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人间最容易也最珍贵的共情，

爱上一个人才能与他一起创造未来，

爱上一座城才能与她一起赢得未来！

受母亲河滋养，中国不可一日无黄河；河纳百川，黄河不可一日无汾水，而汾水之滨则不可一日无临汾。

临汾作为全国三百多个地级市中普通的一员，却标识了华夏文明的源头，这是她的唯一，她的光荣。从甲骨

文算起，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以上溯到商朝，再往上尧、舜、禹就没有文字可查了，是为史前。但没有文字

却有实物，最新考古已经挖出了尧都的遗址，正在山西临汾市襄汾县，这有专家的详细说明。春秋战国是中国古

代史的一个重要时期，先是春秋五霸，后因三家分晋而成战国七雄。但五霸也好，七雄也好，仍保有昔日风采而

不中断的只有临汾。前些年临汾之曲沃竟一口气出土了 9 位晋侯的墓葬，冠佩轩然，车马成群，更难得的是九侯

顺序相接，一丝不乱，向我们徐徐走来。这真是一部埋在地下的《史记》，是其他省市六国故地所没有的。所以

说看华夏五千年，请到临汾来。中国不可一日无临汾。

临汾不但拥有尧都，还拥有黄河之魂——壶口瀑布。黄河万里多行于黄土之地，宽阔舒缓，唯到此处决山裂石，

雷鸣千里。当年诗人光未然就是由临汾过黄河去延安，身心震撼，与冼星海共同创作了《黄河大合唱》，吼出了

民族的心声，而成为音乐史上的丰碑。而红军长征结束刚到陕北，毛泽东即率军东渡山西进入临汾境内，揭开抗

战序幕。时大河滔滔，秦晋大地白雪茫茫，北国江山入伟人胸怀，遂有雄篇《沁园春·雪》。临汾是一个有豪情、

有壮志，有歌有诗的地方。书写中华史不可一日无临汾。

最古老的民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说的就是尧时的临汾。这里的百姓纯朴、善良，追求和谐、安祥。即

使在文革时期，临汾也竟能安静地保持一座花果城。大街核桃，小巷桃李，山楂火红，柿子金黄。那年我有事过

临汾，大为惊奇，永生难忘。临汾地处由晋中向晋南平原的过渡，得黄河、汾水之利盛产小麦，每到夏季麦浪滚

滚，新麦登场，孩子们就跟着碾麦的碌碡翻跟斗，我出生在临汾之霍州，那也曾是我快乐的童年。“何处是乡愁，

云在霍山头。童年常入梦，杏黄麦子熟。”而临汾人过年吃的花样翻新的“年馍”竟是一种非遗艺术品。中华大

地丰收、祥和、喜悦，不可一日无临汾。

所以，临汾市就专门出版了这一本《看临汾》，无论是看历史、看山河，还是看民俗，欢迎所有的人都来临

汾看一看。

不可一日无临汾

梁 衡

发 刊 词

文心微澜

万里黄河一壶酒

寻尧记

慢下来，感受城市风情

春的锣鼓

非遗撷珍

文化传承：临汾 22 项国家级非遗有哪些

红色宝藏

临汾战役：英雄首创攻坚战　光华永垂卧牛城

梆声琴韵

改革开放以来临汾蒲剧的成就与现状

楷模

一诺一生 初心不悔

艺文灵光

樊习一书法作品选

034

038

048

054

058

062

064

068

070

旅行·家

临汾古八景在哪里

云丘山景区

一城一宿

飞岭村蒹葭乡居

地名小百科

临汾市各县（市、区）地名来历

唯美食不可辜负

临汾美食概览

072

076

080

084

085

004 爱临汾　赢未来　 临汾推动高质量发展全面提质提速是一项系统工程，抓

城市“双品质”建设、抓“三大板块”、抓“三大抓手”以及抓干

部作风，就是蕴含其中的大逻辑。认识好、把握好、遵循好这个

大逻辑，有利于全市上下进一步统一思想、凝聚共识、推进工作，

加快推动高质量发展全面提质提速。

城市“双品质”建设，是实现全面提质提速的重 是实现全面提质提速的重

要前提。这是最大的逻辑。 这是最大的逻辑。

国内外发展实践充分证明，城市优质环境是经济成功的

前提和基础。一个地方只有把城市“双品质”建设搞好了，才能

提高核心竞争力、产业集聚力、人口吸附力，也才能实现区域经

济又好又快发展。

新加坡被誉为“世界级的花园城市”，是全球高度开放的

外向型经济体。其国父李光耀在建国初期，就聚焦“第一世界”

城市标准来推进新加坡城市建设，从基础设施配套、管理制度

约束、市民习惯养成等各方面来提标提升。今天新加坡环境优

美度、社会文明度、资源承载度都排在世界前列，全球超过 40%

的跨国企业都把亚太总部设在新加坡，有力地助推了新加坡经

济从第三世界向第一世界的飞速跨越。

从国内看，合肥跟太原曾处于同一个量级，2000 年合肥的

GDP 是 300 亿元，仅高于太原 20 多亿元。但经过二十多年发展，

合肥一举迈入“全国 GDP 万亿城市俱乐部”，去年 GDP 更是突

破 1.2 万亿元大关，是太原的 2.15 倍（5571 亿元）。这一辉煌

成就的背后是合肥大抓城市建设的不懈努力。2000 年以来特

别是近十年来，合肥累计实施 5500 亿元、3600 多个重点城建

项目，以宜居宜业宜游的现代化城市“筑巢引凤”，带来了资源

和人才的集合、集聚，带来了企业和产业的成群、成链，并以此

促进了经济的快速腾飞。

随着创新理念的汇聚，创意经济的发展，一个城市的“咖

啡馆”数量多少，就是一个城市生活品质的标志。咖啡馆越多，

越说明这个城市的年轻创业者、高层次人才多，一个城市的年

轻创业者、高层次人才越多，越能说明这个城市有魅力、有活力、

有发展潜力。抓城市“双品质”建设，是临汾过去应该干的事，

而且是早就该干、却是一直喊也没有干、一直干也没干好的事。

这两年临汾把城市“双品质”建设作为全面提质提速的大逻辑，

“补考”“赶考”一起抓。临汾现在走的路，跟过去新加坡、合

肥走的路是一样的。如今，临汾颜值气质价值不断攀升，一大

批知名企业相继落地，各类优秀才俊竞相来临创新创业。今后，

临汾必须坚定不移地推进城市“双品质”建设，推动临汾经济

社会发展持续向好。

“三大板块”布局定位， “三大板块”布局定位，是实现全面提质提速 是实现全面提质提速

的战略基点。这是通过产业规划实现高质量发展的 这是通过产业规划实现高质量发展的

必然逻辑。

“三大板块”产业布局，是结合临汾地理特征、资源禀赋、

产业基础，着眼历史、现实和未来谋划推进的重大战略。在沿

临汾推动高质量发展 临汾推动高质量发展

全面提质提速的大逻辑 全面提质提速的大逻辑

005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汾板块，重点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信创产业和未来产业，目前

打造了尧都云商产业园、华翔智能制造产业园等一批标志性园

区，晋南钢铁、新希望、字节跳动等链主企业、头部企业、数字

企业也加快发展，特别是该板块的数字经济为全领域全行业

全产业数智赋能打下坚实基础，现在产业链、创新链、供应链、

要素链、政策链“五链”耦合效应已在沿汾板块充分显现。在

沿黄板块，一手打造3个黄河核心景区、一手打造特优农业品牌，

目前云丘山、壶口瀑布接连创成国家 5A 级景区，乾坤湾创 5A

待文旅部评审验收，有望实现“三年 3 个 5A”；吉县苹果、隰县

玉露香梨、永和红枣等特色产业蓬勃发展，现在生态保护、乡

村振兴、绿色发展的画卷已在沿黄板块徐徐铺开。在沿太岳板

块，重点抓焦化等传统产业升级转移，积极推动焦化副产品延

伸产业链条，大力发展新能源、新材料、新产品，现在企业集

聚、产业集群、资源集约、效益集成态势在沿太岳板块正加速

形成。通过狠抓“三大板块”发展，不仅可以优化产业生态，也

可以延伸产业链条，还可以培育壮大一批特色专业镇，而且随

着产业的生态优化、链条完备以及专业镇的集聚，对“三大板块”

发展也是极大促进。可以说，“三大板块”布局是被实践证明了

的科学、正确的发展思路，是临汾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战略基点，

也是做好开发区建设、招商引资、营商环境工作必须服从服务

的大局。

“三大板块”的定位，就是开发区建设的坐标。开发区的

发展必须与所处板块发展定位相一致，既要发挥优势，形成互

补协同发展，也要沟通有无，形成特优错位发展；既要有同类

产业集聚，也要有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互补，助推“三大板块”

错位发展、优势互补、多元联动、互促共融。

“三大板块”的定位，就是招商引资的方向。各县（市、区）

必须遵循板块定位，结合各自实际，搞清楚本县（市、区）的产

业定位。在招商过程中，既要树立全市“一盘棋”思想，也要厚

植“飞地经济”“总部经济”理念，注重招商项目与板块主导

产业的协调性、适配性、共融性，有目标、有重点、有选择的去

招商，通过聚焦“三大板块”定位实现精准招商。

“三大板块”协同发展就是最大的营商环境。“三大板块”

布局充分考虑了各县（市、区）的产业协同、要素衔接，不管哪

个企业来投资，总能找到最匹配的板块、园区和产业，这就是

临汾最大的营商环境。

2023 年 3 月 21 日，市五届人大三次会议隆重开幕。图为大会现场

006 爱临汾　赢未来　 开发区建设、招商引资、营商环境三个抓手协调推进， 商环境三个抓手协调推进，是实现全

面提质提速的强劲支撑。 面提质提速的强劲支撑。这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逻辑。 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逻辑。

开发区既是招商引资的“重要载体”，也是营商环境的“先行地”。只有把开

发区这个载体打造好了，大项目、好项目、标杆性项目才能落地，进而才能打通产

业链和创新链，形成产业集聚集群态势。项目要落地、产业要集聚，这对营商环

境建设提出了更高要求，也就倒逼各开发区通过改革的办法、创新的举措来破除

现有体制机制障碍，形成一套更加科学合理、更加惠企便民的管理运行机制。

招商引资既是开发区发展的“动力源”，也是检验营商环境优劣的“试金石”。

招商引资的最终目的，是要让项目落地生根。只有高质量的招商，才能为开发区

招引更多适配性的项目。只有更多的项目落地，开发区的经济价值才能充分体现

出来。只有越来越多的项目落地开发区，才能证明一个地方的营商环境是最好的、

一流的。

营商环境既是开发区建设的“内在要求”，也是招商引资的“最大优势”。开

发区建设涉及方方面面，营商环境建设就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一个地方只有

打造出政策最优、成本最低、服务最好、办事最快的营商环境，就能够集聚更多

的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这些集聚的发展要素与良好的营商环境叠加释放，

就会成为一个地方招商引资的“金字招牌”，就能够吸引更多的大项目好项目落

户开发区，为全面提质提速加持赋能。

这三个抓手彼此关联、联系紧密，是一个协调推进的有机整体。要正确认识、

科学把握这三个抓手的内在关系，系统谋划、协调推进、同向发力。

五一路快速通道体育街至滨河东路段夜景

007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干部真干实干是实现全面提质提速的坚强保证。 干部真干实干是实现全面提质提速的坚强保证。

这是办好临汾事情、 这是办好临汾事情、做好临汾工作的根本逻辑。 好临汾工作的根本逻辑。

与先进发达地区比，临汾正在奋力追赶。近年来，临汾牢

固树立“抓机遇就是抓发展”的意识，抢抓“窗口期”，把握“时

效度”，紧紧围绕各类机遇谋划项目、招引企业、落地产业，

呈现出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新气象。临汾在开发区建设、

招商引资、营商环境这三个方面持续发力，就是追赶先

进发达地区的具体表现。临汾不仅在这些方面奋力追赶，

在其他方面也奋力追赶。事实也证明，别人能办到的，临汾也

能办到——在 2022 年厦门举行的第 22 届投洽会上，经组委

会认定，临汾成为全国 18 座新兴投资热点城市之一。现在，字

节跳动、百度、360、阿里、网易、中信机电、新希望等企业纷纷

落户，临汾在很多领域都追上了先进发达地区，甚至在数字经

济等领域还跑赢了一些先进发达地区。

与省内兄弟市比，临汾正在加速超越。这两年，临汾锚定

“推动临汾各项工作迈入全省第一方阵前列” 的目标不动摇，

全市经济运行稳中有进、稳中加固、稳中向好，2022 年 8 项主

要经济指标增速均超过全省平均水平，其中 5 项指标位居全

省第一方阵，GDP 超过 2200 亿元，实现历史性突破，各项工作

都呈现出加速超越的态势，在全省高质量发展竞争中抢占了先

机、占据了主动。

与历史比，临汾正处在快速上升期。近年来，临汾积极应

对新冠疫情、安全生产、生态治理、最强秋汛等多重超预期因

素冲击，知重负重、承压前行，统一了思想、更新了理念、扎实了

基础，全市开发区建设、招商引资、营商环境等工作势头迅猛，

项目建设、产业发展等方面实物工作量也发生明显变化，民生

改善和底线性工作的成果成效也都得到充分彰显。可以说，当

前的临汾发展已经站在了新的起点上，进入了全面提质提速的

新赛道。这个时候，临汾一定要抢抓“窗口期” “机遇期”

“风口期”，坚持不懈抓好开发区建设、招商引资、营商

环境这三项工作。

临汾之所以能发生这些显著的变化，和近年来各级干部

攻坚克难、实干真干是分不开的。工作干与不干不一样，用心

干与不用心干大不一样，大干与小干不一样。各县（市、区）、各

部门特别是“一把手”要深刻领会市委、市政府推动高质量发

展全面提质提速的大逻辑，切实增强发展的紧迫感，既要在区

域之间的横比中争高下，也要在与自身历史的纵比中见分晓，

通过“关键少数”的真干实干，带动“绝大多数”真正实干，为

高质量发展全面提质提速凝聚强大合力。

（摘自临汾市委书记李云峰在全市招商引资开发区建 摘自临汾市委书记李云峰在全市招商引资开发区建

设营商环境推进大会上的讲话） 设营商环境推进大会上的讲话）

华翔铸造生产车间

008 爱临汾　赢未来　 打出优化营商环境“组合拳” 出优化营商环境“组合拳”

让企业“引得来、留得住、发展好”

2023 年以来，围绕“拼经济”“拼招商”等关键词，

山西省临汾市建立工作机制、找准发展定位、创新招引方

式，下好招商引资“先手棋”，打出优化营商环境“组合拳”，

努力让企业“引得来”“留得住”“发展好”。

引得来——

以产业为依托 延伸链条抓招商 以产业为依托 延伸链条抓招商

2023 年初，在临汾市召开的“聚乡贤看临汾、叙乡情

话发展”新春茶话会上，对外招商 100个重点项目清单发布，

标志着临汾市 2023年招商引资系列活动正式启幕。大宁县、

蒲县、曲沃县、乡宁县等临汾市各县主要领导陆续带队“跑”

起来，奔赴全国各地开展了一系列招商工作。

临汾市委副书记、市长王延峰表示，要开展精准招商，

用好“中国投资热点城市”金字招牌，围绕“三大板块”、

七大产业链、专业镇等重点领域，动态完善招商图谱，发

挥产业基金作用，滚动更新招商项目库，不断提高招商引

资精准性、成功率。

为此，临汾市以“精品钢、绿色焦化、新材料、高端

装备制造、清洁能源、氢能、数字产品制造”工业重点行

业七大产业链及现代服务业、文旅产业、生物医药、现代

农业等重点产业链为招商重点，依托链主企业，通过产业

链招商，进一步推动成链集群发展。

曲沃县促进外来投资服务中心主任祁海鸥介绍称，曲

沃县赴北京市、天津市开展县校合作及招商引资活动，围

绕大学生实习实训、智库合作、干部人才培训、文旅产业

合作、大数据、氢能产业链领域相关技术等事项进行了沟

通对接，取得一定成效。

与此同时，临汾市着重强化招商引资工作的绩效考核。

2023 年临汾市政府工作报告明确，对市直部门在出台产业

009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扶持优惠政策、强化要素保障、谋划产业招商项目、招引

及服务项目落地方面进行考核；对各县（市、区）项目招

引情况实行一月一通报、一季一评比、半年一交账，通过

严督实导、考核评比促进更多项目签约落地、投产达效。

留得住——

以政策为磁场 优化环境提服务 以政策为磁场 优化环境提服务

为打造招商引资的“金字招牌”，临汾市不断创优营

商环境，在全市推行“标准地 + 承诺制”“要素跟着项目

走”“领办 + 代办 + 专办 + 一网通办”机制，出台了《临

汾市招商引资奖励办法（试行）》，坚持所有审批事项办

理都向全国最短时限看齐，建立了“办不成事”反映窗口，

设立了营商环境投诉举报监督专线。全市 146 个常规性办

理事项已有 87 个见成效。

“计划投资 47.03 亿元的中联恒创光电新能源产业园

中园项目，用时半个工作日便完成了立项备案，从确定土

地成交主体到施工许可证办理完毕用时 37 个工作日。”

临汾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白建成介绍说，

这个项目达产后，预计年总产值约 120 亿元。

位于翼城县产业集聚区的山西闽光新能源项目施工现

场热火朝天，一派繁忙景象。据该项目相关负责人介绍，

自项目落地翼城县以来，临汾市、翼城县提供了手续快捷

办理等服务，保障了项目建设按计划顺利进行。

“政务大厅设立了企业登记专窗，推行企业登记注册

‘一窗办、半日结、零成本’。”翼城县行政审批服务管理

局局长常欢庆表示，此举进一步优化了领办、帮办、代办

服务，对企业“照、章、金、银、税、保”事项提供一条

龙服务，提升了便利度。

翼城县促进外来投资服务中心主任李辉介绍说，一

临汾市全力推进城市“双品质”建设

甘亭科创产业园中部智造智能化生产车间

010 爱临汾　赢未来　 数据显示，2023 年一季度临汾市地区生产总值 488.2 亿元。

洪洞县甘亭镇团结村推进建设“厕所革命 + 污水治理”

示范工程，将村里 226 个院落的餐厨废水、洗涤废水、厕

所废水等生活污水净化处理，实现了农户废水循环利用、

绿色节水、生态环保的治理效果。

作为项目投资和实施方，临汾市农村集体经济发展（集

团）公司董事长李雪介绍说，企业联动县、乡、村三级新

型农村集体经济市场主体，为这一项目提供了施工、运营、

维护等服务，直接参与到农村污水治理项目建设中，既带

动了村集体增收，又提高了农民劳务收入。

季度翼城县共签约 6 个项目，签约项目资金 48.58 亿元；

新开工项目 2 个，总投资额 10.08 亿元。

发展好——

以集群为目标 乘数效应增动能 以集群为目标 乘数效应增动能

着眼于发展前景和带动效应，精准招商、产业集群已

成为临汾市招商引资的“高频词”。近年来，临汾市的招

商视线逐渐跳出单个项目，转向了通盘谋划、精准作为，

全力激发产业集群的“乘数效应”。临汾市统计局公布的

花园式工厂一角

011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借力当地优势，临汾市巧用特色活动开展招商引资。

作为隰县“2023 玉露香梨花季”系列活动之一，隰县

招商引资项目推介洽谈会成果颇丰，现场共集中签约重点

项目 12 个，签约资金达 43.6 亿元，涉及梨果深加工、新

能源、养殖业等多个领域，为当地做好“梨”文章、打造“梨”

名片注入了新动能。

2022 年 8 月，300 辆氢能重卡在晋南钢铁集团投入运

行。

近年来，借助山西晋南钢铁集团有限公司氢能产业链

“链主”企业优势，曲沃县加快推进氢能产业链培育建设，

300 辆氢能重卡投入运行

推动实施总投资达 290 亿元的“氢能小镇”项目以及氢能

重卡、加氢站等项目。

“临汾市经济增长势头强劲，沿汾、沿黄、沿太岳‘三

大板块’产业布局持续优化，高品质城市建设、高品质城

市生活‘内外兼修’，营商环境越来越好。”临汾市委书记

李云峰表示，临汾市委、市政府将全力做好服务保障，打

造一流营商环境，为各类企业在临发展创造良好环境。

特稿　

012 文 | 十四　图编 | 陶子

013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特稿　

014 临汾位于山西西南部，东倚太岳山脉，西界黄河之水。

这里，不但是山西简称“晋”的起源地，而且最早的中国故

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临汾，曾经的历史有多辉煌？ 临汾，曾经的历史有多辉煌？

展开山西地图，716 千米的汾河，由北向南浩荡而下，

几乎纵贯山西大半个版图，汇入黄河之前，一刀将临汾劈为

两半——临汾之名，便因地处汾水之滨而来。

临汾虽只有 2 万多平方千米的面积，但她的辉煌却不是

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毫不夸张地说，走进临汾，随随便

便抓起一把土，都是厚重的历史。而且，友情提示：临汾的

土不要随便动，否则你就可能是历史的发现者——当年“丁

村人”就是建筑工人挖沙场时发现遗址的；“陶寺遗址”也

是考古学家上厕所时，多看了一眼面前的土墙发现的。

在中国版图上，丁村只是汾河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但对中国文化来说，1954 年，“丁村人”的发现，却有着

非凡的意义——她上承北京猿人，下启山顶洞人，几乎连贯

了 30 万年的时间，打破了在西方一度甚嚣尘上的“中国文

化西来说”。

中国文化西来说被打破了，西方人又开始怀疑中国有“上

下 5000 年历史”的真实性。

为了厘清中华民族的根源，打破这一质疑，上世纪 70

年代，考古学家们便根据文献中的记载，寻找夏、商、周三

代都城，确认殷墟为商后期的都城，二里头为夏中晚期的都

城后，寻找夏早期的都城“夏墟”，成了许多考古工作者的

心愿。

这时，他们便将目光投向了大约与“丁村人”同时发现

的遗址——陶寺遗址。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人们一直怀疑，

她就是夏早期的都城“夏墟”。那么，陶寺遗址，真的是夏

墟吗？如果不是，她又是什么？

015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最早的中国”到底在哪里？ “最早的中国”到底在哪里？

临汾，有一个古老的名字，叫“平阳”。相传大禹治

水后，将天下划为九州，平阳属冀州之地。冀州处九州中央、

诸国之中，故最早的“中国”，指的便是这里。《尚书·尧

典》中载“尧都平阳”，尧所处的时代，正是上承炎黄、

下启舜禹的时代，禹的儿子启建立了夏。因此，认为“陶

寺遗址是夏早期都城夏墟”，是有历史依据的。

1978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对陶寺遗址进行

了第一次挖掘。这次发掘的成果，使一些学者认为：陶寺

遗址早于夏，极有可能是尧的都城。为了证明这一观点，

40 余年来，考古学家持续不断在此发掘、研究，一系列与

《尚书·尧典》所载完全相符的考古成果，使考古学家们

笃定地相信：不仅帝尧曾经生活在这里，陶寺还应该是尧

舜共同的国都。

中国沸腾了，世界沸腾了！

漫长而古老的岁月，曾将这一荣耀赐予了临汾，而临

汾，也以她的厚重，回报了那个时代。那个时代，不仅是

临汾的辉煌时期，也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辉煌时期——早期

国家和城市的雏形在这里形成、古老的历法在这里确定、

最早的水井在这里普及应用、农耕文明在这里飞速发展，

先民们在这里安居乐业……

于是，《击壤歌》在这里诞生了。

相传《击壤歌》就诞生于临汾尧都区康庄。当年尧巡

游至此，有耄耋老者闲坐击壤而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如今，康庄依

然高竖一块民国年间的石碑，上面刻的就是这首《击壤歌》。

它是中国最古老的诗歌，也是数千年来，中国人的理想——

走康庄大道，过小康日子。

“晋”从哪里来？ “晋”从哪里来？

尧舜之后，夏商相继灭亡，周取而代之。西周第二任

君主周成王，封其弟叔虞于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

即今临汾所在地。

临汾现代城市风貌

丁村古村落

特稿　

016 叔虞从周都镐京（今西安市长安区）出发，东渡黄河，

来到唐之后，将都城选在今翼城县，并在此落地生根，盖

宫室、建宗庙、颁政令、抚百姓，开启了临汾历史上的第

二个辉煌时期。

封于唐的叔虞，也被后世称为唐叔虞，经过 20 余年

的励精图治，唐国不仅农业得到了飞速发展，商业也取得

了相应的发展。叔虞去世后，他的儿子燮父继位，成为新

的唐伯。不久，受周天子之命，迁都到晋这个地方，称晋侯，

唐国也由此改名为晋国。山西的简称“晋”，就是这么来的。

在不间断的内斗外扩中，晋国国土不断扩大，晋献公

时，晋国“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开始强势崛起。公

元前 636年，晋献公的儿子重耳，在秦国的帮助下回到晋国，

成为晋国新任国君，并在城濮之战中大败楚国，一战而霸，

跻身“春秋五霸”之一，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晋文公。

春秋末年，随着三家分晋的发生，临汾的第二次辉煌

时期，逐渐结束，中国也迎来了一个政治上更动荡、更纷乱，

文化上却更繁荣、更多元的时期——战国时期。而三分晋

国的韩、赵、魏，个个跻身“战国七雄”之列，也从侧面

证明了，崛起于临汾的晋国，曾经何其显赫。

辉煌的历史，为临汾留下哪些厚重文化？ 辉煌的历史，为临汾留下哪些厚重文化？

临汾拥有 54 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国保”

爆表的山西占比十分之一强，而临汾的出土文物，却撑起

了山西出土文物的半壁河山：

央视《国家宝藏》第二季第九集，山西博物院选送的

3 件国宝，两件出土于临汾；就连山西博物院的标志“晋

侯鸟尊”，也出土于临汾；而山西博物院内的“晋国霸业”

展厅，干脆就是“临汾专场”；甚至国家图书馆“四大镇

馆之宝”之一的《赵城金藏》，也发现于临汾……

但，文物并不是历史留给临汾的唯一。除了文物，还

有文化。

陶寺遗址，中国最早的城市雏形在这里形成

017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你读过的诗、贴过的年画，与临汾有啥关系？ 与临汾有啥关系？

著名史学家陈寅恪曾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

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掀开历史的书页，翻到宋

的那一章，看看那时的临汾，也许可以更深刻地理解“临

汾的文化有多精彩”这个问题。

金元之后，做诗押韵的韵辙《平水韵》，最早便诞生

于宋代临汾。宋淳祐年间，临汾人刘渊在《广韵》的基础

上，把 206 韵合为 107 韵，修订为《壬子新刊礼韵略》，

但是这本书后来失传了。现在看到的《平水韵》，是金代

王文郁所编的，也有人说，王文郁的书比刘渊的早，但无

论谁早谁晚，他们都是临汾人，他们所著的韵书韵部系统，

都被称为“平水韵”。

由于临汾地区很早就传承了“造纸术”这一技艺，且

具备雕版印刷所需的墨锭、梨木或枣木，为后来雕版印刷

在这里快速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靖康元年（公元 1126 年），金兵南下，克汴梁，掳二帝，

并且将汴京城里的文物、图书以及技艺工匠带到北地。金

人选中临汾，将大部分雕刻木板和刻工安置于此，临汾的

雕版印刷因此进入飞速发展时期，成为金代四大刻书中心

之一。

上文提到的《赵城金藏》，以及《义勇武安王》、现

藏于俄罗斯国家博物馆的《四美图》等，都刻于这一时期，

绘画精美、形象逼真，开创了人物版画的先例。木刻版画，

是民间文化习俗的集中体现，千百年来，平阳木刻版画与

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等地齐名。临汾，也成为中国年

画的著名产地之一，说不定，你家的年画，就来自临汾。

你们家的地方戏，也来自临汾……吗？ 你们家的地方戏，也来自临汾……吗？

电影《霸王别姬》里，有一句台词说“是个人他就得

曲沃晋侯墓地车马坑

特稿　

018 听戏”，可见戏曲曾在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中，扮演了举足

轻重的角色。而临汾，是中国戏曲的摇篮。成熟的戏曲，

正是从这里，走进北京、走向全国的。

为什么是临汾？

因为只有这里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才能滋养戏曲艺

术的成长。

传说黄帝的史官仓颉，就是在这里造字的；尧时的 《击

壤歌》，口诵游戏时，要手舞足蹈，具备了表演的萌芽；

舜时的《南风歌》；先秦时《诗经》里的《唐风》、《魏风》

也诞生于晋南；春秋时期的晋国，已经铸成编钟，礼仪乐

器完备；秦始皇东渡蒲坂后，鼓乐响道，惊天动地；汉武

帝泛舟汾阴，高唱《秋风辞》……

这些文化基因，都是戏曲文化的种子。

北宋年间，临汾已经有了萌芽状态的戏剧艺术。滑稽

戏、歌舞戏、百戏技艺、傀儡戏、皮影戏等，均在这里广

为流传。到金代时，平阳戏曲已具演出雏形。

元代时，我国戏曲走向成熟，那时，全国有两个戏曲

中心，一个是北京元大都，一个就是平阳（临汾）。而这

两处戏曲中心相比较，平阳戏曲的繁盛要比元大都早约 30

年。

“元曲四大家”之一的郑光祖，便是临汾人，一生创

作了 19 部杂剧，其成名作《倩女离魂》，与《拜月亭》《西

厢记》合称为元杂剧中的三大爱情剧；而另一位临汾人石

君宝，一生创作 10 部杂剧，流传至今的尚有 4 部。此外

还有于伯渊、狄君厚、孔文卿、赵公辅、李潜夫等，他们

虽不如郑光祖名气大，但却众星捧月一样，照亮了元杂剧

的舞台。

元杂剧进入宫廷后，许多有碍统治的悲情歌吟遭到禁

019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演，民众的心声不吐不快，于是便在黄河、汾河边上引吭

高歌，形成了“河汾民歌”。河汾民歌流传开之后，形成

了山陕梆子，梆子戏就在临汾这块沃土上诞生了。梆子戏

流传开之后，远播邻省，现今仍在演唱的蒲州梆子、中路

梆子、河南梆子、河北梆子以及西北各地的秦腔、眉户，

都源于梆子戏。

建立在梆子戏基础上的各种戏曲，曾经是多少中国人

的“精神故乡”啊，千百年来，它潜移默化，早已渗入中

国人的文化之中，成为流淌在中国文化里的血脉。

你家也来自洪洞大槐树下吗？ 你家也来自洪洞大槐树下吗？

问我祖籍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

宋朝时，形容柳永之词的流行程度，有句话叫“凡有

晋国博物馆 平阳木版年画（上）

晋侯鸟尊（下）

平阳木版年画雕版工具（中）

特稿　

020 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把这句话套用在临汾，便是“凡

有华人处，皆念大槐树”。只要是华人，无论走遍天涯海角，

还是身处五湖四海，都牢记着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句话：

我们家是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搬来的。

于是，洪洞县，便成了中国最有名的一个县，也成了

临汾 1 区 2 市 14 县中最有名的一个县。你也许没听过临汾，

但你一定听过洪洞县。洪，是大水；洞，是疾流，洪洞县，

就是流淌在中华民族记忆里的“华人老家”。

明朝初年，由于元末频繁的战争与自然灾害，不少地

方赤地千里、尸骨累累。为了恢复这些地方的经济与生产，

明洪武、永乐年间，推行大规模的“移民垦荒”政策，在

洪洞广济寺设局驻员，从平阳（今临汾）、太原、汾州（其

范围包括今汾阳、孝义、介休、平遥）等地，选“丁多田

少及无田之家”徙往外地。每次移民迁徙之前，都要在大

槐树下集合出发，因此，大槐树就成了留在移民们脑中山

西老家的最后记忆。

从洪武到永乐年间，山西往外移民 18 次，涉及 1000

多个姓氏，走出去的山西人，遍布北京、河北、山东、河南、

安徽、江苏、湖北、甘肃、山西等 18 个省，这些移民的后代，

又带着“大槐树的记忆”，辗转迁徙全国各地，乃至港澳

台和海外，数百年来，早已遍布世界各地。

而移民过程中，产生的“移民文化”，也对后世产生

了巨大的影响。

据说在移民过程中，为防止移民逃跑，便将他们的双

手反绑在背后，内急如厕时再解开，因此“解手”一词，

至今仍是许多地方“上厕所”的隐晦说法。而移民到达之后，

王曲元代戏台

021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当地官吏将他们编为“屯”分驻各地，“社为土民，屯为

迁民”，至今河南还有郭全屯、李享屯、李源屯等移民名称，

北京顺义区也有移民以故乡命名的稷山营、夏县营等。

临汾人曾多“土豪”？ 临汾人曾多“土豪”？

既然属于山西辖地，最先被想起的几个标签之一，便

是“晋商”。漫长的历史中，临汾也走出了一批又一批商家，

他们西进陕甘宁、东抵冀鲁豫、南下江淮、北上京城、内

蒙古，逐渐形成规模群体，被称为“平阳商帮”。“平阳商帮”

的商业文化，也是临汾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清朝初年，临汾的商业贸易空前活跃，商界巨子不断

走出去发展。清朝中期，宁夏银川有“太平一条街”，街

翼城石四牌坊

上的店铺都是太平县的商人所办。太平县是今临汾襄汾县

的一部分。太平一条街上最大的“百汇川”，几十间门面里，

生活所需的各种日用品，应有尽有，诚信经商、货真价实，

商铺扩展到陕西、甘肃、内蒙古，深得同行和各地百姓的

信赖。

在西部发展的平阳商帮中，翼城南卫村的丁家创办的

商号“蔚隆章”，分号开遍西北各地，从翼城出发，经新绛、

河津，西渡黄河，穿过西安、咸阳、兰州，1500 多公里的

路途中，吃住都有丁家的店铺。

同时，在东部发展的平阳商帮，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从山东到河南，从河南到河北，从浙江到福建，到处都有

洪洞刘家的商号。而襄汾丁家，则立足河南，集中精力于

中药材，将药材远销广州、香港等地。

南下经营的平阳商帮，虽然人数不多，但也颇具规模。

规模最大的行业，要数盐业，扬州是淮盐的集散地，那里

就云集着一众临汾商人，最出名的当属临汾亢家，号称“亢

百万”。清康熙二十年（1681 年），清廷国库空虚，向各

地摊派，亢百万一人承担了山西的全部银两。

在北边，国家的政治、经济中心北京，有清一代，临

汾人执掌的店号就有五六十家，前门外出现了翼城布商一

条街，还有 500 多家粥铺。如今，北京依然存在两家临汾

商人创办的店——“六必居”和“都一处”，前者为酱园，

后者为酒家，但相同的是，它们之所以能长久不衰，便是

承袭了平阳商帮“诚信经营”的宗旨。

从翼城花鼓，到曲沃琴书；从蒲州梆子，到洪洞道情；

从威武雄壮的威风锣鼓，到惊险绝美的天塔舞狮……

千百年后的今天，临汾正演绎新的辉煌，走在临汾大

地上，依然可以处处感受到文化的魅力。

（作者系“地道风物”专栏作者） （作者系“地道风物”专栏作者）

聚焦县市区　

022 这是一片质朴的土地 这是一片质朴的土地

尧都，西依绵延的吕梁山脉，东凭巍峨的太岳余支。

古老的汾河在吕梁与太岳之间的原野上悠然流淌着，在临

汾盆地中心，冲积成富饶壮美的小平原。这里土地平坦，

土质肥沃，是盛产小麦玉米水稻棉花及油料等经济作物的

金贵之地。地处晋南原野，有温暖的气候和适宜的雨量，

再加上自上古时期帝尧先祖的“律定历法”“大禹治水”“广

凿水井”等一系列改造自然、谋求生存的举措，农业生产

文 | 张行健 沧桑巨变看尧都

条件比较优越，是黄河流域经济繁荣的一大区域。

汾河从容淡定地从临汾城西侧流过，汾河却果决而自

然地把尧都区界定为河西与河东两个大的地理区域。

由于地理环境不同，生存状态有异，也形成了河东与

河西微妙的人文差异和不同的文化积淀。

——河西区特别是沿河一带如刘村镇、吴村镇和金殿

镇的小榆、泊庄等，濒临汾河，地势低平，有汾河与龙祠

泉水滋润，不是江南，胜似江南。靠水者智，河西人大都

聪明机精，脑瓜儿灵活。

023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风光旖旎的涝 河公园

河东区泛指汾河以东包括临汾城在内的大片区域，包

括县底镇、大阳镇和尧庙镇、贾得乡、段店乡、屯里镇、

贺家庄乡等，这里有大片的平地梯田却以旱地为主，愈往

东延伸，越是大面积的丘陵与山地，十年九旱的黄土高坡。

靠山者仁，河东人大多耿直坦率，仁义诚信。

——河西土地肥沃，却人稠地少，多年来他们惜地如

银惜粮如金，过起光景来精打细算勤俭持家，为人处世自

然也谨慎小心，甚或小气吝啬。

河东多年来地多人稀，除了小麦、玉米、高粱、谷子

外还兼种其他山地杂粮，接待亲戚朋友和在其他场合待人

接物，便显得出手阔绰慷慨大方。

——河西人因了人多地少不得不早早思谋一些种地之

外的营生，望着并不遥远的临汾城便进城卖柴进城贩菜包

括进城拉茅粪的各类活计都可以做，只要能过好光景他们

可以吃各种苦可以受各种罪可以忍各种屈辱，可以敢为天

下先。

河东人仗了自己有一排瓦房或几孔窑洞有三十亩地一

头牛，就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所谓平和殷实小光景，

便固守在小小村落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河西人家由于诸多因素注重教化注重对孩子的培

养，千方百计让孩子上学读书去过不同于自己的日子，奔

一个力所能及的好前程。刘村土门一带有一句俗语“上了

土门坡，秀才比驴多”，便是最好的例证。

河东人家大多依赖土地依赖本土，经商意识薄弱，思

聚焦县市区　

024 想保守，在孩子受教育上也顺其自然，并不尽力营造条件，

考不出去便回到开阔的黄土地上，赶牛驱车诸多活计还等

着去做。

——河西人非但脑瓜灵活还能说会道，从一般百姓到

机关干部开腔便头头是道，一套连一套。这是多年的生存

困境和竞争机制历练的结果。

河东人大多木讷实在，不善言辞，宽容的生存环境无

须他们斗口耍舌磨练嘴皮子功夫，如同河东土地上的黄牛，

埋首拉车，抬头看路……

以上为计划经济时期河东河西的生存状态和生活理

念。市场经济的大潮在汾河两岸激起波澜引起风浪的时候，

进城打工与外出打工显然成了谋生与脱贫的重要手段。临

汾城容纳了各处打工者居住者购房者经营者之后，自然也

融合协调了河西河东的不同理念。大转型中的临汾小城也

在进行着深层次的剧变，新世纪，全球化，网络化，市场

化的影响之下，尧都人的生活方式、心理结构、思想情感、

价值观念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很大变化。尧都区河西与河东

的界定概念也愈来愈模糊和淡化，无论河西人还是河东人，

在各种生活生存愿望的驱使之下，在物质化时代和精神挤

压时代的奋争之下，这片质朴土地也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

的融合乃至剧变。

这是一片丰饶的土地 这是一片丰饶的土地

自古晋南产粮棉。

尧都，是晋南举足轻重的重镇。

早在远古的尧舜禹时期，平阳区域的“稷教民稼”及

著名的“豢龙”（养马）业，可以说是中原最为发达的农

耕经济。

汾河两岸坦荡如砥一望无际的土地，是盛产小麦水稻

棉花、桑麻瓜果的黄金地段，而东西两山山脚下的丘陵地

带及吕梁山腰的大面积坡地，则生产谷物、黍豆、红薯土豆、

瓜果蔬菜。龙祠的韭黄与河东东张的团枣在明清时是不可

多得的贡品。走在尧都的土地上，随时可见历代修建的水

利工程，有平水渠、桃源渠、千金堰……兴灌溉之利，抗

十年九旱，千方百计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在 20 世纪，无

论河东还是河西，无论村巷还是农田，抬眼便可看到耕耘

耙耱拉粪运土的牲畜车辆。尧都人爱养殖牛、驴、骡、马

及猪羊鸡狗，只是到了 21 世纪乡村的大牲畜才渐次减少，

被各种现代化的机器所取代，大片的平地有大型耕作机，

小片的坡地有小型机器。昔日乡村的运输全仗了骡子、马、

驴拉的大车，如今早被三轮四轮和电动车替代……几乎每

个农家的半个家当都成了一色的铁器，耕耙机、播种机、

畅通路网助力乡村振兴

025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收割机……这已成了尧都区平原与山乡的一道景观。

百多年前自给自足的尧都农耕经济和一家一户的小农

生产，已使许多农家渐次殷实与富裕。康熙年间平阳城东

关的“亢时鼎”是显赫朝野的豪门大宅，富甲天下，名蜚

全国。“上有老苍天，下有亢百万，三年不落雨，陈粮有

万石。”亢氏当时已拥有一百多万亩良田，其他河东河西

的大户人家也是多不胜数，灿若群星。

20 世纪 80 年代的春风吹到尧都开阔土地上的时候，

敏感而聪颖的尧乡儿女便亢奋而果决地全部实行了联产承

包责任制，这片土地也被确定为省粮食基地，并迅速建成

洪堡、泊庄两个粮食双千工程示范区和河西高产高效农业

区、城郊粮菜副食区、东部丘陵粮棉区五大农业区，城隍、

乔李、土门等七个高标准节水园区和屯里、乔李、北城等

五个蔬菜基地……以大牲畜和猪羊为主的养殖业已成宏大

规模……

上古时代即有“日中易市”的平阳古地，渐次繁荣

的商业贸易大约从那会已见端倪。从春秋战国至明清时

期，平阳一直是三晋乃至中国北方商旅和农产品贸易的重

镇之一。元代初年在古都平阳是意义非凡的时日，大名鼎

鼎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就曾在平阳这片古老而热闹

的土地上游走。这是个见多识广有着开阔视野的老外，平

阳古城的热闹与繁华给他带来的是惊讶和一次又一次的视

觉冲击。他看到大街小巷里匆匆忙碌的平阳人，这些人面

容平静自信，自信里还有许多谦和。他们大都是一身朴素

的布衣，劳动者还裹了裤腿，那是为了劳作的方便吧，这

些大多是手工艺人和作坊劳动力。也有许多商人在洽谈生

意，衣着便要整洁和讲究，大多文质彬彬举止儒雅……看

看各种商号门店，可以说已经鳞次栉比了，特别是丝织业

作坊和布匹店的门面，更是多于其他……马可·波罗惊叹

这个远离太原的晋南城市居然如此繁华，连连赞叹。如今

河东的尧庙、大阳，河西的金殿、土门等村镇，集市和庙

会已形成固有规模，古称尧庙皇会、尧庙会，已有了华北

第一庙会的称誉。临汾人在晋商队伍中占有一定份额，经

商远及内蒙古、宁夏、甘肃、陕西、青海等地。民国时期

在京城经商者已达百余户，仅城东卧虎山下的县底镇大翟

村，在北京经商者安家落户于京城代代居住的就达四十多

户……2002 年笔者在鲁迅文学院读书期间，曾抽出时间抽

样采访了这些百年前在京安家落户的商人后代。他们大多

是三代四代传人了，一方面承袭了父辈的经商之道，另一

方面多有拓展发展和衍变更新……至于遥远乃至陌生的故

土家乡，则成了悠远的故事和淡淡的乡愁……

帝尧陶唐氏因制“陶”而得名，这便衍化出之后享誉

洰河大桥

聚焦县市区　

026 全国的制陶、冶炼、造纸、印刷、纺织业的系列行当。龙

祠一带昔称制陶“尧院”，至今仍存有宋元陶窑遗址，所

生产的滴釉陶器备受青睐。尧都境内的煤业可以说全国闻

名，肇始于战国时代。铁业汉代就已著名，西汉朝廷曾在

平阳设有铁官，冶炼技术在唐代已很高超。仰望鼓楼之侧

的大云寺里高大庄严的铁佛头，就可以明白为什么这里分

别成为宋代“十二冶”、明代“十三冶”之一。东汉之后，

平阳造纸印刷业已形成规模而且绵延不绝。到金元时期，

平阳已是北中国造纸、印刷出版的中心地之一。新时期之

初，风靡全国并深深影响了全国几代学子的《语文报》便

起家于临汾。平阳的精品麻纸被人们称为“贡纸”，用贡

纸印刷的《四美图》《赵城金藏》及平水版的木版年画、

书籍、经卷久负盛名……在尧都，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无

论城镇还是乡村，无论平川还是山地，都能感受到一股股

气息：富裕的气息，丰饶的气息，沃土的腥香气息，清

水的甘甜气息，尧乡儿女夯实小康的奋争气息。

这是一片英雄的土地 这是一片英雄的土地

尧都这片丰盈厚道宽容博大的母性之地，同时也是充

满阳刚富有个性的不屈不挠的英雄之地。

从古至今，尧都都是名闻三晋的战略要地。

境内西部的西山，一平垣乡西陲，是通往蒲隰之地的

咽喉，因复杂的山地形状成为市内的天然屏障。东部的卧

虎山，孤独伫立，不与其他山脉相连，站在山顶可扫描四

周 40 公里，又成为东部屏障。市境西南的秦王山红山口，

则是通往乡宁、吉县乃至过黄河去陕西的要道隘口……

二十余年前，笔者曾步行境内几十个村落，目睹历

经岁月风雨剥蚀而残存的 10 余座古堡，有乔李、小贾、

柴村、高河等。又到几近残无的墩台遗迹考察，在有幸

保留的土门、仪上的墩台边，穿越岁月风云，仿佛倾听到

当年狼烟烽火金戈铁马的厮杀与喧嚣……

西汉名将卫青，曾七次出击匈奴，对大汉王朝的安定

作出重大贡献，官至大将军，封长平侯。霍去病六击匈奴，

战功显赫，官至骠骑将军，为后世留下“匈奴未灭，何以

为家”的高尚爱国口号。

霍光为一代名臣，先后辅佐西汉昭帝、昌帝、宣帝共

20 年，任大司马大将军，为汉初文景之治的稳定繁荣创建

了功勋。

辛亥革命时期，乔义生、侯元耀、张兰亭等老一辈先

驱参与山西的反清革命活动，名扬三晋。

五四运动前后，省立六师、六中学生会长靳丕显按照

李大钊书信指示，响应北平学生反帝反封建斗争，多次发

动学生走上街头示威游行，在尧都大地谱写了一首爱国运

动的新曲……

当外寇入侵，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尧都又有一大批英

雄儿女投身于艰苦卓绝的斗争中。

笔者曾寻觅丁玲带领的“西北战地服务团”的一串串

动人足印。

在河西刘村，音乐家贺绿汀创作的《游击队之歌》依

然在耳边萦绕。

在城内，尧乡儿女纷纷组建抗日武装自卫队。

在小贾村的一大片麦地里，一位老人为笔者指出一处

地盘，那曾是鬼子据点，抗日英雄景仙洲率游击队百余人

夜袭据点，全歼顽敌。古贤村、老母村多处，至今流传决

死队的袭敌佳话……

1979 年暮春，也是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春风阵阵，

一时间骚动喧嚣起来，人们自觉地从观望到践行，冲破禁

区，拉开农村经济改革的壮丽序幕，全县农村出现定额计

酬的近 50 个村落，更有 30 多个村子实行联产到组责任制。

尧都朴实勤劳的农民率先把握住命运的犁铧，在早春的土

地上开始了划时代的耕耘……

这是一片高质量发展的新土地 这是一片高质量发展的新土地

进入新时代以来，尧都踔厉奋发，砥砺前行，步伐坚定，

开启了新征程。

尧都鲜明提出了“三区三地”战略目标，即把尧都建

设成为全省的高质量发展先行区、高品质生活样板区、高

标准治理示范区，改革开放新高地、营商环境最优地、要

素资源集聚地。

尧都之新，新在稳住经济上。尧都坚持稳字当头、稳

027

LOOK AT LINFEN 看临汾

中求进，用活国家和省里密集出台的经济政策举措，纾困

政策顶格执行，国省资金和地方政府债券资金直达企业；

扶持政策精准滴灌，减税降费惠及市场主体；消费政策持

续加力，数字消费券、“爱心消费券”掀起消费热，更多

政策红利转化为经济效益。

尧都之新，新在产业转型上。农业产业上，尧都深入

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稳定粮食生产，狠抓农业调产。2022

年，大阳镇旱地小麦示范田亩产公斤数，创造了全省旱地

小麦高产新纪录。煤炭产业上，东泰煤矿一期建设全部完

成，二期工程进展过半；恒昇、恒晋等煤矿智能化采掘工

作面完成验收。电力产业上，大唐热电、临汾热电扩能提效，

上海之恒 150 兆瓦风电项目、广东风电 100 兆瓦风电项目

成功签约，临汾生活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建成运营。

尧都之新，新在壮大新兴产业上。尧都把高新区作为

培育壮大新兴产业的主战场，紧盯绿色低碳转型目标，抓

战略新兴产业成链集群发展。装备制造业上，东方恒略环

保创 A 技改项目全部完成，盛泰源合金铸锻项目、康腾威

特种车辆零部件项目投产达效。信创产业上，山西智创城

NO.11（临汾）高标准建设，华汉云极信创产业中心投入

使用，字节跳动全国广告账号审核基地落户尧都，百度智

能云人工智能基础数据产业项目投入运营。新材料产业上，

中贝锂电池正极材料项目、纳海鸣岩棉板生产线升级改造

项目、安围新型保温材料加工项目部分投产，山西建筑产

业现代化（临汾）园区一期项目稳步推进。现代服务业上，

大力发展商贸、物流、文旅等重点产业。

尧都之新，新在改革创新上。高新区“三化三制”改

革全面深化，“标准地 +承诺制 +全代办”改革持续推进，“三

个一批”滚动推进机制不断完善，高新区发展迈入规范化

运行轨道。深入推进工业结构优化提升、服务业提质增效、

市场主体倍增等改革任务，国企改革三年行动顺利收官，

农村集体资产股份权能省级试点工作圆满完成。持续加大

科技创新力度，华德冶铸全球迷你挖机零配件研发项目获

得“市长创新奖”。

尧都之新，新在城市建设上。尧都坚持景观式造街、

园林式建城，“规建管运”一体推进，华州路街道外立面

及人行道改造基本完成，景观游园不断对外开放。重点实

施的七大道路和管网工程，东王路、东关街（孟家庄至尧

贤街段）启动建设，规划四街、枣林路南延顺利通车。汾

东一期、翟庄等棚改安置项目加快建设，汾河制药厂、三

元小区等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竣工验收。大力推进东城路外

停车场规划改造，不断新增车位。

尧都之新，新在民生改善上。尧都在全方位推动高质

量发展中，加快创造高品质生活。千方百计稳岗就业，坚

持把稳就业作为重要民生。努力办好人民满意教育，坚持

教育优先发展，滨西小学、东城第一小学建成招生，新增

临汾二中初中部、五一路学校二校区，组建解放路学校、

五一路学校等 6 个教育集团。

新时代，使命如山；新征程，时不我待。尧都，正行

稳致远、扬帆远航。走过昨天的岁月，把握今天的脉搏，

迎接明天的辉煌……

（作者系山西省作协副主席、临汾市作协主席） 作者系山西省作协副主席、临汾市作协主席）

尧都高新区云商产业园

028 乡风乡愁　 一场瑞雪过后，地处黄土高坡的段村宛若一幅优美的

水墨画。

段村是山西省汾西县的一个小山村，原属吕梁山集中

连片特困地区，有 635 户 1700 口人，2019 年 12 月整村脱

贫。2022 年 1 月 26 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山西看望慰问

基层干部群众，在段村勉励当地干部群众继续巩固脱贫攻

坚成果，扎实推进乡村振兴，让群众生活更上一层楼，在

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中越走越有奔头。段村干部群众牢记

总书记嘱托，铆足干劲抓落实，乡村振兴呈现新图景。

村庄美丽生态宜居。进入段村，映入眼帘的是，修葺

一新的沿街围墙朴素大方，硬化后的村内主干道干净整洁，

村文化广场大红灯笼洋溢着喜气，欢声笑语不断……

习近平总书记看望慰问时的情景，村民蔡文明至今仍

记忆犹新。他激动地对记者说：“总书记很记挂咱农民，

进来后就察看厨房、卧室和羊圈，详细询问家庭收入多少、

生活怎么样，感到总书记像我们的一位邻里乡亲。”

谈起自家一年多来的变化，老蔡咧嘴笑道：“春节前

卖了 31 只羊，收入 4.6 万元；村委会开发了公益性岗位，

我担任政策宣讲员，老伴儿当保洁员，一年又能多收入 1.2

万元；家里装上了取暖设备，既环保又省钱省力；新盖了

厨房、浴室，生活快赶上城里人了。”

老蔡家的新生活，是段村发展变化的生动写照。现在

段村群众生活好了

文｜《求是》杂志记者 高天鼎 山西日报记者　李宏伟

汾西县段村全貌

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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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段村，自来水入户，家家铺设了排污管道，动力电、5G

网络全覆盖，98 户实现冬季取暖清洁化，公共浴室、理发

室可以让全村人免费洗浴和理发，老年人日间照料中心为

全村老年人提供了吃饭、下棋、健身的场所，村集中式光

伏和即将实施的屋顶光伏绿能与储能配套，将形成一个小

型虚拟电厂，保障全村生产生活用电。

在推进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中，段村因地制宜，在

村庄规划上体现风貌美，突出黄土高原乡村窑洞民居地方

特色；在村容村貌上体现整洁美，砖瓦房错落有致，设施

大棚有序排列；在乡风民风上体现文明美，推进移风易俗，

家家争创文明户。新时代新征程，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山村

处处焕发勃勃生机。

特色产业发展兴旺。正月十五刚过，段村返乡青年、

共产党员亢永永就前往山东寿光学习设施农业智慧蔬菜种

植管理技术。2022 年段村启动设施农业蔬菜种植温室大棚

项目后，大学毕业后在太原工作的他积极响应，回村投身

产业发展。

段村党支部深入学习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把村

民组织起来，埋头苦干，努力把乡村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

优势。对村集体闲置的 8 座大棚进行改造，引进企业“拎

包入住”，发展双孢菇种植，年产值 100 万元，村集体年

收租金 10 万元。统筹资金，以“持债保底”模式对村养

牛专业合作社养殖场提档升级，合作社按注入资金 6% 的

比例，每年向村集体保底分红 2.4万元。利用中央专项资金，

建设设施农业蔬菜温室大棚、春秋棚 11 座，实现智能化

自动卷帘、通风、补光补水一体化功能。加上 100 千瓦村

级光伏发电站和红色旅游收入，2023 年村集体经营性收入

预计达到 50 万元，并带动 80 多名村民在家门口就业。

乡村振兴产业旺，村民致富劲头足。目前段村已有 12

家农户养羊 500 多只，4 家农户养猪 300 多头。同时，村

里的纳鞋垫、做糖葫芦、打月饼等手艺人也更忙了，钱赚

得更多了。蔡文明高兴地说：“就像总书记说的，一年比

一年过得好。”

党建引领治理有效。“让人民群众过上幸福生活，是

我们党百年来的执着追求，我们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一代接着一代干。”习近平总书记考察调研时的殷殷嘱托

言犹在耳，催人奋进。

段村便民服务中心墙上，“防止返贫动态监测和帮扶

作战图”依然醒目。“总书记考察的时候关注到这张作战图，

对上面的 12 项帮扶措施一项一项询问，我真切感受到总

书记的为民情怀。”村党支部书记李佳莉告诉记者。

围绕村党支部建设、产业发展、民生保障等工作，段

村充分发挥党员干部先锋模范作用，推动各项工作任务落

地见效。村里布设红色文化、乡村振兴、非遗文化、锣鼓

艺术展厅，打造党员教育基地、新时代文明实践站，红色

旅游风生水起。为了保证设施农业蔬菜大棚今春栽苗用水，

去年 11 月底段村开始新建一座 300 立方米的蓄水池。寒

冬腊月里，村党员干部每天与施工单位齐心协力一起干，

确保了蓄水池如期竣工使用。

“我们要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把广大群众

组织凝聚起来，加强乡土人才培训，挖掘回乡人才潜力，

吸引更多青年回村发展，培育一批致富典型，激发更多人

投身乡村振兴，让农业农村现代化道路越走越宽广。”对

段村的未来，李佳莉信心十足。

特色农业 段村党群服务中心 美丽乡村建设

历史长河　

030 陶寺遗址位于山西省襄汾县陶寺村南， 陶寺遗址位于山西省襄汾县陶寺村南，东西约 2000米， 东西约2000米，

南北约 1500 米，面积 280 南北约 1500 米，面积 280 万平方米。是中原地区龙 万平方米。是中原地区龙

山文化遗址中规模最大的一处之一。 山文化遗址中规模最大的一处之一。

文 | 高江涛

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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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寺遗址位于山西省襄汾县陶寺村南，遗址面积约 400

万平方米。从 1978 年开始 ,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联合山西省考古研究院、临汾市文物局等单位经过四十多

年的考古发掘与研究，初步揭示出陶寺遗址是中国史前“都

城要素最完备”城址。

四千多年 一座都城 四千多年 一座都城

陶寺遗址经历了四、五百年的历史，分为早期、中期、

晚期三个时期。通过碳十四测年，陶寺文化早期的年代约

为公元前 2300—前 2100 年；中期年代为公元前 2100—前

2000 年；晚期年代为公元前 2000—前 1900 年，这是陶寺

遗址存在的主体年代。还有些测定的数据早期为距今 4400

多年，实际年代应该较此更早；有个别的测年数据进入了

公元前 1800 多年，延续时间或许更晚些，因此年代上还

有待今后新的测年数据来进行校正。

在这个面积达 400 多万平方米的遗址中，发现了一座

面积至少 280 万平方米的城，废弃在黄土之下。考古人经

过 40 年多年的发掘和钻探，才弄清了城址内东北部是宫

城和宫殿群所在的核心区，宫城西南近处为下层贵族居住

区，宫城南部近处是仓储区。城址南部偏东是早期墓地所

在，墓地再往南单独围出一个“刀把”形的小城，作为特

殊的宗教祭祀区，内发现有著名的“观象台”遗迹和陶寺

中期的墓地。城址西南部为手工业作坊区，西北为普通居

民居住区。陶寺遗址从 1978 年开始正式的考古发掘，40

多年的发掘与研究表明，她是 4000 多年前的一座都邑性

的城址。

国宝重器 文明兴起 国宝重器 文明兴起

陶寺遗址发现了迄今世界最早的观象台遗址。遗址出

土了龙盘、文字扁壶、鼍鼓、石磬、玉兽面以及中国最早

的“铜器群”等许多文物“重器”。

在陶寺早期大墓 M3072、M3073 和 M2001 中分别出土

了 4 件龙盘。陶寺 4 件龙盘大小基本相同，一般盘口直径

35—40 厘米、盘底直径 12—15 厘米、高在 7—12 厘米之间。

陶寺龙是真正意义上的“龙”的雏形，是与夏、商、周及

后世龙最有直接渊源关系的龙形象。尤其陶寺龙口中所衔

枝状物或许就是禾穗之类的东西，带来丰收之意，所表现

的是“泽被四方，心系万众”之情，这些正是中华民族的

精神和美德。

朱书扁壶就是用朱砂写有文字的扁壶，扁壶是陶寺最

常见的汲水器，因陶器之上朱书有两个文字而闻名于世。

其中的一个字被多数学者认可为“文”字，争议不大。另

一个字颇有争议，目前集中于三种看法：一是“命”字，

与大禹有关；二是“昜”字，与太阳崇拜有关；三是“尧”

字，自然与“尧王”有关。笔者认为此字上部表示太阳，

中间一横表示地平线，下面为“人形”，组合起来表示人

长期观测从地平升起的太阳，自然发现了太阳运转的规律，

进一步创造性地发明了观象台。而字本身最有可能是“昜”，

昜很可能即“唐”。总之，与观日授时、唐尧密切相关一

件残破的朱书文字扁壶却投射出伟大的中国文字的起源、

形成与发展演变的历史。

陶寺遗址出土了鼍鼓和石磬，表明距今 4300 年开始

的陶寺社会出现了明显的乐器组合，不仅仅为礼乐器，更

能窥视出“礼制”的形成。《诗经》也说“既和且平，依

我磬声”，鼍鼓与特磬组合更是传继至商周，成为身份高

贵的王侯特有之器。礼制是中华文明的特质之一，而礼制

在陶寺文化社会中明显已经形成，甚至是我们常说的礼乐

文明。

陶寺遗址目前共出土了 7 件铜器及残片，明确可以分

辨出器形的是铜环、铜齿轮形器、铜铃、铜蟾蜍、铜璧形

器等。这表明在距今 4000 多年的陶寺文化时期，不仅可

以熔炼出纯的铜液，而且已经掌握了复合范铸造工艺。这

种复合范铸技术创新恰恰是辉煌的夏、商、周三代青铜文

明最核心的铜器铸造技术，应源于陶寺遗址，始于陶寺的

这种技术创新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玉兽面是陶寺玉器中最有特色的玉器，出土陶寺文化

中期偏晚阶段的王级大墓 M22 中，距今 4000 年左右。玉

兽面尺寸很小，高仅 3.5 厘米、宽 6.4 厘米、厚 0.3 厘米，

可能是佩戴的装饰品。陶寺文化具有汇聚周边四方文化的

特点，玉器就是最能体现这一特点的器类，能够见到东南

历史长河　

032 方“良渚文化”、北方“红山文化”、东方“大汶口 - 龙

山文化”、西北“齐家文化”等新石器时代不同地域的文

明因素。远在长江中游江汉平原的石家河遗址竟然有形态

基本相同的玉兽面出土，陶寺文化与南方石家河文化与后

石家河文化的交流可窥一斑。陶寺文化和社会具有较强的

海纳百川或兼收并蓄的品质，而《尚书·尧典》中又有“和

合万邦”的记载，表明陶寺遗址是文献中尧舜时代的都城

所在。

2002 年秋，在陶寺遗址中期大墓 M22 中发现竖立着一

根木杆，上面涂有黑、绿色和红色标记的漆，应为文献记

载中的“圭尺”。陶寺圭表尺的发现，说明中国古代天文

测量使用的圭表仪器，最早出现于距今 4100 年前的陶寺

文化中期。陶寺夏至日影长 1.6 尺，与《周髀算经》记载

的“地中”夏日影长吻合，证明四千多年前的陶寺就是“地

中”。

陶寺观象祭祀台位于陶寺中期小城内，总计 13根柱子，

12 道观测缝，其中 7 号缝居中，为春分、秋分观测缝，2

号缝为冬至观测缝，12 号缝为夏至观测缝。从观测点可观

测到冬至—夏至—冬至一个太阳回归年的 20 个时节。陶

寺观象台是迄今考古发现世界最早的观象台遗址。代表着

当时天文学发展的最高水平，也是今天中国二十四节气的

直接源头。观象台实证王权与早期国家已经形成。

中国概念的最初意义包含两个方面，一个是“中”，

一个是“国”。“中”应是物化的“地中”的概念，“国”

则是国家社会形态。四千多年前的黄河中游地区晋南应是

当时人们意识中的“地中”，且这个时期“国家”已经形成。

以陶寺遗址为代表的晋南陶寺文化与社会当是“最初的中

国”。今日中国，陶寺走来。

这些重要发现表明陶寺文化时期早期国家已经出现，

礼制初步形成，是中国夏、商、周三代辉煌文明的主要源头。

因此，陶寺是中华早期文明的典型代表遗址，是实证中华

5000 多年文明的重要支点。

陶寺古观象台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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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寺遗址 1988 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

物保护单位。2017 年 12 月 4 日，陶寺入选第三批国家考

古遗址公园立项名单；2021 年陶寺遗址先后列入国家《国

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

纲要》、《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和《大

鼍鼓

圭尺

朱书扁壶 士鼓

遗址保护利用“十四五”专项规划》。保护、利用、传承

好陶寺文化遗产，功在当代，利于千秋。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山西陶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山西陶

寺考古队领队） 寺考古队领队）

文心微澜　

034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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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口瀑布》是我在记者任上写的最后一篇散文。1987 年我正在黄河壶口

采访，接到北京来的电话，成立国家新闻出版署，要我立即回京，从此结束了

我十三年的驻站记者生涯。人的一生总有几个驿站，几个起止点。对我来说壶

口这个地方算一个。

黄河于我有特殊的缘分。我小学、中学阶段是在黄河的支流汾河边成长。

大学一毕业就分配在内蒙古黄河边的临河县（现属巴彦淖尔市临河区），只听

这个名字，就知道离黄河有多么近了。这里是河套平原，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到

为什么称黄河是母亲河。河套地区为黄河的中上游，它自青海发源，冲过甘肃、

宁夏的峡谷后进入内蒙古平坦地带，渐渐冲击出一个八百里平原。历史上黄河

决口泛滥的灾害大都在下游的河南、山东，而上中游的河套则是富得流油。所

以有一句话“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在这里你真正感觉到是躺在母亲的怀抱

里。

头一年先在农村劳动，有一项农活就是淌黄河水浇地。仲夏的后半夜，万

籁寂静，月光如水，你蹲在田头能听到玉米喝着黄河水，噼噼啪啪拔节的响声。

因为有自流灌溉，这里的小麦特别好，产品是有名的河套雪花粉；瓜果特别甜，

是有名的河套蜜瓜；又产一种“糜子米”，比小米大，比大米小，是当地的主

食，也是草原牧民制作“炒米”的主要原料。黄河里产鲤鱼，当地人形容最好

的美食是“新碾的糜子开河的鱼”。黄河水从西边进来把这片土地滋润一遍后

再从东边流出去，形成一个大湖乌梁素海。在湖上行船，有时鱼会自动跳到船

梁衡，1946 年出生于山西霍州，

1968 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著名散文家、

学者、记者、新闻理论家、政论家和科普作

家。代表作和入选教材作品有：《大无大有

周恩来》《晋祠》《觅渡，觅渡，渡何处》

《跨越百年的美丽》《壶口瀑布》《夏感》

《青山不老》《把栏杆拍遍》等。

万里黄河一壶酒

——《壶口瀑布》是怎样写成的

文 | 梁衡

文心微澜　

036 里。这就是黄河，以她丰富的资源养育着世世代代的先民。

历史上的“走西口”，就是指周边穷困省区的人往这里走，

干什么，来投靠黄河讨生活。温柔、敦厚、富饶是我对黄

河的第一印象。

第二年到县委工作，第一个任务就是到黄河边带领民

工防“凌汛”。凌，是指冰凌，大冰块。沉睡一冬的黄河

解冻了，河上漂浮而下的冰块浩浩荡荡，如出海的舰队。

但一时不畅就会塞堵成冰凌大坝，决堤泛滥。这是只有在

北方的黄河才有的一种特殊灾害。火山爆发是一股炽热的

岩浆流冲向田野；而凌汛期的黄河决口则是一股冰块流冲

向田野。民工说去年一次泛滥，直到割麦子时冰凌还没化

完。可以想见它的野性，它的威力。

我在一篇文章里记录过这次防凌汛的情景：

“终于有一天早晨，当我爬上河堤时，突然发现满河

都是大大小小的浮冰，浩浩荡荡，从天际涌来，犹如一只

出海的舰队。阳光从云缝里射下来，银光闪闪，冰块互相

撞击着，发出隆隆的响声，碎冰和着浪花炸开在黄色的水

面上，开河了！一架值勤的飞机正压低高度，轻轻地掠过

河面。”

这时的黄河无比威严、壮阔，我一下想起冼星海的《黄

河大合唱》。当时就有一种创作的冲动，但是写不出来。

后来我当了记者沿黄河上下采访，黄河不同的形象在

我脑子里反复出现，一遍遍地打印、叠加、发酵。我到过青、

甘、川交界处的黄河第一湾，晨曦中它蜿蜒西来，剌破莽原，

亮晶晶的像一道划过时空的闪电，是一股力量的源泉。当

时还写了一首诗：“九曲黄河第一湾，长河落日此处圆。

从来豪气看西北，涛声依旧五千年。”1983 年我到甘肃采

访刘家峡水库，这是黄河上游的第一阶梯水库。让人吃惊

的是这里的水一点也不黄，你会怀疑是在梦里，或者在杭

州西湖里，眼前只有一个绿。当时我写了一篇《刘家峡绿

波》，其中有这样一段：

水面是极广的。向前，看不到她的源头，向后，望不

尽她的去处。我挺身船头，真不知该作怎样的遐想。……

整个水面只有些微的波，像一面正在晃动的镜子，又像一

块正在抖动的绿绸，没有浪的花、涛的声。船头上那白色

的浪点刚被激起，便又倏地落入水中，融进绿波；船尾那

条深深的水沟，刚被犁开，随即又悄然拢合，平滑无痕。

好固执的绿啊。我疑这水确是与别处不同的，好像更稠一

些，分子结构更紧一些，要不怎会有这样的性格？

这时的黄河变身为一座绿色的湖。郭沫若拿它与新安

冬日壶口

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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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库比：“成绩辉煌，叹人力真伟大。回忆处，新安鸭绿，

都成次亚。”新安，就是现在浙江的千岛湖。

从青藏高原出发的黄河为什么逐渐变黄了呢？它在做

着伟大的造地运动，向我们民族注入资源和财富。我到开

封，发现黄河在这里是一条悬河，河面比城墙还要高。到

山东黄河出海口，能明显地看到一块新陆地在一点一点地

向海洋里生长去。这些泥沙都是黄河从上游搬运来的。它

每年要带来十六亿吨泥沙，在入海口新造三十平方公里的

土地。要知道，近年来我们动用人力、财力、科技在南海

人工吸沙造的一个礁岛，也不过一平方公里左右。黄河千

年不息，这样默默地聚沙为原，该有多大的毅力啊。

黄河历史上曾有无数次小的和六次大的决口改道，可

以说半个中国的地貌是黄河造出来的，一半的物产与黄河

有关。沿晋陕峡谷的黄河两岸都产红枣，老乡说，枣树听

不见黄河的水声就不结枣了。而河南、山东盛产花生、棉花、

蚕桑，这都是因为黄河造就的冲积平原。联合国粮农组织

给陕北、山东都分别颁发了全球红枣、桑蚕农业遗产证书，

黄河为我们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争了光。

1993 年，距我第一次接触黄河已过去二十三年；距我

最后一次告别壶口也过去十六年。就像一壶陈酿老酒一样，

黄河的滋味在我心里愈来愈淳厚、绵长，终于压抑不住心

里的激动想写一点东西。但一条万里之长的古老大河，截

取哪一段最能表现出它的雄壮、美丽，又能表达我内心的

激动呢？想来想去，只有壶口。

这里的地形像一个水壶之口，黄河从晋陕峡谷中冲出，

本是如脱缰野马在宽阔的河床上任性驰骋，突然跌入这把

大壶口中，它在这里收紧、跌碎、打旋、激突、冲锋，变

成雾、化成雨、聚成潭，又再变回河流状奔腾而去。它像

一个壮士，在风尘仆仆的途中痛饮一碗烈酒，浇心中的块

垒，扫除浑身的疲劳。观者至此也被它的豪情感染，心中

为之一振。每一个中国人只要到壶口的黄河岸上一站，都

能油然而生民族的自豪感。难怪我们的人民币上印着壶口

河涛奔涌的图案。我终于写了一篇《壶口瀑布》，发表在

1993 年 8 月 23 日的《人民日报》上。后被收录在高等教

育出版社（2000 年）、上海教育出版社（2011 年）、人

民教育出版社（2014 年）等几个版本的初中语文课本上。

这篇文章是我心中黄河的缩影，也是我对黄河精神的理解。

2018 年全国教材重新统编后我的《晋祠》退役，这篇

仍保留下来使用至今。仍然是写水，但由泉水变成了河水，

而且是母亲河——黄河。

黄河大合唱

文心微澜　

038 寻尧记

文 | 李骏虎

民无能名

在中国的大地上旅行，无论游山玩水还是走街串巷，

总不难见到庙宇。我们是一个敬祖尊贤的国度，佛家的寺

院、道家的庙观之外，那些始祖圣贤的祭祀之地同样香火

旺盛，轩辕（黄帝）庙、尧庙、孔庙、关帝庙、东岳庙……

之外，一般的名门望族还都有家庙（宗祠）。

庙，是奉祀先祖圣贤的所在，以使后人不忘其功德，

并树立榜样以供模仿追念。因为这点敬仰追奉之心，香火

萦绕中的先祖贤人就开始幻化为神，因此庙又是把一个人

羽化成神的所在，使我们的追念和敬意平添了浪漫的色彩。

中国的历史，尤其上古史，就是一部神话故事；和西方文

化的源头是《圣经》一样，中国的文化源头也是神话传说。

神话掩盖了太多的秘密，提供浪漫遐想的同时不免让人产

生不满足感，如何拨开迷雾窥见历史，是一次充满诱惑的

探秘之旅。正是这种情怀，吸引我到尧庙朝圣，追踪帝尧

4700 年前的脚步。

尧王像

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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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象征着享祭者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无论碑文还

是导游都无法提供一部完整的信史。然而，庙主由人及神

的演变过程，那些彰显其功德的遗迹丰碑，还是为我们切

入历史提供了可以追循的蛛丝马迹。

过去，尧是一个人，一个有血肉有思想的人，他是华

夏族部落联盟的首领，一个远古的帝王；后来，他被尊为

始祖圣王，成了一个神，一个享受世代香火的神，在道教

中，尧被封为天官，掌管人间福禄寿。然而帝尧被视为神，

不是因作为神的灵验，而是因其作为帝王的功德。尧庙山

门两侧的旁门楣额上，东刻“就日”，西镌“瞻云”，语

出《史记·五帝本记》：“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就之如

日，望之如云。”是说百姓仰望帝尧功德如葵花向阳、五

谷盼雨一样。这样大的功德是无法形容的，简直广以配天，

运以配地，因此尧庙的中心建筑就以广运为名，称广运殿。

广运殿是主殿，殿上彩楼高悬“民无能名”四个大字，语

出《论语·泰伯》：“大哉，尧之为君也；……荡荡乎！

民无能名焉；……”

唐代张守节在《史记正义·谥法解》中说：“民无能

名曰神。”人们无法表达对帝尧功德的敬仰与感恩，就把

他看做神人，这是一种朴素的思想，它使帝尧的遗风和故

事一起源远流长、泽被后世，成为君主的楷模，百姓的福荫。

翼善传圣

中国是诗歌的国度，中华民族有敬老尊贤的美德。诗

歌的浪漫夸张与一个民族的感恩情结相结合，就产生了神

化的效果，因此中国的古代史，尤其是上古史，实际上就

是一个系列的神话故事。神话与史实除了精神指向一致外，

其形式及内容都出入很大，然而两相比照，却更能探知中

华文化的精神和精髓，尤其上古历史与传说故事。因此从

神话与考古的比照角度，更容易寻找帝尧的踪迹，看清他

的生平和功德。

中国的历史，从文明肇始，可上溯至三皇五帝时期。

这一段史，大都以传说为依据，从口口相传到可用文字记

述的时代，传说混同了历史，神话与史实似乎成了一回事，

真伪难以分辨。后代的典籍如《论语》、《史记》也重传

说轻考证，是因为神化的传统和教化的需要。就传说与典

籍而言，中国的文明史总以五千年为起源，然而从考古的

角度判断，在地球最后一个冰河期的末期，中国河套地区

发生第一次大洪水后，燧人氏从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古

羌戎人分离出来，向东迁移，开始火灶熟食结绳记事并发

明历法时，约在公元前 8500 年至 8200 年，此时生产方式

已从渔猎游牧走向半农、半牧的前期时代的氏族。若以此

为中华上古文明时代的起点，应当距今约一万年左右。

以此为节点寻找帝尧的脚步与历史定位，时间和空间

都会开阔许多。帝尧为三皇五帝中的五帝之一，三皇为燧

人氏、伏羲氏、神农氏（炎帝）；五帝是黄帝、少昊、颛

顼、帝喾、帝尧。尧为黄帝的五世孙。帝尧一脉的谱系为：

黄帝→玄嚣→矫极→帝喾→帝尧。三皇都是模糊地指代某

一部落联盟的首领，所以用氏族来指称，而五帝从黄帝至

帝尧都是有明确的人名，比如黄帝姓公孙名轩辕，帝尧姓

伊祁名放勋，且有血脉相承的祖孙关系可考。

尧不是帝号，而是死后的谥号。帝尧姓伊祁名放勋，

因先后封于陶（山东省荷泽县南陶丘）、唐（山西省翼城县），

称帝后国号陶唐，称陶唐氏。因功德巍巍“放乎四海也”

（孟子语），陶唐氏去世后，四方百姓悲痛不已，举丧三年，

群臣议其一生的功德，赠以谥号曰“尧”，后人就以“尧”

为美称来表达敬仰。

“尧”的含义，《史记·五帝本纪》（集解）中说：“翼

善传圣曰尧”，是说作为帝王的陶唐氏功德极大，是道德

智慧超凡的圣人、治国安邦卓著的仁君，“镇抚皇畿、翼

亮帝室。”的确，帝尧时代天下太平，九夷归附，出现了“我

黍与与、我稷翼翼”的物阜民丰、国强民殷的美好局面，

后人常用“尧天”、“尧天舜日”来比喻理想中的太平盛

世。孔子在《论语》中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

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

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威加九夷

我们知道了，尧不是人名，也不是帝号，而是华夏部

落联盟首领陶唐氏伊耆（祁）放勋死后群臣追赠的谥号。

文心微澜　

040 在三皇五帝中，帝尧是唯一特指的帝王，其他燧人、伏羲、

炎帝、黄帝、少昊、颛顼、帝喾都是泛指的一脉相袭的帝号，

是所属氏族首领的统称，如纯血缘伏羲共 33 代，大伏羲

共 77 代；第一代少昊金元氏是第六代伏羲；炎帝、黄帝、

颛顼、帝喾都是其氏族首领的承袭称号，都经历了几“世”，

好比古罗马皇帝都称凯撒，而英国国王称路易，只是用几

世或十几来说明承袭关系，如凯撒二世、路易十四、路易

十六。所不同的是，中国上古帝王这种“承袭”和“世”，

不是父子相传的世袭关系，而是母系时代的代系关系，指

的是一个氏族群体在联盟中作为领袖氏族的时代标志。

一句话，三皇五帝中，帝尧专指一位帝王，而其他的

都是氏族的首领统称。

传说中尧是帝喾之子、帝挚的弟弟，这是抽象的说法。

实际上帝喾、帝挚、帝尧并不存在确切的父子关系。传说

中帝喾有四个妃子，一位是邰氏姜嫄，一位是娀氏简狄，

一位是陈锋氏庆都，一位是邹屠氏常仪。帝尧属陈锋氏庆

都所生，而帝挚为邹屠（娵訾）氏常仪之子，从常理上看

应为同父异母兄弟，然而并不尽然，——帝喾不是指一帝，

而是本氏族数世首领的统称，那“四个妃子”也是指代四

个氏族，因此史实是帝喾这一氏族在不同时代与上述四个

氏族的联姻次序，并不说明同一个帝喾有四个妃子。一帝

四妃的错觉是后人根据封建帝王的规制生发的想象，是口

口相传的传播形式的演绎结果，是一种笼统而美好的想象，

这就是神话艺术与信史的差别。

中国的正史同样脱离不了传说和神话的色彩，盖因为

有文字记载的历史相对太短，黄帝轩辕氏用武力征服了各

方国，代神农氏为帝后，任命沮涌、仓颉为左、右史，整

理改进以前各方国的文字。文字的统一使各战败部落方国

真正体会到了精神上被灭亡的悲哀，这就是仓颉造字“天

雨粟、鬼夜哭”的传说由来。其时在公元前 4500 年左右，

而从燧人氏发源，可追溯到公元前 28000 年前后，这其间

23000 余年的历史是没有留下任何记载的。虽然象形文字

中确有大小篆表示的结绳文字，但所谓的结绳记事并无考

古实证发现，——就算有发现，那个绳子挽成的疙瘩记载

的是什么事情呢——一个谜团而已！

无怪乎修正史者要捕风捉影地把神话和信史模糊化，

再加上儒家用神化统治者来教化民众的思想，就假戏真做

了。修正史的人和民间讲故事者都愿意在塑造一个高大形

朝圣门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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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时把其对照方贬低，最终达到造神的效果。对帝尧的记

载和描述也是这样，《史记·五帝本记》载：“帝喾娶陈

锋氏女，生放勋。娶娵訾氏女生挚。帝喾崩，而挚代立帝。

挚立不善，崩，而弟放勋立，是为帝尧。”帝挚如何不善

呢？《帝王纪》说：“挚在位九年，政微弱，而唐侯德盛，

诸侯归之，挚服其义，乃率群臣造唐致禅。”《淮南子·本

经训》说：“万民皆尧，置尧为天子。”传说中这样解释

这件事：帝喾死后，挚继任部落联盟首领，弟放勋辅政；

帝挚荒淫无度、不理政务，被各部落首领废去，推选其弟

放勋为联盟首领。正史和传说一唱一和，编织了一个完善

的故事，让人信服。然而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帝喾曾被

视为帝俊在人间的化身，而帝俊是上古东方民族传说中的

上帝，俊、挚都是以凤鸟为图腾的氏族，帝喾、帝挚时代

是上古史上的黄金时代，是典型的龙山文化时代，就自然

环境变化和社会环境安定两个方面来说，很少天灾人祸，

相对于后来战乱频仍、洪水泛滥的尧舜时代，实在是一个

美好的时代。

而且上古时代的禅让帝位并不是从尧舜开始，第一个

禅让帝位的就是挚，正是他把部落联盟首领的位置让给了

尧。

帝喾氏族与蚩尤的一脉邹屠氏联姻后，成为一个新的

氏族，成为一个强大的联盟。之后又与防风氏联姻，平

息干戈，和平相处，为仰韶文化、大灌村文化、大汶

口文化、江淮文化的繁荣创造了条件，创造了史前

的黄金时代。挚就是邹屠氏之妃所生，成年后，又

入赘到少昊青阳氏族，继承了少昊挚的称号。帝

喾东迁濮阳时，封挚于辛。

帝喾时代的最后一位喾去世后，氏族中的长

老们推举邹屠氏之子挚继承了帝位。帝挚继位后，

号高辛氏（帝喾曾被颛顼封于辛，称高辛氏，喾又

封挚于辛，因此挚亦称高辛氏）。帝挚带领人民抗

击水患，居聚地转移到山地，并且重新划分了氏族领地，

促进了大汶口文化与良渚文化的进一步融合。作为帝王，

挚还是有一定功德的，只是长于文治，而失于武功，后来

陶唐氏尧联合掌管皇家羽林军的有穷氏后羿征服了九夷各

族，尧威望日隆，挚才禅位于尧。也就是说，君主的禅让

不是始于尧 ，而始于挚。

挚禅位于尧后，尧仍封挚于辛，仍称高辛氏。

扫除六害

我用三节的篇幅对照了三皇五帝的传说与有考证的历

史，为的是廓清上古时代的神话迷雾，把对帝尧的探究置

于一个相对真实的历史背景之下，把尧从神还原为人，然

后从人的角度表述他人格的伟大，从一个人类领袖的层面

分析他达到的巍然功德。

司马迁以尧肇始的历史为信史，《史记》说：“学者

多称五帝尚矣，然《尚书》独载尧以来。”说的是“可信”

的历史记载始于帝尧时代。然而并不尽然，仅帝王的出身

一项，无论《尚书》、《史记》都轻考证而重神话，极尽

渲染之能事，所以台湾学者柏杨说中国的正史“鬼话连篇”。

《尚书》、《史记》尚且如此，地方史志可想而知。《世本》

中记载的尧母庆都就是一个神女，此女一生下来，就有黄 赤龙影壁

文心微澜　

042 祥云罩顶，长大后到黄河一带游览，有条龙一直随

护她，并把一册天书神图交给她，于是“青龙感之，孕

十四月而生尧”。按这种说法，帝尧的生父不是一位喾而

是一条龙。翻阅《史记》，几乎所有帝王都不是人种而是

龙种神授，不是青龙就是赤蛇，而且其母一怀孕必在十几

个月以上，以示神异，不是一般人儿。如今科学发达，稍

有生理常识的人就知道这是瞎编的，而在漫长的蒙昧时期

尤其封建时代，老百姓都信这是真事，才心甘情愿地受天

子龙种的统治。这方面儒家的鼻祖孔子“功不可没”。

地方志多以《尚书》《史记》为背景。《翼城县志》记：

“帝尧是帝喾之子，黄帝五世孙，相传尧母是陈锋氏，名庆都，

有赤龙之祥，孕十四月，生尧于丹陵（翼城浮山交界处尧

山）。育于母家伊之国（临汾市尧庙乡伊村），后徙祁（晋

中祁县），以祁为姓，称伊祁氏。”这里不是青龙而是赤龙，

总归尧是龙种。虽然修史者的用意可以商榷，却也表达了

老百姓通过神话寄予一位有德帝王的美好心愿。

陈锋氏族与喾氏族渊源已久，早在颛顼称帝之前，喾

氏就与陈锋氏联姻，后来代颛顼称帝的那一代喾，其母就

是陈锋氏之女握褒。帝喾又娶陈锋氏女庆都为妃生帝尧。

陈锋氏也作陈丰氏、陈逢氏、陈酆氏，是一个以蜜蜂为图

腾的氏族。文为蜂头，逢就是飞翔的蜜蜂，“流黄蜂氏”

为飞行中的黄蜜蜂。这一氏族先后活动于陈仓、陈留、宛丘，

称陈锋、陈丰。喾母握褒为陈仓时期的陈锋氏之女，尧母

庆都为陈留时代的陈锋氏之女。陈锋氏为炎帝神农氏之后，

神农氏建国在伊，后又建国在耆，故姓伊耆或伊祁，尧从

母姓，所以姓伊祁名放勋。炎帝神农氏祖传烧制陶器，尧

便从小随母烧陶。喾封挚于辛，封尧于唐（河北唐县）所

以尧又称陶唐氏。这与《翼城县志》记载的：“尧天生聪颖，

年十二即辅佐兄挚管理天下事，被封于陶。年十五改封唐”

是有出入的。不同之处是尧是由父喾封于唐，而非兄挚所

封。

所谓时势造英雄，尧取代挚为帝，是当时大势所趋。

先是公元前 2800 年，海平面升高，海水倒灌造成黄河泛滥，

黄河流域各民族为了生存而争夺高地，导致冲突加剧。除

了人类之间的斗争，猛兽毒虫也与人类争夺生存空间。帝

喾任命善射的羿氏为羽林军统帅，总领兵马帮助各属国与

尧陵晨曦

色祥云罩顶，长大后到黄河一带游览，有条龙一直跟随守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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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及异族做斗争。挚继位后，主要精力用于抗洪救灾，

把居聚地向高地山岭转移，重新划分了氏族的领地。帝挚

在安邦治国方面还是很有建树的，不料，公元前 2400 年

又逢大旱，河川干涸、草木枯焦，那些移住到山地丘陵的

氏族再次向靠近江河湖泊的低地迁移，以致打破了原先划

分的领地，天下再起纷争，使帝挚的统治地位受到冲击动

摇。在这样民不聊生、人心汹汹的形势下，陈逢氏姜炎族

的女巫师丑登海岛作法，为民求雨，引发了与扶桑日君羲

和的后裔十日族之间的战争。帝挚对十日族的攻击无力调

解制止，于是唐侯尧联合东夷民族有穷氏后羿，打败了十

日氏族，这就是后羿射十日的传说的由来。

十日出，一日真，九日假，是大旱之意。《淮南子·本

经训》载：“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

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

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

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禽封

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猰貐”、“凿齿”、

“九婴”、“大风”、“ 封豨”、“修蛇”， 为传说中为

害人类的六种怪兽毒虫，尧命后羿一一除去，民心大快。

这“六害”实际上不是什么怪兽妖魔，跟十日氏族一样，

是被尧和后羿征服的九夷各族。例如封豨，封的意思是大，

豨就是南楚所谓的猪，养猪为业并以大猪为图腾的氏族就

叫封豨氏。而“凿齿”是防风氏族俗称，因其民有凿齿的

风俗而得名。这些民族与黄帝一脉多有冲突，高辛氏族时

更是问鼎中原、数侵边境，高辛氏被迫数次迁都。所以人

民视这些民族为妖魔鬼怪。而尧与后羿将他们一一征服，

民间传说演绎为后羿于山中水上诛杀了六种怪兽。征服各

族后，尧班师回到了唐县，“唐侯德盛，诸侯归之，挚服

其义，乃率群臣造唐致禅。”公元前 2357 年，尧称天子，

即帝位，国号陶唐，建都平阳。

光被四表

尧联合后羿，以武力征服各族，威震四方，民心所向，

帝挚禅位于尧。尧称帝，国号陶唐，定都平阳，封禅泰山，

分天下为九州：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

各置州牧，管理辖域内各氏族。尧任用了许多贤德之士来

帮他治理国家，访得舜授以司徒之职，掌管教育；封羲和

氏伯叔六人为四岳；封契为司马掌管军队；后稷（弃）为

农正管理农事；夔为乐正；臬陶为大理（法官）；垂为工师；

鲧为水正；伯夷为秩序；伯益掌鸥禽。并制定历法，以时

为序，教授人民春耕秋收，又派专人治理水患。于平阳帝

都庙灵台四门楼见四岳、九州诸侯群贤，征询意见，改进

工作，一时四方安定，风调雨顺，形成尧天舜日的太平景象。

如上文所述，帝尧时代，虽然太平，没有大的氏族战

争冲突，然而水旱交患，百姓生活艰难。帝尧心忧天下，

与百姓同甘共苦，住的是跟百姓一样的土屋子，屋顶上生

了高高的茅草也不修剪，椽子都发霉长了木耳；吃的是粗

茶淡饭，喝的是野菜汤；穿的是破旧的布衣，冬天裹着鹿

皮御寒；坐着简陋的车子，由一匹瘦马拉着巡行天下治民

疾苦。在今天临汾城南“帝尧故里”伊村，明朝万历年间

临汾县令所立“帝尧茅茨土阶”石碑，依然伫立于土台之

上。帝尧常对百官说：“有一民饥如我饥。”正是这样爱

民如子、与民同甘共苦的情怀，使国家在自然环境极端恶

劣的条件下，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平安大治。《述异卷》

载：“尧为仁君，一日十瑞。”《史记·五帝本经》赞尧：

“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

贵而不舒。”当时，南到交趾，北到幽都，东自日出之所，

西到日落之处，无不宾服帝尧的品德。

《尚书》载：“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

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

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

传说帝尧因操劳过度积劳成疾，一位采药老者听说后，

把自己采的人参、灵芝送给帝尧补身体。帝尧怕老人难过，

暂且收下了。随后又派人送还，解释道：“好意心领了，

只是多年来粗粮淡饭吃惯了，吃了这些山珍，恐怕以后就

不能吃苦了。”这是临汾民间流传的帝尧传说之一，这些

传说像一颗颗星星，缀满了夜空，让我们在神秘中窥见帝

尧像天空一样深邃博大的胸怀。孔子曰：“大哉！尧之为

君也；巍巍乎！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巍巍乎其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帝尧的美德流传至今，

三晋大地的民风民俗，大多来自于唐尧遗风。

文心微澜　

044 郑樵《通志》曰：“伏羲但称氏，神农始称帝，尧舜

始称国。”帝尧作为一代圣王仁君，一直是历代帝王的典

范及人们心目中的圣人，他的功绩除治水、选贤之外，主

要在治理国家、和睦民族，尧天舜日成为理想中的太平盛

世的标志，成为一种共识的观念。历代典籍中多有引述，《封

神演义》第六回中，大夫梅伯劝谏纣王：“臣闻尧王治天下，

应天而顺人，言听于文官，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共

谈安民治国之道，去谗远色，共乐太平……”可知每日早

朝议事是始于尧王。五千年来的王朝更替，无论哪个民族

坐在那把龙椅上，帝尧创立的治国体制，都是他们遵循并

追慕的典范。

尧天舜日

相传尧是一个长寿的人，享年 180 岁，在位 90 年。

尧的长寿，使他的治国之道贯穿了整个尧、舜、禹帝位禅让、

大公天下的时代。舜禅位于禹，禹治水成功，帝尧都有

直接的影响力，并且亲自为舜和禹成为合格的继任者铺

平道路，作为国祖，他严格考验继任者，甚至在把执政权

力交出去后，还不顾年迈、远涉蛮荒为他们的事业披荆斩

棘。尧、舜、禹的公天下盛世被称为“尧天舜日”，尧是

这个时代的开创者，更是起决定作用者。

自一万年前中国河套地区发生第一次大洪水始，燧人

氏的传人们与严酷的自然环境斗争了五千年，穿越了帝喾、

帝挚相对平安时期，至帝尧之时，海水再次倒灌，迫使尧

从古河北灵山之西、阜平之东、平水之北的平阳，迁都至

山西临汾西之平阳。尧没有像他的祖先们一样带领各氏族

迁向高地躲避水患，他主动向大自然发起挑战，要改进人

类生存的环境。尧专门任命了治理水患的官员，先是任命

共工氏族治水，共工氏治水不利，帝尧罢了他的官，任命

鲧为新的治水官。鲧氏采用筑堤堵水的策略，东筑西毁，

历时九年而不见成效，甚至把帝尧祖上颛顼氏的坟丘之土

也用来筑了堤坝。帝尧认为鲧无能，要罢免他，与众大臣

朝议此事，苦于再无合适人选只得继续让鲧族治水。

这时帝尧年事已高，他从国家长治久安的角度考虑，

决定选用一位贤人来将帝位禅让于他。民间流传许多尧王

访贤的故事，流传较广的一则是帝尧在蒲州历山路遇驾牛

耕田的舜（舜也是谥号，帝舜姓姚，名重华，有虞氏，史

称虞舜），舜在犁铧上绑着一只簸箕，不断用树枝敲打，

尧问其故，舜回答：“牛儿耕地辛苦，走得慢了，我就用

棒打簸箕发出响声，黄牛以为打黑牛，黑牛以为打黄牛，

两头牛同时奋发，即免了皮肉之苦，又加快了犁地速度。”

尧听了大加赞赏，认为舜是个治理国家的栋梁，就有心禅

位于他。实际上，舜是以孝闻名的，他的父亲瞽叟是个无赖，

继母很凶悍，弟弟象蛮横恶毒，舜常受他们的陷害，他们

合伙把舜赶出了家门。而舜并不怀恨在心，为逃避加害，

他到历山开荒耕田为生，以德报怨，依然很孝敬父母。孝

顺的典故就来源于“效舜”，人子仿效舜敬爱赡养父母之意。

帝尧听说了舜的故事，被他的孝心感动，招赘舜为女婿，

把二女娥皇、女英都嫁给他，以观其内。今山西洪洞县甘

亭镇羊獬村仍有娥皇、女英庙，俗称姑姑庙，该村与舜故

里神立村历山结了四千余年的神亲，每年农历三月三日都

要举行庙会，以及隆重的接送姑姑的仪式，从羊獬到历山，

沿途老百姓焚香设酒，招待送亲的乡亲，数千年如一日。

民间结婚时的迎亲、送亲的风俗即起源于此。

族内各长老都向帝尧举荐舜为帝位继任者，帝尧为考

验锻炼他，让自己的九个儿子跟随在舜左右，观察他的胆

识和策略。帝尧派舜及九个儿子深入高山密林，去湖泽中

游历。山中气候多变，顷刻间暴雨如注，狂风大作，帝尧

的九个儿子仓惶奔逃，找寻遮风避雨的地方。舜处乱不惊，

若无其事地只管赶路，安然回到国都平阳。尧的九个儿子

回来后把事情如实禀报，尧据此认为舜确实有至人之才，

王者之风，于是把舜召入了平阳，授以司徒之职，总管百

官。舜向尧举荐了稷、契、重、益、臬陶等贤人作为良辅，

行五典（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遍授四方诸

侯国，又按九州时序不同教人民春播秋收，于是四海升平，

天下归心，出现尧天舜日的太平盛世。

《击壤歌》

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

耕田而食，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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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都华表

尧殿尧井

文心微澜　

046 帝力于我何有哉！ 帝力于我何有哉！

《康衢谣》

立我丞民，莫匪尔极。 立我丞民，莫匪尔极。

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这两首帝尧之时的歌谣，展示了上古人们乐享盛世的

太平景象。西晋皇甫谧《高士传》载：“帝尧之世，天下

大治，百姓无事，壤父八十余而击壤于道中。”击壤是一

种游戏，《山西省通志·风土记》载：“壤以木为之，前

广后锐，长尺三寸，其形如履。”《三方图会》中说：“先

置一壤于地，遥于三四十步外，以手中壤掷之，中者为胜，

谓之击壤。”这种游戏或者说运动，大致类似现在的打保

龄球吧。话说帝尧出了都城平阳来到东北五里外的康庄，

看到一位 80 多岁须发皆白的老汉正在大路中间快活地玩

击壤，旁若无人，陶然忘我。随从称颂帝尧：“年近九十

岁的老人能够这样无忧无虑的玩耍，真是你治理天下的无

量功德啊。”老汉听了并不买账，停下手里的游戏说：“我

太阳出来就下地干活，太阳落山回来睡觉，自己打井饮水，

种地吃饭，跟帝王的恩德有什么关系？”帝尧听了并没有

生气，更没有加罪老者，而是拜这位姓席的老者为师，感

谢他这一番话。“康庄大道”的说法即由此而来。

禅位之争

帝尧先加舜为三公，总管百官，不久又命其摄政，准

备禅位给舜。后稷、契、臬陶、伯夷等大臣都没有异议，

只有放齐建议应该由帝尧的儿子丹朱子承父位。尧从国家

和人民的利益考虑，认为太子丹朱远远不如舜贤德和有威

望，就没有采纳放齐的意见。诏命下到各方国，负责治水

的鲧不服，不接受帝尧的旨意，帝尧大怒，举兵弹压鲧氏

族。共工听说后也表示反对，帝尧又兴兵讨伐共工氏。帝

尧以天下计，没有任人唯亲，不惜刀兵相见，用武力统一

国内意见，可见其禅位于舜的心态之坚。帝尧的伟大正在

于其公天下、任人唯贤的思想，这样的胸怀是超凡脱俗的，

他包容山川万物、海纳百川，成为帝王的楷模。同时这又

是当时自然环境和物质条件的选择，在水旱交患、生产工

具落后、生产资料匮乏的原始社会末期，人类顺应自然、

开创生存条件的能力有限，生产力极度落后，能否选择一

位善于治理国家、带领百姓战胜自然灾害的贤人作帝王至

关重要。帝尧知天文晓地理，为民生计，才不惜兵戎相见

也要禅位于舜。尧选择舜继位，并非偏爱。帝尧老年时四

处访贤，曾拜访过当时的道德之士善卷、披衣、啮缺、王

倪和许由，但他们无心治理天下、管理百姓。《庄子·让王》

记载：帝尧欲禅让天下于善卷，善卷对曰：“余立于宇宙

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絺；春耕种，形足以劳动，

秋收敛，身是以休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遥于天地

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悲夫，子之不知余

也！”虽有道德，无心天下，自甘遁入山林。而舜不但孝

敬父母，以德报怨，且有治天下之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帝尧怎能因为一己之私立丹朱而弃舜？不因私废公，是帝

尧为后代帝王树立的不可企及的伟大丰碑。

在帝尧的决心之下，舜顺利摄政了。舜摄政后，命大

理臬陶行赏罚，臬陶制定了刑法。依据刑律，舜将曾反对

他继位的鲧逮捕，以治水无功为由，把鲧处决于单渊。舜

杀死鲧后，恐其部落发生叛乱，把鲧氏族从嵩山流放到东

海羽山，永远不准返回中原。接着舜又把另一个反对过他

继帝位的氏族共工氏流放到密云湖以北的燕山北地，同样

不准再进中原。从此后，天下的诸氏族部落，再没有人敢

说反对帝尧禅位于舜的话。

舜摄政 25 年，天命之年，帝尧将帝位禅让于舜。舜

称帝后，一度平息的叛乱又起，鹳兜、三苗、夸父、邹屠、

毕方、共工，放齐诸部落拥戴帝尧长子丹朱在丹江丹朱城

称帝。帝舜大怒，派大军征讨丹朱，杀死鹳兜氏首领，将

叛军各个击破，将他们驱逐出中原之地。依照五刑之法，

把鹳兜氏族流放到嵩山；将三苗分成两支，一支流放到北

方的幽州，另一支随鹳兜氏流放到南方的偏远之地。从此

天下都归顺了帝舜，而帝尧时期开创的夷夏联盟的大好局

面也土崩瓦解。帝舜与三苗的战争至死方休，战败的丹朱

氏与鹳兜氏族及三苗在湖广之地建立了新的国家。帝舜晚

年亲征三苗，崩于苍梧之野，随军出征的娥皇、女英听说

舜的噩耗后，相拥哭死于湖口，眼泪抛洒到湘竹上，斑斑

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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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痕，后人叫做“湘妃竹”，娥皇、女英也被后人称作“湘

夫人”。

丹朱死后，葬于长沙零陵苍梧山北麓。一说丹朱葬于

平阳，今临汾市尧都区王曲村有座形如馒头的墓冢，人称

太子坟。

禹为父鲧守孝三年，子承父业，继续治水。禹用开凿

渠道、导流入海的方法，经过十三年的努力，三过家门而

不入，平息了中原水患，后来又到南方治水。此时已经禅

位于舜的尧对舜的执政和禹的治水全力地发挥着自己的作

用，当禹在桐柏山遭到夸父族的阻挠时，尧亲自率军南征，

把夸父族赶到了淮、扬之地，使禹能够成治水大功。而

帝尧也在这次战争中去世。

帝舜依照帝尧的模式，先让禹摄政，又禅位于禹，在尧、

舜、禹禅让的千古美谈中，帝尧是开创者，也是贯穿始终者。

后禹让伯益摄政，同时让伯益教授其子启如何治理天下，

有心让启继承帝位。禹死后，启打败了伯益称帝，从此公

天下终家天下始。尧天舜日已成为美好的传说。

民主路标

帝尧之时，国家初具规模，官吏机构简单，为了倾听

民众疾苦，不使民力虚耗，不使民怨累积，帝尧于宫门设

制了敢谏鼓，广开言路，谁对朝政有什么意见，对国家有

什么建议，对官吏、诸侯的管理有什么臧否，敲响这面鼓，

便可以面陈帝尧。包括对君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帝尧

也闻过则改。最初，帝尧与众大臣四处周游，了解社情民意，

向人们征求对朝政的意见和建议。后来发现这样做涉及的

范围和人数太少，不如让天下有话要说的人都来朝中进言。

于是诏告天下，言者无罪，欢迎大家都来敲这面敢谏鼓。

为了使老百姓能够找到进言的路，帝尧命人在“大路

交衢”处，也就是十字路口，都立起一根木柱，顶上绑一

根横木来指示宫门方向。这就是诽谤木，华表的原型。华表，

也称恒表，是历代帝王仿效帝尧纳谏时指路的木柱。《古

今注·问答释义》中记载：“程雅问曰：‘尧设诽谤木柱

何也 ?’答曰：‘今之华表木也。’以横木交柱头，状若花也，

形似桔槔，大路交衢悉识也，亦以表识衢路也。”

帝尧树诽谤木，一者为谏者指路，二者表示言者无罪。

正是这种原初的民主政治，使帝尧时政治清明、社会安定，

诸侯都不敢欺压百姓，全天下议论国事，集思广益，形成

了开明宽松的民主氛围。帝尧的诽谤木，是华夏民主政治

第一面旗帜，是民主进程的第一块路标。

然而，华表演变到后世，成为帝王威仪的象征，成为

宫殿和陵墓前的装饰品，简陋的木柱演义变为雕龙刻凤的

石柱。且看木柱易倒，而帝尧的民主创举永存；玉石不腐，

多少帝王化为粪土！

帝尧去世后，百姓敲响这面敢谏鼓，以祭祀他的圣明

功德。后来的威风锣鼓，便起源于祭祀活动，震天动地的

威风锣鼓，是华夏龙脉的跳动，也是上古民主之声的回响。

（作者系民盟中央委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主席） 作者系民盟中央委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主席）

尧庙景区开展研学教育活动

文心微澜　

048 这次约会，我们预热了三年。闺蜜说：从前，那么慢。

我们走在路上，数路灯，躺在草地上，数星星，坐在台阶上，

久久望着天空。我们和青草说话，与野花调情，向空中流

通的一丝风一片云抛去爱的热吻。现在呢？她说，你必须

和我一起，重拾过去的美丽心情。

风温熙得很，拂过脸面时，感觉它又调皮又轻盈，欢

喜着心情。我们扫码两辆小黄车，顺着鼓楼北朝南骑行。

崭新的鼓楼街，浓浓的人文风情，我们走走停停，驻步于

生动的镂刻砖雕，停留于惟妙惟肖的工艺石雕，每一个艺

术造型都前所未有地激动着我们的灵魂。原来身边的街景

如此可人，原来每天的行色匆匆让我们错失了最美的风情。

我们悠闲地蹬着单车，听耳畔响起的车链与齿轮咬合

发出的刺刺声，听树叶被风吹起又落下的沙沙声，听风带

动衣袂朝后飞扬的哗哗声。速度慢了，心才有放飞的可能，

才能遨游于被快节奏淹没的细微世界，倾听万物与自身的

共鸣。

阳光和美，突闻香气袭人，是路边的花店。缠绕着百

合、玫瑰、郁金香等各种或浓郁或清新的味道。停步，将

身子挤将进去，就挤进一片花海绿地，挤进一方世外桃源。

柔和的轻音乐，五六米的长案几，文青女花枝招展，将红的、

粉的、绿的、白的花花叶叶组合一起，偶尔一两枝黑色郁

金香，黄色玫瑰，显露情绪，也表明心迹。坐下来，选一

只小竹篮，从偌大花海中一眼看上白色马蹄莲，花型俊俏、

挺拔、清秀，剪几枝，高低错落开，搭几叶满天星，配几

朵红掌，花篮里昂扬着的春意，便瞬间激扬了我们的情绪。

我们在慢节奏里微醺。单车晃晃悠悠，划着优美的节

律盲目前行，没有目标就是我们的目标。

空气中有着上古的遗风，散落在各街区的休闲小店，

都浸染着尧的风骨，以其独特的标签增添着这座古城的魅

力。我们一路骑行，走走停停。在风情小店试衣服，给身

体一次次不同的妆容，让五颜六色的丝棉涤纤带给它不同

的体验。在特色小吃店大快朵颐，食材在唇齿间短暂停留

后的余香久久不散，要待下一站，才肯让位。在手工陶艺店，

亲手捏一只壶，一只杯，用竹签写下心情题记，标注年月日，

记录一段悠闲历程。

慢下来的时光，真实，不紧绷，无说教，天然放松，

慢下来

一趟慢旅行，远远不够，

我们需要长长久久地慢下来。

感受城市风情

常兴中街健身步道 文 | 梅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