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

考

法医学身份鉴定

中央寻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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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Volpe/ICRC

1

引 言

武装冲突、帮派暴力活动、自然灾害、移徙及意外等诸多情况均可能造成

人员失踪。法医学层面的身份鉴定是一项旨在从法律和科学角度对个人（包括

生者和死者）身份进行辨认的多学科进程，本质上是要“还其姓名”。鉴定工

作能够确保个人及其家属保有尊严、得到尊重，避免其成为失踪人员。

对失踪人员和身份不明人员的身份进行鉴定，在法律和人道层面均具有重

要意义。对于生者而言，他们往往需要确认自身的身份；而就死者而言，进行

死亡登记并出具死亡证明是必要的法律和行政程序。最为重要的是，身份鉴定

工作可为相关人员的家属提供其所需的答案。

法医学身份鉴定过程旨在采用公认的科学方法，依据证据链和相关信息，

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对失踪人员或身份不明人员的身份进行辨认，以降低伤害

风险，使其与家属重新取得联系或将遗体送还遗属。身份鉴定过程中如出现任

何延迟，均会导致工作难度加大，并需要投入更多额外资源。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建议采取特定政策、规范工具与程序，以确保鉴定结果

的准确性。本文件对这项工作的过程进行了简要概述。关于对失踪人员和身份

不明人员开展搜寻并予以辨认的更多详细阐述和工作方针，请参考《法医学身

份鉴定过程：一个综合的方法》。1

1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法医学身份鉴定过程：一个综合的方法》，日内瓦，2022年：https://shop.

icrc.org/the-forensic-human-identification-process-an-integrated-approach-pdf-cn.html

只有遵循合理的刑事学和法医学原则，严格采用科学方法，才能从

法律上对某人的身份予以确定。必须由经验丰富的相关主管部门和机

构，在法医鉴定专家的支持下，对人员身份进行法律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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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Elizbarashvili/ICRC

工作步骤

身份鉴定工作是一项多学科进程，涉及诸多相互关联的工作步骤，用以确

定人员身份。其基础是据报失踪人员和所发现人员或遗体之间相关信息的比对

情况。

• 失踪人员：所涉人员行踪不明（即其下落和生死未知），但身份明确。

• 身份不明人员：所涉人员（无论死亡还是在世）行踪明确，但身份不明。

失踪人员可能已经死亡，也可能仍然在世，而且并非所有身份不明人员均

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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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法医学身份鉴定过程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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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生者而言，存在诸多需要证明其身份的情况：

• 未经记录，或身份证件或文件不全，或文件存疑；

• （婴儿和儿童）与亲人离散或被偷走拐走；

• 因患病或遭受心理创伤而需接受治疗；

• 身心可能患有疾病或存在沟通障碍；

• 被关押在拘留中心，且未携带相关证件。

为确保可靠性、合理性和合法性，法医学身份鉴定过程的各个步骤需要严

格遵循科学原则（图一）。

出现人员失踪的情况时，失踪人员家属通常会饱受痛苦折磨。他们可

能会感到绝望无助，因为他们既不知晓亲人经历了何种遭遇，也不了解各

方采取了何种寻人措施，而且自身也无力提供任何帮助。因此，相关家属

（及更广泛的社区）应参与失踪人员搜寻和辨认过程的各个环节。他们有

权知晓亲人的遭遇。有关部门和机构、专家和家属之间应定期进行沟通，

以确保所有人都知悉寻人工作的进展以及所作出的各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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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G. Kelly/ICRC

收集失踪人员数据

开展失踪人员搜寻工作时，需要重走失踪路线，重现当时的情景，以推断

其可能身在何处（即其下落），可能有何种遭遇（即其经历）。为有助于辨认

失踪人员身份，信息的数量和质量极其重要，须尽可能收集大量详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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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收集的信息可包含以下方面：

任何官方或可靠的身份证件：

• 身份证；

• 护照；

• 驾驶执照；

• 出生证明；

• 工作证；

• 死亡证明。

与相关人员在何地、如何失踪，最后一次出现或最后已知位置有关的各种

情况。

生物信息和体貌特征：

• 性别、年龄及身高；

• 种族；

• 外貌特征（发色、瞳孔颜色、疤痕、胎记、文身、穿孔等）；

• 衣着和随身物品（手机、首饰、眼镜等）；

• 以往体力活动/体能情况；

• 病史和牙科病史；

• 亲缘基因样本。

社交史和有关生活方式的信息：

• 是否吸烟？

• 是否加入了任何社交俱乐部或协会？

• 所从事的工作需要进行哪些体力活动？

• 是否从事任何类型的运动？

在某些情况下，由于难以联系到医生和牙医，或相关记录（因自然灾害、领

养等情况而）意外遗失，可能无法获得任何病历或牙科就诊信息。因而，失踪人

员家属及其他人员提供的外貌描述信息在身份鉴定过程中就变得至关重要。

与失踪人员家属进行访谈是信息收集工作中必不可少的步骤。访谈者必须

尊重家属并了解个案的具体情况，确保家属能够给予信任，并对调查抱有信

心。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部分家属由于担心失踪人员、其自身或其他亲人会

遭到起诉或监禁，而不愿报告亲人失踪或提供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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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Chappaz/ICRC

收集身份不明人员的数据

有关身份不明人员（包括生者和死者）的信息也需要进行收集。可以根据

关于此类人员的身体情况和实物信息（即其体貌特征、衣着和随身物品）以及

发现他们时的各种情形来建立有关个人的既往背景情况。这些信息经汇总形成

一份档案，亦即“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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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身份不明人员，可由专业人士通过个人访谈或法医学检查（体检或尸

检）进行收集的相关信息包括以下方面：

他们如何成为身份不明人员：

• 与其进行的访谈和/或心理评估；

• （如已死亡，则了解）其遗体发现时的情况（日期与地点）。

生物信息和体貌特征：

• 性别、年龄及身高；

• 种族；

• 外貌特征（发色、瞳孔颜色、疤痕、胎记、文身、穿孔等）；

• 衣着和随身物品（手机、首饰、眼镜等）；

• 病历和牙科信息和资料；

• 生物和基因样本（如指纹、血液、唾液）；

• 受伤情况或死因的记录。

在找回和复原死者遗体的过程中，必须在信息遗失、周边位置发生

永久性变化之前，对所有信息予以记录和登记。必须由专业人员开展找

回和复原死者遗体的工作，以确保：

• 采用最佳法医学方法和实践；

• 对相关位置和环境进行分析和解读；

• 针对各项发现绘制相关示意图并记录；

• 收集（并保存）所有物证；

• 尽量减少对遗体的破坏以及混淆遗体的可能；

• 使用唯一的登记途径；

• 对物证进行正确标记、妥善保存和处理；

• 持续进行质控；

• 通过适当的证据保管链，可对证据进行追溯；

• 集中、妥善地存储信息。

上述工作和妥善的法医学检查，有助于开展刑事调查，并确保死者

及遗属保有尊严、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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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Elizbarashvili/ICRC

数据分析与核对

在个案中收集的每一项信息均可与另一档案中的对应信息进行比对。经比

对的信息形成了证据链。在比对过程中，应考量所有证据链。

所有证据链都十分重要，均需纳入考量范围；但在确定人员身份方面，并

非所有证据链都具有同等权重。例如，有一具遗体身份不明，某失踪人员的发

色与其相匹配，但指纹却不匹配。在这种情况下，需考虑到棕发是数百万人口

的共同特征，而两人指纹相同的概率却仅有64万亿分之一，所以这具遗体的身

份可能并非所涉失踪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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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链

失踪人员

失踪人员生前

最后出现的地点

失踪人员生前最后

出现的日期

与人员失踪相关的情况

生物特征

牙科信息

指纹

从生物参考样本中获取的

基因图谱

衣物和个人物品

健康状况

身份不明人员

发现身份不明人员的地点

发现身份不明人员的日期/死者遗

骸的保存状况

发现身份不明人员时的情况（如已

死亡，则明确死亡原因和方式）

生物特征

牙科信息

指纹

从身份不明人员身上获取的

基因图谱

衣着和随身物品

医学检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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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失踪人员档案与身份不明人员档案比对示例。

专业人员通过将失踪人员档案与身份不明人员档案进行比对，如果发现信

息匹配且排除了所有可能存在的不一致之处，即可确定该人身份；但如果信息

不匹配或此种不匹配情况无法得到合理解释，则可排除该项不匹配的身份。然

而，可能存在无法确认相关人员身份的情况，此时则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用于进行比对和分析的所有信息均记录于“身份鉴定综合报告”

（Integrated Identification Report）中。该报告是一份可作为证明人员身份之法

律依据的科学文件，在人员死亡时可据此出具死亡证明。有了该证明，就可登

记人员死亡，使遗属能够行使与其亲人死亡相关的法律权利和管理相关事务的

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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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的各个环节，都会有许多人员（相关部门和机构、专业人员

等）对大量信息进行收集。某失踪人员或身份不明人员的所有信息经收

集后，汇总形成一份统一档案。每份档案均指定有唯一编码，便于所有

参与人员查阅信息，并且在讨论同一人员时不致出现混淆。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解决方案平台”（Resolve Platform）等软件

为管理所有信息（状态、事件、地点等）提供解决方案，汇编人员清

单，并与需要相关信息的人员进行分享。该平台旨在通过将所有信息进

行集中整合，为信息管理工作提供协助和支持，以避免信息重复，并将

不同来源的信息汇总于一处。

此外，该平台还有助于将有关失踪人员和身份不明人员的信息进行

比对，以发现可能存在的匹配情况，然后再依据所有现有证据链对匹配

信息进行确认或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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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alayan/IC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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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Volpe/ICRC

向失踪人员家属告知结果

将身份鉴定结果通知相关人员家属，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在所涉人员已经

死亡的情况下，如遗属希望查看亲人遗体，则应遵循其意愿。还应向家属详细

解释该鉴定结果是如何得出的，并允许家属提问。在这一过程中，必须在文化

和宗教方面尊重家属。只有在失踪人员已死亡的事实得到确认、官方已为死亡

的失踪人员出具死亡证明并进行登记，或失踪人员已经回家的情况下，家属才

会停止寻亲。然后，他们才能决定如何对亲人进行纪念或悼念。

有时遗体并不完整，部分遗骸可能日后才被发现或永远无法找到。如果

身份得到确认的是一具并不完整的遗体，则需就此通知遗属，并讨论日后如

找到其他遗骸应如何处理的问题。有时，遗体的身份可能是无法辨认的，这

一点也应向家属作出说明。

4154/006 09.2022封面照片：M. Abdikarim/ICRC

我们通常携手红十字和红新月的合作伙伴，帮助世界各

地受武装冲突和其他暴力影响之人，竭尽所能保护他们的生

命与尊严，减轻他们的苦难。我们还通过推广并加强人道

法，捍卫普遍人道原则，来尽力防止苦难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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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RC, 2022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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