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8 嘉明铜 「局 大 靖 部 明 万- 鎏 宣 历 金 德 螭 年 耳龙 书制 瑞 款」 楷 兽纹 熏炉 A VERY RARE GILT-BRONZE 'BEAST' INCENSE BURNER Jiajing/Wanli Period, Ming Dynasty Xuande Six-Character Mark L 40.6 cm  W 25 cm  H 24.5 cm  重7845g RMB: 1,500,000 - 1,800,000 备注： • 伦敦苏富比，1991年12月10日，编号44 • 台湾杨炳祯旧藏 • 吉金——重要私人藏明清宣铜器 展览： • 金玉青烟——杨炳祯先生珍藏明清铜炉，台湾历史博物馆，1996年 • 台湾历史博物馆馆藏牙雕暨明清铜炉特展，日本熊本市立博物馆，1997年 • 宝器颺馨——读书楼藏明清铜炉，台湾历史博物馆，2009年 • 吉金——明清铜炉特展，天津博物馆，2015年 著录： • 《金玉青烟——杨炳祯先生珍藏明清铜炉》，台湾历史博物馆，1996年，页260，图208 • 《馆藏牙雕暨明清铜炉特展图录》，台湾历史博物馆，1997年，页80，图252 • 《宝器颺馨——读书楼藏明清铜炉》，台湾历史博物馆，2009年，页98、99，图40 • 《吉金——明清铜炉特展》，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15年，页231，图207 5578(mark) 138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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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万时期，唯重大器，装饰纹样上则突出表现当时帝王所重视 龙捧寿纹，并鎏金。炉身两侧附鎏金翼龙耳，翼龙又称“应 的“吉祥祈福”、“福禄寿”等主题思想，且布局紧凑、繁 龙”，中国民间有“五百年为角龙，又五千年为应龙”之 密，时代风格显见。还有笃信道教的嘉靖皇帝，迷恋丹术，祈 说。龙首后扭，颈连口沿，四肢攀于器身，勇猛活鲜。上置 求长生，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当时的工艺美术风尚。 长方形盖，透雕八卦纹为饰，中央置方纽，阴刻太极图。燃 香时，烟缕自镂空的八卦纹中缭绕腾起，一派仙骨之象，妙 本件熏炉体量硕大，装饰繁复，气韵不凡。炉身平口外侈， 不可言。 短束颈，折肩，腹部垂直向下渐收出弧底，下承四只中空的 鎏金异兽形足，异兽头顶各有一只展翅的珍禽，形象奇特罕 炉底中央浅开框，四角处理成委角式，见细工，内铸“大明 见，寓意祥瑞。炉身四壁通景浅浮雕松、竹、桃，布局繁而 宣德年制”楷书款，字体工致，结体有度，撇捺顿挫有力， 不乱，装饰意味强。画面中，古松盘屈，竹叶簇簇，正所谓 可比嘉靖官款。 竹苞松茂，日月悠长；桃树枝头，鎏金的仙桃果实累累，耀 眼夺目。传统工艺美术中，多见松、竹、梅岁寒三友的图案 此炉可谓嘉靖、万历时期宣铜器集大成者，铸造水准上乘， 组合方式，以桃代梅者少见。树林间现鎏金祥麟，或侧身回 工艺精道。匠师将各式符瑞形象巧妙结合，表达着长生不 首，或扑面而来，其中正面麒麟的表现形式新颖独特。麒麟 老、福寿天齐的主题思想。鎏金保存完好，熠熠生辉。如此 自古被视为仁兽，是吉祥的象征。又在道家五行说法中，麒 重器，非皇家授意所不成。同类器可参见一例北京保利2016 麟为中央守护兽圣兽之长，镇守中宫，掌控大地之力。主题 年春拍售出者，编号8547，但无鎏金，稍逊一筹。 纹饰外，还可见寿石、灵芝等符瑞形象。肩部一周，浮雕夔

5579 乾清铜 「嵌 杏 隆 宝 花 鎏 春 金 馆」 云 款 蝠角 鹿瑞 摆件 A RARE FINELY CAST GILT-BRONZE DEER 彩绘绢本四十景之“杏花春馆”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Qianlong Period, Qing Dynasty “Xing Hua Chun Guan\" Mark 样式房排架028-2号 H 74 cm  W 52 cm  鹿L 35 cm  H 25 cm 中国国家图书馆藏 RMB: 3,800,000 - 6,800,000 备注： • 法国藏家旧藏 展览： • 保利艺术研究院、保利艺术博物馆，“弘历的世界II——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 西洋风”，北京，2021年10月15日-11月02日 5579(mark) 142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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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于白山黑水的女真人努尔哈赤，于明万历四十四年正是称汗建国，由此拉开清朝逐 鹿中原之序幕，但征战之余，努尔哈赤依然带领部从狩猎作为补给，此于《清太祖实 录》和《满洲实录》中皆有记载，如“获鹿狍十只，散给有职之大臣等。”弯弓逐鹿， 不仅解决生计问题，更可磨炼八旗子弟之武艺，此一传统延续下来，以骑射开国的满清 王朝，坚守“国语骑射”，以文治驭天下，以武功保平安。故从康熙二十年始，于内蒙 古坝上草原设立围场围猎，直至道光一朝因外寇入侵，方宣告结束。而清初皇帝围猎射 得的第一头鹿，须由驿马专送北京， 供奉于奉先殿的祖宗案前。皇帝则会于每年腊月， 赏赐三品以上官员鹿肉，此传统至雍正一朝更添新意，赏赐鹿肉的同时，还会额外恩赏 御赐“福”、“寿” 字各一幅。故鹿，于满清皇室而言，有十分特别的意义，早期彰显 文治武功，而于定鼎之后，更增吉祥意趣。 至乾隆一朝，乾隆帝是一个极力提倡“国语骑射”、尊崇祖制、敬天法祖的皇帝。乾隆 十九年观览太宗皇帝所制鹿角椅后欣然写就“弯弧曾逐鹿……千秋示俭恭”御制诗一 首，其后更于乾隆二十七年 、二十八年和三十七年制作鹿角椅三把，以示家法钦承。除 此之外，各种以鹿为形象之陈设，频繁的经由谕旨下达。如《清档》载，乾隆七年五月 初二日“司库白世秀来说，太监高玉传旨将唐英烧造之鹤鹿嗣后烧造时鹤俱要对面，其 鹿脖子要直的。钦此。”而唐英在乾隆六年曾作有《瓷鹿告成，喜成四绝句》诗，欣喜 的表达仿生瓷鹿烧造成功的愉悦之情。以自然界中动物形象，纤毫毕现的展示于各种材 质之艺术品中，也为乾隆时期工艺鼎盛之绝佳表现。 本品即以铜鎏金嵌宝制作，呈卧姿，造型生动写实。鹿首直视前方，四足收于身侧，通 体镶嵌红玛瑙雕饰的五瓣梅花，更以细密的浅阴线浅刻眉、耳、蹄足等细节之处。颈部 及背部以如意云头纹装饰皮毛，四肢则饰以火焰纹。但鹿身 主体皆由铜烧古而成，色泽沉郁肃穆，与鹿首生出的巨大而 璀璨的铜鎏金鹿角形成鲜明对比。鹿角以插嵌的方式衔接鹿 身，通体浮雕极细密之云蝠纹，排列繁中有秩，金碧辉煌。 底部錾刻“杏花春馆”四字款。 杏花春馆原名“春雨轩”，雍正五年始挂御题“杏花春馆” 匾额。乾隆初年改称杏花春馆。乾隆皇帝在他的《杏花春 馆》诗和序中描述其景致：“由山亭迤逦而入，矮屋疏篱， 东西参错，环植文杏，春深花发，烂然如霞。前辟小圃，杂 时窳，识田野村落景象”。本品当为其陈设，而于《清档》 中，也可屡见交各处陈设瑞鹿、祥鹿之记载。 此种硕大鹿角颇有仿古之趣味，可参见南京博物院所藏西汉 青铜卧鹿。整器铸造工艺高超，姿态优美卓群，极为珍罕， 虽体量巨硕，但造形雅致绝美。其身形生动写实，展现出柔 缓起伏之态，但双角夸张繁缛，给予吉祥之寓意，尽显祥 瑞。二者强烈的对比及碰撞，无庸置疑的展现出绝妙之视觉 观感。

5580 清 铜鎏金嵌料石盖盒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清御 乾制 隆铜 鎏 金 錾 花 嵌 彩 料 海 棠 式 三 足 盖 炉 AN IMPERIALLY MADE GILT-BRONZE WITH INLAID FLORAL- SHAPED TRIPOT INCENSE BURNER Qianlong Period, Qing Dynasty 12.3×11×61 cm RMB: 1,600,000 - 2,600,000 备注： • 香港佳士得，2015年06月03日，编号2926 展览： • 保利艺术研究院、保利艺术博物馆，“弘历的世界II——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 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北京，2021年10月15日-11月02日 146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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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炉仿商周青铜鼎造型，双立耳，海棠式腹，三柱足。盖有三处镂 空，以使袅袅香烟从中散出。炉为铜鎏金及錾刻工艺制作而成，周 身镶嵌五颜六色的玻璃，即高贵又华美。 香炉在清代的制作颇为盛行，材质丰富，金、银、铜、铜鎏金、 瓷、珐琅、玻璃、漆器等无所不备。香炉即可与五供一起供奉使 用，也可与炉瓶盒三式一起使用、陈设，更可以单独使用。玻璃在 清代具有替代宝石的功能，这件铜鎏金嵌玻璃鼎式炉，从造型到錾 刻工艺以及镶嵌工艺都具有清代乾隆朝的风格。 此瓶融汇中西方艺术于一身，造型和纹样具有中国韵味，装饰技法 则吸纳和运用了西洋元素，富丽堂皇，臻于极致。瓶身镶彩色料 石，乃受当时乾隆钟爱的西洋钟启发而制。 清宫旧藏中有大量广州进贡的钟，同样镶五彩料石并融合西洋及 中国纹饰，制作之精细与本瓶同出一辙，可参考1995年香港出版 《清宫钟表珍藏》，图版51-80页。伦敦Christopher Bruckner 曾展出一件鎏金铜錾花镶彩料盖炉，与此炉有不少相近之处，见 展览图录《Chinese Patronage.Treasures from Temples and Palaces》，伦敦，1998年，图版27号。另比较Gordon伉俪旧藏 一件盖瓶，于香港佳士得2014年5月28日拍卖，拍品3011号。另有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清 铜鎏金嵌料石盖盒”可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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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1 清御 乾制 隆铜 鎏 金 錾 刻 嵌 彩 料 太 平 有 象 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 AN IMPERIALLY MADE GILT -BRONZE WITH INLAID MIRROR- STAND IN SHAPE OF ELEPHANT Qianlong Period, Qing Dynasty H 67.3 cm RMB: 10,000,000 - 15,000,000 备注： • 美国西海岸重要藏家收藏 • 美国旧金山，邦瀚斯，2010年12月03日，编号5154，成交价1,834,000美元 展览： • 保利艺术研究院、保利艺术博物馆，“弘历的世界II——郎世宁绘《纯惠 皇贵妃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北京，2021年10月15 日-11月02日 竞投本件拍品，请与本公司有关业务人员联系提前办理特殊竞投号牌。 152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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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于古代即为象征太平的瑞兽，国仪之表，深得帝王欣赏，于周代即已于朝仪中使用。至 铜镀金转水法象驮镜钟 有明一代，据《明会典》及《明太祖实录》载，朝廷每举行朝会，即用驯象陈列，承担祭 故宫博物院藏 祀礼仪以及驾辇驮宝之用。史称“时朝廷大辂用象挽之，凡朝会亦用象陈列殿陛两墀及阙 门之外”。清承明制，清顺治元年(1644年)，仿照明朝旧制设锦衣卫，顺治二年改为銮仪 卫。其下属机构有驯象司，设管象汉整仪尉一员。至乾隆年间，銮仪卫下属分设左、右、 中、前、后、门驯象六所和旗手一卫，专门掌管仪象、骑驾、卤薄、饶歌前部大乐。此后 仪仗，均有仪象。如南郊大祀，陈大驾卤簿，前列导象四只，民卫二十八人，次列宝象五 只，民尉八十人。象辂驾马八匹，民尉三十四人，金辂驾象一只，民尉四十四人。玉辂驾 象一只，民尉四十四人。 而于外国使节的笔记中，则可以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当时仪象威严之姿，如《俄国使华笔 记》一书中，即详细记载了清廷仪象:“在第三重殿廷中，排列着作为仪仗的四头异常高 大的象，其中一头为白色。象身上披挂着金线绣的华丽的象衣，挽具用银制成，银上镀了 金。换言之，缰绳、笼头、后鞧带及其他皮制品都是银子镶嵌，并镀了金。象背上耸立着 漂亮的木雕描金小塔或者小回廊，每座塔中可坐八人……”其形象可参考《皇帝卤簿宝象 图》。而以此形象衍生而出的各种陈设，亦为清宫珍品，本品即为其中佳例。 此铜鎏金太平有象尺寸巨大，造型精美，构思巧妙。通体鎏金，色泽明亮，绚丽悦目。主 尊大象身姿沉稳，气势雄浑，造型恢弘大气，四足直立，身配绾具与毡毯，其上以料宝嵌 饰福山寿海及“万”字杂宝纹，绚丽华美，层次丰富。象背之上擎托宝瓶，各式仰覆莲 纹、缠枝花叶纹、如意纹自上而下分层而饰，繁缛而考究，瓶腹嵌饰蓝料宝回纹一周，更 添华绮。宝瓶上承缠枝纹如意托架，可托屏于其上，亦有太平有象之吉意。下方为六棱形 台座，座上环饰栏杆，中部束腰，下承如意卷叶式四足，台座上满嵌各色料宝，异彩纷 呈。除繁缛华丽之嵌饰外，大象通体以极细密之阴线做褶皱纹理，装饰效果尤为突出，妥 帖精细，一丝不苟。整器体量、工艺而言都显得极为优异。雕铸及镶嵌技术精湛，神态栩 栩如生，细节如象之肌理、锦袱、宝座与背饰等处，做工力求细致精美，虽无款识，但其 造型、大小、风格、鎏金色泽等皆与故宫博物院藏乾隆朝同类器物一致，煌煌巨制，昭昭 天威，彰显无可匹敌之皇家威仪。 相似造型及嵌宝工艺，可见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铜镀金象驮琵琶摆钟（故宫文物号 00182641）、铜镀金转水法象驮镜钟（故00183117）；此类器多为清宫旧藏，用于宫廷 陈设，可参考北京故宫养心殿东暖阁陈列例，录于《清宫生活图典》 ，页55 ，图89。以 太平有象为主题之陈设，掐丝珐琅更为常见，如沈阳故宫所藏，《大清盛世—沈阳故宫文 物展》，页114。另可参考英国伊丽莎白女王二世皇家珍藏的掐丝珐琅象，为Granard勋爵 伉俪于1929年赠予玛丽皇后的生日礼物。另有数件掐丝珐琅太平有象尊，见2011年北京 出版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珐琅器编．4．清掐丝珐琅》，图版84-86号。 18世纪 铜镀金象驮琵琶摆钟 故宫博物院藏 《钦定大清会典图卷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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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2 18世嵌金「 纪画 Thomas Grant （珐 英琅 国西 ） 洋 」 人 、 物 「 中国 John Barbot 市场 梳 妆 」 款 表盒 AN EXCEPTIONALLY RARE ENAMEL GOLD MOUNTED CABINET 局部 WITH INSET WATCH 局部 机芯局部 18 Century “Thomas Grant”, “John Barbot” Marks H 15.2 cm RMB: 2,200,000 - 3,200,000 备注： • 欧洲重要私人收藏 • 北京保利拍卖，2013年12月04日，编号6115 展览： • “乾隆皇帝的古与洋”，温哥华保利艺术馆，2016年11月30日至2017年2月28日 • 保利艺术研究院、保利艺术博物馆，“弘历的世界II——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 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北京，2021年10月15日-11月02日 出版： • 保利艺术博物馆编，《乾隆皇帝的古与洋》，第127页，2016年 • 保利艺术研究院编：《保利拍卖十五周年精品集·古董珍玩卷（下）》，编号 566，北京，文物出版社，2020年 扫描二维码 以观看本品视频 160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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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人物局部 西洋钟以其精湛的制造技术、美观的设计、变化无穷的形状，具有较高的艺术观赏价 值和收藏价值，令古今中外的收藏家们心仪不已。钟表传入中国后不久，中国人便开 始了制造，其中广州是中国最早接触自鸣钟的地方，到干隆时期已经具备相当规模， 成为我国生产自鸣钟的重要基地。而西洋钟在中国的流行，则与清朝皇帝的兴趣有密 切的关系。自康熙始就对西方科学充满兴趣，经雍正一朝，传至干隆之时，则青出于 蓝而胜于蓝，对西洋钟的喜爱更为强烈，且更看重它的审美功能，他命广东官员利用 通商的机会从海外搜罗最精巧、最新式西洋钟，并在宫中命人研制，使中国钟表的收 藏和制作达到了高潮。清代皇帝对进贡的钟表要求非常严格，尤其是干隆皇帝，对于 所进适合其口味，款样形式具佳的钟表，有进必收。否则就会受到严厉申饬。此种情 况之下，各地官员必须会把最好的钟表进献给皇帝，以博取其欢欣。此件梳妆盒式小 座钟，便应为干隆时期的进贡珍品；非中国广州地区所造，根据钟及盒上款识推断， 此件应为伦敦制造，后进贡于中国宫廷。 此钟样式和当时西洋钟风格应合。其仿欧洲建筑造型，造型端正大气，通体以18K金 为材，饰镂空西洋卷草花纹錾花，镂空内嵌玛瑙板为壁，下承四足，整器金碧辉煌， 处尽奢华之能事。盖盒最其上置有一小座钟，表盘为白地，配以18K金镂空西洋卷草 状分针与时针；背面为玻璃材质，其内机械机芯结构一览无余。盒正面盖与盒身，共 清乾隆 紫檀雕螭龙百什件内铜鎏金嵌玛瑙规矩盒 局部放大 英国18世纪铜镀金嵌玛瑙银花规矩箱音乐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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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制三开光西洋侍女人物图，围绕以镶嵌红宝石一周。盒身上侧正 钟表，造型美观、工艺精制、色彩华丽、题材广泛，多以中国古典建 中镶嵌一颗较大红宝石，作为开启盒盖之钮。盒盖开启后，盒中便呈 筑形式的亭台楼阁为造型。钟内设有人物、动物运动景观，于中国清 现出梳妆工具种种，极尽奢靡。根据盒与座钟上的刻英文人名款识， 代干隆朝，同一时期的伦敦，有很多像Barbot一样的金匠，专门制造 可认定应为清干隆时期英国金匠为中国皇室定做。其座钟刻款名为 极为奢华的奢侈工艺品，包括扇子、金盒、钟表与珠宝作品。这些作 Thomas Grant， 盒子签名款为John Barbot。John Barbot为中国清代 品中，一些为数不多且最为奢华的作品，是专门为欧洲各国皇室，以 干隆时期，为数不多的被干隆皇帝认可的英国金匠。现如今，北京故 及此时的中国皇室定做的。Barbot自认为自己为制盒工匠，我们现如 宫博物院仍存有四件他制作的座钟作品，体型庞大，做工精良；美国 今可以找到一只制作精美绝伦之纯金，上面镶嵌有玛瑙、红宝石、钻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亦藏有若干件John Barbot为出口中国宫廷制作的精 石的座钟梳妆盒，便錾刻有John Barbot的名字，现藏于纽约大都会 美座钟器。此座钟梳妆盒内除精致西洋梳妆用器外亦置有一骨质板， 博物馆。此件拍品整器外形线条爽利平直，纹饰装饰线条却以椭圆、 其上以中文楷体书诗，取自明初叶盛的《水东日记》卷十：“王子去 多边为主，形成曲直线的强烈对比，塑造一种奇妙而浪漫的形态，使 求仙，丹成入九天。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此诗的描绘意境便 人甚至完全摒弃了表盘的平面感觉，雕塑感扑面而来，犹如面对一座 很好的体现了中国人，最有可能是中国的帝王对长寿、荣华富贵的眷 神秘奢华的宫廷建筑。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英国钟表，造型美观、工艺 恋与追求。于中国清代干隆朝，同一时期的伦敦，有很多像Barbot一 精制、色彩华丽、题材广泛，多以中国古典建筑形式的亭台楼阁为造 样的金匠，专门制造极为奢华的奢侈工艺品，包括扇子、金盒、钟表 型。钟内设有人物、动物运动景观，尤其以少年儿童形象居多。外壳 与珠宝作品。这些作品中，一些为数不多且最为奢华的作品，是专门 多采用鎏金，间有镶以玳瑁、料石或蓝珐琅等物；鎏金表面有明暗光 为欧洲各国皇室，以及此时的中国皇室定做的。Barbot自认为自己为 泽之分，展现出丰富的层次感。英国钟内部结构复杂，由多盘发条先 制盒工匠，我们现如今可以找到一只制作精美绝伦之纯金，上面镶 后启动，带动多套机械转动，因此能在几个层面上分别或同时完成许 嵌有玛瑙、红宝石、钻石的座钟梳妆盒，便錾刻有John Barbot的名 多机械表演的复杂动作。这些自钟表作品因此成为清代帝王、后妃宫 字，现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此件拍品整器外形线条爽利平直，纹 眷们最为喜爱的玩具。此钟梳妆盒式的功能、与座钟式的装饰，不仅 饰装饰线条却以椭圆、多边为主，形成曲直线的强烈对比，塑造一种 突破了传统宫廷座钟的拘泥形制，且变为更加精致小巧的皇帝御用掌 奇妙而浪漫的形态，使人甚至完全摒弃了表盘的平面感觉，雕塑感扑 玩之物，愈加奢贵，应为通过使节礼品馈赠等途径进入清代宫廷的18 面而来，犹如面对一座神秘奢华的宫廷建筑。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英国 世纪英国钟表代表。 十八世纪(英国) 铜镀金四象驮转花钟 伦敦Barbot 制造 十八世纪(英国) 黄金人物嵌宝石座钟梳妆盒，伦敦John Barbot 制造 故宫博物院藏 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故宫钟表》，紫禁城出版社，页75

5583 清御 乾制 隆铜 鎏 金 转 花 转 水 法 大 吉 葫 芦 钟 A MAGNIFICENT IMPERIAL TRIBUTE ORMOLU, ENAMEL AND PASTE-SET QUARTER STRIKING AUTOMATON TABLE CLOCK Qianlong Period, Qing Dynasty H 86.4 cm 估价待询 备注： • 美国亚伯马尔豪邸（Albemarle House）帕特丽夏·克鲁吉（Patricia Kluge）旧藏 • 北京保利，2011年06月15日，编号7232 展览： • 保利艺术研究院、保利艺术博物馆，“弘历的世界II——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 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北京，2021年10月15日-11月02日 出版： • 保利艺术研究院编：《保利拍卖十五周年精品集·古董珍玩卷（下）》，编号 565，北京，文物出版社，2020年 竞投本件拍品，请与本公司有关业务人员联系提前办理特殊竞投号牌。 扫描二维码 以观看本品视频 170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关于“铜鎏金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节选） 郭福祥 近年来西方为迎合中国审美和心理而生产的中国市场钟表以及清代 1582年，在传教士眼中“贤明而好财”的两广总督陈瑞以了解澳 中国自己制造的钟表作品引起了收藏界的特别关注。这些钟表所蕴 门情况为借口，让当时管理澳门商人的主要责任者——澳门的主教 含的文化交流和思想碰撞等方面的巨大历史价值得以凸显，进而影 和市长到当时总督府所在地肇庆去接受训示。恰巧此时，根据罗明 响到收藏界对此类收藏品的热情和兴趣。此后，陆续有一些这类钟 坚的请求，利玛窦奉命携带着从印度教区主教神父那里得到的自鸣 表现身拍场，此件乾隆时期的铜鎏金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可以说 钟来到澳门。于是罗明坚就把它也作为礼物送给了陈瑞。陈瑞一听 是其中的精品。由于钟表在中西文化交流中的特殊性，谈到此类钟 说到钟表，立时就变得异常兴奋，当然对罗明坚等人的肇庆之行也 表的鉴赏和识别，就不可避免地要对其所涉及的宏大历史背景有所 异常关照。当去掉包装拧紧发条后，时钟开始走动。听着时钟的声 交待。这里将中西钟表交流的历史脉络、中国钟表制作的演进以及 音，陈瑞非常喜欢，遂安排他们在天宁寺中住下。 此件钟表的特点等略作钩沉，希望能够有助于比较全面地了解和认 识此钟的价值。 惠更斯发明的钟摆结构图 英国国家海事博物馆藏© 一、钟表打开中国大门 清 谢遂 职贡图 设色纸本 明清间蔚为壮观的中西文化交流大潮的涌现正是以宗教文化为先导， 法兰西国夷人（左）、英吉利国夷人（右） 由耶稣会传教士的科技传教的策略促成的。但实际上，早期传教士进 入中国的历程却充满了坎坷。耶稣会东方传教的先驱沙勿略（Francis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Xavier）一直寻找机会进入中国，他曾几次往返于南中国海，但最终 壮志未酬，于1552年客死在中国大陆近海的上川岛。1553年葡人入 居澳门，十年后首批耶稣会传教士抵达此地，但仍无法进入中国内 地。如何打开中国的大门，确实令传教士们大伤脑筋。 1577年，耶稣会东方视察员范礼安神父（Vallignano）来到澳门，他 认为中国是一个独特的东方国家，在中国传教可能使用的方法，应 该有别于基督教历史上所使用过的传教方法。只有用中国的方式才 能进入中国，即只有传教士自己先“中国化”，才能最终使中国基 督化。范礼安的这一“中国化”传教策略得到了后来开拓中国传教 事业的罗明坚（Ruggerius）和利玛窦（Matteo Ricci）等人的贯彻 和执行。 所谓的“中国化”策略，一方面是努力学习汉语，以期能和中国人 进行语言交流。另一方面则是利用他们的科技知识和人文修养引起 中国人的注意，甚至将从西方带来的“奇器”作为礼物送给官绅， 以博取他们的欢心。钟表就是作为传教士礼品中最重要的品种逐步 走进了中国人的视野，早期传教士为了能够进入中国而利用钟表打 通关节的一系列活动甚至可以用“钟表外交”来概括。 钟表这种当时远东各国见所未见的东西，其奇思巧制对人们的吸引 力是巨大的，传教士们在接触中发现中国人对钟表等西洋奇器同样 充满好奇和兴趣。1580年，罗明坚在写给耶稣会总部的信中就有 过这样明确而具体的要求：“希望教皇赐赠的物品中最为紧要的是 装饰精美的大时钟。那种可以报时，音响洪亮摆放在宫廷中的需 一架。此外还需要另一种，我从罗马起程那年，奥尔希尼枢密卿 （Card. Fulvio Orsini）呈献教皇的那种可套在环里，放在掌中的， 也可报时打刻的小钟，或类似的亦可。” 174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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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3年9月，罗明坚和利玛窦在肇庆城外崇禧塔附近建造了一处教 在利玛窦所进的贡品中，最令万历帝感兴趣的就是自鸣钟，计有大 堂，成为传教士在内地的第一个立足之地。这是一座西方式的建 小两座。据参与此次朝贡的庞迪我神父记载，这两件钟表“一座大 筑。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利玛窦特意在室内陈列了欧式用品。 铁表，装在一精工雕刻，饰有许多金龙的大盒内；另外一座小的也 正面墙上还挂上钟表，这只钟表就象一个活物自走自鸣，自然而 很漂亮，一掌高，完全镀金，是我们的国家制造的极品，是我们的 然受到了人们的珍视。当地人士纷纷前来观赏，轰动一时。正因 总会长专门为此目的送来的。它也装在一个镀金的盒内。两只钟表 为如此，当得知传教士成功进入中国内地，耶稣会会长阿瓜维瓦 上没有刻我们的文字，用的是汉字，钟盘外有一只手指示时间。” （Caudio Aquaviva）送给中国教团的援助物品中，钟表成了主要 这与当时中国人的记载正相一致。 的东西。“他还送去一些对传教工作非常有用的礼物，其中一幅为 来自于西方的钟表的声音与时间的神秘吻合，在明朝宫廷引起了巨 罗马著名艺术家绘制的基督画像，四件制作精致、样式美观的定时 大的震动。当万历帝第一次看见那座较大的钟时，钟还没有调好， 器。三件是表，可用带子系在项上，所以很容易看得见这些精巧的 到时不响。于是他钦定钦天监的4名太监去跟利玛窦学习钟表技术， 机械作品。第四件要大些，是摆在桌上的一座钟。它比表更贵重， 并让他们三天内将大钟修好。在以后的三天里，利玛窦不分昼夜地 因为它结构复杂，没有摆锤，也因为它不仅准确击时，还在每一刻 给太监们解释自鸣钟的原理和使用方法，想方设法造出当时汉语里 钟和半个钟点响三下。这只钟成为整个中国议论和羡慕的对象，托 还没有的词语使太监们很容易地理解他的讲解。三天后钟再一次放 上帝之福，它注定要产生迄今仍然是很明显的效果。” 到万历帝面前，看着指针的走动，听着“滴答”的声音，万历帝非 常高兴。 正是通过钟表等西洋奇物的赠送和演示，西洋传教士在中国人心目 至于那座镀金的小自鸣钟，万历帝更是随时把玩，从不离身。“皇 中赢得了一席之地。有了这样一个有利条件，传教士便非常容易地 帝一直把这个小钟放在自己面前，他喜欢看它并听它鸣时。”为了 与中国人进行更深一层的精神交流，打动他们的心灵，为传教之路 使其正常运转，万历特意从向利玛窦学习钟表技术的4名太监中抽出 开启一扇方便之门。 两名，专门负责给这座小自鸣钟上发条，这两个人成了皇宫里很重 要的人物。据说，皇太后听说有人给皇上一架自鸣钟，就叫太监从 二、进入宫廷的敲门砖 皇帝那里要来看看。万历想，要是她喜欢，到时候留下了不还，那 可怎么办呢？这种事情是无法拒绝的。于是他把管钟的太监找来， 对于传教士来说，只获得地方官员和一般民众的认同对整个传教事 要他把管报时的发条松开，使它不能发声，然后才给皇太后送过 业是远远不够的。在极度集权的中国，要想使基督信仰在全国范围 去。皇太后玩了几天，见不能自鸣报时，才把它送了回去。 内立足，必须与最高统治者皇帝进行接触，并力促其接受这种信 这两架自鸣钟是中国皇宫拥有的最早的近代机械钟表。以后利玛窦 仰，至少可以通过他的权威为传教事业打开一路绿灯。这一点在早 又向明朝皇帝进献过自鸣钟。从那个时候起，把玩品味造型各异的 期到中国的传教士中间是具有共识的。他们认为中国“官吏彼此之 自鸣钟表成为中国帝王的一种新时尚，称它为西方传教士打开中国 间百般依顺，奴颜婢膝，下级对上级敬畏之至，大官又对圣裁敬畏 宫廷的敲门砖，是一点也不过分的。这两架自鸣钟就是以后皇宫收 之至。因此，假若不溯至皇上那个根子，从他那里着手，大门就永 藏和使用自鸣钟的源头。 远不可能向神圣福音打开。”正因为如此，一旦他们踏上中国的土 地，就会进一步把目标锁定在皇帝身上，为此他们进行了不懈的努 早期澳门全图，约1598年 铜版画，荷兰 德.布里 绘 力。有意思的是，在传教士们敲开皇宫大门这一关键步骤中，仍然 香港艺术馆藏© 是钟表发挥了巨大作用，扮演了重要角色。 实际上，当罗明坚把自鸣钟送给两广总督陈瑞时，就想象着陈瑞会 把得到的自鸣钟转呈给皇帝，但好财的陈瑞并没有这样做，罗明坚 只得另想办法。从1584年开始，罗明坚便着手准备送给皇帝的贡 品。他再次写信给耶稣会会长阿瓜维瓦，希望他速觅一架钟表送过 来。同时中国传教团也尽力搜集有助于实现这一目标的所有物品， 菲律宾主教也送来了一架钟表作为援助。最终，进入北京的计划是 由利玛窦完成的。 1600年5月，利氏带着庞迪我神父（Didace de Pantoja）以“进 贡”的名义北上奔赴北京，当抵达临清时遇见了税监马堂。听说利 玛窦要给皇帝献礼，马堂立刻插手，说愿意引其去见皇帝。之后， 马堂曾两次上书万历帝汇报情况，介绍贡品名目，但没有引起万历 帝的注意。过了一段时间，万历帝才突然想起奏疏上所讲的自鸣 钟，便问左右：“那座钟在哪里？我说那座自鸣钟在哪里？就是他 们在上疏里所说的外国人带给我的那个钟。”很快，利玛窦的四十 多件贡品被送到皇宫中，摆在万历帝面前。

利玛窦等以养护皇帝的钟表为契机，实现了留居北京的目标，这是中 面乐钟一对，样款形式俱不好。兼之齿轮又兼四等，着传与粤海关 西文化交流史的重大转折。由于精通钟表技术，利玛窦成为随时进宫 监督，嗣后办进洋钟或大或小俱要好样款，似此等粗糙洋钟不必呈 保养贡品，讲解钟表知识的“御用钟表匠”，正因为如此，在中国南 进。”此种情况之下，各地官员肯定会把最好的钟表进献给皇帝， 方利玛窦被尊为钟表匠的祖师爷，受到钟表从业者的膜拜。而他带来 以博取其欢欣。 的自鸣钟，也开启了中国宫廷制作、使用和收藏钟表的先河。 广州制度由粤海关和十三行构成。粤海关主要管理广东沿海等处的 三、广州与清宫的钟表收藏 贸易及税务，设有海关监督，全称为“钦命督理广东沿海等处贸易 税务户部分司”，统辖海关全部事务。其主要职责是承担进出口贸 自从利玛窦用钟表打开中国皇宫紧闭的宫门，三百年间，中国宫廷 易的实施和关税缴纳，充当外商与官府大宪的中介，从而成为中国 对钟表搜求收藏的热情就一直没有衰退过。此种情形之下，大量精 人与西方商人交涉往来的实际执行者。但他们并不拥有相应的政治 美的钟表源源不断地进到皇宫中，使皇宫及皇家园囿成为钟表最集 权力，其行为受到官府的限制，经济受到官府的盘剥，沉重的负担 中的典藏地，皇帝成为拥有钟表最多的收藏者。 经常使他们处于破产的边缘。替官府采购贡品和官用物件是行商们 的一大负担。广东督抚、海关监督每年呈进贡品，俱令行商代为垫 每到重大节日或帝后的寿辰，各地官员都要进表纳贡以示祝贺，清 买，这些官物、贡品的、“官价”远远低于市价，其差额需行商垫 代宫中的钟表有许多就是通过这种途径获得的。清代向皇帝进贡钟 赔。更有甚者，这些贡品和官用物件“每需一件，关宪与内司、地 表者主要是广东、福建各省官员。两省均为清代重要的对外贸易窗 方官向各行索取十件”。十九世纪初，“每年各行收买钟表费用动 口，经过贸易获得的西洋物品如钟表、仪器、玩具等不时送往北 辄需数十万元，行商支出困难”。这些行商成为官用物品的稳定的 京，进献皇帝。同时，南方各地尤其是广东对西洋物品的仿制越来 供货源，进入宫中的钟表就是通过他们向西洋商人购买的。 越多，其中的精品也被地方官员用做贡品。钟表的情形便是如此。 清代档案对此记载颇多，如：福建巡抚常赉、两广总督李侍尧、广 实际上，除作为贡品的钟表之外，地方大臣为宫中购买的西洋钟表 东巡抚德保、粤海关监督苏楞额等都经常向皇帝进献钟表。乾隆 都是在皇帝直接授意下进行的。一般由皇帝提出初步意向，相关衙 四十三年（1778）正月初二日，原粤海关监督德魁之子海存，将家 门将其行文给广东督抚或粤海关监督，再由广东督抚或粤海关监督 中现存预备呈进的自鸣钟等项共一百零五件，恭进给乾隆，被全部 传达给行商。行商根据要求，向西洋商人洽谈购买或定做事宜。购 留用，其中钟表就多达32件。像这样进贡的钟表，乾隆时期几乎每 买的钟表多了，便引起了西方钟表商人的注意，于是他们有的便在 年都有许多批，数量十分惊人。如乾隆四十九年（1784）两广总 广州开设工厂和店铺，经营钟表贸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英国伦敦 督、粤海关监督等累计进贡钟表就达130件。 的詹姆斯·考克斯父子。他们十八世纪后期在广州的打簧货贸易十 分出色，许多精品都被皇宫收藏。这些都深深地影响了广州地区的 皇帝们对进贡的钟表要求非常严格，尤其是乾隆皇帝，对于所进适 钟表制作，使其成为中国钟表制作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 合其口味，款样形式俱佳的钟表，总是来者不拒，有进必收。否 则就会受到严厉申饬，如“李质颖办进年贡内洋水法自行人物四 康熙五十五年广东巡抚杨琳向康熙帝奏报西洋船所载货物的奏折 乾隆帝就钟表采办事宜给粤海关官员的 乾隆帝驳回大臣所进钟表的档案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谕旨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178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四、广州的钟表制作与清宫收藏 十八世纪末的广东粤海关 广东省博物馆藏© 广州是中国最早接触自鸣钟的地方。明末清初，欧洲传教士把自鸣钟 带到广州，并用其疏通官府，拉拢讨好中国官员，引起了人们对自鸣 铜鎏金珐琅福寿楹联钟 钟的兴趣。此外，康熙中期下令开海禁，在东南沿海设海关，监督和 《故宫钟表》，紫禁城出版社， 第95页 管理进出口贸易，广州是当时中西方贸易的中心，由外国进口的西洋 钟大量在广州集散。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广州开始出现钟表制造业， 到乾隆时期已经具备相当规模，成为我国生产自鸣钟的重要基地。在 清代，广钟一直是广东地方官员向皇帝进贡的物品之一。 乾隆时编纂的《广州府志》在谈到广州的钟表生产时说：“自鸣钟 本出西洋，以索转机，机激则鸣，昼夜十二时皆然。按：广人亦能 为之，但未及西洋之精巧。”由于早期的广钟多为仿制西洋的东 西，质量不是太好，故乾隆十四年（1749）皇帝传谕粤海关监督， 要求进贡品质好的洋钟表。粤海关只好花高价购买进口钟表进贡， 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早期广州制钟的情况。经过几十年的学习和技 术积累，乾隆中期以后广钟的品质有了质的飞跃。无论是钟壳还是 机芯，都可与西洋钟表相媲美。广东地方官员又开始将其作为贡品 献给皇帝。延至嘉庆时期（1796-1820），广东粤海关每年都要向 宫中进献几件广钟，使清宫成为广州钟表最集中的典藏地。从现有 的资料来看，水平较高的广钟基本上都被皇宫所收藏 由于广州钟表大多是为皇宫生产的进贡品，从创意到设计都必须新 颖、奇特，又要符合帝王们的心理，故而在制作时可谓精益求精， 件件都是难得的精品。从清宫现存的广钟藏品来看，广州钟表具有 非常浓郁的民族和地方特色。其整体外型多为房屋、亭、台、楼、 阁等建筑造型，或者做成葫芦、盆、瓶等具有吉祥含义的器物形 状，以象征“天下太平”。内部机械结构也相当复杂，除了通常欧 洲钟表所具备的走时、报时、奏乐系统外，还有各种变幻多样的玩 意装置。这些玩意或者以文字对联形式表达祝愿，由人持握展开， 如“福寿齐天”、“万寿无疆”、“时和世泰”、“人寿年丰” 等；或者以特定的景物搭配，使其具有吉祥祝福的意义。如以三羊 寓意“三阳开泰”，以灵芝、仙鹤、鹿、佛手寓意“福禄长寿” 等，这些都是中国所特有的。广州钟表还有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即其 表面多是色彩鲜艳的各色珐琅。这种珐琅又称广珐琅，是广州工匠 在西洋透明珐琅的基础上结合中国文化元素发展起来的，其鲜艳透 明，有黄、绿、蓝等颜色，珐琅上的装饰花纹细密繁褥，层层迭 烧，很有规律，是其它地方的钟表所不具备的。这些特点在此件铜 鎏金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上也得到充分体现。 铜鎏金珐琅葫芦顶渔樵耕读钟 《故宫钟表》，紫禁城出版社， 第84页 180 禹贡Ⅱ —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重要宫廷艺术

此件铜鎏金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上部葫 芦腹部转花的底衬板和葫芦中间的带饰采 用的透明珐琅工艺，钟盘边缘、钟盘外面 四角的料石花、大吉葫芦边缘以及顶部的 菠萝花采用的料石镶嵌工艺，钟体四周采 用的雕刻精细具有浓郁西洋风格的金属雕 刻工艺，都是典型的乾隆时期广州钟表所 通常采用的工艺。

中部中间部分由紧密直立的玻璃柱组成水法景 观，随着玻璃柱的转动，犹如一帘瀑布飞泻而 下，水瀑四面由雕刻精细的铜鎏金花叶式柱支 撑，遮掩，花柱和水瀑虚实相间，宛若天成。 上部的大吉葫芦腹部中间为一朵大转花，周围 围绕着十朵小转花，这些转花转动起来宛如一 个个转动的彩色皮球，令人眼花缭乱，故有 “皮球花”之称。同时顶部的菠萝花也转动。 以上这些变动装置的演示方式和清宫收藏的乾 隆时期的广州钟表有异曲同工之处，具有极强 的观赏性，这也是广州钟表广受清代达官贵人 乃至皇室青睐的原因之一。

巴洛克艺术的创作者们不会想到的是， 具有浓郁浪漫主义色彩的艺术形式，会 在遥远的中国为钟表匠人们带来如此丰 富的设计灵感。此件铜鎏金转花转水法 大吉葫芦钟，借鉴了欧洲精良的钟表工 艺，华丽绝伦的外观融合浓郁的西洋风 格和东方的吉祥寓意，并呈现出惊人的 和谐统一。上部葫芦腹部转花的底衬板 和葫芦中间的带饰采用的珐琅镶嵌工 艺，鲜艳透明，有黄、绿、蓝等颜色， 装饰花纹细密繁褥，层层迭烧，制作精 细。钟盘边缘、钟盘外面四角的料石 花、大吉葫芦边缘以及顶部的菠萝花又 镶嵌料石，表盘正中更嵌以饱满圆形浓 绿翡翠，更具东方神韵。镶嵌鲜艳对比 的彩色宝石和具有浓郁西洋风格的金属 雕刻工艺，都是典型的乾隆时期广州钟 表所通常采用的工艺，更是深得巴洛克 艺术综合设计、奢华装饰之精髓，通过 跳跃的色彩与图案式的符号突出精雕细 琢的豪华观感，从而营造出凌驾于世俗 之上的夸张与精致。

洋钟作为乾隆帝的顶级玩具，钟表匠师为钟表表平添出许多 妙趣横生的附加功能，充分满足了当时皇室贵胄的猎奇心 理，变换文字、音乐鸟、活动人偶、水法、行船、转花、滚 球等复杂的演示功能，令人眼花缭乱，成为高级别钟表的又 一大特色。在乾隆皇帝的关注之下，这种复杂的变动装置钟 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一件钟表中，往往有多个不同形 态的装置联动。此件铜鎏金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的钟盘上 面布景箱用油漆彩画出房舍庭院、老树花藤，其间有蛮人献 宝运动装置，体现乾隆帝身为大国之君的傲慢态度和所谓 “使知朕所嘉者远人向化之诚，若其任土作贡，则中华大地 何奇不有”的万国来朝之意。内层用横置转动的玻璃柱做成 流水之形态，与漆画画面相映衬，一动一静，相应成趣。中 部中间部分由紧密直立的玻璃柱组成水法景观，随着玻璃柱 的转动，犹如一帘瀑布飞泻而下，水瀑四面由雕刻精细的铜 鎏金花叶式柱支撑，遮掩，花柱和水瀑虚实相间，宛若天 成。上部的大吉葫芦腹部中间为一朵大转花，周围围绕着十 朵小转花，这些转花围绕着恒定的翡翠中心转动起来，宛如 一个个转动的彩色皮球，令人眼花缭乱，故有“皮球花”之 称。同时顶部的菠萝花也转动。运动与变化是巴洛克艺术的 灵魂，此钟借水法、转花细节的巧妙运用，打破传统的平静 与克制，体现出蕴藏于表像之下的蓬勃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