词短语作方式状语。

英语的形容词短语也可以用于表达次要信

息,在汉语流水句中的英译过程中,汉语动词结构

和英语形容词短语之间的词类转换也是实现译文

语篇建构的重要手段。

(9)她像一只因屋里来了客人而被关进笼子

里的母鸡①,预感到了有大祸临头②。(古华《芙

蓉镇》)

译文:Shewaslikeahencoopedupaftera

guest'sarrival,consciousofsomeimpendingca翁义明,张咏喆:汉语流水句英译中信息结构的重建策略 115

lamity.(戴乃迭 译)

在(9)流水句英译中,小句①被译为句子主干

的谓语动词,而小句②的汉语动词“预感到……”

的次要信息被译为英语的形容词短语“conscious

of...”作伴随状语。

一般来说,汉语注重动态描写,善用动词,英

语侧重静态描写,善用名词。在汉语流水句的英

译过程中,译者应注意英汉两种语言的动静差异,

恰当使用名词短语表达原文中的次要动作信息,

使译文符合目标语的行文习惯。

(10)李子荣搓着手①,肩膀稍微耸着点儿②,

真象个十二分成熟的买卖人③。(老舍《二马》)

译 文:LiTzu-jungrubbedhishandsand

shruggedhisshouldersgently,theverypicture

ofaseasonedsalesman.(W.Dolby译)

例(10)原文是三个小句组成的流水句,译者

将小句①和②确定为译文的核心谓语动词,而将

句③的动词小句转换为英语名词短语“thevery

pictureof...”的形式作英文句子的同位语成分,

整体上表现为从流水句意合到英译文形合的

转换。

(二)非谓语动词结构的运用

流水句中语义上的次要信息,在英语这种形

态丰富的语言中,可以使用动词的屈折变化等手

段来进行降级处理完成。汉语流水句的英译过程

中,恰当运用各类非谓语动词结构是提升译文质

量的重要手段之一。非谓语动词有三种:现在分

词、过去分词和动词不定式,一般充当主句的状

语,表达时间、原因、条件、方式、让步等关系,可以

单独使用,也可以与其它成分搭配成短语,可充当

定语或状语,可位于句首、句中或句末。

(11)李光头的母亲没有青山没有柴①,这父

子两个人的倒霉最后全堆到了她身上②,清白无

辜的李兰就成了世界上最倒霉的女人③。(余华

《兄弟》)

译文:BaldyLi'smother,however,hadneitheramountainnorfirewood,andintheendall

thefathersandsonsbadluckfellonherinnocent

shoulders, making her truly the worlds

unluckiestwoman.(罗鹏 周成荫 译)

在(11)流水句英译中,小句①和②因为是语

义中的核心信息,小句③被确认为意义的次要信

息,在英译文中被转换为现在分词结构“making

her...”作结果状语。

(12)小狼是个聪明孩子①,它开始飞快地转

动脑筋②,琢磨眼前的新事物③。(姜戎《狼图

腾》)

译文:Thecub,asmartyoungster,spedup

histhoughtprocessestoanalyzewhatwashappeningaroundhim.(葛浩文 译)

例(12)原文中的小句②是语义表达核心,而

后一小句中动词“琢磨”是表行为目的的次要信

息,被翻译成动词不定式“toanalyze”,位于句末。

(13)他是真心建议王琦瑶参加竞选“上海小

姐”①,他简直觉得这选举就是为王琦瑶而举行的

②。(王安忆《长恨歌》)

译文:Convincedthatthe“MissShanghai”

pageantwasbeingheldespeciallyforher,he

earnestlysuggestedthatWangQiyaotryoutfor

it—therecouldn’thavebeena moreperfect

beautyqueen.(M.Berry&S.Chan译)

在例(13)两个小句组合而成的流水句的英译

中,小句①被确认为语义表达的核心,小句②的动

词“觉得”是用来说明原因的,被英译为过去分词

结构“Convincedthat...”作原因状语,位于译文

句首。

英语中三种不同类型的非谓语动词结构可充

当各种不同的句法成分,表达各种不同的 语义范

畴,是英语语言中表示次要信息的主要手段,在汉

语流水句的英译中,几种不同类型的非谓语动词

共同使用也是普遍现象。如:

(14)父亲他们认识到手榴弹的巨大威力①,

聚到一起②,商量如何进一步利用手榴弹的问题

③。(莫言《红高粱》)

译文:Fatherandhisfriends,recognizing

theenormouspowerofthegrenades,helda

strategysessiontofind waysofputtingthemto

evenbetteruse.(葛浩文 译)

例(14)原文流水句的三个小句中,句②“聚到

一起”为核心信息,句①动词“认识到”和句③动词

“商量”分别是对核心信息的原因和目的进行的补

充称述,被确认为次要信息,故而在英译文中两个

小句分别被处理为现在分词结构“recognising”做

原因状语和“tofind”作目的状语。

(三)独立主格结构的运用

独立主格结构是英语表达次要信息的重要手

116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段之一,可以充当主句的各种状语成分,因此在汉

语流水句的翻译过程中,不同主语小句中的次要

信息小句可以借助独立主格结构的形式进行

转换。

(15)李光头滔滔不绝地说着上海大地方①,

唾沫喷在我们刘镇小地方②,喷到了童铁匠的脸

上③。(余华《兄弟》)

译文:BaldyLiwentonandonaboutwhata

bigplaceShanghaiwas,hisspittleflyingeverywhere,including alloverBlacksmithTongs

face.(罗鹏 周成荫 译)

例(15)流水句英译中,句①被转换为核心主

干谓语动词,而不同主语的句②和③被译为“名词

+现在分词”的独立主格结构作伴随状语。

(16)有人敲门①,魏鹤鸣紧张地撞进来②,他

的脸由红色变成了青色③。(王蒙《组织部来了个

年轻人》)

译文:Therewasaknockonthedoorand

Weirushedin,hisnormallyruddycomplexion

drainedofcolor.(A.Bailey&C.Murray译)

例(16)流水句的英译中,句①和②被译为核

心并列主句,而不同主语的句③被译为“名词+过

去分词”的独立主格结构充当结果状语。

在汉语流水句英译中,不同语义或结构类型

的独立主格结构同时使用也是非常普遍的译文信

息建构策略。如:

(17)满地都是死人①,有毛子②,也有团民

③,衣服给小雨淋得颜色深了④,伤口的血却被雨

水冲淡⑤,一片片浅红濡染尸体与草地⑥。(冯骥

才《神鞭》)

译 文:Corpseslay everywhere, Hairies,

Boxers,theirclothesdarkened bythesoaking

fromthedrizzle,thebloodfromgapingwounds

dilutedbytherain,patchesofpaleredstaining

thecorpsesandgrass.(J.Moffett译)

在例(17)流水句的英译中,句①—③被处理

为译文的核心主谓结构,而不同主语的句④和⑤

都分别被译为“名词+过去分词”的独立主格结

构,同样不同主语的句⑥则被译为“名词+现在分

词”的独立主格结构。

(四)从句的运用

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观点,语言表达中的焦点

和背景关系可以通过复句的主句和从句的形式表

达出来,在概念化过程中,从句中的事件往往是主

句事件的起因或前提,所以从句对应的是背景,主

句对应的是焦点[9](P315)。在汉语流水句的翻译过

程中,通常表示时间、地点、原因、条件、方式等意

义的小句可译为英语复合句中的从句,形式上一

般包括定语从句、状语从句及名词性从句。

因为汉语前置定语不宜过长,汉语流水句中

的描写成分往往会以回指的形式置于描写对象之

后,因此,一些与行为主体具有间接限定关系的后

置小句可以译为英语的定语从句。

(18)他找了一扇豁边的破瓢①,从院子里盛

来二十几瓢雪②,倒在巴渣裂纹从没刷净过的锅

里③。(莫言《红高粱》)

译文:Hewentintotheyardandscoopedup

twentyorthirtygourdfulsofsnow,which he

dumpedintohiscracked,unscrubbedpot.(葛浩

文 译)

在例(18)流水句的英译中,句①和②被确认

为核心信息,句③的主语正好零形式回指上一小

句②的宾语“雪”,因此在英译文中被处理为以关

系代词 which引导的非限定性定语从句的次要结

构,达到了译文主从层次分明、语篇衔接连贯的

效果。

汉语流水句中小句之间的主从关系都是隐性

的,在英语翻译中,这种意合的小句关系往往可以

以状语从句的形式体现。

(19)她靠近了我①,左胳膊揽住了我的脖颈

②,右手把那束绿草塞进了我的嘴巴③。(莫言

《生死疲劳》)

译文:Whenshewasstandingnexttome,

sherestedherlefthandonmyneckandputthe

grassinherrighthanduptomymouth.(葛浩文

译)

例(19)中,原文流水句中的句②和③被合译

成英语谓语动词的并列主句,而句①被作为次要

信息译成以 when为引导词的时间状语从句。

英语中的定语从句和各种状语从句都是次要

信息入句的重要句法手段,在汉语流水句的英译

中,两种形式的从句经常会同时运用到不同小句

的英译中。

(20)我爷爷正在穿衣①,被小颜他们按在炕

上②,用绳反剪了胳膊③,架到了院子里④。(莫

言《红高粱》)

翁义明,张咏喆:汉语流水句英译中信息结构的重建策略 117

译文:Granddadwasgettingdressedwhen

hewaspusheddownontothekangbyLittleYan

andhismen,whotiedhishandsbehindhisback

anddraggedhimoutintotheyard.(葛浩文 译)

在例(20)的流水句英译中,句①作为主要信

息被译为主句,而句②—④被整体作为次要信息

译成 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在状语从句中

又包含了由句3和4合译的由 who引导的非限

定性定语从句。

四、结 语

汉语句子的信息重心和英语句子有很多不同

之处。汉语流水句结构松散,各小句之间往往难

有主句和从句之分,表达时按照时间发生的先后

顺序排列陈述,句子从形式上反映不出主干或信

息重心,意义的主次之分体现在内在的逻辑关系

之中。而英语句子表达时往往会把主要信息置于

语篇的突出的位置,外在形式本身就能彰显句法

的主从和信息的主次之分,因为英语的复句各小

句之间无论是在语义上还是在外部形式上都有主

从之分。英语信息安排往往主次分明,主要信息

见于句子主干,次要信息则被置于各种短语或从

句。本文通过较为详实的翻译案例探讨了汉语流

水句英译过程中信息重建的种种策略。在把由相

互之间没有主次之分的小句构成的流水句翻译成

小句之间有主从之分的英语句子时,最核心的问

题是选取流水句中的哪个小句充当核心句,那些

小句充当背景信息。流水句英译过程中,凡是选

择为信息核心的小句,译文就用英语谓语动词结

构来表达,而非核心的从属小句可以采用各种非

谓语动词短语、介词短语、名词短语来表达,或增

加从属关联从句的形式来处理。因为核心是一句

话中说话者所着重强调的部分,其语义功能是强

调凸显,必然在句法结构上有所体现,这种语言的

表达方式也体现了人类的认知主观性,这样才有

可能译出地道的英语,避免“中国式”英语。

参考文献:

[1]宋志平.英汉信息结构对比与翻译[J].东北师大学报,

1996(6):85-89.

[2]张斌.现代汉语描写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3]袁毓林.流水句中否定的辖域及其警示标志[J].世界汉语教

学,2000(3):22-33.

[4]宋天锡,袁江,袁冬娥.翻译新概念:英汉互译实用教程[M].

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0.

[5]李 明.汉 英 互 动 翻 译 教 程 [M].武 汉:武 汉 大 学 出 版

社,2006.

[6]陈宏薇.汉英翻译基础 [M].上海:上海外 语 教 育 出 版

社,1998.

[7]张喜旺.汉语句法的认知结构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社,2006.

[8]刘礼 进.英 汉 篇 章 结 构 模 式 对 比 研 究 [J].现 代 外 语,

1999(4):410-419.

[9]李福印.认知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TheStrategiesforReconstructingInformationStructures

intheEnglishTranslationofChineseParatacticSentences

WENGYiming,ZHANGYongzhe

Abstract:TherearesignificantdifferencesintheinformationstructurebetweenEnglishandChineseatthelevelof

complexsentences.HowtoreconstructtheinformationstructureofintranslationtextisimportantintheprocessofChinese-Englishlanguageconversion.IntheprocessofEnglishtranslationofChineseparatacticsentences,thetranslatorfirst

needstorecognizethecoreinformationandestablishthebackboneoftheEnglishsentencesaccordingtothesemanticrelationshipandcontextofthesourcetext,andthenheorsheneedstoconstructthesecondaryinformationofthetranslation

withthehelpofvariousphrases,non-finiteverbs,absoluteconstructionsorclausesinEnglish,soastomakethesyntax

structureofthetranslationcompact,thesemantichierarchyclear,andenhancethereadabilityandauthenticityofthe

translation.

Keywords:Chineseparatacticsentences;Englishtranslation;informationstructure;reconstruction

118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3-03-17

[基金项目]安徽省社科基金项目“全面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安徽体育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AHSKY2021D82)。

[作者简介]孙小龙(1976—),男,合肥工业大学体育部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学;金涛(1977—),男,安

徽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公共体育服务。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背景下传统体育的

时代价值、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

———以大运河安徽段为例

孙小龙1,金 涛2

(1.合肥工业大学 体育部,安徽 合肥 230009;2.安徽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摘 要]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背景下,文章采用文献资料、实地考察、访谈等方法,发掘安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

蕴含的现代价值,如藉“天人合一”理念,打造生态宜居乡村,开展传统体育项目,增强民众文化认同感等。同时指出,安

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后继发展,亦面临“撤点并校”使得学校传承式微、民间传承后劲不足,及文化传承乏力等困境。

鉴于此,文章提出建议:一有关部门制定“一校一品”方案;二地方政府与民间之间加强合作,筹建文旅融合项目;三有规

律性的组织开展节庆赛事等活动。

[关键词]乡村振兴;传统体育文化;文旅融合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19-07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

“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

兴。”[1]为新时代新征程乡村振兴指明了前进方

向。乡村的传统体育文化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重

要一环,对乡村振兴战略有着重要价值。传统体

育文化作为一个民族的历史记忆和文化沉淀,在

乡村的传承与发展,不仅可以规范和约束居民思

想道德观念,而且能丰富村民的文化生活和坚定

文化自信,是乡村文化建设的内在要求。然而,当

下乡村文化“沙漠化”问题日益严峻[2]和一些区域

出现了“仓廪实而不知礼节”的现象,需要科学把

握传统体育文化对乡村振兴的价值意义,直面传

统体育文化在农村传承和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

题,针对性地制定科学合理的策略路径,为全面推

动乡村振兴贡献传统体育的力量。

近年来,国内已有学者将传统体育文化置于

乡村振兴战略下进行审视,研究成果主要是传统

体育助力乡村振兴的作用、意义、困境与治理路

径[3-4]以及传统体育与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助

力乡村振兴[5-6]等方面。整体而言,学者们较深入

全面地对传统体育助力乡村振兴展开探究,为本

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思路,梳理较清晰的发展

脉络。但基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和加强农村

精神文明建设语境下的典型区域传统体育传承发

展研究较少。大运河是世界遗产,是中国古人创

造的一项伟大的水利工程,凝结了中华民族的智

慧,亟需在新时代继续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

展。即承载着古朴的民族传统文化,又是急需开

发的旅游胜地。大运河安徽段有着极为丰富的传

统体育文化资源,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进程中满

足村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发挥着重要的作

用,是助推乡村振兴的重要资源。鉴于此,课题组

于2021年12月至2022年7月分两次在安徽大

运河沿线农村地区进行传统体育项目传承的田野

调查。通过实地调查、访谈和实证分析,深入分析

安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文化的时代价值,剖析

其传承困境,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的优化路径,对

助力大运河安徽段乡村振兴具有一定的现实

意义。

一、乡村振兴与大运河(安徽段)传统体育的

时代价值

(一)促进乡村经济发展,打造文旅融合的区

域文化品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产业兴旺是解决农村一

切问题的前提”[7](P64)。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

中之重,要坚持精准发力,立足特色资源,发展优

势产业,促进三大产业融合发展。体育产业作为

第三产业,是当下推动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拉

动内需的重要引擎。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

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

展的意见》明确指出,“促进区域特色体育产业发

展”[8]。近年来,以文化旅游为代表的传统体育文

化价值挖掘取得了一定成绩,促进当地乡村经济

发展。如云南彝族可邑村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阿细跳月”,围绕“阿细跳月”为资本打造民族生

态文化旅游村,逐渐形成一系列衍生品产业链,带

动当地经济发展[9]。

大运河安徽段传统体育文化资源丰富,其中

代表性的传统体育文化项目有国家级非遗项目埇

桥马戏,省级非遗项目民间杂技马戏、六步架大洪

拳、李氏射艺、灵璧古庙会等及部分市县级非遗项

目。近年来,在国家、省和市的政策红利下,大运

河安徽段积极推动传统体育、文化、旅游等产业融

合发展,形成了以大运河品牌为主线的国家公园、

生态文化旅游等乡村体育文化旅游产业,积极谋

划以传统文化为特色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以

及自行车、越野等现代赛事。因此,随着乡村振兴

和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全面推进,体育文化旅游

业必将是安徽大运河沿线乡村经济的重要引擎。

(二)传播天人合一理念,打造生态宜居乡村

几千年的中华农耕文化孕育了丰富的生态文

化,特别是中华民族长期的农耕生产实践活动孕

育了天人合一的思想。生态宜居作为生态文明的

一种社会形态,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在中华优

秀传统文化体系中寻找宝贵的思想资源。可见,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天人合一哲学理念是生态宜居

的核心要素。

许多传统体育项目,无论是表现形式,还是竞

赛规则,都处处体现尊重自然、保护自然、人与自

然协调的“天人合一”理念[10]。乡村振兴的本质

追求是打造生态宜居乡村,乡村振兴的内在基本

要求是对乡村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11]。

大运河安徽段传统体育的传承和发展,潜移默化

地影响乡村居民尊重大自然、热爱大自然的价值

取向,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而且能唤醒乡

愁,实现乡村生态宜居。

(三)拓展乡村文化生活,增强文化认同与文

化自信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传承发展提升农耕文

明,走乡村文化兴盛之路。”“乡村振兴,既要塑形,

也要铸魂。各地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

领,以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核心,以乡村

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为载体,培育文明乡风、良

好家风、淳朴民风,推动乡村文化振兴”[12]。传统

体育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但融合了民族文化特质、村民生活方式、村落地

域风貌、乡土宗教仪式等元素,是当代乡村社会重

要的文化形态,还寄托了村民共同的文化认同与自

信、乡村文化历史等情感,是乡村区域文化的代表

性符号,在乡村文化建设中具有独特的优势。

《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

的意见》第12条“融入生产生活”指出,“发展传统

体育,抢救濒危传统体育项目,把传统体育项目纳

入全民健身工程”[13]。大运河安徽段文化遗产丰

富,老庄文化、楚汉文化、淮河文化、红色文化等异

彩纷呈,沿线乡村民风豪爽、侠义、乐天。在健康

中国和全民健身计划战略双管齐下的当下,传统

体育文化进一步拓展了大运河安徽段乡村体育文

化的发展,传统体育文化活动的开展,能增强沿线

居民的文化认同与文化自信,推动形成淳朴民风、

良好家风、文明乡风,乡村社会变得团结、和谐、安

定,进而为乡村全面振兴注入强大精神力量。

(四)调节乡村社会秩序,提升乡村治理水平

治理有效,需要把村民自治和乡规民约结合

起来,健全乡村治理体系,确保广大农村社会安定

有序和村民安居乐业[14]。中国乡土社会的兴盛

是唐宋时期,张载通过重建传统宗法制度,提出了

以 “管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风俗,使人不忘

120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本”[15]。可见,唐宋时期,以乡村农民自给自足的

自然经济为重要特征的社会经济生活相对稳定,

国家安定团结;以宗族血缘为基础的乡绅治理结

构逐步完善,进一步增强乡村社会的团结与稳定。

唐宋时期文化的乡村社会治理价值不能不说与享

受运河带来的红利有非常大的关系,对当下安徽

大运河沿线乡村治理有着积极意义。

淮河地区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习武

之风自古盛行。安徽大运河沿线孕育了丰富的文

化遗产,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创造出六步架

大洪拳、李氏射艺、李氏大鸿拳、褚传形意拳等传

统武术,倡导“以拳会友”“点到为止”“亲仁善邻”

等以和为贵的价值理念蕴含了宝贵的社会治理价

值,为乡村社会成员化解矛盾、解决纠纷提供了思

想指导。又如,临涣茶饮习俗、蟠龙山庙会、城隍

庙会等民俗文化活动,参加人群覆盖面广、辐射力

强,这些活动不仅能让村民彼此熟悉、相互关照、

融洽相处,而且还能起到道德约束作用,在一定程

度上调节和整合乡村社会的秩序,体现出传统体

育的社会学价值,促进乡村治理的可持续发展。

(五)拓宽农民增收渠道,推进农村精神文明

建设

生活富裕,对新时代的乡村居民而言,不仅仅

追求物质方面的需求,对精神文化生活等方面有

了进一步的要求[16]。从2021年2月我国宣布在

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到党的二十大

报告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再到2023年中央一号文

件提出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显然乡村居民的

精神文化生活建设是当下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

富有生活气息的传统体育文化产品和服务满足了

村民乡俗情感的归属需要,实现精神生活富裕。

近年来,安徽大运河沿线文化旅游业的快速

发展为沿线乡村居民提供丰富就业岗位和增加经

济收入。同时,文化遗产的挖掘和保护以及国家

文化公园的建设,让沿线居民获得更多的文化熏

陶和文化自信,这为安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文

化更快更好的传承和发展提供精神动力。安徽大

运河沿线乡村在春节期间举办了舞龙舞狮、扭秧

歌、踩高跷等活动,村民在此过程中呈现出愉悦、

乐观和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正是当下沿线村民

所向往的幸福和谐生活。显然安徽大运河沿线传

统体育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对村民生活富裕的作用

逐步显现。

二、乡村振兴与大运河(安徽段)传统体育传

承的现实困境

(一)“撤点并校”,传统体育传承式微

“撤点并校”于2001年开始,实施政策的目的

是为了整合、优化农村教育资源配置。到2020年

的20年期间,我国的小学学校数量从491273减

少到162601所,一共消失328672所小学[17]。

广大乡村 拥有建立在中华农耕文明基础之上的

历史底蕴和文化积淀,这些乡土文化融入乡村学

校、形成具有乡土特色的乡村教育,体现在乡村教

育的日常和细微之处。比如,“跳绳”“跳皮筋”和

“踢毽子”等传统娱乐游戏在乡村学校是随处可见

的。“撤点并校”的持续推进,使乡村学校逐渐遭

受解构,传统体育文化生存空间受到挤压,致使传

统体育文化教育传承处于日益边缘化的困境。

调查发现,皖北由于相对贫困,乡村人口流动

大,“撤点并校”现象尤为严重。安徽大运河沿线

乡村小学已所剩无几,初中只有镇上才有,高中基

本在县城或市里。同时还存在优质生源、师资的

大规模流失,以及义务教育阶段以城市教育为标

杆的智育为主线的应试教育模式,严重忽略了优

秀乡土文化价值观念的引导和培育,学生对乡村

民俗文化的认同感逐步下降。乡村学校理应是传

统文化传承的主阵地,传统体育文化理应是校园

体育文化的主要内容,体育课理该是传统体育文

化在乡村学校传承的重要抓手。然而调查发现,

安徽大运河沿线乡村学校体育课程标准与安徽省

中小学体育课程标准一致,体育课程内容九成以

上为现代体育运动,传统体育缺乏经费的支持,鲜

有学校开设民俗传统体育,更有沿线部分乡村小

学体育课“放羊”或没有体育课或没有正规体育老

师。另外,从沿线中小学毕业升学体育考试科目

除跳绳外均为现代体育运动,可见安徽大运河沿

线乡村学校传统体育传承日渐式微。

(二)传统体育民间传承主体后继无人,传承

乏力

乡村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和家庭人口流动导

致传统的家庭技艺传承方式、村庄文化教育熏陶

和传承环境已经瓦解[18]。乡村传统体育文化传

承主体普遍年龄偏高,存在“代际断裂,青黄不接”

的传承问题[19]。近年来,相关学者对传统体育文

化的传承进行深入研究,普遍认为其传承主体年

龄偏高,后继无人。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断裂已

是不争的事实。

随着城镇化和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皖北地

孙小龙,金 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背景下传统体育的时代价值、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 121

区大量青壮年农民离开农村到城市创业或务工,

平时在农村主要是老人、妇女和儿童群体———通

常所说的留守人群。课题组于2021年12月对灵

璧县渔沟镇和杨疃镇的部分乡村及灵璧大魏狮子

舞和灵璧马灯舞进行实地调查。调查发现,大魏

狮子舞有些经典动作需要青壮年才能完成,然而

现场训练的年轻人很少,灵璧马灯舞训练现场的

年轻人也一样如此。安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民

间传承青黄不接现象同样存在。安徽大运河沿线

青壮年持续外流,使得该地区呈现出人力资源低

水平化,难以实施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与推广,在

全面推进大运河文化旅游过程中,亦鲜能突出地

域性传统体育文化特色。从部分乡村调查来看,

原本以传统文化为主体的乡村文化建设,由于人

口的流失导致参与活动群众减少,许多具有浓郁

文化价值的传统体育资源濒于消逝,给乡村文化

建设、传统体育文化传承带来极大压力。

(三)现代文化的冲击和自然村落大规模消

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受阻

建立在传统生产生活方式之上的乡土文化是

维持乡村存续的重要因素[15],随着 “城镇化”和

“现代化”持续推进,中国乡村自然村落大量拆除

合并。在新媒介的推动下,现代多元化价值观念

无差别涌入乡村,传统乡土文化的重要性渐渐被

忽略,传统体育文化生存空间更加萎缩,乡村传统

文化资源正在逐渐消失。

首先是自然村落大规模消减。第三届中国古

村镇大会数据统计显示,最近十几年以来,我国传

统村落数量消减严重,每天都有1.6个传统村落

消失[20]。乡村优秀传统体育文化传承所依托的

自然村、农民耐以生存的精神家园逐渐遭受解构,

导致传统体育文化生存场域受到严重挤压,致使

其处于步履维艰的尴尬境遇。其次是现代文化的

冲击。梁漱溟认为,乡村文化失调本质就是传统

文化遭到外来文化渗透和冲击而产生的。据第

5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

至2022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约为10.51亿,其

中,农村网民规模约为2.95亿,普及率为58.8%,

使用手机上网的网民比例达99.6%

[21]。智能手

机和互联网的普及,使得农村居民的生活习惯和

娱乐方式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们开始逐渐更倾

向于互联网时代下的泛娱乐化,而消逝了参加乡

村传统文化活动的兴趣和热情。如农村文化生活

中的社戏、宗教祭祀、迎神等传统庆典活动已被混

杂着城市文明的各类文化活动取而代之,第一代

农民工记忆中的摆摊赶集、看社火、踩高跷、听戏

剧等传统文化活动逐渐消失。调查发现,安徽大

运河沿线乡村妇女和部分老人刷抖音等短视频人

数较多,还有部分老人在家看看电视或三五成群

聊聊天、下下棋,部分义务教育的学生玩“手游”,

新媒体带来的新思想、新观念逐步取代了传统习

俗、观念在其心中的地位,使其对乡村传统体育文

化的认同感逐步下降,原有的传承动力缺失,主体

话语缺失。

三、乡村振兴与大运河(安徽段)传统体育传

承的路径选择

(一)“一校一品”———强化学校教育传承,推

动乡村学校特色化发展

乡村振兴,教育先行。乡村振兴的全面推进,

必然包含着以乡村义务教育为代表的全面乡村教

育振兴[22]。现阶段城乡教育发展存在着巨大的

差距,乡村学校以城市教育为标杆的智育为主线

的应试教育模式来带动乡村教育发展,显然与“双

减”政策相违背,与乡村教育现实情况不符合,不

利于全面乡村义务教育振兴,进而影响乡村振兴

的全面推进。“一校一品”即一校一品牌,是中小

幼学校结合自己的传统、地域和师资等特点,结合

当下教育改革发展的形势,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

品牌或特色,在此基础上争创某地域的一流学校。

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强化学校体育

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明确指出,学

校逐步形成“一校一品”“一校多品”教学模式,努力

提高体育教学的质量[23]。近年来,在“五育并举”

和“双减”等相关文件背景下,以传统体育作为“一

校一品”特色项目在我国城镇中小学快速发展。为

具有先天传承条件的广大农村学校,以区域传统体

育文化作为一校一品特色项目提供借鉴。

安徽大运河沿线乡村学校以传统体育文化作

为“一校一品”特色项目对乡村教育整体发展而言

是个非常好的突破口。首先,传统体育文化丰富。

笔者根据安徽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网统计,当前安

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文化有国家级1项、省级

5项及较多的市、县(区)级项目,并且它们分布在

安徽大运河沿线的不同区域。乡村学校教育是传

统体育文化传承和保护的主要阵地,传统体育项

目的开展与推进,需要青少年的积极参与和推崇,

这样才能得到根本性的发展[24],这为沿线乡村学

校以传统体育文化作为“一校一品”提供地域可

能。其次,资金短缺。安徽大运河地域由于经济

发展较差,直接导致沿线乡村学校资金短缺,基础

122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设施和体育相关设施不完备,对现代体育影响较

大。传统体育根植于农耕文化,对场地设施没有

太多要求,这为沿线乡村学校以传统体育文化作

为“一校一品”提供传统可能。再次,体育师资队

伍不足。安徽大运河沿线传统体育文化具有广泛

的群众基础,把体育非遗传承人请到学校进行直

接讲授,让相关教师与学生共同参与,以此弥补体

育教师不足问题,这为沿线乡村学校以传统体育

文化作为一校一品提供师资可能。因此,在全面

推进乡村振兴及“双减”战略下,安徽大运河沿线

乡村学校以本地区传统体育文化作为“一校一品”

建设的特色品牌是乡村学校发展的必然选择,也

是全面乡村教育振兴的最佳路径。

我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不同的地域、历史

和气候等因素滋养出了各个区域不同的乡土文

化、风土人情,素有“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之

称。区域传统体育文化的内涵和价值,本区域群

众更容易认同和接受,因而让本地域群众去传承,

也符合传统体育文化“家族传承”与“师徒传承”的

传承模式,更能彰显文化特色。因而,针对安徽大

运河沿线悠久的历史、众多的民族和丰富的传统

体育文化,各乡村学校“一校一品”选择要遵循就

近或价值原则。如灵璧是楚汉古战场、霸王别姬

地,闻名遐迩的垓下之战是楚汉战争的决定性战

役。灵璧渔沟镇马灯舞又称跳马灯、竹马舞,是灵

璧人民群众欢庆太平盛世,增添节日气氛的一项

民俗体育活动。马灯舞作为灵璧渔沟镇附近乡村

学校“一校一品”显然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强化乡

村学校教育传承,让学生感受到本地域传统体育

文化的价值和魅力,从而在潜移默化中推进其在

学校中的快速传承和发展,强化学校特色,带动学

校知名度、办学品位和学生综合素质的提升,助力

乡村教育振兴。

(二)文旅融合———优化乡村产业结构,为传

统体育传承与发展提供人力资源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未来五年是全面建设

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局起步的关键时期”,“中

华民族凝聚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不断增强”,要

“发展乡村特色产业,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1]。

近年来,文旅融合是建设美丽乡村、“造血式”扶

贫、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首选路径,是我国乡村经

济发展的新引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广阔空间

和潜力在于旅游为文化的传播、交流和文化资源

的开发提供了平台和载体[25],通过旅游的方式能

让受众产生更好的旅游体验品质效果;文化通过

本身资源转化,能丰富旅游产品供给、促进旅游高

质量发展、推进旅游品牌建设等,给旅游增加了效

益。可见,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这一大背景

下,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作为新兴产业越来越凸

显,不仅使乡村旅游业克服同质化障碍实现可持

续发展,而且优化乡村产业结构,吸引部分农民工

回乡创业,为传统体育传承提供人力资源。

2023年3月13日,李强总理在十四届全国

人大一次会议记者会上强调,“各地必须因地制

宜,打造各具特色的乡村风貌,特别要注意保护

好、传承好地域文化、乡土文化,不能搞成千村一

色、千村一面。”[26]因此,根据安徽大运河区域的

历史、文化和环境等资源,文旅融合应注重三方面

的发展。

第一,突出隋唐大运河的文化。隋唐大运河

运行了500多年,对隋、唐、宋三朝南北之间的经

济和文化交流与发展起到积极促进作用。陈寅恪

认为:“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

赵宋之世。”[27]宋朝的造船业发达从一个侧面充

分折射宋朝的繁荣昌盛,这与享受运河带来的红

利有较大关系。安徽大运河沿线文旅融合不仅要

在唐诗宋词、戏曲武术、历史传说等各种被创新演

绎的传统文化方面充分展示隋、唐、宋三朝文化,

而且要以沉浸式、互动式历史场景为特色的旅游

模式,让游客身临其境感受三个朝代的传统文化。

游客愿意在这里消费、游玩,不仅仅是因为自然景

观和美食,更是沉醉于蕴含的历史和文化。

第二,构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宿州市砀山

县梨都马术运动小镇和淮北市濉溪县刘桥自行车

运动小镇是安徽省首批体育特色小镇。砀山县虽

不属于大运河区域,但马术与大运河区域国家级

非物质文化遗产埇桥马戏有一定联系。宿州埇桥

马戏是安徽大运河唯一的国家级体育非物质文化

遗产,利用此品牌在生态观光的基础上融入马术

赛事和马术表演来推动马术小镇的形成。每年的

梨花节和采梨节,举行武术表演、斗鸡斗羊、四平

调演唱、唢呐吹奏、马术比赛、梨园骑行大赛、梨园

马拉松和国际龙舟邀请赛等活动,独特的自然景

观和民俗特色表演,每年吸引大量游客。濉溪县

刘桥镇以省级自行车运动特色小镇品牌,依托刘

伶公园、体育公园和刘桥村旅游扶贫产业园,打造

乡村文化体育休闲旅游区,增加村级集体经济产

出和农民收入。

第三,加快推进安徽省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

建设。国家文化公园设立的初心就是通过加强保

孙小龙,金 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背景下传统体育的时代价值、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 123

护,实现文化的传承发展。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是

当下文旅融合重大的工程,将是中国文化和旅游

融合创新发展的示范引领[28]。当下正如火如荼

进行建设的安徽大运河柳孜运河遗址国家文化公

园和隋唐大运河(泗县段)国家文化公园分别投资

5.8亿和5亿。随着安徽大运河沿线乡村振兴和

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全面持续推进,会吸引越来越

多的农民回乡创业,这些农民工是土生土长的本

地人,对本区域的乡土文化、自然资源等非常熟

悉,这些人力资源正是当前安徽大运河传统体育

与文化旅游业融合发展所急需的。文化旅游业为

这些人力资源提供就业岗位,人力资源也会加快

文化旅游业的发展,使其更快融入国家文化公园

建设,带动乡村经济发展。

(三)节庆赛事———丰富乡村文化建设,强化

传统体育文化的主体地位

乡村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具有独特的乡土文

化,离开乡土文化的乡村振兴战略是毫无意义的。

因而,在丰富乡村文化建设时,应该扎根于乡村,

保证乡村文化必须走群众路线,从而更好地解决

广大乡村群众的文化保护和传承意识以及增强文

化自信。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进健康中国建

设,“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

置”[1]。我国传统体育文化根植于乡村,乡村是其

发展的载体、起点和基础。因此,结合新时代新征

程乡村发展整体战略,在具有民俗体育文化基础

的乡村,要以节庆传统体育文化活动为抓手,常态

化开展传统体育文化活动,将传统体育文化融入

乡村文化和经济等建设中,形成传统体育生活化、

村民生活体育化,作为村民日常生产生活的一部

分,强化其在乡村文化中的主体地位,打造各具特

色的乡风乡貌。为什么要在民族传统体育方面融

入民俗节日文化? 首先,相关文件的要求。《乡村

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明确强调,“要弘

扬优秀传统文化,积极开发传统节日文化用品和

武术、舞 龙、舞 狮 和 龙 舟 等 民 间 民 俗 表 演 项

目。”[29]这实际上是全面推进优秀传统体育文化

融入传统节日的一项重大举措。其次,传统节日

具有文化创造和再生产的价值功能[30]。国家把

流传千百年全民参与和喜闻乐见的民俗节日定为

法定假日,充分说明其具有特定的文化内涵,以及

国家对传统文化的重视。传统节日不仅仅是现代

社会传统体育文化的重要载体,也是促进区域经

济发展的素材和文化发展的盛会[18],在传统体育

文化发展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再次,传

统体育文化传承发展的当代需求。如湘西国际鼓

文化节、郑州国际少林武术节苗族赶秋节、广西侗

族的花炮节、侗族的摔跤节、凤凰苗族国际跳花节

和藏族赛马节等一批传统体育节庆赛事,以其深

厚的文化底蕴、内容丰富多彩和独特的文化体验

吸引大批游客,对区域乡村经济社会发展起到重

要推动作用。

安徽大运河沿线乡村是具有民俗体育文化基

础的乡村,但由于受到自然村落大规模消减和现

代文化的冲击,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举步维艰。近

年来,在乡村振兴和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政策红利

叠加的背景下,沿线乡村传统文化得到了深入挖

掘和保护。乡村文化建设主要以节庆传统体育活

动为抓手,常态化开展传统体育文化活动是沿线

乡村非常重要的文化活动。赛龙舟是端午节传统

习俗之一,2021年6月12日是端午假期的第一

天,在美丽的大运河畔,安徽泗县举办了“永远跟

党走 启航新征程”第二届龙舟民俗传统文化展演

活动。中央媒体《新闻联播》和地方媒体《安徽新

闻联播》同时播出过上小康生活的泗县人民,在古

老的大运河上比激情、比速度,在劈波斩浪、奋勇

向前中体验传统文化魅力的龙舟民俗文化展演盛

况。安徽泗县丁湖镇樊集村村民樊增汉说:“我从

外地不远千里赶回来参加端午龙舟赛,所以说大

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把船划得

更快。”樊集村村民李方说:“我们现在老百姓生活

水平提高了,感觉就是我们要团结一心,什么事情

都能办好,就是同舟共济。”可见,端午龙舟活动充

分展示泗县人民群众同舟共济、拼搏进取、勇往直

前、力争上游的精神风貌,有利于增强文化认同,

强化传统体育文化在乡村文化建设中的作用。

参考文献: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

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

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22年10月16日)[A/OL].(2022-

10-30)[2023-01-10].https://www.gov.cn/gongbao/content/2022/content_5722378.htm.

[2]徐文,张玥,白胜超,等.乡村振兴视域下体育新乡贤参与乡

村治理路径研究[J].浙江体育科学,2022,44(3):22-27.

[3]冯发金,冯艳琼.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助力乡村振兴的理论

之思[J].吉林体育学院学报,2020,36(3):1-6.

[4]崔涛.民俗体育助推乡村振兴价值审视与实施路径[J].体育

玩文化导刊,2021(12):58-65.

[5]刘若骞,王龙飞,范铜钢.乡村振兴战略下少数民族特色体

育旅游的内涵、困境与优化路径研究 [J].体育学研究,

2022,36(1):43-49,112.

124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6]赵昀,孔令南.乡村振兴视阈下川西民族地域民俗体育发展

的实然困境与应然路径[J].四川戏剧,2021(12):122-125.

[7]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习近平关于“三农”工作的

重要论述学习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中国农业出版

社,2023.

[8]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

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EB/OL].(2019-09-17)[2022-

08-22].https://www.gov.cn/xinwen/2019-09/17/content

_5430600.htm.

[9]韦晓康,赵妍.建党百年中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事业的成就

与使命[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21,44(6):130-140.

[10]崔乐泉,张红霞.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的缘起与特征[J].

武汉体育学院学报,2020,54(7):13-20.

[11]郭修金,代向伟,杨向军,等.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的价值追

求、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21,

40(6):1-7,33.

[12]王汉超,杨文明.传承发展提升农耕文明,走乡村文化兴盛之

路:人民日报10月9日第1版[EB/OL].(2022-10-09)[2022-

12-19].http://www.moa.gov.cn/ztzl/ymksn/rmrbbd/20221

0/t20221009_6412770.htm.

[13]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

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A/OL].(2017-01-25)[2023-

01-07].https://www.gov.cn/zhengce/2017-01/25/content

_5163472.htm.

[14]钟秉枢,张建会,刘兰.用体育的力量,推进乡风文明、治理

有效:来自广西乡村振兴的体育实践[J].北京体育大学学

报,2019,42(3):21-31.

[15]范建华.乡村振兴战略的理论与实践[J].思想战线,2018,

44(3):149-163.

[16]谢劲,金晓芳.乡村振兴背景下村落体育时代价值和实现路

径[J].体育文化导刊,2020(8):62-67.

[17]“撤点并校”实施20年,消失328672所小学! 乡村学校撤与

留的思考 [EB/OL].(2022-01-23)[2023-02-20].https://

baijiahao.baidu.com/s?id=1722714724398498509&wfr=

spider&for=pc.

[18]白晋湘.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建设的使命与担当[J].体育

学研究,2019,2(1):1-6.

[19]曹胡丹,张艳娥,刘钞,等.乡村振兴背景下中华传统体育项

目的代际传承危机审视与应对[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

2022,21(5):74-80.

[20]钟岩,李波.乡村振兴战略视野下优秀传统农耕文化的重构

[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1):87-91.

[21]第5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发布[EB/OL].

(2022-09-01)[2023-02-17].https://www.gov.cn/xinwen/

2022-09/01/content_5707695.htm.

[22]白文举,杜谆.乡村振兴视域下乡村基础教育振兴的价值内

蕴、现实挑战与实践进路[J].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2022,

22(8):93-99.

[23]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强化学校体育促进学生身心健康

全面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6〕27号)[A/OL].(2016-05-

06)[2022-11-10].https://www.gov.cn/zhengce/content/

2016-05/06/content_5070778.htm.

[24]崔乐泉,孙喜和.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传承发展的理论与

实践:《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

解读[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8,41(1):126-132.

[25]刘广,汪如锋.彝族体育文化资源嵌入凉山文旅产业的策略

探析[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2021,20(7):75-80.

[26]全文来了! 李强总理记者会实录[EB/OL].(2023-03-13)

[2023-03-17].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6024

3263013914566&wfr=spider&for=pc.

[27]陈寅恪:“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

之世”[EB/OL].(2019-06-17)[2023-01-03].https://www.

sohu.com/a/321152311_814103.

[28]鲁元珍.建好用好国家文化公园:激活文旅资源 传承中华文

脉[EB/OL].(2022-11-0)[2023-02-20]https://m.gmw.

cn/baijia/2022-11/06/36140702.html.

[29]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

[A/OL].(2018-09-26)[2023-02-17].https://www.gov.

cn/zhengce/2018-09/26/content_5325534.htm.

[30]王静,郝建峰.大数据时代下的民族体育发展研究[J].中华

武术·研究,2016,5(8):69-70,75.

TheValueoftheTraditionalSportsEra,theRealisticPredicamentandthePathChoice

undertheBackgroundofComprehensivelyPromotingtheRuralRevitalization

———TaketheAnhuiSectionoftheGrandCanalasanExample

SUNXiaolong,JINTao

Abstract:Underthebackgroundofpromotingruralrevitalizationinanall-roundway,thearticleusesresearchmethodssuchasliterature,fieldsurvey,interviews,etc.toexplorethemodernvaluesembodiedintraditionalsportsalongside

theGrandCanal,suchas“manandheavenareone”,tobuildecologicallyharmoniousvillages,engageintraditionalsport

eventsandintensifypeople’sculturalidentityawareness.Thestudypointedoutdifficultiessuchasthegradualdeclineof

schoolinheritancecausedbyreductionofschools,thelackofcontinuityinfolkinheritance,andthedifficultyincultural

inheritance.Basedonthosefindings,thepaperproposedthat:relevantauthoritiesshouldadopt“oneschoolandoneprogram”;localgovernmentsandcivilgroupsshouldtightencooperationforcultureandtourismintegratedprograms,and

regularfestivaleventsshouldbeorganized.

Keywords:comprehensiveruralrevitalization;traditionalsportsculture;cultureandtourismintegration

孙小龙,金 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背景下传统体育的时代价值、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 125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3-04-06

[基金项目]淮南师范学院校级重点基础教育研究专项研究项目“家校协同促进淮南市中学生体质健康合作策略研究”

(2021XJZD033);安徽省高校科学研究重点项目“乡村振兴背景下安徽省农村公共体育服务效能的提升策略研究”

(2022AH051545);安徽省高校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学生体质持续下降背景下高校体育与健康课程考核评价改革研究”

(SK2021A0562)。

[作者简介]何敬堂(1978—),男,淮南师范学院体育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乒乓球运动、青少年体质健康;李圆

圆(1986—),女,淮南师范学院体育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公共体育服务;温爱玲(1982—),女,淮南师范学院体育学

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运动康复与健康、体育教育。

体育榜样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关系的实证研究

何敬堂,李圆圆,温爱玲

(淮南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摘 要]为探究榜样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之间的关系,厘清感知有益和自我效能在两者之间的中介作用,文章通

过便利抽样,使用自制量表进行问卷调查及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在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能、活动量等维度,男性

青少年得分显著高于女性青少年;榜样支持水平越高,青少年活动量越大;在榜样支持和活动量之间,感知有益、自我效

能起到中介作用,尤其是链式中介作用。青少年家长、学校体育工作者和青少年体育培训机构的员工应重视青少年的体

育榜样教育,特别是重视体育榜样对青少年意志品质的塑造。

[关键词]榜样支持;活动量;感知有益;自我效能;多重中介

[中图分类号]G8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26-06

体育活动对青少年身体素质等具有积极的影

响,体育活动量在其中扮演着关键自变量的角色。

如何增进青少年体育活动量一直是学界关注的课

题,相关研究呈现多学科、多视角、多方法融通的

态势。在影响体育活动量的因素中既有研究较少

提及体育榜样的影响。体育榜样,通常指“运动偶

像”“体育明星”“优秀运动员”等,一般具有较高的

社会地位、经济收入、竞技水平,更容易引起别人

模仿行为[1](P250)。2012年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发

布的一项抽样调查显示,近九成青少年认为偶像

是他们学习的榜样[2]。在奥林匹克教育中,“运动

员榜样计划”推行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体育榜样

向青少年传播体育价值[3]。随着新时代社会主义

核心价值观对青少年培育的重要性成为共识,体

育、教育领域愈发重视榜样的作用,诸多案例也见

诸报端。既有研究多关注榜样对体育价值认知、

锻炼态度、体育知识传播、体育技能模仿等方面的

影响,与体育活动量之间关系的探究尚属少见。

本研究以此作为切入点,探究榜样支持与青少年

活动量之间的关系,为促进青少年参与体育锻炼

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和实证支撑。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为榜样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之间的

关系。

(二)研究方法

1.调查工具

借鉴偶像崇拜量表进行榜样支持维度题项的

设定[4],该量表由5个题项组成,包括“有自己喜

欢的体育明星”“我经常模仿明星的动作技术”“我

觉得有自己喜欢的体育明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情”等。借鉴陈善平等[5]等的研究制定感知有益

量表,由11个题项组成,主要包含心理有益感知、

身体有益感知和交往有益感知3个维度。借鉴魏

萍[6]的研究,形成自我效能量表,由7个题项组

成,包括“即使天气不好,我也愿意坚持体育锻炼”

“我愿意在今后继续坚持体育锻炼”等问题。问卷

量表采用李克特量表形式,赋值1~5分。以上量

表的的Cronbach’sα系数均高于0.8,具备良好

的信度。活动量的评定采用广泛应用于体育活动

测量的梁德清等级量表[7]。在社会支持与青少年

体育行为之间,已有研究证实自我效能、感知有益

的中介作用,由此,本研究以实证两者在体育榜样

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之间的中介作用作为切入

点,并进一步探索两者之间的链式中介效应。

2.问卷调查

遵循便利取样原则,对安徽省淮南市、合肥

市、安庆市、黄山市、巢湖市、阜阳市的体育培训机

构的中小学生及家长发放问卷。主要借助问卷星

平台进行,通过IP限制、反向题设计、回答时长来

剔除无效问卷,回收有效问卷538份。

3.数理统计

使用SPSS23.0进行统计分析,采用(x±s)

进行连续性变量的数据描述,运用独立样本 T检

验、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相关变量在性别、家庭收

入、技能数量、学习成绩等方面上的差异,使用

SPSS中的 PROCESS3.5 程序进行中介模型

分析。

二、分析与讨论

(一)分析

1.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研究部分调查对象为低年级小学生,其问

卷由家长填写,可能会存在共同方法偏差效应。

采用 Harman单因子检验法对问卷中人口统计学

特征外的量表条目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结果

显示,第一个公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6.47%,说

明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2.研究对象的基本情况和相关变量的差异性

分析

(1)性别上的差异性

表1显示:在榜样支持维度,男性得分显著高

于女性(P=0.000<0.001);在感知有益维度,男

女之间的得分差异不具备显著性(P=0.542>

0.05);在自我效能维度,男性得分显著高于女性

(P=0.000<0.001);在活动量上,男性显著高于

女性(P=0.000<0.001)。

(2)家庭收入上的差异性

表2显示:在榜样支持和感知有益维度,低、

中、高收入家庭的青少年的得分不存在组间差异

(P>0.05);在自我效能维度,低、中、高收入家庭

的青少年的得分存在组间差异 (P =0.031<

0.05),高收入家庭青少年在自我效能维度得分显

著高于低收入家庭青少年;在活动量上,低、中、高

收入家庭的青少年的得分存在组间差异(P=

0.021<0.05),收入越高的家庭,青少年的活动量

相应越大。

表1 相关变量在性别上的差异性分析

性别 个案数 榜样支持 感知有益 自我效能 活动量

男 314 4.25±1.80 6.20±1.18 5.08±1.38 34.64±23.89

女 224 3.68±1.69 6.13±1.24 4.75±1.39 27.04±27.10

统计值 t=3.17 t=0.613 t=2.81 t=3.77

p 0.000 0.542 0.000 0.000

表2 相关变量在不同家庭收入上的差异性分析

家庭收入 个案数 榜样支持 感知有益 自我效能 活动量

低 249 3.92±1.73 6.19±1.23 4.79±1.46 28.62±22.89

中 129 3.94±1.84 6.02±1.33 5.00±1.40 32.60±23.08

高 160 4.21±1.78 6.29±1.04 5.15±1.26 35.02±23.64

统计值 F=1.45 F=1.83 F=3.50 F=3.91

p 0.234 0.161 0.031 0.021

3.技能掌握数量的差异性

表3显示:在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能、

活动 量 上,青 少 年 的 得 分 存 在 组 间 差 异

(P<0.05),掌握技能数量为“2及以上”的青少

年在4个维度上的得分显著高于掌握技能数量为

“0”的学生。

4.学习成绩水平上的差异性

表4显示:在榜样支持维度,不同成绩等级的

何敬堂,李圆圆,温爱玲:体育榜样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关系的实证研究 127

青少年得分存在组间差异(P=0.026<0.05),通

过多重比较发现,成绩上等的青少年榜样支持得

分显著高于成绩下游的青少年;在感知有益维度,

不同成绩等级的青少年得分不存在组间差异

(P=0.137>0.05);在自我效能维度,不同成绩

等级的青少年得分存在组间差异(P=0.000<

0.001),成绩上等的青少年自我效能得分显著高

于成绩中等和下游的青少年;在活动量上,不同成

绩等级的青少年得分存在组间差异(P=0.000<

0.001),成绩上等的青少年活动量得分显著高于

成绩中等和下游的青少年。

5.相关性

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5,榜样支持与身体有

益(r=0.225,p<0.01)、自我效能(r=0.552,

p<0.01)、活动量(r=0.247,p<0.01)显著正相

关,感知有益与自我效能(r=0.525,p<0.01)、

活动量(r=0.245,p<0.01)显著正相关,自我效

能与活动量(r=0.342,p<0.01)显著正相关。

表3 相关变量在不同技能数量中的差异性分析

技能数量 个案数 榜样支持 感知有益 自我效能 活动量

0 24 3.21±1.48 5.60±1.65 3.91±1.41 14.54±17.95

1 140 3.83±1.64 6.10±1.07 4.80±1.32 24.92±20.88

2及以上 374 4.131±1.82 6.24±1.21 5.07±1.39 35.02±23.48

统计值 F=4.22 F=3.62 F=9.12 F=17.20

p 0.015 0.027 0.000 0.000

表4 相关变量在不同学习成绩水平上的差异性分析

学习成绩 个案数 榜样支持 感知有益 自我效能 活动量

上 353 4.16±1.77 6.24±1.17 5.12±1.36 34.94±23.52

中 118 3.74±1.73 6.12±1.24 4.66±1.31 24.10±19.04

下 67 3.72±1.80 5.94±1.29 4.52±1.55 26.24±25.09

统计值 F=3.68 F=1.99 F=8.56 F=11.99

p 0.026 0.137 0.000 0.000

表5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

变量 平均值 标准差 榜样支持 感知有益 自我效能 活动量

榜样支持 4.015 1.773 1

感知有益 6.176 1.204 0.225** 1

自我效能 4.947 1.396 0.552** 0.525** 1

活动量 31.480 23.289 0.247** 0.245** 0.342** 1

注:** 在0.01级别(双尾),相关性显著。

6.感知有益和自我效能的中介效应检验

将研究中的连续变量做标准化处理,将性别、

家庭收入、技能数量、学习成绩作为控制变量处理

后,以榜样支持为自变量,以感知有益和自我效能

为中介变量,以活动量为因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

析。采用 SPSS中的 PROCESS的模型6,使用

Bootstrap方法抽样5000次,分析榜样支持与活

动量的链式中介效应。

图1显示:榜样支持正向预测感知有益(β=

0.226,95%CI=0.143-0.309)、自我效能(β=

0.454,95%CI=0.391-0.567),感知有益正向预

测自我效能(β=0.416,95%CI=0.355-0.479),

注:*P<0.05,**P<0.01,***P<0.001。

图1 榜样支持与活动量关系的模型图

感知有益正向预测活动量(β=0.096,95%CI=

0.004-0.188),自我效能正向预测活动量(β=

0.238,95%CI=0.130-0.347)。

对表6分析发现:榜样支持→活动量总效果

显著(β=0.244,95%CI=0.000-0.163),直接效

应不显著(β=0.092,95%CI=-0.000-0.057),

128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总间接效应显著(β=0.152,95%CI=0.992-

0.209),说明该模型为完全中介模型。其中,榜样

支持→感知有益→活动量的中介效应显著(β=

0.022,95%CI=0.040-0.428),榜样支持→自我

效能→活动量的中介效应显著(β=0.108,95%CI

=0.056-0.161),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

能→活动量的链式中介效应显著(β=0.023,95%

CI=0.011-0.370)。

表6 变量的总效应、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检验

路径 效应量(%) 效应值 SE 95%CI

榜样支持→感知有益→活动量 9.02 0.022 0.097 0.040 0.428

榜样支持→自我效能→活动量 44.26 0.108 0.262 0.056 0.161

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能→活动量 9.43 0.023 0.007 0.011 0.370

直接效应 37.70 0.092 0.048 -0.00 0.057

总间接效应 63.11 0.152 0.028 0.992 0.209

总效应 100 0.244 0.041 0.000 0.163

表7 中介效应两两对比情况

间接效应对比 效应值 SE 95%CI

1~2 -0.087 0.032 -0.150 0.024

1~3 -0.000 0.013 -0.0229 0.023

2~3 0.087 0.022 0.0445 0.133

注:“1”代表榜样支持→感知有益→活动量,“2”代表榜样支

持→自我效能→活动量,“3”代表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

能→活动量。

对三条中介路径的效应进行两两对比,如表

7所示,“1~2”之间的效应差异不显著,“1~3”之

间的效应差异不显著,“2~3”之间的效应差异显

著,其中榜样支持→自我效能→活动量的效应比

最高。

(二)讨论

1.专项运动技能对青少年活动量的促进作用

表1显示,掌握技能数量越多的青少年越易

于寻找榜样或偶像,越能感知运动带来的益处,在

体育锻炼过程中更具主体能动性,其体育活动量

也越大。

青少年与所崇拜的体育明星之间存在一定的

社会距离,缩短社会距离的重要途径就在于模

仿[8]。对青少年来说,模仿体育明星的动作技能,

成为缩短其与体育明星社会距离的方式之一,运

动技能模仿必然伴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和动作自

动化的形成,形成运动技能掌握与榜样支持的双

向互动,有利于提升青少年的体育活动量。在“重

体能、轻技能”的观念影响下,部分学生在上完中

小学体育课后,甚至从未参加过班级比赛,体育的

强身健体、健全人格、增强社会适应的功能也就无

从谈起。由此,青少年能够熟练掌握1~2项运动

技能且具备一定的竞赛能力成为学校体育的重要

目标之一。

2.榜样支持对青少年活动量的影响

本研究显示,榜样支持与活动量正相关,即榜

样支持水平越高,青少年活动量越大。解析榜样

支持维度发现,“我经常模仿体育明星的动作技

术”这一题项的得分为3.91,得分较高,说明受调

查青少年通过模仿、学习体育明星的动作技术提

升了活动量。一般来说,榜样的能力与成就是青

少年选择的主要理由,榜样选择反映了他们的社

会化程度、自我及社会认知的发展,同时青少年的

榜样选择也会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9]。从模仿行

为特征来看,多数青少年崇拜体育明星是为了模

仿或提高某项运动技能[10]。结合梁德清体育活

动等级量表,本研究认为青少年通过关注体育明

星的技术,形成模仿行为,最终提升了活动量。

3.感知有益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感知有益在榜样支持和活动量

之间起到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比为9.02%。榜

样支持水平越高,青少年越能感知到体育锻炼带

来的益处,进而促进活动量的提升。已有研究表

明,体育明星对青少年体育价值认知具有积极正

向的影响[11]。在对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的研究

中,有研究者提出唤醒家长榜样行为,培养青少年

良好的体育锻炼习惯[12],该研究实际上注意到了

父母的榜样行为对青少年良好体育价值认知的培

育作用。在对女性体育榜样影响中小学女生的研

究中,研究者指出女性体育榜样可以给女孩树立

正确的体育认知,进而塑造积极向上的体育行

为[13]。本研究结果与以上研究相符,更加确证了

感知有益在榜样力量和活动量之间的中介作用。

锻炼价值认知能够预测锻炼行为,其在影响

因素与锻炼行为之间起到中介作用[14](P605)。青

少年对体育锻炼价值的认知水平越高,其越倾向

何敬堂,李圆圆,温爱玲:体育榜样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关系的实证研究 129

于参加体育锻炼[15]。本研究中,感知有益的中介

作用多体现在心理有益感知和交往有益感知上。

具体到量表题项,心理有益感知包括“可以放松心

情、可以减缓焦虑、能培养好的品质”,交往有益感

知包括“可以交到朋友、可以得到同学和教师认

可、可以成为与众不同的人”。青少年在通过动作

模仿过程中容易形成专项技能优势,如果在某一

比赛中,周围同学和同伴对其标识性动作如“科比

式”投篮有赞赏行为,则会增强交往有益感知水

平,促进青少年对所模仿榜样的高度认同。

4.自我效能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显示,自我效能在榜样支持和活动量

之间起到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比为44.26%。

社会支持是社会认知理论中促进个人行为的重要

因素,本研究中的榜样支持相关题项的设定在很

大程度上与社会支持相符。班杜拉认为自我效能

和社会支持是促进身体活动的核心变量[16]。研

究已证实社会支持是促进自我效能的核心变量,

能够促进自我效能,自我效能同时也是社会支持

和体育活动之间的常见的、可靠的中介变量[17]。

在身体疲劳时,多数青少年认为体育偶像对其坚

持体育活动具有重要影响,也即自我效能在榜样

支持和体育活动之间起到了中介作用[11]。

作为能力信念,自我效能往往意味着不畏艰

难、坚韧持久的意志品质,这也是新时代青少年亟

需的优秀品质。2020 年4 月27 日国家体育总

局、教育部发布的《关于深化体教融合促进青少

年健康发展的意见》[18]、2020年全国“两会”上全

国政协委员、中国篮球协会主席姚明提交的《体教

融合不能忽视人格塑造》[19]均指出青少年品格塑

造的重要性。本研究中,自我效能在三条路径中

的中介效应占比最大,确证了自我效能的重要

作用。

5.感知有益和自我效能的链式中介作用

本研究显示,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

能→ 活 动 量 的 链 式 中 介 成 立,中 介 效 应 占 比

9.43%,这表明榜样支持是通过影响感知有益和

自我效能,进而影响青少年活动量的。结合上述

研究发现,感知有益和自我效能在榜样支持与活

动量之间,既可作为两个独立因素起到中介作用,

也可以联合影响到青少年活动量的改变。知觉健

康有益并非简单的直接影响行为,而是通过效应

的累积进而递进的影响锻炼群体的行为意向和行

为习惯。知觉锻炼益处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自我

效能[20]。青少年多愿意模仿体育榜样的动作技

术从而建立起明确的技术表征,练习愈多,感知到

运动带来的益处越大,则会在碰到不良天气等困

难因素时越能坚持下去,进而保证活动量。建议

在促进青少年活动量的过程中,既要重视培养青

少年对运动益处的感知,又要重视意志品质的

培养。

三、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1.在榜样支持、感知有益、自我效能、活动量

上,男性青少年得分显著高于女性青少年。家庭

收入高的青少年自我效能、活动量得分显著高于

家庭收入低的青少年。学习成绩处于高水平的青

少年在榜样支持、自我效能和活动量上倾向于高

得分。掌握的运动技能数量越多,青少年在4个

维度上得分越高。

2.榜样支持水平越高,青少年活动量越大。

对于体育榜样,青少年主要关注其专项技术,在模

仿榜样的技术过程中,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青少

年的活动量得以提升。

3.在榜样支持和活动量之间,感知有益、自我

效能起到中介作用。青少年对体育锻炼价值的认

知水平越高,越倾向于参加体育锻炼。本研究中,

感知有益的中介作用效应占比最高,多体现在心

理有益感知和交往有益感知上。在碰到困难时,

体育偶像对青少年自我效能水平的提升有重要

影响。

4.在榜样支持和活动量之间,感知有益和自

我效能起到链式中介作用。青少年在模仿体育榜

样技术练习的过程中,感知练习带来的益处,同时

会提升自我效能水平,进而促进活动量的提升。

在三条路径中,自我效能的中介效应占比最高,是

榜样支持和活动量之间最重要的中介变量。

(二)建议

1.父母应积极引导孩子参加校外体育培训,

尝试多种运动项目,使之至少熟练掌握1项运动

技能。在学校体育方面,可在中小学体育教学中

采用“专项课走班制”,促使学生掌握运动技能,能

够在比赛中发挥运动技能的竞技属性,享受体育

运动乐趣,找到个人喜欢的运动项目。

2.重视榜样教育,有意识地引导青少年根据

个人体育爱好或特长找到相应的榜样支持。引导

青少年进行体育榜样的选择时,应在符合社会主

流价值观、形象正面的体育明星中进行选择,这在

130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很大程度上将会决定青少年的理想自我与现实自

我的塑造。

3.青少年家长、学校体育工作者应重视体育

榜样对青少年意志品质的塑造。重视家庭体育教

育,父母应在体育行为参与、体育价值引导方面起

到积极作用,同时重视体育榜样对青少年意志品

质潜移默化的影响。

4.学校体育工作者应加强案例教育,在教学

中推介体育榜样的有关文本、影音资料,目前的初

中体育教科书中的榜样人物树立了学习的标杆。

主流媒体加强体育榜样的宣传和报道工作,增进

榜样效应。

参考文献:

[1]张奇.学习理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

[2]青少年偶像七成是明星[EB/OL].(2012-03-18)[2023-03-

19].https://news.cntv.cn/20120318/104925.shtml.

[3]MONNINE.Olympiceducationandsportsrolemodels[J].

InternationalJournalof Applied Sports Sciences,2018,

30(2):91-97.

[4]MCCUTCHEONLE,LANGER,HOURANJ.Conceptualizationandmeasurementofcelebrity Worship[J].British

JournalofPsychology,2002,93(1):67-87.

[5]陈善平,王云冰,容建中,等.锻炼动机量表(MPAM-R)简化

版的构建和信效度分析 [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3,

36(2):66-70,78.

[6]魏萍,陈洪波,宋宝萍.运动自我效能感量表的初步编制[J].

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08(4):128-130.

[7]梁德清.高校学生应激水平及其与体育锻炼的关系[J].中国

心理卫生杂志,1994(1):5-6.

[8][法]加布里埃尔·塔尔德.模仿律[M].何道宽,译.北京:中

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

[9]俞国良,王勍.社会转型:青少年榜样选择的社会心理分析

[J].教育科学研究,2016(5):59-64.

[10]历学坪.高校学生体育明星崇拜的调查与分析:以厦门大学

嘉庚学院为例[J].运动精品,2018,37(5):28-30.

[11]马瑞,沈建华.体育明星偶像认同对青少年体育价值观的影

响[J].体育学刊,2015,22(4):51-55.

[12]牟晓龙,项贤林.体育强国视域下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的现

实困境及发展路径[J].福建体育科技,2022,41(1):81-86.

[13]牛明天,董明源,刘岗生,等.英国促进中小学女生体育参与

的实践经验及启示[J].体育教育学刊,2022,38(1):79-87.

[14]吴铭,杨剑,李欣.基于家庭功能的大学生体育锻炼促进研

究:锻炼价值认知的中介作用与独生子女的调节作用[C/

OL]//.第二十一届全国心理学学术会议摘要集.(2018-11-

02)[2023-03-18],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 v=S5uBaE2M3Oe2RuDkAQzLQJPcEGofaEFoRe

6ghVoVQcjL-BurdN-zSHwFnT7llAeemHkFXFqqZIBAFc9

8L76KTz7QmWx4vIE_1-p-esc_EStE3sHz2luqZUVjSvnaWe

FU_W4s2Urw1DGwsgFnPtSKeg==&uniplatform=NZKP

T&language=CHS.

[15]鲁心灵,李欣,葛晶晶,等.大学生体育锻炼价值认知与其运

动动机的关系研究[J].福建体育科技,2017,36(5):49-

51,55.

[16]姚家新,张力为,李京诚,等.运动心理学研究进展[J].天津

体育学院学报,2008(1):1-10.

[17]PEDROS,RYAN L,JORGE M,etal.Directandindirect

effectsofsocialsupportonyouthphysicalactivitybehavior

[J].PediatricExerciseScience,2014,26(1):86-94.

[18]国家体育总局 教育部关于印发深化体教融合促进青 少年

健康发展意见的通知(体发〔2020〕1号)[A/OL].[(2020-

09-21)[2023-03-19].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

eku/2020-09/21/content_5545112.htm.

[19]体育教育融合,塑造坚强人格[EB/OL].(2020-05-28)[2023-

03-19].https://www.sohu.com/a/398177739_99895194.

[20]谢红光.体质健康信念对体育锻炼行为意向及行为习惯的

影响[J].体育学刊,2013,20(4):100-105.

EmpiricalStudyontheRelationshipbetweenModelSupportandAdolescentActivityAmount

HEJingtang,LIYuanyuan,WENAiling

Abstract:Toexploretherelationshipbetweenmodelsupportandadolescents’activity,clarifytheintermediaryrole

ofperceivedbenefitandself-efficacy,thestudyemploysconveniencesamplingtoconductanempiricalstudyviaself-made

questionnaire.Theresultsshowedthatonmodelsupport,perceivedbenefit,self-efficacyandactivityamount,male

youngstersscoredhigherthantheirfemalecounterparts;youthactivityamountcorrelatedpositivelywithmodelsupport.

Perceivedbenefitplayedamediatingrolebetweenmodelsupportandactivityamount,andperceivedbenevolenceandselfefficacyplayedachainmediatingrole.Itissuggestedthatparentsofteenagers,schoolsportsworkersandstaffofteenagers’sportstraininginstitutionsshouldattachimportancetotheeducationofteenagers’sportsmodels,especiallytothe

shapingofteenagers’willqualitybysportsmodels.

Keywords:modelsupport;activityamount;perceivedbenefit;self-efficacy;multiplemediation

何敬堂,李圆圆,温爱玲:体育榜样支持与青少年活动量关系的实证研究 131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2-09-14

[基金项目]安徽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医养结合背景下高龄老年人体育疗法开发实施的实证研究”

(2023AH051509);淮南师范学院校级人文社会科学类研究项目“运动性疲劳对中长距离蛙泳运动员游进技术运动学特

征的影响研究”(2022XJZD011);淮南师范学院教学研究重点项目“基于‘产赛教’融合的体育专业《游泳》课程教学改革

研究”(2022hsjyxm22)。

[作者简介]王晓宇(1991—),男,淮南师范学院体育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体育教育训练学。

论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及其应急管理

王晓宇

(淮南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摘 要]体育运动伤害事故是影响人们参与体育运动热情的重要因素。文章分析了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在运动场

地与器材设备、体育运动责任制度和体育活动组织指导等环节上的成因,划分了体育运动的轻微、一般和重度三种伤害

事故类型,阐明了加强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的必要性;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制定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建立

多元融合联动的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模式和完善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善后处理机制的应对措施,以期为提升体育

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工作水平、保障体育运动参与者的人身安全和推动全民健身事业发展提供有益参考。

[关键词]体育运动伤害事故;事故分析;应急管理

[中图分类号]G8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32-04

开展体育运动是提升参与者身体素质的有效

方式[1-2]。参与体育运动虽然可以强身健体,但是

在运动的过程中也会发生危险。大部分体育运动

具有一定危险性,体育伤害事故主要发生在儿童

和青年人中。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影响体育运动产

业的健康发展,对于体育运动伤害事故,需要多方

协同参与,紧密配合,加强风险防范,实现有效预

防与管理[3]。

分析体育运动事故相关研究可知,体育伤害

事故应急管理应形成一种机制,明确相关部门在

应急管理中的作用,当事故发生时最短时间内控

制风险,最大程度降低伤害事故造成的损失[4-5]。

为了更好地控制此类事故,本文借鉴和吸收国内

外优秀的研究成果和经验,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

探讨相关的应急管理策略,以期降低运动伤害事

故带来的损失,规范体育运动行业相关内容,为日

后的体育运动发展提供参考。

一、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概念

(一)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定义

当前,对于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定义研究较

为丰富,但大多强调事故发生的不可预测性以及

结果的不确定性。本文将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界定

为在体育运动中造成参与运动人员人身伤害或死

亡,或他人人身伤害与死亡的事故[6]。

体育运动伤害可分为人身伤害与精神伤害两

类。人身伤害多为对体育运动参与者身体有损害

的创伤,此类创伤一般有明显的征兆,通过医学手

段可直接界定,伤害事故原因判定过程较为简单。

精神伤害是由体育运动对运动参与者精神层面造

成的影响,多体现为精神疾病,该类伤害的鉴定过

程较为复杂,因此在鉴定过程中需要注意将其与

人身伤害进行区分,避免给运动伤害事故的处理

与分析造成困扰。在完成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分析

后,将运动损伤限定在运动伤害事故中,将其作为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一部分。

(二)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类别

根据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分析结果结合医疗事

故划分规则[7-8],按照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对人体影

响的层次,将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划分为以下几

部分。

1.轻微运动伤害事故

经医院诊断,运动参与者的头部、躯干部或四

肢发生轻微的损失。运动参与者的组织器官发生

轻微的损伤或功能障碍,但不会直接影响运动参

与者的工作能力。

2.一般运动伤害事故

经医院诊断,运动参与者的头部、躯干部或四

肢发生损失或功能障碍,但未构成重伤。运动参

与者的组织器官发生功能障碍时长达到24小时

以上,需要在医院进行治疗的伤害事故,同时,会

对运动参与者的工作能力造成影响。

3.重度运动伤害事故

经医院诊断,运动参与者的头部、躯干部或四

肢发生损失或功能障碍,需要进行住院治疗。运

动参与者的组织器官遭受重大伤害,丧失部分人

体机能,需要在医院进行治疗的伤害事故,同时,

会对运动参与者的工作能力造成严重影响。

本文将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类别划分为轻微运

动伤害事故、一般运动伤害事故以及重度运动伤

害事故三类。但是目前,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类型

划分方法具有多种,由于分类的立足点不同,分类

结果也存在着细微的差异,但总体方向大致相同。

在本研究中,将上述分析结果作为基础,进行体育

运动伤害事故及其应急管理策略探讨。

二、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主要成因

(一)运动场地与器材设备造成的伤害事故

大部分的体育运动中,组织者多为体育运动

参与者提供活动场地与器材和设施,但由于修缮

维护工作不及时等问题,增加了体育运动参与者

受伤的可能性。根据国家体育总局发布的2020

年全国体育场地统计调查数据,选出100家体育

场馆进行维修时间统计后,将不同维修时间的占

比统计为表1。

表1 体育场馆及设施维修时间统计表(样本数:100)

维修频率 体育场馆个数 占比(/%)

一周 4 4.00

一个月 10 10.00

三个月 6 6.00

半年 26 26.00

一年 30 30.00

一年以上 24 24.00

从不 0 0.00

由表1可知,大部分的体育场馆维修时间间

隔过长,容易对体育运动参与者的人身安全造成

威胁,此问题亟待解决。

(二)体育运动责任制度所造成的运动伤害

事故

体育运动活动组织者对于体育运动参与者在

活动中的安全具有保护义务,但部分体育运动活

动组织者并未履行此义务,同时在其管理过程中

存在相应的漏洞,增加了体育运动参与者的受伤

概率[9]。与此同时,大部分体育运动活动组织者

在活动组织过程中并未配备相应的医疗团队,提

升了事故的发生概率。

(三)活动组织者指导不当造成的运动伤害

事故

在体育运动开展过程中,活动组织者需要对

活动参与者进行相应的指导,当参与者出现操作

失误时,需要对其进行针对性指导,以免出现危害

其身体健康的行为。但部分活动组织者忽视了此

环节,造成了不必要的人身伤亡与财产损失。与

此同时,一旦此环节出现问题,将会给参与者的人

身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调查体育运动中100名

体育活动组织者对活动参与者的指导情况,结果

如表2所示。

表2 活动组织者对体育运动参与者的指导

情况统计表(样本数:100)

指导频率 参与者人数 占比(%)

一周 5 5.00

一个月 5 5.00

三个月 50 50.00

半年 15 15.00

一年 20 20.00

一年以上 5 5.00

从不 0 0.00

由表2可知,大部分的体育运动中组织者对

于参与者的指导不够及时,导致参与者的安全受

到威胁,造成相应的伤害事故。

三、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的必要性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主要指各个管理

主体为了预防、处理体育运动伤害事故,保持或恢

复正常秩序,保障相关参与者正常生活,促进体育

运动产业和谐健康发展,而建立的一套处置办法。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的必要性主要体现在

以下几个方面。

(一)应对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必经途径

在体育运动活动参与者人数呈几何倍数提升

的同时,体育伤害事故的频数与范围也在逐步扩

大。根据中国田径协会官方网站公布的数据,近

五年内发生的体育运动伤害事故逐年增加,其中

户外运动事故造成的死亡人数攀升[10]。事故发

生的高频数以及事故的高死亡率考验着体育运动

参与者应急管理能力,同时也考验着体育运动组

织者的救援能力。

应急管理制度是应急管理有效运行的保障。

但目前大多数机构缺乏整体的制度设计,因此,当

王晓宇:论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及其应急管理 133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发生时,很多机构措手不及,采

用临时制定的处理方案,处理效果往往不理想且

易于造成遗留问题。因此,制度规则建设薄弱是

许多体育部门都存在的突出问题,其表现形式有:

不重视制度建设,制度措施不完善与不配套;落实

制度的执行力不强。因此,需要对当前的体育运

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体系进行优化与完善。

(二)顺利开展体育运动的重要保障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波及对象较为固定,在

伤害事故中遭受损失的多为体育运动的参与者。

当体育运动伤害事故较大时,也会造成相应的社

会经济损失。伤害事故救援工作会消耗大量的人

力与物力。在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发生时,参与者

采用自救与互救的方式,此过程中多需要消防部

门的救援。因此,人们常将此类救援活动认定为

消防部门的基础职能,并过于依赖消防部门,因此

很难通过社会组织力量对体育运动伤害事故进行

治理[11-12]。与此同时,体育运动大多数均为非盈

利活动,缺乏法律的全面监管,活动的举办具有较

强的自主性。因此,体育运动组织者与体育运动

参与者出现事故时,法律支持通常不充分。

为保证体育运动中参与者与组织者的安全

性,需要设定合适的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机制,提高

事故救援能力,降低此类事件对社会稳定性的不

良影响,降低事故发生概率。只有构建完善的体

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体系,才能最大程度地

在事故发生时及时救援运动参与者与组织者,保

证人身安全。

(三)推动体育运动可持续性发展

在体育运动中保证运动参与者与组织者的人

身安全,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关键。除了保证参与

者的人身安全,其他从业人员的运动安全也尤为

重要,构建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机制是保证运

动安全、促进体育事业协调发展的必然要求,同时

也是发展体育运动事业的客观要求。

对于体育运动而言,参与者的人身安全与其对

体育运动的重视程度息息相关,如伤害事故发生率

较低,说明该地区对体育运动较为重视且此地区事

故应急管理机制较为完善;反之,此地区急需对事

故应急管理机制进行优化。在体育运动中,参与者

的人身安全是“1”,其他的均是“0”。只有“1”得到

了保证,其他的“0”才具有现实意义。因此,为了实

现体育运动事业的可持续性发展,保证参与者的人

身安全,降低损失发生的可能性,构建完整的体育

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体系具有现实意义。

四、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的应对策略

(一)制定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

在体育运动开展前,需要制定一套完善的体育

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明确各个项目的负责人,

制定切实可行的应急操作流程。在活动场地与活

动过程中进行不定期的伤害事故处理演练,同时接

受各界对演练的指导。与此同时,主动与当前的急

救中心以及医疗中心取得联系,保证消息的畅通,

保证其救护人员可在第一时间到达救援现场[13]。

制定周密的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是

实现高质量事故应急管理的关键所在,在应急预

案制定完成后,需要对其进行贯彻落实。同时根

据体育运动场地以及内容的实际情况,制定相应

防护措施,并在运动中加以实施。高度重视体育

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制定工作,对相关管理人

员进行经常性与针对性的培训,提升其安全意识,

使其认识到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的重要性

以及伤害事故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成为保护参

与者安全的重要屏障。

(二)建立多元融合联动的体育运动伤害事故

应急管理模式

基于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内容,在现

有的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机制的基础上,

分析社会组织、体育协会、体育企业等多元主体参

与的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模式。在以往的应急管理

中,将主体部门设定为当地政府,常常导致政府工

作超负荷,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行政职能,影响应急

管理效果。针对此问题,本研究提出了一种政府

主导、相关组织参与、体育企业协同救援的联动应

急管理模式。

构建信息共享平台。一旦有伤害事故发生,

将事故信息上传到平台中,多方管理主体可同时

获取此信息,为专业的救援队伍提供实时情况数

据,加快救援步伐。在以往的应急管理中,由于信

息的滞后性,部分伤患难以及时得到救治,造成了

不可逆的损失。针对此情况,应急管理机制优化

中更加重视信息的时效性。构建分布式网络信息

传输平台,控制信息的传输速度,缩短救援时间,

保证参与者的生命安全[14]。同时,平台采用多元

联动模式,激发多元主体在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

急管理中的作用,加大救援队伍的救援范围,并注

重提高救援队伍专业水平,缩短救援队伍的培训

间隔,提升应急管理效果。

(三)健全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善后处理机制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通常具有偶发性与临时

134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性,与此同时救援队伍的差异性与专业水平差异

性较大,一旦发生事故,救援过程较为复杂[15]。

因此,可构建区域互助网络,保证救援活动中具有

充足的人力与物力支撑,及时解决事故威胁。通

过此网络避免各区域单独进行救援活动时造成的

资源浪费与重复建设,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提高

救援专业化水平。在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善后处

理中,需要尽快恢复社会秩序,消除事故带来的负

面影响。及时启动修复机制,制定善后目标,动员

一切可使用的资源,尽快将其恢复到常态。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可能伴有严重的后遗症,

影响社会秩序,如不及时消除,可能导致事故再次

发生。因此,需要在事故发生后,彻查事故真相,

恢复受损器械,对事故受害者加以安抚;并做好事

后沟通工作,积极善后,使体育运动场地恢复常

态。在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善后处理过程,在侧

重管理效果的同时,还要注重管理的过程,进行动

态考量,保证公众的知情权,提高管理的透明度,

对各类问题进行分类处理,进一步提升体育运动

伤害事故的应对能力。

五、结 语

体育运动是现代人们生活中的主要休闲项目

之一,其在提升人们身体素质的同时,也对人身安

全造成了一定的风险。针对体育运动伤害事故频

发,影响人们参与体育运动热情的问题,文章根据

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定义、分类、成因,提出了体育

运动伤害事故应急预案、多元融合联动的体育运

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模式、体育运动伤害事故的

善后处理机制的优化方案。上述措施和方案的落

实,有助于提升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应急管理水平,

降低事故发生率,保证人民生命安全。

参考文献:

[1]蒋玉梅,濮颖雅,丁晨.参加体育锻炼能提高居民社会交往

能力吗?:基于倾向值得分匹配方法的检验[J].武汉体育学

院学报,2021,55(9):88-95,100.

[2]杨林瑞,李青,张风河.运动护齿及下颌骨矫形复位器在体育运

动中的应用研究[J].广州体育学院学报,2020,40(6):102-106.

[3]颜军,陶宝乐,石露,等.青少年课外体育锻炼与学校适应的

关系:链式中介模型及性别差异[J].中国体育科技,2020,

56(10):11-18.

[4]BCKERHC,VOSSELLERJT,EXADAKTYLOSAK,et

al.Epidemiologyandinjurypatternsofaerialsportsin

Switzerland[J].WorldJournalof Orthopaedics,2020,

11(2):107-115.

[5]韩雪,吴翔.预防思维下体育运动安全管理策略探究:评《体

育运动安全与防护》[J].中国安全生产科学技术,2020,

16(2):193-194.

[6]马思远.我国体育锻炼标准的制度化历程与功能嬗变[J].首

都体育学院学报,2021,33(5):481-487.

[7]谢云.三种划分标准下城市居民居家体育锻炼方式的抉择:

基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20,

43(3):92-97.

[8]冯文杰.对抗性竞技体育伤害行为的实质解释论:基于批判

积极刑法立法观的视角 [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20,

35(5):587-593.

[9]王桢.交叉视野下体育运动民刑风险承担规则的协调适用

探究:基于《民法典》第1176条自甘风险规则的思考[J].山

东体育学院学报,2021,37(2):71-78.

[10]连小刚,石岩.我国学校体育保险模式研究[J].西安体育学

院学报,2020,37(3):304-312.

[11]徐勇.加强学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机制建设的思考[J].

中国学校卫生,2020,41(8):1121-1123.

[12]王骏,刘海荣,何宁宁,等.高校体育场馆对外开放突发事件

的应急管理机制研究[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20,39(2):

125-132.

[13]王涛,翟兴.突发公共事件应急管理情报需求支持机制研

究:以互联网医疗健康业务模式演进为例[J].情报科学,

2020,38(7):3-8,44.

[14]刘献国,贾俊杰,张欢.我国学校体育治理研究热点嬗变:基

于共词分析视角[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20,48(6):99-105.

[15]蒋涵,朱磊,丁杰,等.常规功能训练结合肩胛骨松动训练对冻

结肩术后早期康复的影响[J].体育科学,2020,40(10):58-69.

SportsInjuriesandEmergencyManagement

WANGXiaoyu

Abstract:Sportsinjuryaccidentisanimportantfactorthataffectspeople’senthusiasmtoparticipateinsports.This

paperanalyzesthecausesofsportsinjuryaccidentsinsportsvenuesandequipment,sportsresponsibilitysystemand

sportsactivitiesorganizationandguidance,dividesthreetypesofinjuryaccidentsinsports:minor,generalandsevere,

andclarifiesthenecessityforstrengtheningemergencymanagementofsportsinjuryaccidents.Onthisbasis,threecountermeasuresareputforward,namely,toformulateemergencyplansforsportsinjuryaccidents,toestablishanemergency

managementmodelforsportsinjuryaccidentswithmultipleintegrationandlinkage,andtoimprovethemechanismfor

dealingwiththeaftermathofsportsinjuryaccidents.Itisexpectedtoprovideusefulreferenceforimprovingthelevelof

emergencymanagementofsportsinjuryaccidents,ensuringthepersonalsafetyofsportsparticipantsandpromotingthe

developmentofnationalfitnesscause.

Keywords:sportsinjuries;accidentanalysis;emergencymanagement

王晓宇:论体育运动伤害事故及其应急管理 135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2-06-23

[基金项目]安徽省高校自然科学研究项目“面向任务的可解释个性化推荐研究”(KJ2021A0993);安徽省科技重大专项

“单片BDS/GPS/GALILEO多模导航SOC芯片研发与应用”(202003a05020031);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项目

“新工科背景下基于 OBE的《软件工程》创新教学改革与实践”(2022jyxm1326)。

[作者简介]张新(1988—),女,合肥大学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个性化推荐、信息检索;王礼琪

(2000—),男,合肥大学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学院学生,研究方向:个性化推荐、生成对抗网络;朱家兵(1970—),男,淮南师

范学院电子工程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信号与信息处理。

基于生成对抗网络的协同过滤推荐

张 新1,王礼琪1,朱家兵2

(1.合肥大学 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2.淮南师范学院 电子工程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摘 要]针对个性化推荐中存在的数据稀疏问题,文章提出基于生成对抗网络(GAN)和知识图谱的协同过滤推荐

算法。该算法利用知识图谱将用户简单的序列行为提取为语义信息并构建用户行为路径;针对稀疏路径,提出基于序列

对抗网络生成伪行为路径的方式填充稀疏数据,提高推荐性能。在阿里真实数据集 UserBehavior上的实验结果表明,基

于GAN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较原来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算法,在可推荐人数上最多可提高约104%,在覆盖

率上最多可提升一个数量级。同时,结合该算法的混合推荐算法在收藏、加购和购买3个维度上正确率分别提高7.9%、

2.6%和2.1%。

[关键词]协同过滤;知识图谱;生成对抗网络

[中图分类号]TP31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36-08

虽然每天都有大量信息被推送给互联网用

户,但大部分信息因为无法满足用户真正的需求

都被忽略[1]。能够真正满足用户需求的信息很难

被发现,用户会浪费许多时间试图在大量资源中

寻找信息。因此,推荐系统作为信息检索和个性

化推荐的工具应运而生。

传统的推荐算法主要包括协同过滤、基于内

容的推荐算法和混合推荐算法,其中协同过滤应

用较为广泛。协同过滤算法的原理是利用用户与

项目之间的交互信息进行推荐,并且具有不需要

对物品进行复杂的特征提取和建模的优势,但同

时也面临严重的数据稀疏和冷启动问题[2]。

生成对抗网络可以生成足够“真实”的虚假数

据来填充真实数据集,进而缓解个性化推荐中数

据稀疏和冷启动的问题,因此被许多学者用于个

性化推荐领域方面的研究[3]。一方面,利用生成

对抗网络可以学习到未知用户的偏好信息,通过

学习稀疏的用户项目交互数据增加可用的交互信

息,缓解数据稀疏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对抗学习

的方式可以有效地提升模型学习用户项目交互的

能力,获得更好的用户偏好信息,最终提升推荐

效果。

近年来有研究提出将知识图谱引入到推荐算

法,提高推荐的准确率。陈源毅等提出基于知识

图谱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利用知识图

谱来构建用户的行为路径,使得用户的不同行为

之间有了关联,反映用户行为的演化发展过程[4]。

但由于该算法需要一定量的行为数据作为支撑来

创建 行 为 路 径,因 此 依 旧 存 在 数 据 稀 疏 性 问

题———当用户对某一目标实体操作过少时难以顺

利创建行为路径,难以达到推荐的目的。

针对上述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中存在

的、由于行为路径稀疏而导致无法进行推荐的问

题,本文试图使用生成对抗网络对行为路径数据

进行填充,提高算法在可推荐人数及推荐覆盖率

上的精准性,提高推荐的准确率。

1 相关工作

1.1 基于用户行为的个性化推荐

从用户的隐式反馈中挖掘用户行为,可以获得

巨大的收益,提高个性化推荐性能。目前关于个性

化推荐中用户行为的学术文献包括基于强化学习、

统计分析、活动轨迹聚类、蚁群算法等方法[5]。

针对推荐系统中用户点击行为缺乏的应用场

景,Wu等提出基于用户的浏览、搜索和查询等异

构操作对用户进行建模的新闻推荐方法,有效提

升了用户偏好的表征[6](P4873-4883)。Li等人利用用

户行为预测需求来构建用户体验感知模型,从而

提高推荐的有效性[7]。Syaekhoni等人应用聚类

算法分析了用户购物路径中的行为,该模型基于

编辑距离来识别购物路径,但其方法可能出现偶

然性误差等问题[8]。Wei等提出一种基于用户偏

好行为的在线教育个性化推荐系统,利用个性化

推荐算法挖掘用户的偏好,提高推荐质量[9]。除

此之外,Zhou等提出一种名为 ATRank的基于

注意力的用户行为建模框架[10]。

表面上看,用户的网上购物行为似乎是线性

的,即从浏览行为到购物,或从浏览到收藏等。因

此,在大多数研究中,用户行为被视为用户对给定

项目的操作序列。如何在简单的用户行为中提取

复杂特征,并表示用户行为中的复杂关系,是个性

化推荐的主要挑战。

1.2 基于知识图谱的个性化推荐

加入知识图谱的推荐系统可以有效缓解推荐

领域存在的冷启动、数据稀疏、推荐准确度低等问

题[11]。表1对3种基于知识图谱的不同推荐模

型及其思想进行了总结与分析。简言之,知识图

谱的加入可以有效增加推荐结果的可解释性、减

少特征工程的工作量及挖掘实体间的高阶语义关

系[12]。陈源毅等利用知识图谱来构建需要的行

为图谱,提高推荐算法的性能,但由于该算法需要

一定量的行为数据作为支撑来创建行为路径,依

旧存在数据稀疏性问题———当用户对某一目标实

体操作过少时,难以顺利创建行为路径以实现推

荐[4]。本文研究的重点为使用 GAN 的相关技术

部解决上述数据稀疏问题,进一步提高推荐算法

的性能。

表1 基于知识图谱的推荐思想对比列表

推荐框架 典型模型 优点 缺点

基于连接

的推荐

HeteroMF、Hete-MF、

Hete-CF等

充分利用知识图谱的连接关系,实现基于连

接的预测与推荐

需手动设计元路径,跨领域推荐能力缺失,

实际场景应用范围有限

基于嵌入

的推荐

Node2Vec、entity2rec、

DKN、RKGE等

引入向量表示,降低知识图谱的高维性和异

构性,减轻特征工程工作,提高知识图谱应

用灵活度

忽略了知识图谱中的信息连通性,无法利用

实体间多跳关系,无法挖掘图谱中高阶关

系,部分推荐结果缺乏可解释性

基于混合

的推荐

RippleNet、KGCN、

KGAT等

引入向量表示的同时充分利用实体连接关

系,挖掘高阶语义,实现精准推荐

复杂模型带来较多资源消耗、多参数调优等

难题,在大规模业务数据情况下的扩展性能

有限

1.3 基于GAN的个性化推荐

有文献表明,GAN学习真实数据分布的能力

很强,因此可以在推荐系统中发挥重要作用[13]。

Wang等提出一种基于GAN的信息检索模型,其

中相关文档的分布由生成模型学习,并由判别模

型利用生成模型选择未标记数据来提高信息检索

的有效性;为提高TopN 推荐的有效性,Wang等人

提出基于 LambdaGAN 的 Top-N 推荐[14](P515-524)。

Chae等通过为冷启动用户或项目生成虚拟但合

理的 邻 居 来 解 决 冷 启 动 问 题[15](P137-146)。尽 管

GAN在处理数据稀疏性问题方面优势明显,但目

前的研究重点是通过捕获低级特征(例如单个用

户操作)的分布来创建数据。如何使用 GAN 生

成伪数据,在模拟用户行为路径的同时捕捉行为

路径中的语义特征,仍然是协同过滤中的一个

挑战。

2 基于知识图谱和对抗网络的推荐算法框架

图1是基于GAN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

算法的整体流程。首先,需要将数据集中的行为

数据初始化为行为节点,之后对这些行为节点利

用知识图谱,按照同一用户对同一对象的连续动

作添加关系,将一系列用户的简单行为通过知识

图谱提取行为之间蕴含的语义关系,构建行为路

径;然后,从行为图谱导出行为路径文本,对每一

条路径文本进行向量化操作,同时针对稀疏路径

基于序列对抗网络生成伪标记路径;最后基于相

似度进行度量,从多个维度进行推荐。下面,对整

个流程作详细描述。

张 新,王礼琪,朱家兵:基于生成对抗网络的协同过滤推荐 137

图1 算法模型

2.1 构建行为路径知识图谱

创建行为路径首先需要遍历所有用户,针对

每一个用户,需要再次遍历该用户已经操作的所

有物品,并在获取该用户对某个物品的所有操作

后,按时间先后顺序对这些操作进行排序,并依次

为相邻节点添加关系,获得该用户对该物品的行

为路径。事实上,如果某一用户针对某一物品只

有单一操作(节点数=1)时,也就是出现了数据稀

疏的问题,是无法通过上述算法构建行为路径的;

由于第二层遍历的内容是用户操作过的物品,故

不会出现节点数<1的情况,该情况不属于本文

所讨论的数据稀疏性问题。如图2所示。

图2 创建行为路径的流程图

2.2 行为路径向量化

顺利得到推荐结果,行为路径之间相似度的

计算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但上述通过知识图谱构

建的行为路径实际上是数据库中的一种关系,因

此对相似度的计算是非常不方便的。本文需要以

文本的形式导出数据库中行为路径数据,并对这

些文本进行向量化和向量对齐操作,具体步骤如

图3所示。

2.3 相似度计算

在完成行为路径的向量化和对齐操作后,本

研究可以具体地进行路径相似度的计算。对于任

意给定的两条路径向量,使用欧氏距离公式来计

算路径之间的相似度,式(1)即是n 维空间的欧

图3 行为路径向量化及向量对齐

氏距离的计算公式,其中x 和y 代表需要进行相

似度计算的两条路径向量,xi 和yi 代表x 和y

的第i个坐标。

d x,y = xi -yi 2 (1)

但在后面的多维度推荐中,任意两条路径向

量之间的相似度不足以得出相应的结果。假设有

某个用户在两个不同维度上的行为路径向量集

合,本研究希望将较低维度中的物品推荐到较高

维度中,则需要知道较低维度中各个物品对应的

行为路径与较高维度整体的相似度,然后才可以

将相似度较高的物品作为该低维度向该高维度进

行推荐的结果。将较低维度中的某条行为路径对

较高维度中的每一条行为路径的相似度之和,作

为该行为路径对于较高维度整体的相似度。

2.4 多维度推荐

对于n维的数据,可以在n-1个维度上进行

推荐,在最高的维度即第n维上,由于没有办法计

算相对于更高维度的相似度无法进行推荐。对于

每一个维度i,通过这个维度上的总距离列表

List_distancesCi,我们找到 min(List_distancesCi)所

对应的目标实体集合,即在该维度上将被推荐到

138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较高维度上的物品集合。最终寻找到某个用户所

有维度对应的推荐物品集合,所得到的推荐列表

便是针对该用户的多维度推荐结果。

2.5 适用于行为路径的序列生成对抗网络

使用SeqGAN 解决了基于知识图谱的行为

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中由于行为数据稀疏导致

的无法推荐的问题,其中判别器主要使用卷积神

经网络实现,生成器则主要借助长短期记忆网络

实现。

图4 SeqGAN算法流程图

图4展示了该SeqGAN的全部细节:首先使

用最大似然估计(MLE)在训练集S上预训练生

成器,然后使用最小交叉熵预训练判别器,之后生

成器和判别器交替训练。生成器每经过g步的训

练和更新,判别器就进行d步的训练和更新,以保

持两者之间的良好同步(g和d均为设置的模型

参数)。当训练判别器时,正样本来自真实的行为

路径序列数据集S,而负样本来自生成器生成的

虚假行为路径序列。

3 实 验

3.1 数据集

本文选取阿里巴巴提供的 UserBehavior数

据集,其组织形式和 MovieLens-20M 类似。如表

2所示,数据集中的每一条数据由用户id、商品

id、商品类目id、行为类型和时间戳组成,共有

“pv”“fav”“cart”和“buy”4种不同的用户行为类

型。数据集所给数据包含2017年11至12月之

间的987994个用户、4162024种商品、9439个

商品类目和100150807条行为。

针对该数据集,本文认为行为类型“buy”具

有最高优先级,行为类型“cart”具有次要优先级,

行为类型“fav”是再次一级的,而行为类型“pv”是

最低优先级的行为。故实验中的优先级如表3所

示。自然地,本文的行为路径被划分为如表4所

示的4类:如果某条行为路径中,优先级最高的行

为是动作“pv”,则将这条行为路径划分为C1类;

如果优先级最高的行为是动作“fav”,则将这条行

为路径划分为 C2类;优先级最高的行为是动作

“cart”,则将这条行为路径划分为 C3类;优先级

最高的行为是动作“buy”,则将这条行为路径划

分为C4类。

表2 UserBehavior数据集信息列表

字段 说明

每一列的

详细描述

UserID 整数类型,序列化后的用户id

ItemID 整数类型,序列化后的商品id

CategoryID

整数类型,序列化后的商品

所属类目id

Behaviortype

字符串,枚举类型,包括

('pv','buy','cart','fav')

Timestamp 行为发生的时间戳

行为类别 说明

4种不同的行为

pv 商品详情页pv,等价于点击

buy 商品购买

cart 将商品加入购物车

fav 收藏商品

维度 数量

数据集大小

用户数量 987994

商品数量 4162024

商品类目数量 9439

所有行为数量 100150807

表3 本文系统中的行为优先级列表

行为类型 优先级(映射)

pv 1

fav 2

cart 3

buy 4

表4 本文系统中的行为路径分类列表

行为路径的类别 行为路径中优先级最高的行为

C1 pv

C2 fav

C3 cart

C4 buy

3.2 对比实验

通过对比实验,本研究可以更好地去讨论基

于GAN的行为路径推荐算法是否能有效解决协

同过滤算法的数据稀疏问题,也能更充分地发现

张 新,王礼琪,朱家兵:基于生成对抗网络的协同过滤推荐 139

该算法在推荐评价指标上的优缺点,这对得出实

验结论以及得到设计中的不足具有重要意义。表

5汇总了进行对比实验的所有算法。

表5 各算法对照展示页面的简称

编号 算法 简称

方法1 物品协同过滤推荐算法 Item-CF

方法2 基于知识图谱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 BR-CF

方法3 仅使用生成数据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 SeqGAN1

方法4 基于GAN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 SeqGAN2

方法5 Item-CF与BR-CF的混合推荐算法 Mix1

方法6 Item-CF与GANCF的混合推荐算法 Mix2

方法7 Item-CF与GAN_BRCF的混合推荐算法 Mix3

方法8 Item-CF与BR-CF的级联推荐算法 Combine

方法9 Item-CF与GANCF的级联推荐算法 Combine1

方法10 Item-CF与GAN_BRCF的级联推荐算法 Combine2

方法11 基于Spark的分层协同过滤推荐算法 SH-CF

方法12 基于信息素的推荐算法

Pheromonebased

3.3 评价指标选取

由于本文提出的算法是从行为数据中挖掘出

最可能是用户喜爱的目标实体,而没有对某个目

标实体是否为用户所喜爱进行判断,故无法计算

召回率。

Precision=

TP

TP+FP

(2)

推荐准确率由预测正确的数量与预测的总数

量相比计算得出,如式(2)所示。其中,TP 代表

预测正确的数量,FP 代表预测错误的数量。

Coverage=

TP+FP

I

(3)

此外,本文还针对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

法,使用物品长尾发掘能力的覆盖率作进一步探

讨。覆盖率定义为推荐系统能够推荐出来的物品

占总物品集合的比例,如式(3)所示。其中TP 与

FP 的和显然可以代表所有的推荐物品,I则表示

物品的全集。

4 结果与讨论

4.1 实验数据统计

如表6所示,实验中根据20059条行为数据

(来自181个用户)创建2622条行为路径,使用

SeqGAN对这2622条行为路径进行学习,生成2

560条伪用户行为路径。同时按照3.1小节对行

为路径类别的定义,将这些伪用户行为路径进行

分类,最后得到1788条“pv”维度,其中152条在

“fav”维度,374 条在“fav”维度,246 条在 “pv”

维度。

表6 本文系统中的行为路径分类列表

数据类型 分类 数量/条

真实数据 行为数据 20059

行为路径 2622

用户 181

生成的伪数据 “pv”维度 1788

“fav”维度 152

“cart”维度 374

“buy”维度 246

总计 2560

4.2 可推荐人数分析

由于数据稀疏性的存在,即当数据中不存在

优先级更低的行为路径类别时,或用户数据不足

以形成行为路径时,算法1和算法2都无法在该

维度进行推荐。所以在使用准确率和覆盖率对推

荐进行评价前,先对方法1至方法7进行可推荐

人数的统计,如表7所列。在后续所有图和表格

中d1 维代表fav维,d2 维代表cart维,d3 维代表

buy维。

由表7可知,在维度1和维度2上,方法1至

方法4中方法4可推荐的人数最多,方法5至方

法7中方法7可推荐人数最多,可见无论是在推

荐算 法 2 中 还 是 在 混 合 推 荐 的 算 法 5 中,

SeqGAN的加入都可以减少推荐为空的情况,提

高了推荐的多样性。

散点图可以清晰直观地显示每一种算法在各

个维度上的推荐准确率分布,点的个数也从另一

个方面说明其可推荐人数,点的纵坐标又可以说

明推荐的准确率情况。与方法2、方法4不同,方

法5和方法7是混合推荐,故在分析数据与图例

时,本研究也将其分作两组进行对比。

表7 可进行推荐的人数统计情况

算法

可在d1 维度

推荐的人数

可在d2 维度

推荐的人数

可在d3 维度

推荐的人数

方法1 28 84 27

方法2 23 68 28

方法3 24 71 23

方法4 47 97 21

方法5 40 120 53

方法6 41 123 52

方法7 49 136 43

140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首先观察方法2与方法4,即分别看这3组

图的左上与右上的散点图。在维度1上,方法2

的可推荐人数为23,而方法4的可推荐人数为

47,是方法1的2倍;但方法4多出来的推荐大多

分布在0.4以下。在维度2上,方法2和方法4

的可推荐人数分别为68和97,仍是方法4的可

推荐人数更多,并且此时方法4额外的散点分布

要明显好于维度1的情况。在维度3上,方法2

和方法4的可推荐人数分别为28与23,此时却

是方法2更优,且方法4的散点分布也差于方

法2。

由此可见,在维度1和维度2上,SeqGAN的

加入确实有效缓解一些用户由于行为数据稀疏而

无法进行推荐的问题,这些都说明方法4的有效

性,可惜的是这些推荐的准确率相对不高,甚至在

维度3上出现可推荐人数和推荐准确度同时下降

的情形。

再观察方法5与方法7这两种混合推荐,即

分别看这3组图的左下与右下的散点图。方法5

在3个维度上的可推荐人数分别是40、120和

53,维度1的准确率主要集中在0.4及以上,维度

2的准确率集中于0.8和1,维度3的准确率集中

在0.8附近。方法7在维度1的可推荐人数为

49,在维度2的可推荐人数为136,相比方法5,方

法7在这两个维度上的准确率都要更集中在0.5

以上,在0.5以下的点明显少于方法5。显然,无

论是可推荐的人数,还是推荐的稳定性和有效性,

方法7都要略胜一筹。这进一步说明本文使用

SeqGAN改进算法解决其数据稀疏问题的有效性

和可靠性,同时由于填充稀疏数据带来的准确度

降低问题可以使用混合推荐的方式加以缓解。

4.3 推荐覆盖率分析

由于本文的实验侧重于分析使用 SeqGAN

改进对原来BR-CF的提升程度,本研究并未花太

多精力重新进行ItemCF的实验,而是选择应用

其评估结果进行对比,因此并未得到具体的推荐

物品信息,因而无法计算覆盖率来进行进一步的

比较,这同样适用于使用ItemCF的混合推荐算

法。所以本文略去对这些算法覆盖率的比较。

由图5的覆盖率雷达图对比可知,方法4的

面积覆盖了方法2与方法3,即方法4的覆盖率

在3个维度上始终优于方法2及方法3。事实

上,在维度1,方法2的覆盖率为0.14%,而方法4

的覆盖率为1.3%,足足提升一个数量级。这说

明方法4比方法2有更好的对物品长尾的发掘

能力。

方法3是使用SeqGAN 生成数据覆盖真实

数据后进行的推荐,其覆盖面积与使用真实数据

进行推荐的面积差别并不大,这一方面说明生成

数据的质量并不弱于真实数据,另一方面也说明

并非生成数据质量够高导致基于 GAN 的行为路

径协同过滤算法在推荐覆盖率上的表现优秀,而

是使用SeqGAN 可以有效缓解数据稀疏问题所

带来的算法性能的提升。

图5 方法2—4的推荐覆盖率雷达图

4.4 生成数据的有效性

为说明 GAN 生成数据的有效性,先将真实

数据进行切割,实验采用五折交叉验证的方式,然

后使用式(4)所示的公式计算生成数据的命中率,

这个命中率指在生成的数据中能被验证集验证的

概率。式(4)中的TR 代表能被验证集验证的生

成的虚假路径,FR 表示不能被验证集验证的生

成的虚假路径。

Accuracy=

TR

TR+FR

(4)

进行训练之后,成功使用622条真实的行为

路径生成出1984条伪行为路径,之后在剩余

2000条真实的行为路径验证集上使用式(4)进行

正确率的计算。得出的计算结果为数值较高的

96.27%,而且这仅是在使用二成左右数据进行训

练的基础上所得结果,说明我们使用这些数据进

行稀疏数据的填充是可行有效的。

4.5 平均准确率对比

(1)如图6所示,方法4在各维度的平均准确

率都要低于方法2与方法3,这与方法4在上述

讨论的覆盖率方面的表现完全相反,研究认为这

是方法4填充稀疏数据导致的负面结果。为进一

张 新,王礼琪,朱家兵:基于生成对抗网络的协同过滤推荐 141

步验证上述结论,本研究对方法2、方法3和方法

4在推荐过程中计算得到的最短距离数据进行收

集和整理,结果如表8所示。

图6 平均推荐准确率的对比直方图

表8 推荐的平均最短距离

算法

d1 维度的

最短距离

d2 维度的

最短距离

d3 维度的

最短距离

方法2 5.34 9.42 9.38

方法3 4.91 8.79 8.41

方法4 9.95 14.60 9.76

由于SeqGAN 是对整个行为路径集合进行

的学习,所以其生成的行为路径更具有普遍性,使

得方法3在进行推荐时,计算出来的最短距离相

比使用真实数据的方法2更小,即行为相似度在

整体上更加相似。而在使用SeqGAN 填充原始

数据中的稀疏数据后,进行推荐时各维度的平均

最短 距 离 比 仅 使 用 真 实 数 据 推 荐 和 仅 使 用

SeqGAN生成数据推荐的平均最短距离都要大,

这正如前面讨论的那样,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原来

许多不能推荐的稀疏数据被生成的数据填充后虽

然可以进行推荐,但由于补充的数据具有普遍性

却不具备针对用户的特殊性,所以导致推荐时的

最短距离偏大。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与填充稀疏数

据后推荐准确率可能会降低的结论相吻合,是作

为解决数据稀疏的代价。

(2)虽然在图6中方法4的平均准确率较差,

但研究发现,在维度1和维度2中,方法7都是最

优的。取有效数字为小数点后3位,方法7在3

个维度上的平均准确率分别为86.4%、87.3%和

70.6%,而方法5在3个维度上的平均准确率分

别为78.5%、84.7%和68.6%,方法7在3个维

度上分别提高7.9%、2.6%和2.1%。事实上,如

果加入推荐准确率为0的情况,方法7在3个维

度上的平均正确率为76.7%、78.5%和26.6%,

而此时方法5在各维度的平均正确率为56.1%、

66.8%和31.6%,方法7比方法5在维度1上提

高了20.6%,在维度2上提高了11.6%。该研究

结果说明使用SeqGAN缓解数据稀疏问题后,混

合推荐算法的推荐性能得以提高,而混合推荐也

能很好地降低填充稀疏数据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3)如图6所示,在所有方法中,方法7在维

度1和维度2的表现都是最好的,在维度3上的

表现相对来说也不算差,这说明物品协同过滤与

本文提出的基于GAN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的混

合推荐算法的推荐性能十分优秀,验证了本文所

提出的基于GAN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推荐算法

是有效的,本文所提方法对使用 GAN 提高推荐

系统的推荐性能具有指导意义和研究价值。

(4)虽然在每个维度上进行平均准确率的对

比非常重要,但是系统的综合表现不能仅仅看各

维度的表现,还需要从宏观的角度进行算法性能

的对比。图7所示为各算法各维度平均准确率的

堆积图。从图7的内容可以看出,各维度平均准

确率之和,即算法的综合性能明显优于一系列的

对比算法。

图7 各维度平均准确率的堆积图

图7表明,Mix1方法和 Mix2方法在综合表

现上相差无几,Combine方法和 Combine1方法

在综合表现上基本相同,这验证了使用SeqGAN

生成数据的有效性。同时,Mix3方法的表现要优

于 Mix1和 Mix2,Combine2方法的表现也要优

于Combine和 Combine1,这也验证了使用SeqGAN生成数据填充真实数据的有效性,解决数据

稀疏问题确实可以有效提高算法的综合性能。而

对比所有算法可以发现,Mix3方法的综合表现是

142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第2期

所有算法中最优的,进一步验证了物品协同过滤

与本文提出的基于GAN的行为路径协同过滤的

混合推荐算法的优越性,同时确证了本文提出算

法的有效性。

5 结 论

本文提出一种基于知识图谱和对抗网络的协

同过滤推荐算法,该算法利用知识图谱提取用户

行为中的语义特征,构建了能表征用户复杂行为

关系的行为路径图谱;同时基于序列对抗网络生

成足够的伪标记行为路径,缓解了用户行为路径

稀缺的难题。在真实数据集 UserBehavior上的

一系列实验结果表明,该算法不仅解决了传统算

法中的数据稀疏问题,而且验证了本文提出算法

的有效性,确认了在可推荐人数和推荐覆盖率方

面的优秀表现。

可是在某些情况下,本文提出的算法可能会

出现可推荐人数减少或推荐准确度下降的问题,

这些负面影响可以通过混合推荐的方法加以缓

解,且其在高维度推荐的效果方面尚可,后续需要

继续研究进一步减少填充稀疏数据对高维度推荐

产生的负面影响。

参考文献:

[1]TARUSJK,NIUZD,MUSTAFAG.Knowledge-based

recommendation:areviewofontology-basedrecommender

systemsfore-learning[J].ArtifIntellRev,2018,50(1):

21-48.

[2]高永强.基于深度学习的个性化推荐研究[J].工业控制计算

机,2021,34(10):90-92.

[3]杨宇,吴国栋,刘玉良,等.生成对抗网络及其个性化推荐研

究[J].小型微型计算机系统,2022,43(3):574-581.

[4]陈源毅,冯文龙,黄梦醒,等.基于知识图谱的行为路径协同

过滤推荐算法[J].计算机科学,2021,48(11):176-183.

[5]于蒙,何文涛,周绪川,等.推荐系统综述[J].计算机应用,

2022,42(6):1898-1913.

[6]WUCH,WUFZ,AN M X,etal.Neuralnewsrecommendationwithheterogeneoususerbehavior[C]//Proceedingsofthe2019 Conference on Empirical Methodsin

NaturalLanguageProcessingandthe9thInternationalJoint

ConferenceonNaturalLanguageProcessing.Stroudsburg:

ACL,2019.

[7]LIC,HU W L.Explorationonexperiencemodelofrecommendationsystem-takingvideorecommendationasanexample[J].IndustrialDesignResearch,2018(5):81-85.

[8]SYAEKHONIA M,LEEC,KWONSY.Analyzingcustomerbehaviorfromshoppingpathdatausingoperationedit

distance[J].AppliedIntelligence,2018,48(8):1912-1932.

[9]WEIP,LIL.Onlineeducationrecommendation model

basedonuserbehaviordataanalysis[J].JournalofIntelligentandFuzzySystems,2019,37(4):4725-4233.

[10]ZHOUC,BAIJZ,SONGJS,etal.ATRank:Anattention-baseduserbehavior modelingframeworkforrecommendation[J].TheAssociationfortheAdvanceofArtificial

Intelligence(AAAI),2018(559):4564-4571.

[11]潘怀奇,覃正优.基于知识图谱元路径的协同过滤算法[J].

现代计算机,2021,27(27):17-23.

[12]朱冬亮,文奕,万子琛.基于知识图谱的推荐系统研究综述

[J].数据分析与知识发现,2021,5(12):1-13.

[13]GAO M,ZHANGJ,YUJ,etal.Recommendersystems

basedongenerativeadversarialnetworks:Aproblem-driven

perspective[J].InformationSciences,2021(546):1166-1185.

[14]WANGJ,YULT,ZHANGWN,etal.IRGAN:AMinimaxGameforUnifyingGenerativeandDiscriminativeInformationRetrievalModels[C]//Proceedingsofthe40thInternational.ACMSIGIRConferenceonResearchandDevelopmentinInformationRetrieval.Shinjuku,Tokyo,Japan:

ACM,2017.

[15]ChaeDK,KangJS,KimSW,etal.Cfgan:AGenericCollaborativeFilteringFrameworkBasedon 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s[C]//Proceedingsofthe27th ACM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Information and Knowledge Management.

Torino,Italy,2018.NewYork,NY,USA:ACMPress,2018.

CollaborativeFilteringRecommendationBasedonGenerativeAdversarialNetwork

ZHANGXin,WANGLiqi,ZHUJiabing

Abstract:Acollaborativefilteringrecommendationalgorithmbasedongenerativeadversarialnetwork (GAN)and

knowledgegraphisproposedtosolvetheproblemofdatasparsityinpersonalizedrecommendation.Thealgorithmutilizes

knowledgegraphtoextractsemanticinformationfromuser’ssimplesequentialbehaviortoconstructuserbehaviorpaths.

Forsparsepaths,amethodofgeneratingpseudobehaviorroutesbasedonsequenceadversarialnetworkisraisedtoincreasetheamountofuserbehaviorroutestoimprovetherecommendationperformance.A seriesofexperiments

conductedonarealdatasetUserBehaviorshowthattheproposedcollaborativefilteringrecommendationalgorithmiswell

behaved.Therecommendednumberofuserscanbeenhancedbyabout104%,andthecoveragecanbeimprovedbyupto

anorderofmagnitude.Additionally,theprecisionofthecombinedrecommendationmethodincorporatingtheproposed

algorithmintocollaborativefilteringisenhancedby7.9%,2.6%,and2.1%inthreedimensions,respectively.

Keywords:collaborativefiltering;knowledgegraph;generativeadversarialnetwork

张 新,王礼琪,朱家兵:基于生成对抗网络的协同过滤推荐 143

2024年第2期

第26卷(总第144期)

淮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OFHUAINANNORMALUNIVERSITY

No.2,2024

GeneralNo.144,Vol.26

[收稿日期]2023-01-03

[基金项目]2020年度安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厅级重点项目“基于‘易班’的网络舆情监测平台建设研究”

(SK2020A0420);2021年度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项目“高校继续教育信息化内容建设研究———以淮南师范学

院继续教育信息化建设为例”(2021jxjy064)。

[作者简介]刘媛媛(1980—),女,淮南师范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助理研究员,博士生,研究方向:教育管理、教育技术;刘义

红(1975—),男,淮南师范学院计算机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教育管理、机器学习。

基于传播学视角下的高校网络舆情管理机制研究

刘媛媛1,刘义红2

(1.淮南师范学院 继续教育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2.淮南师范学院 计算机学院 ,安徽 淮南 232038)

[摘 要]在网络环境下,高校突发事件的與论传播,使高校在进行與情监控和與论管理的同时面临新困境。文章

以传播学理论为视角,探析高校网络舆情演化的复杂性与管理策略。研究显示:高校网络舆情信息呈现非理性发展和聚

集性爆发时,会演变成一种风险信息传播和驱动的过程;舆情监控应根据演变过程中不同阶段传播特征,建立健全舆情

应对与管理机制,以便迅速有效地处置好各类舆情事件,为学校的稳定和发展创造良好的舆论环境。

[关键词]高校网络舆情;舆情传播;舆情演化;应对机制

[中图分类号]G647.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30(2024)02-0144-05

随着大数据时代的高速发展,网络技术更新

迭代,信息网络化作为一种普及型的信息传播方

式,覆盖到社会的各个领域。2023年《第52次中

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

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79亿人,较2022年

12月增长1109万人,互联网普及率达76.4%。

同时《报告》指出,我国网民的互联网使用行为呈

现新特点:一是人均上网时长保持增长;二是网络

接入环境更加多元[1]。这就意味着虚拟的网络环

境不仅成为多元文化的传播地,同时也成为网络

舆情发酵的“发源地”。

社交媒体的大众化和信息的网络化,增强和

扩展了人们通过网络媒介获取现实信息的能力。

信息环境化和环境信息化已然成为现实,网络上

各类海量信息的获取和高频推送对人的认识和行

为产生了不同的影响。网络上一些负面信息容易

引起网民围观、评论和传播,形成网络舆情。这些

舆情信息影响人们对世界和自我的认知和理解,

也间接影响到人们的行为方式。在信息技术快速

发展的背景下,网络舆情呈现更大的风险性和不

确定性。舆情经过网络快速酝酿和发酵,一旦爆

发,其破坏力更迅速和更广泛。

高校是培养人才、造就人才的重要主体,要坚

守“人才培养的政治方向,科学研究的学术取向,

社会服务的价值导向”[2]。高校既是有思想、有作

为的知识分子的聚集地,也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的大学生成长和成才的平台。高校积极服务于国

家的意识形态建设,高校人才培育和社会经济发

展与国家政治、文化、经济的发展高度关联。因

此,高校也是多元文化和先进思想的交汇地与传

播地,是社会舆情的一个重要观测窗口。高校网

络舆情的有效引导与管理,是当下高校安全管理

的一项重要常态化工作。舆情的引导与管理对学

校教学的有效运行和名誉的维护有着重要的

意义。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在高校网络舆情领域开展

了诸多研究,取得了较大进展,形成了一批有较高

借鉴价值和重要参考意义的成果。周子明提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