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积水潭医院——景观

北京积水潭医院——等候区 北京积水潭医院——大厅

泰康之家-吴园康复医院——候诊区 泰康之家-吴园康复医院——候诊区

051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

Speaker

服务•体验

——

消费情景与室内设计

（华中）

052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Designer

杨邦胜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 副理事长

YANG 设计集团 创始人 / 首席设计师

赖旭东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 名誉副理事长

亚振家居股份有限公司品牌“WOODFORM”

联合创始人兼设计总监

年代营创室内设计有限公司 设计总监

孙志刚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 理事

大展装饰设计顾问有限公司 创始人 / 艺术总监

孙华锋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 名誉副理事长

鼎合建筑设计工程有限公司 首席设计师

053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服务•体验——消费情景与室内设计（华中）

超越边界，走向情感与意境

BEYOND BOUNDARIES, TOWARDS

EMOTION AND ARTISTIC CONCEPTION

演讲人： 杨邦胜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副理事长

YANG设计集团创始人/首席设计师

我今天分享的题目是《超越边界，走向情感与意境》。我认为在设计过程中，情感和体验，包括最后传递出的氛围很重要。

设计一路走来，最早的时候电脑都没有，我记得在1994年做设计的时候还以手绘为主。短短30年电脑、AI都在飞速发展。设计过程中感受

到变革的同时，是因为背后的东西在变，比如消费体验、共享经济、数字技术、元宇宙，都在飞速发展。

今天的设计，将以什么样的形态或者理念引领未来？设计要打破边界，这个边界来自哪里？在文化技术领域看起来有边界，实际上要打破

它，然后走向最本源的东西，回归东方美学的意境。

054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一、历久弥新

所有的设计都离不开生存的土地，所有的项目都跟项目所在地的场域、周遭的东西有强

烈关联。其中文脉活化、转译，再链接，在现代设计当中至关重要，因为没有一个项目

可以单独的、不加任何因素的来创作，所以一个设计的背后要研究很多的东西。

案例1：大运河杭钢筒仓艺术酒店。位于杭钢旧址，位置非常好。刘家坤老师做了建筑

改造。我们在做这个精品酒店的时候也是尽量保护老房子的魅力，非常节制的加以运

用。酒店房间不多，30多间客房，目标是打造杭州艺术精品酒店。建筑部分基本没有

动，保留混凝土和空间的美，但又不能感觉很旧、不舒适。可以看到，我们很节制的拉

了一个帘子，这样对它破坏比较小，上面放一点灯和当代艺术。在迎宾的地方是一个很

简易的台子，用遗留下来的生锈的三个桶做的。

还有钢筒仓之间有长长的廊子，设计成一个落日西下的网红酒吧。空间的形态没有改

变，有限地在天花上加了一些工业风的东西，尽量保留建筑原来的形态。

在另外一个空间放置了数字媒体当代雕塑，它是有影像可以动的。这样形成三个区域，

有私密的，也有共享开放的。

案例2：南京园博园英迪格酒店。项目不大，只有100多间房。它在南京郊区，当年山上挖矿

挖了一个大的坑。我们想要尽量保护原来建筑的形态。这个项目做的时候是修复的概念，因为

已经挖成这样的情况了，而且那个时代还不得不挖这个山，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肯定有重要

的作用。我们尊重那段历史，但是又想让入住酒店的客人唤起他们对地球保护的意识。总体在

这种场域的基础上，为它赋予新的魅力。里面的主题是紧扣矿石，做了很多发光的材料，想象

到当年的美好。

在发展时期大范围的开矿、挖矿，地球已经受到严重破坏。我们在酒店设计中一路引导，从公

共区到走廊、宴会厅、最后到客房，青山绿水，唤起人们对地球保护的意识。

大运河杭钢筒仓艺术酒店

南京园博园英迪格酒店——鸟瞰 南京园博园英迪格酒店-大堂

055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案例3：上海长风华邑酒店，一个老酒店，房子也很老。位置很好，在长风公园边上，业主要把它

改造成洲际华邑酒店。

我们分析了很多因素，第一是在公园边上，我们希望自然一点；第二大背景是在上海，非常有底

蕴的城市；第三，业主的LOGO是江水，大华企业的理念是水的文化。

所以我们构思了一个文化主题，就是一滴水开始形成溪，到河流，到汇入江海，在上海浦口流向

大海蓬勃而出。而且这个水由江到海的时候一下变得博大了。讲酒店的故事还要注重吉祥的寓

意，就是水在什么时间和地点的想象和寓意是不一样的，江到海一下变得宽广博大。同时东海的

日出在东方升起，江水泛红，这都是有寓意的。

我们也很重视软装设计。中国设计硬装基本上早就解决了，现在每家公司都在专注地毯、家具、

设计、面料等软装设计。

案例4：秦皇岛万豪酒店。我们去秦皇岛看场地的时候，发现北戴河河边有很多的渔船，那天给我

印象特别深刻，快到傍晚的时候渔船归港，灯火一片，非常有当地的气息。所以这个建筑巧妙用

了船的概念，大堂用青绿砖、帆船灯做出了当代装置感的背景。

到了全日餐厅入口，继续“深海探索”的主题，进来之后看到海底、礁石、渔船、渔网、渔民这

样一种生活气息。

上海长风华邑酒店

秦皇岛万豪酒店 大堂

秦皇岛万豪酒店 全日餐

上海长风华邑酒店

056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二、数字未来

前面的话题是历久弥新，历史跟城市的文脉和地域相

关。现在的设计中，数字艺术也很多，通过超现实的

感官氛围营造，达到沉浸式体验。

案例1：北京八达岭皇冠假日酒店，北京八达岭的皇冠

酒店改造项目创作了一个灯光数字艺术来创造动感。

现在看到的这个背景不是本身里面在发光，是通过外

面灯光的控制，一种数字艺术，好像风吹过的浪的动

感。

案例2：重庆沙磁公馆，重庆沙磁公馆是一个小酒

店，5000多平方，我们把磁器口融入进来。门口把江

边当年的感觉带进来，也有民国的文化在里面，通过

数字艺术和多媒体形式呈现出来。

案例3：南京G酒店，2018年开业，是全球三连体建筑

最大的一个，中间连体的部分大概2万多平方米，所以

把它组织起来设计难度很大。南京是六朝古都，有历

史悠久的金陵文化。我们在这里做了艺术的装置，原

来的酒吧和泳池在连体结构上面的部分，屋面部分，

但是大堂又在底下。原来这两个部分能连接，后来我

们把中庭部分做了玻璃体装置。重点做的是中间的那

块屏，产生的影像可以通过镜面散开，把底下南京新

城的活力带到顶上，和酒吧的状态融入进来。

北京八达岭皇冠假日酒店

重庆沙磁公馆

南京G酒店 南京G酒店

重庆沙磁公馆

057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三、邻间故事

每个酒店就是在讲一个故事，如何把这个故事讲生动、把

里面的章节排得有序、让这个故事有魅力、还能让这个故

事传递给入住的客人是比较重要的。以前的酒店客人就封

闭在里面，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酒店跟社区有关联，酒

店和城市之间，跟不同的种族、文化之间都有关联，跟历

史的节拍也会有关联。所以现在做酒店完全是在打破边

界，要打通边界，要有多孔隙的边界，重新连接酒店与社

区。

案例1：上海松江凯悦酒店。上海松江凯悦酒店开业两年

了。凯悦集团是个中性的五星级酒店，但是凯悦强调在这

种很自然的状态下要融入当地文化，所以我们把当地土布

印染制作，演绎到了地毯上和烧制的陶砖上。大堂及大堂

吧，将当年松江土布印染、晾晒的场景，转译为一片片拼

贴镶嵌的陶片，用在总台背景和柱子上。

案例2：成都农博园酒店。今年4月试运营，酒店位置比

较特殊，在成都的郊区田野里面。走进酒店有一个院子的

转换。

这个项目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它不是纯度假酒店，也不是民

宿，所以整体要掌握好分寸。重要的还是寻找它的文化。

相传当年仙女翻越秦岭进到四川盆地，就在现在的新津区

宝墩居住下来，繁衍生息，她把大米带到了四川盆地，这

个非常重要，米开启了四川巴蜀大地的繁荣兴旺。

这一粒米的化石还在，我们用它做了好多东西，比如说做

艺术装置放到总台。庭院里面用夯土做了雕塑，后来我把

内侧改成了镜面。同样一个项目深化到软装和艺术品，通

过田野的梯田和坡地，体现四川是丘陵地带的那种感觉，

做了一些装置。根据春夏秋冬节气和当时农耕器具做了家

具。家具很便宜，又是实木、原创，做完以后效果还不

错。

案例4：杭州滨奥皇冠假日酒店。这个酒店的特征是江浙

文化、杭州文化、西湖文化。西湖的美就是不一样，跟成

都有点像但又有区别，跟上海、北京、沈阳完全不一样的

气质。如何把当地这种文化和气息带进来？我们为什么做

得如此清雅？因为它就是杭州的味道，家具、灯具都是依

循这个味道开发出来的，尤其是家具，软装方面花了很多

心思，地毯也很现代，很抽象。

中餐厅研究了一些当地的文化，最后通过定制的壁纸创造

出了我们希望的氛围。

四、能量社交

现在的酒店很强调社交的功能，很多酒店都会把大堂、大

上海松江凯悦酒店

杭州滨奥皇冠假日酒店

成都农博园酒店

三亚亚龙湾华邑度假酒店

058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堂吧、餐厅开放共享。有些小型的精品酒店，

更是强调广场的概念，除了客房以外都是开放

的，便于入住的年轻人在里面进行交往和互

动。所以我们在功能布局的时候就会把这些功

能释放出来。

案例1：三亚亚龙湾华邑度假酒店。这是当时

的效果图。经过我们改造后进门是大堂，大堂

吧是多功能开放的空间。转过来是早餐厅，晚

上可以转化成特色餐厅。

案例2：北京M-HUB酒店。北京给我的印象

是金碧辉煌，金色代表了皇权，代表了国家的

行政中心，所以主要用金色做这个项目的主色

调。

大堂吧是共享的，开放的，里面可以打桌球、

喝酒、聊天。早上是一个早餐厅，很多年轻人

在这里互动；里面的屏都可以变成LED屏，同

时可以切换成宴会厅，做一些主题的酒会或发

布会也可以。

五、情感共鸣

酒店设计师要营造与客人的情感互动，如何让

客人进来之后体验到设计师所营造的场景，让

他探索到他想感受的东西，最后通过设计师的

设计和整体安排让他产生一种情感的共鸣，达

到对酒店的认同感，同时要超越想象。

案例1：阳澄湖的悦榕庄酒店，这是正在进行

的项目，位置在阳澄湖最好的地方。这是悦榕

庄大堂吧的部分。现在奢华的酒店还是强调分

区的，比如在大堂吧位置要私密，所以我们做

了屏风。

但是悦榕庄又很强调浪漫的气息，所以根据当

地大儒，“明朝四大家”之一沈周的人生，为

它定制了一个在湖边水边的浪漫故事。包括它

很强调温泉，悦榕本身就是做SPA起家的，很

强调SPA体验，刻意给营造了这种氛围。

案例2：清水湾金普顿酒店。第一家酒店是开

在了苏州，最近上海浦东开了一家。金普顿很

强调MUSE这个主角，每个酒店都有一个主人

公，这个主人可能一个建筑师、收藏家或者是

旅行者，还喜欢宠物，所以我们想把这样一个

优雅有修养的男士带到这个酒店。这个酒店原

来是雅居乐，是一个老的酒店，被鄂尔多斯的

一个企业家买下来，400多个房间。我们把它

拆分成两个酒店，金普顿留了100多间客房。

金普顿是非常有绅士气质，文化的那种潮，它

跟W不一样，W特别强调鸡尾酒文化。金普顿

很强调成熟的、优雅的，有艺术气息的这样一

种氛围。

北京M-HUB酒店

阳澄湖悦榕庄酒店

清水湾金普顿酒店

阳澄湖悦榕庄酒店

059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六、营造意境

我内心还是很喜欢东方的、扎根于自己血脉当

中的东西，就是我们对意境的追求。我们认为

一个好的项目应该是构建气韵生动的精神场

所。

案例1：牛首山希尔顿酒店。在南京我们做了

好多酒店，这个酒店的核心是开启心灵之美。

进门时候的门厅让它很干净，很禅意。素食餐

厅很肃静，但它是温暖的，让你喜悦的。这是

一个佛教圣地，所以是从这开启心灵之旅。

案例2：深圳钓鱼台酒店——正在进行的项

目。我们以岭南中式大宅为原型，打造山海之

间的东方文人庭院，营造气韵生动，可游可赏

的空间意境。

案例3：YANG全新总部。这个是我们新的办公

室。做设计这么多年，其实日常工作是很繁忙

的，我想让我们的设计师待在里面更轻松，更

舒服，不是为了给别人看。里面呈现的很多特

色，其实是我们自己设计的。

比如这个总台做了一个大桌子，是我们用木头

做的，包括里面花艺、好多家具都是自己做

的，还有咖啡吧JIVANA。咖啡是给员工的福

利。

两层楼，我们把转角处打掉做一个楼梯上来。

现在材料很重要，尤其是做酒店，同样一张效

果图选材选的不好，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感

受。定制的钢柜也比较耐用。专门选的灯具为

南京牛首山希尔顿酒店

深圳钓鱼台酒店

060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材料做照明。

如果只有一个楼梯，大家平时沟通，交通动线会比较拥挤，所以另一个转角也做了一个楼梯。

会议室做成了主题会议室。我们认为一个设计公司应该充满着创意，每个人都应该带着创新的思维工作，所

以它不能进去千篇一律，所以每个会议室都不一样。

当然有一个主要的正式一点的会议室，可以看到背后的山，还有茶歇区，中间有个隔断，在里面可以开会。

最后发现做的深的艳的，其实大家不太喜欢，大家还是喜欢这种比较中性的会议室，开会轻松一点。

欢迎在座的各位到深圳来，我们备好茶，欢迎大家。

YANG 全新总部

YANG 全新总部

061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服务•体验——消费情景与室内设计（华中）

为众设计

DESIGN FOR THE PUBLIC

演讲人：赖旭东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名誉副理事长

亚振家居股份有限公司品牌“WOODFORM”联合创始人兼设计总监

年代营创室内设计有限公司设计总监

我们做的产品、住宅都是为人服务的，总结一句是“为众设计”，有一个普适的价值在里面。我们做酒店，开始的风格也是光鲜亮丽、色

彩斑斓。随着我们对设计的认识还有年龄的增长，慢慢体会到怎样把商业空间、服务空间做到暖人心，怎样把商业空间做得不商业，怎样

把自己的家、别人的家做得暖人心，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走的道路。

江苏南通小洋口酒店（2020）

这是我们最近做的一个项目，空间和界面越来越干净的情况下，我们希望它有温度感。材质一定是暖色调，不用极端色，现在流行的原木

风、奶油风，都是在拉近人和环境、物的情感问题，让你与空间产生情感连接。

062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重庆宴山城火锅（2019）

这是我们做的造价最贵的一个火锅店，摆脱大

众产品，尽可能做到豪华大气，这是甲方提的

要求。进来一个个全是包房，因为这种火锅基

本上都是招待外地朋友的，每个人一口锅，表

达的是对你的尊敬。

重庆美丽厨·喜粤庭餐厅

这是美丽厨的新品牌。美丽厨是我们在12年

前做的，现在在重庆排第一的粤菜，我们走到

现在，很多的设计师已经意识到要做就是把空

间的本质做出来就好，所以界面关系越来越干

净，然后就按照建筑的方式，完全以空间建筑

感做的餐厅。

好的室内设计像文学的诗人一样，不通过艺术

加工空间层次显得不够高。餐厅突出美女招

牌，通过找模特拍照，然后提炼出来，把所有

的照片拿来碎片化、素描化重组了一下，让它

有回味，要有人文性。空间由典型的点、线、

面的构成，墙面一个颜色过去，但是呈现的是

高级感和精准的比例。

设计创造价值

PART THREE：北京小宅

在北京的一个小户型，房子在四环之间。小户型非常有挑战性，因为大房子对我来说空间尺度太

容易摆放，所以我对小房子更有兴趣一点。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认为客厅应该大，为什么

客厅大？因为人和人之间有安全距离。卧室反而应该小，因为是家人之间，无所谓大小都可以，

小还聚气一点。客厅没有任何采光、通风，洗手间也没有干湿分离和通风。小两口说我们想要一

个敞亮通风的客厅，单独的就餐区，单独分离的洗手间。两卧室最好给独立的工作室，还有一个

好的厨房还有洗衣晾晒区。设计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随着你经验的累积，这些问题都经历过

以后在脑袋里一下就会想出来。因为设计像学文学一样，它靠的是累积、经验，是靠长期的经验

来判断它。设计就是创造价值，一个巧妙的开门，敞亮的客厅有了，交通动线非常合理，刚好面

对厨房，厨房的过道偷出来，洗手台外移，干湿的洗手间也有了。后面这个小客厅没有采光，这

边大卧室，洗手间还有面积可以偷，所以给了一个壁开，这边出来洗衣机的位置都有了。唯一的

疑问，这个屋子不还是黑的吗？任何东西都是你表达设计的方法，没有那么教条，没有化妆镜必

须说顶天立地，能照清你就好，上下可以通风。而且上面可以完全开窗，里面还有隐私效果的保

护，因为要踮脚才能看里面。如果说采光不好，门我用磨砂玻璃，用调温玻璃，反正有很多材料

让你来表达，所以所有的材料只是表达我们设计的手法而已。

重庆宴山城火锅

重庆美丽厨喜粤庭餐厅

063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成都熊猫很困酒店（2018）

这是一个小酒店是在疫情前我们做的，当时投标的目的是我要把那块地

弄下来，因为除了我们还有两家在国内非常顶尖的全国连锁酒店，当时

我们的方案得了第一，一个方案帮我们省了700多万，这就是设计创造

价值。

整个酒店呈现现实主义风格，材料暖色调，为了表达潮，给了一个撞色

的关系，当然都需要色彩的饱和度。房间里面也尽可能达到用家具做墙

面，都是用了有色的乳胶漆来做。房间很小，大致十七八平方。

小房子做的好，能够让住店的客人享受到一室一客厅的待遇。这种酒店

叫有限服务酒店，它一个接待台，一个多功能吧，其他的都没有。我们

作为设计师，小的东西可以尽可能表达一点个性，大的五星级酒店要你

容错率大，10个人进来8个人认同，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中庸的，小酒店

不同，喜欢的就是个性化，会把喜欢的人吸引进来。

我们好不容易把外观改完，突然成都要开大运会，街道看我们改的外观

很好，整条街就按我的样式做了。好不容易做出来，一下就沉没在里面

了。我说那怎么办呢？然后我就把成都的主题“熊猫”加进去。熊猫是

国宝，熊猫就是宝宝，我们取的名字叫“熊猫很困”，背后的含义是“

宝宝困了”“宝宝很困，想睡觉”。做了白的熊猫，没有黑眼圈的黑

猫，形体也是可爱化的，拉近人的情感关系。街道办说赖老师你这不是

熊猫，哪有纯白色，非让我描黑。我说我们是酒店，解决的是睡眠，睡

眠好了怎么能有黑眼圈呢。他一听说你们设计师的思路也是可取的。

我们把中古调引到这里面来，包括里面的家具、色彩关系。我们也很抠

细节，地板的水磨石的黄色点跟红色点一样。大猩猩是甲方特别喜欢，

就没有让我们换。别人觉得怎么没有关联？其实有关联，我给它穿了白

色背心和白色墨镜，反扮了熊猫。

既然是有限服务酒店，就是叫经济快捷酒店，通过我们的设计赋能让它

卖到五六百，我们选的所有的东西都跟动物有关系，多功能厅用采很典

型的中古风的调子，也没有什么贵重材料，我们更重视的是家具。

064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家居创意与执行

几年前精装房越来越多，而且界面越来越清

晰，室内设计高峰已经断崖式下滑，但是另外

一个产业开始兴起，就是产品设计，很多人越

界做家居产品设计。酒店几件套，包括装置、

地毯、灯具等，对我们来说也就是设计，所以

是顺势而来。竞争对手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建

筑关系越来越清晰，就越需要每个人有每个人

的审美，这时候产品会站到前面来。每个设计

师的爱好不一样、审美不一样，会挑选很多饰

品在房间里，这个时候我们就也开始跨界做家

居创意。

因为我本身就是中国人，人情世故几十年，血

脉里动是中国人的血液，所以我不会刻意做东

方。按照当下的构架方式来做家具，骨子里就

是东方的。

我们通过葫芦扶手变成沙发，有差异化，也有

福禄寿喜的含义，很讨喜。

现在的灯成了装饰，很多是辅助照明、装饰照

明和点光源、点照明，很少起到主照明的作

用，很多人说无主灯，是你找不到好的主灯。

我们选了很多灯，要么一亮就是透亮，我们就

是大葫芦套小葫芦，在里面有射灯，这只是起

到烘托氛围的作用，所有的灯打到桌子上，就

是点对点打下来，既有装饰也有照明。还有同

系列的吊顶弄了很多。

月有阴晴圆缺，也是来自古诗词，也是东方

的，但是用现代的方式来做了这个茶几，上面

可以收纳一些遥控板。

榫卯结构起到装饰作用，还起到定位作用。按

照这个道理做了很多扶手椅。

竹子剖开做的酒柜，叫“有节柜”。口香糖变

比例做的沙发。

豆角做的灯，从下往上看觉得这个形式还可以

做个条凳，做个靠背，层层思维。所有的东西

让它可爱化，产生萌的感觉。

装修达到真正的轻装修重装饰。典型的把工装

概念引进来了，后面就是大白墙，墙面什么都

没做，乳胶漆刷过去，家具一摆放，包括灯、

画、茶几、脚凳，所有的功能都要考虑好。把

艺术家的画往后一挂就是属于你自己的家。这

种是相当于在背后给了一个屏风，但是把它合

在一起，你家里不需要装修，床摆过去，背景

已经都有了，就是这个概念在做。

当下占有市场率85%的是什么？简约风、原

木风、奶油风。从底层逻辑来分，因为缺乏人

情，有冰冷感，所以改变了本身黑白的关系，

亮丽的东西换成了温暖材料来做，类似于橡木

就是原木风。奶油风是在现实主义上给视觉上

带来温暖，暖色调，一杯牛奶不断注入咖啡，

去掉极端的颜色，也是暖色，在视觉上改变茶

几、墙面干干净净，只是墙面发生斑驳感，所

有的老家具拿过来，为什么感觉有温度？是因

为有时间感停留在上面。

空间不做什么东西，梳理一下，把家具放进

去，把两边梳理清楚，把无序变成有序。应该

后退一步，包括我自己设计家具也是，我希望

它有层次性，有包容度，不要有侵略性，它有

包容度，是安静的，是平和的，它反衬你的收

藏品、纪念品。

家具

065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家具

066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重庆舜山府私宅

这是一个简素的别墅，我们先做白黑，然后把家具放在里面，空间在那里亭亭玉立的感觉。这里

面最显眼的是什么？就是那幅画。所以做任何东西稍微有诚意一点，后退一步是最好。

设计的高境界中没有行业，空间，地域，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分隔，设计师的创作应游刃于不同的

领域。风格也不必限定于一种，简约或者繁复都只是表达手法，设计师应随机应变运用自如。

商业是命题，艺术是境界，努力将商业命题做到艺术的境界。设计首先是商品不是作品，我们设

计师要做到的是要创作具有作品价值的商品。

重庆舜山府私宅

067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服务•体验——消费情景与室内设计（华中）

从空间到内容

FROM SPACE TO CONTENT

演讲人：孙志刚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理事

大展装饰设计顾问有限公司创始人/艺术总监

我想分享一下疫情前和疫情后我们的所思所想，包括空间的内容、设计逻辑、商业逻辑、设计和行业之间的关系。

从空间到内容

空间不仅是为了美观，是为内容提供了更好的展示平台；内容不仅仅是使用功能，是赋予了空间更多的意义；新时代、新需求、新满足、

新概念带来了新融合：随着消费新时代的到来，消费者对于空间和内容有了更多的需求，随之产生了很多新概念空间。不论空间设计还是

功能内容都是为了更好的服务消费者；形成多样化产品。不同人群不同产品，告别单一形式。

作为一个专业的水疗温泉、城市水汇、文旅项目以及短时度假产品的设计及顾问公司，根据环境、消费人群、价值取向的变化不同，保证

产品的多样性是必须和必要的。

068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沈阳的元气汤泉，2022年的1月份开业，大概6000多平，是纯

青年消费模式、青年消费群体的浴场。

沐里沐外，是个较大的沐浴综合体，总面积22000平左右，前

场营业面积大概2万平。功能比较齐全，偏向年轻家庭消费。这

个客户是父子传承的关系，我和这个业主的父亲是老朋友，老的

甲乙双方关系，现在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接班，自己对这个行业

也有新的想法，我们一块合作的一个产品。

MOMO汤SPACE是我们自己在杭州投资的一个项目，因为是自

己投资，品牌顾问前期介入的很早，一起先梳理了品牌的关键因

素，功能框架、包括视觉传达的方式等内容。我们的理念是像餐

厅、剧本杀、SPA、下午茶等等这些功能都可以对外开放，包容

性更强。

MOMO汤一楼的空间是洲际酒店宴会厅的建筑延续过来的，所

以有一个很好的层高，在杭州，南方没有北方人的沐浴文化，所

以我们把更好的空间放给了交互空间，把社交场景强化。弱化“

洗”的部分，把浴区放在了负一层。

这个项目我们在做设计的时候侧重点在内容和玩法要重于空间，

我们精力花得更多的是在设计玩法。项目22年8月份开始运营，

也赶上疫情运营状况不是很好，2023年开始不用赔钱了，开始

有了小小的盈利。行业里有人说老孙你为什么拿几千万去做这个

事，我做这个店的目的是想完成这个行业的全链条操作，而且我

想用这个项目找一些行业里我不擅长的同行人，有些找到了，有

些还没找到。现在换了一个运营团队，从这个项目里摸索的设计

方法是值得我们今后不断研究挖掘的宝贵经验。

沈阳元气汤泉

沈阳沐里沐外

杭州momo汤

069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长白山璞悦温泉度假酒店是2023年在二道白河刚开业的，是度假酒店加

温泉综合体的项目，将近300间房，加上6000多平的温泉。图中这是在

露台上设计的户外温泉泡池，对面就是非常大的一片美人松林，景色非

常美。

之前这里最好的酒店是皇冠假日，但是去年随着动车开通，北京的自助

游客人明显增多，2025年会开通高铁。之前二道白河接待的大多是偏中

低端的旅行团，所以当地很多酒店急需升级和改造。

除了产品多样化以外，我们考虑在水汇温泉行业做了18年时间，有这么

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本领，除了做水汇温泉之外还能做什么？这几年我们

在重点考虑怎么做行业之间的链接和融合。比如说影院，怎么能在浴场

里面看到院线片，怎么通过一张电影票变成洗澡免费，很多一二线城市

那么多大型商业闲置的大盒子，能不能用某种模式作为发动机之一，结

合其他的行业把它重新启动，包括我们做了清河半岛以后考虑只有温泉

这一个点作为一个大型项目的支撑够不够，是不是每个一二线城市都应

该拥有一个都市农场类型的项目，把温泉、民宿和体验式商业植入到里

面，然后和养老地产、度假地产做结合。我们在研究这些模式，我们想

看看这个行业的外延边界到底在哪儿。

清河半岛项目，2013年开始设计，2017年一期开业。二期是去年开始

投入运营的。一期一共300亩地，商业做了将近10万平，8万平的温泉中

心加将近2万平的商业和精品酒店。

精品酒店部分，后来因为酒店扩大以后，餐厅不够大了，又重新做了一

个二期的酒店和全日餐厅。里面的温泉地产，是配合温泉地产做的样板

间。因为买这种别墅的大部分不是长期居住，而是周末度假或者是一些

老人，所以我们做的度假风会比较浓。

2017年开盘的时候，因为它是商业用地性质，联排别墅中间户还是100

万起，到前几年四期的时候因为温泉中心的成功，别墅已经涨到400万

起。在2022年因为有疫情，一共开业164天，但是164天总共销售额

达到1.89亿，人均消费达到将近260元，去年一年接待70多万人次。三

年疫情历经了很多困难，在这期间我们坚持把二期的户外温泉部分做出

来，规划是找的美国AECOM，室内设计是和浆果设计合作完成。在这

个案子里，是一种传承或者接力。二期开业后“沈阳澡堂子里能漂流”

上了热搜。

二期营运之前单日销售的天花板是100万人民币，二期开了以后，五一

小长假的五天假期卖了860万，五一当就天卖了198万。

长白山璞悦温泉度假酒店

070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沈阳清河半岛二期户外

沈阳清河半岛温泉度假酒店

071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这是大连金石滩盛唐岚山文旅小镇。室内设计是大展和点石，点石的主理人是鲁美的孙老师主要负责项目的地产部

分，样板间、售楼处等，大展主要负责酒店、民宿、商街等商业部分。这个项目是今年年初开业，一期今年完成

了。

其中海上日出精品酒店销售特别好，价格甚至比大连的君悦还贵一些。给我们最大的惊喜是船屋酒店，我们认为船

屋房价能卖到1000多，而甲方的定价远远超出我们预期，达到3000~4000元每间，没想到成为了酒店销冠房型。

隐汐民宿。这个是反租模式的地产，个人买回去以后装修交给集团统一管理，这个也卖到将近9000块钱每栋。

现在公司的业务板块从传统的做洗浴单店开始发展成地块规划，目前有超过60%项目是从地块开始，因为周期比

较长，之前的前期顾问和策划工作都收不到费用，但是随着行业的发展和越来越多的甲方需更专业的团队来帮助他

们落地项目。我们成立了专门的顾问和策划公司，提供更专业的有针对性的意见和方案。

072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设计和行业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聊一聊行业共生。在北方沐浴和温泉是极具北方属性的行业，除了老百姓爱洗、爱搓、爱

泡以外，这个行业从业者也多是东北人，比如每年天津的沐浴展可能有50%的从业者和企业都

是沈阳的，85%是东北的。但是这个壁垒正一点一点被打破。这个行业是在北方萧条的市场中

唯一有消费亮点的行业，所以我们在想，怎么能把为数不多的亮点拓展出去，避免行业内卷。把

材料、前期策划、线上媒体这些资源都共享，是不是可以做的更专业，涉及的行业面更广，这是

我们正在努力的方向。我们正在跟沈阳一些行业内的材料商、供应商、设计媒体合作在做设计平

台，我们希望把国内知名的设计师都邀请到平台上。把他们好的产品在东北的代理权给到我们，

我们通过沈阳，东三省的这些团体和平台，合作去做一些事，把设计师和材料商的界限打破。这

是我们现在想的一些问题和正在实践的事儿。

大连盛唐岚山

073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服务•体验——消费情景与室内设计（华中）

距·离

DISTANCE

演讲人：孙华锋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名誉副理事长

鼎合建筑设计工程有限公司首席设计总监

认知距离才能让人跨越

认知距离才能让人跨越，我们要看到跟优秀老师之间的距离，也看到同辈之间的距离，各行各业之间的距离，和社会之间的距离，我们认清

所有距离的时候才能把握自己。

随着社会的发展，今天整个社会信息很发达，现在APP上所有发表的作品，很少再谈到特别鲜明的个性，或者特别鲜明导向的东西，“百

花齐放”慢慢真的要开始了。这些大师级的作品，现在的好多年轻设计师做这样的设计都不太费劲，做得很像很好。日本杉本博司在纽约做

的室内设计，看完照片以后我也没有感觉心灵震撼或者在室内设计有什么突破的地方。我也觉得很纳闷，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一位日本茶艺宗

师，他说日本是讲究传承和深耕，在这个基础上才慢慢有创新，我们的创新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中国这些年发展很快，全中国都在讲究革命

和创新，全世界都在看，确实很好，但是中国出现的最大问题就是断层，中国的创新是突然爆发，爆发太多以后传承就没了。我才发现，人

家为什么要请他来做，他更好的把业主自己需要的生活和喜欢的日本的感觉做到了极致，而不是我们觉得有什么创新亮眼的地方，所以这是

误区，我们今天要重新审视自己。现在一些中国年轻设计师做的作品非常好，中国人有自己喜欢的空间和意境，老外有老外喜欢的空间和意

境，所以我们很骄傲看到自己的东西。

074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疫情之后，是不是设计没有上升的可能性？中国设计师作品做的很好，但

和一些优秀的国外设计师作品对比，发现最大的区别是，老外的作品讲究

艺术性，调性，很放松，有生活的情趣，讲究生活的品质，而我们还是在

形式化的劲头里面走着，我们对人文的关怀太少了，这是最大的区别。

风格讯息 AI

差异化、去风格化是未来需要设计师更多去探讨的方向。业主慢慢也都明

白了风格也是螺旋式上升的，不是固定的，所以现在业主也开始少点风格

了，他们也在进步。今天讯息快速发展，大家都是同频的，有的设计师说

我研究好多作品，突然研究出一条路，当他发表作品的时候同时发现了有

很多人也在设计，你研究的时候别人也在研究，大家都在内卷，都是一样

的。关于AI，它就是工具，是辅助我们的设计，我们要把AI玩儿转了，它

就成就你，你要玩不转它，你就变得危险了，尤其是对于家装行业。

距离的产生——认知、社会、自我、学习

每个设计人做的东西风格不一样，跟我们的认知、社会、自我、学习都有

很强的关系。你受什么样的影响，你的内心是什么样的人，决定你做出来

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在所有的艺术中，建筑对灵魂的作用是最缓慢的，但却是最坚定

的。”-Ernest Dimnet

我是建筑师出身，很喜欢挪威的建筑师Per Carlsen，他觉得

所有的建筑都不能满足他对建筑设计的追求，然后他就去虚

拟世界里做他心中的建筑。我喜欢他，不是从建筑哲学讲他

的作品有多么好，而是从直观的感觉来讲，觉得他影响我，

觉得他的建筑大气，室内大气，空间感特别好，把人做得很

渺渺，把自然、建筑、人之间的关系全部夸张化。它的震

撼，它的大气感染着我，所以这是我喜欢的东西。

另外我最喜欢的摄影师格雷戈里，他在法国成名之后，在全

世界消失了整十年，十年以后他出现在威尼斯的双年展上，

他的摄影作品又把全世界震撼了。记者采访问他这些摄影照

片是不是P的，哪有这么多东西。他跟记者说世界上有好多

你未知的东西，你不知道的东西不代表没有。

这些构成的东西所有的建筑空间里面都可以用到它，包括中

国传统的绘画都是很大气的，大山大水，这些对我的影响都

很大。

有很多设计师想出名，但是有多少人静下心来认真把自己的

专业搞到最极致？希望大家真正多给自己的专业一些时间，

真正去钻研。

我喜欢的这些东西影响到我的性格和我的作品。我做的甘

山的酒店是我20多年参加学会第一次获全国大奖赛的获奖

作品。我们用中国的传统思想和北欧简约思想做了第一个展

厅。20多年前全是欧陆风和港台风，还没有简约和中国传统

文化的结合风格。

075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距离的产生——素养、专业、提升、实践

一个设计师成名之后，不能保持一成不变，而是要不断寻求变

化，形成自己的升华。

和成卫浴，当时给他们做完我建议他们把房子买了，买了上海

最好的地段。

上海的农垦博物馆。这个项目是当时上海市政府请了全中国的

设计师竞这个标，但是市政府就通不过。因为上海有专家团，

根本过不去。这时候同济大学的导师来找我，我说我做不了，

就剩七天时间了。我们用七天时间做这个东西。它有多难？也

没多难，我用三天时间把文献和所有参加投标的设计作品看完

我发现所有的设计师做错了。围垦的时代是热血青年上山下乡

充满了热情干劲去的，不是忆苦思甜，所有的设计师理解错

了，全是苦哈哈的，我们一稿就过了，也拿了大奖。

我们当年成名就是通过不断拿奖，你就成名了。现在你想成名

你拿多少奖也没有用，中国奖太多了，你发作品别人发的比你

还多。

我真正成名是因为我从上海回去河南，因为2008年以后中国才

开始文化自信回来，中国风开始了。当时被誉为中国室内设计

新中式设计第一人。现在有很多摩登东方、国际东方，慢慢就

被淹没了，所以五年以后我们要转型转变。

这些年我们也在做商业项目，我们做第一个真正的商业项目是

瓷砖类项目。瓷砖类项目很难展示，所有的瓷砖店里面都是满

满当当的瓷砖，每个角落都是瓷砖，每个界面都用瓷砖贴满。

我把瓷砖全消隐掉，把做美术馆的概念引进来重新提炼商业空

间。商业空间非常难做，因为要熟悉它的品牌、产品，就非常

难做。这是我们做的3.0代店的作品，到今天已经变成4.0了。

这些年很多作品，比如服装店、瓷砖店都是用建筑师设计师喜

欢的构成手法做的空间，但是跟产品没有多大关系，它只是炫

设计师的技，不能辅助卖产品。我要做一个设计师也喜欢，尽

量帮业主把产品卖出去的空间，它没有那么炫，那么时尚，但

是它很好用。我们进店里的时候，用建筑的手法尽量把要展示

的产品都消隐掉，但是展示方式我也做了重新规划，所以这几个3.0、4.0在中国的陶瓷行业影响非常大，各个生产老总都要

来参观我们的店。这个4.0的店根本不像卖瓷砖的地方。我们把

瓷砖都做归类，我把它叫素材区和消费体验区，全部分开，走

到每一个角落里都能喝到茶、咖啡，都能休息，我们在看产品

的时候可以坐着慢慢看，而不是站那走一圈很累。客人来了就

很喜欢在这里滞留，很容易成单。中国所有陶瓷店的设计做了

变革，做杭州店，把杭州的山水概念引进来。4.0的店我们用的

新的手法，产品很自然地跟建筑空间慢慢融到一起，我还用很

多的空白空间让人的眼睛休息。这种空间进去以后跟所有其他

的空间都不一样。商业空间的展示，包括全屋定制的空间，尽

量贴近于人，把美的东西真的跟空间完全融合到一起做。

076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设计和我们

今天我们坐到这里来探讨设计，但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设计，什么是好的设计，什么

是坏的设计？大师的作品好在哪里？他们也有困扰，也有上不得台面的作品。我们如此崇尚大

师，但我们是否想过我们和大师之间的差距？今天的中国社会会出设计大师吗？我们要思考设计

和自身的关系，是骨子里的喜爱，融到生活里还是养家糊口的手段，无论如何只有它能帮到你，

你就要认真的对待它。

《梦想改造家》——设计可以改变生活

《梦想改造家》我是十年里面做了8次，也是老梦改的设计师了。我做的梦改里面最喜欢的三门峡

的窑洞的改造。电视播出以后，包括在整个欧洲和北美地区影响都非常大。

它最大的意义在哪里？旧建筑保护。老传统的东西怎么改造，我们要研判什么要保护，什么要改

造。我们的设计跟窑洞的结合没有任何违和感，窑洞里面酒吧时尚和800年前的东西能完全融合到

一起。二期里面的洗浴部分，全中国最好的温泉在这里。我们没有循规守矩，漫山遍野的小太阳

花变成了我们的东西。所有的设计围绕自然来做的，没有动任何一棵树。这就完成了设计师的梦

想。我是爱幻想的人，做设计的时候都是先闭上眼睛去想，先回家躺着睡觉做梦，什么时候梦醒

了才开始用建筑师的思想做推敲。

郑州市有一个南泥湾餐厅，西北菜的，很破旧，想找我们做时尚一些，我们就把南泥湾的鹅毛、

箩筐、土娃娃都做了新的演变。我们希望把南泥湾的阳光、水面波纹展示到空间里面。把当地所

有土的东西都做了现代化的演变，变得很时尚，年轻人很愿意来这儿消费。尤其是窑洞部分，他

们希望用夯土，我们把它变得更时尚，用色彩和纹一样的机理把窑洞变得更年轻、时尚。这就是

设计师得学会变，这样我们的设计才更有意义。

077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这是我做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夜场。做设计像写作文一样，有中心思想才好做，不能做个夜场

就是灯红酒绿，做的很炫，进去也看不出所以然。我把上面酒吧台的水酒上面的笼子拉开一个缺

口，这些鸟挣开笼子都飞出来了，用铝板做波光粼粼的湖面，冲出来看看这些人在干嘛。

然后所有的包间，大鸟都在人边上，绿植物全推到后面墙上。我还做了一部分断裂的山崖，把树

木的枯黄，人不爱护大自然，用了钢管做代表数目的枯涩，就带了很多寓意做这个空间。

这些年我们做的健身中心项目在全国很出名。第一次做的是“我爱运动”，用暗黑的手法做的，

当时比较轰动，全国的健身行业都来看。人家说在暗黑的空间里还能做这件事？但是暗黑的空间

更加充满力量，小红线一勾，人就更加兴奋，人在这里跑步更加舒服。

这是我们做的重庆健身中心。重庆是大山大水的城市，我们用海底之眼在演变，这个眼睛做的全

是LED屏，不停在动，非常强烈的动感在里面。所以其他的设计变得很简单，很好玩，它有一种

主元素贯穿在空间里，小空间就变得很有人情味，有寓意，有想法。

我们去年开始接大宅项目。很多设计师出名是奔着一种方向，就是一个劲走到底，有他鲜明的属

性，但是大宅每个客户都不一样，不能按照一条属性走下去，所以我让我们公司尽量按照每个客

户的性格、特色来做大宅。

这个大宅是房地产老总家，他需要的东西就是精致、城市化，什么东西都很好，这是他们的家。

这又是一个老总家，是做物流还是什么的？他年纪大，喜欢一点点带殖民地生活，又带传统文化

的。他这个别墅1000多平米，他就要求做得质朴一些，能更加符合这个年龄的东西。

这个人是海归500平米的大平层，丁克家庭，他们喜欢的东西又完全不一样，每家都有每家的特

色。这是中国一个明星的家，又不一样，和老百姓不一样，他很炫，讲究社交，讲究生活品质。

078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介绍一个酒店，郑州尖山羲涀庭院。原来是农

民在山里面建的三层楼。我们去看现场的时候

才发现卷帘门前面是一个溶洞。我们做了重新

规划，改造成一个民宿。

做民宿跟市里面的酒店完全不一样，这里一般

都是周末经济，要思考大家来了两天孩子放哪

里，爬完山看完景区以后怎么释放他的荷尔

蒙。北方人爱喝酒，中年人聚在一起爱喝茶，

年轻人要喝威士忌，房间不多，空间分配非常

重要。远端靠近大山的岩石边上用钢结构做了

餐厅，晚上变成茶吧聊天的地方。岩石伸到房

子里面的变成了包间，想喝白酒的去那里。年

轻人想喝威士忌的就把溶洞变成了溶洞酒吧。

庭院做了围合，这样有安全感。停车场放到外

面。建筑都改了，三楼正好背着山，北方的秋

天萧瑟的美，特别美，悬崖边做了无边际的随

景。餐厅做完都不用装修了，山崖就是背景，

晚上灯光一打非常好看。

客房希望阳光进来，躺在床上能看到远山，拎

本书能在这儿躺一天。每个房间都不安电视，

电视年轻人看得也很少。喝茶的，看书的，聊

天的，全部对着阳光，对着山景做它。

这个酒店现在生意爆满，非常火。我们把所有

的酒店正规接待台的东西都改掉了，就像来家

里的感觉。早餐厅的地方和岩石做到一起，非

常好，所有的装饰都解决了。客房都是很通常

化的设计手法，每个房间都不一样。三楼客房

最受欢迎，全是玻璃，后面大山跟你挨的很

近，秋季漫山红叶，冬天的时候满目萧瑟，春

天的时候全是绿色，每个季节都非常好看。

最后展示郑州黄河迎宾馆。我做的工作实际上

是建筑改造。中国人是讲究庭院的，所以我做

的第一件事就围成了庭院，还增加了中国的传

统庭院，每一棵树都做了保留。中间加了500

人的会议厅，会议厅和二号楼连一起。还有一

个最重要的按我的设计做了一个非对称广场，

这在政府项目中是特别不容易做到的一件事。

这个建完以后我就想会议中心要抬高，两边压

下去。酒店的自然是非常好的。那个路很冲，

他们都很讲究，我们用泰山石敢当化解重新去

做它。三号楼，基本上是原貌，但是原来老苏

联的三段式本身就一层，很矮，横向设计太

多，所以这一次我重新梳理成竖向设计，形式

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变成了竖向设计，一点点

的变化就让建筑完全不一样了。做这种建筑是

不容易的，因为是政府建筑不允许你做过多的

创意，要求符合政务接待。

最后总结一句话：保持距离和看清距离一样重

要。只有保持距离才能保持自我的本真。

079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

Speaker

更新•共生

——

存量建筑与空间改造

（华北）

080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Designer

徐宗武

北京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教授 / 博士生导师

北京北建大建筑设计研究院 院长 / 总建筑师

任祖华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本土设计研究中心 主任 / 总建筑师

邓浩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 副教授

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

高峰

沈阳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城市设计院 院长

国家注册规划师

081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更新•共生——存量建筑与空间改造（华北）

基于“文化自觉”理念下的一体化设计实践

INTEGRATED DESIGN PRACTICE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CULTURAL CONSCIOUSNESS”

演讲人： 徐宗武

北京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教授 / 博士生导师

北京北建大建筑设计研究院 院长 / 总建筑师

记得上次来沈阳的时候，是参加李存东大师主编的《城市建筑空间》杂志的编委会，我在会上发言时说：“城市建筑空间”实际上就是把

城市规划、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融合在一起，是“一体化设计”的基本载体。那么，今天我作为一名职业建筑师，就从“一体化设计”的

视角谈一下文化建筑的室内设计。

现在的城市呈现出了千城一面的现象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随便拿出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的夜景照片，如果把名字去掉，几

乎无法辨别是哪个城市，其中，片面追求现代化，忽视地域文化是导致这一后果的重要原因之一。我个人认为，不同地域的建筑除了一定

要充分研究当地的既有特点，在设计之初就应该深入了解建设地点的文化特色，并将其变成一种创作自觉。就像费孝通先生说的那样：

用“多元一体”的思想表现中国式文化的特质，在创作中真正做到“各美其美”和“美人之美”！

082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下面我就试着用我的一个作品，谈一谈基于“文化自觉”理念下进行“一体化设计”的

实践。

海峡文化艺术中心（图1）是我和芬兰国宝级建筑师佩卡·萨米宁教授联合设计的一个作

品，位于福建省福州市的马尾新城。

我们的设计团队由来自包括中国、芬兰、瑞典、德国等国家和地区的建筑师、工程师，

还有来自加拿大的管风琴设计师、中国台湾的陶瓷艺术家等多专业、多领域的专家组成

（图2），是一个由很多专业团队合作创作出来的作品，所以，海峡文化艺术中心是一

座“一体化设计”的实践作品。

这个作品最终呈现的结果，应该是一个既受到当地人认可、又兼顾当代美学特点的作

品，是一座具有“美人之美”的建筑，就像设计之初设想的那样，她既是中国的，也是

世界的；既是福建的，也是现代的一座建筑。

我们总结了这次创作中一直贯彻的八个设计原则：意向的文化性、建筑的地域性、场所

的功能性、空间的体验性、内外的一致性、细节的精致性、材料的自然性、技术的创新

性。

由于该建筑位于福州，福州的市花是茉莉花，福州又是水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我们把茉

莉花作为创作的意向源点，中国、芬兰两国设计团队在设计之初就达成的高度共识。

在后期的创作中，我们又提取了中国以及当地的传统的元青花、中国牡丹、福建山水、

福建德化白瓷、宋代的“蝶翅几”图谱、竹子、宣纸白等文化要素，基于这些文化要

素，对建筑的整体造型、外表皮、室内设计、内墙面、家具、标识、景观等进行了一体

化设计，力求创作出一座功能和形式都相互包容的建筑，一座和世界交流的建筑。

图 2.1

图 2

图 1

083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下面我将从7个方面，讲述体现建筑文化性的具体设计策略。

策略一：茉莉花的整体造型设计

这是一个贯穿始终的逻辑思维原点，这张草图（图3），一直指导着整

个设计过程，现在也成为福州海峡文化艺术中心标识。

该建筑由歌剧院、音乐厅、多功能厅、美术馆、电影院在内的五个建筑

单体联接成型（图4），五个单体就是五个大小不一的花瓣，再由狭长

的文化艺术大厅串联，犹如一朵盛开的茉莉花。

策略二：中国风的陶版研发设计

这个建筑外表面采用了双层幕墙体系，最外层表皮使用了福建当地烧制

的巨型陶板（图5），该陶板长1.76米，整个表皮使用了近5万片。号

称当时世界最大的陶板表皮的建筑（不知道现在是否被超过）。

这里我想阐述我个人的一个观点，随着BIM技术的推广以及大量新材

料、新科技的使用，在当今的建筑创作中，复杂造型的建筑已经比比皆

是，单从设计方法上讲，如果建筑师对于这类建筑不能够设计出标准构

件，而是大量使用非标准构件来建构，我最多认为这是表达建筑师个人

艺术趣味的私人艺术作品，我不认为这是一座高水平、公共性的建筑作

品。

策略三：竹林倒影幕墙设计

佩卡·萨米宁教授非常喜欢中国的竹子，甚至认为竹子就是中国文化的

象征。而程泰宁院士也说：对“意境”的理解和塑造，是中国建筑师与

图 3

图 4

生俱来的文化优势。因此，我个人特别想运用竹子创作出具有中国韵味

的空间感受，随后，我们找到了一幅“竹林七贤”的国画，文人们在竹

林中或抚琴、或吟唱、或赋诗、或饮酒的场景，正好契合了我需要的空

间氛围。

所以，我们决定在5个场馆的公共活动部分都做了一个市民活动空间，

虽然，甲方觉得投资有点大，结构专业也觉得难度很大，好在由于我们

的坚持，最终实现了这个有意境的空间。

从现场照片（图6）可以看出，我们利用主、次钢结构的圆形钢巨柱作

084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图 5

为“竹竿”，造型外边陶板是白色的“竹叶”，内部玻璃幕墙的分缝作为“竹枝”，后来，由于

考虑到矩形的超白玻璃对安装精度要求过高（误差超过2毫米，玻璃会崩碎），因此，将矩形玻

璃中间斜切，处理成梯形玻璃，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斜切的这条黑色分割线就成了“竹枝”，

公共空间就出现朦胧竹林的感觉。

策略四：花瓣瓷片的歌剧院设计

歌剧院的室内设计是整个建筑最成功、最有特色的部分，由于建筑声学设计方案的需求，整个内

表皮的造型非常地圆润，感觉来到了未来世界。最初的方案，内部表皮采用的是陶瓷冰裂片的意

向，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主要是色彩感觉太冷，而且有些枯燥。后来，除了对颜色增加了一些

暖调子，主要是把茉莉花意向做了深化，设计了一组由7种标准花瓣构件组成的类似马赛克的陶

瓷组件（图7），人工进行粘贴，一共用了150万片，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震撼。（图8）

策略五：青花白描的音乐厅设计

音乐厅是文化艺术中心的第二核心功能，也是对建筑声学要求最高的场馆。我们最后采用了白色

刻纹陶瓷加“蝶翅几”（图9）布局的设计构思。所有的组件都是采用中国传统宣纸的褶皱、牡

丹图案和元青花蔓藤的构思而做成的，再借鉴宋代“蝶翅几图谱”的原理，设计了若干标准构

件，这些构件除了大小尺寸不一样外，还有不同高度隆起，然后，根据建筑声学设计的要求，按

照不同的声学反射要求进行安装。做完之后的效果完全达到了设计预想。

图 6

图 8

图 9

图 7 图 7

085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策略六：环保重竹在多功能厅的设计

根据演出方式的需求，海峡文化艺术中心的多

功能厅设计了半场的台仓和后场区的活动座

椅，预设了6种演出模式。为了传达中国竹文

化的意象，同时，也为了达到最理想的声学效

果，本次多功能厅的室内设计采用了环保重竹

作为主要的墙体材料。（图10）

经过多次声学和BIM模拟设计，我们将方案阶

段采用的横向波纹改变成纵向波纹，实际的

视觉最效果和声学指标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一

些。多功能厅外侧的墙体与厅内采用一样的重

竹材料，使之内外一致。

策略七：内外交融的一体化设计

本次设计我的原单位是作为设计总包单位中标

的，所以，除泛光照明外，几乎所有的设计

内容都由我来技术总负责，也就为“一体化

设计”的顺利实施奠定了基础。所以，我们可

以在建筑设计的同时，兼顾室内设计、景观设

计、家居设计，甚至连灯具、门把手的设计都

可以一体考虑、一体设计。这样一来，不但保

证了建筑整体风格、文化意象的一致性，同

时，也提升了所有参建人员和团队工作责任心

和荣誉感。

该建筑有一个大型艺术长廊（图11），层高接

近7米的净高，原本室内吊顶做了一种简单的

设计，甲方认为设计有密集压抑的感觉，所以

我们主动地进行调整了，按照茉莉花的意象，

重新设计了吊顶的基础花式，并对花式的大小

尺寸和排布方式做了多轮的对比研究，最后，

根据采光做了不规则14个采光井，一下子觉得

通透起来了，也有韵律和节奏了，不但很好地

消解了密集压抑的感觉，茉莉花的文化意境又

得到了强化。（图12）

大厅里的这张照片我非常喜欢（图13），竹林

倒影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而且像在水面一

样，非常轻盈、通透。当然，建筑外表的吊顶

也采用了室内一样的基础花式和陶瓷材料，达

到了内外一致的效果。

在景观设计中，我们同样使用了茉莉花和竹子的意象，同时，大量的使用当地自有的植物，做到

了真正的本土设计。

最后，要强调的是一体化设计有几个原则：目标的一致化、文化的共性化、技术的协同化、建构

的标准化、材料的趋同化、细节的精致化。

在当时做研发过程中，我们也和施工单位、材料供应商做了各种模块和实验，包括做1：1大背景

模型进行材料试贴等等。

我们都知道奥运精神是“更高、更快、更强”，建筑现在是“更高、更宽、更酷、更科幻、更未

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信息技术的广泛运用已经成为常态，我们幻想中的未来世界已经不再

遥远。（图14）

我个人认为，一个好的设计师要具有坚固的信仰、昂扬的精神，同时，更要具有强大的个人能力

和专业技能，以集约思想为核心的“一体化设计”是打造建筑精品的优质途径，要想把建筑打造

成内外兼修、巧夺天工的艺术作品，需要各个团队的共同努力，希望我这次讲演能够让我们室内

设计师和建筑师共同构建一个强大的技术体系，建构“一体化设计”的平台，共同实现美好的职

业理想。

图 10

图 11

086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图 14

图 12

图 13

087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更新•共生——存量建筑与空间改造（华北）

老空间、新生活——

城市更新中本土化体验空间的营造

OLD SPACES, NEW LIVES — CREATING LOCALIZED

EXPERIENTIAL SPACES IN URBAN RENEWAL

演讲人： 任祖华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本土设计研究中心主任 / 总建筑师

引言

我国已经从快速大量建设时期，进入了以存

量更新为主要方式的新阶段。通过城市更新

解决城市大规模建设过程中的遗留问题，让

城市特色有所延续，激发出城市的应有活

力，是城市发展从粗放型转化为高质量发展

的新方式。

在我国的前期建设里，由于对本土文化的漠

视，造成了大量的城市建筑同质化。而对本

土文化的传承和创新，是形成城市自身特

色、留住城市记忆、增强生活在其中的人们

的归属感和身份认同的重要途径。因此，通

过城市更新来修正或者调整前期城市建设的

时候，不管对于建筑师还是室内设计师，都

要面临对自身文化的认识问题。

城市更新的目的是让城市回归到生活本身，

这不单单是形式上的更新，更不是涂脂抹粉

的工作。城市的本质是对市民生活的承载，

城市更新在延续文化的同时，也要让城市更

有活力，这才是城市更新的根本。

因此，如何能够把传统的文化和当代的生活

结合起来，是设计中需要考虑的重点。

经过多年的实践，我们团队渐渐总结出一些

对城市更新的粗浅认识。第一，城市是一个

有机的生命体，并一直处在不断演进中，应

遵循有机的、渐进的、持续的更新方式。既

不能一味地除旧建新、标新立异，也不能造

假古董、因循守旧。它强调的是传承中的创

新，先要有对自身文化的重新理解，再基于

现在的空间需求进行创新，这才是有机的更

新模式。第二，城市更新要坚持问题导向，

需要解决的是新旧建筑的协调、空间和生活

品质提升、城市特色的延续与培育、生态空

间的修复等问题。第三，城市更新面对的问

题复杂多样，需要因地制宜、因地施策。

“老空间、新生活”是对城市更新的思考和

反思。城市更新绕不开文化传承的问题，对

文化的传承不应该仅仅强调保护，更应该注

重如何使传统文化重新焕发其应有的生命

力，传统文化只有与现代的生活和需求结合

起来，融入到现代生活之中，才能具有真正

的生命力。其次，对于今天生活空间品质的

提升来说，文化也是一种资源，通过文化可

以重新激活并提升空间本身的吸引力。因此

生活和文化的融合是共赢的，而不是互相剥

离的。

088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下面通过3个项目案例对上述思考进行实践层面

的论证。

榆林古城梅花楼片区城市更新

榆林市地处黄土高原顶端。黄土高原的一大特点

是黄土稳定性强且干燥，因此整个区域拥有特色

鲜明的地域建筑——窑洞。在这个环境下做设计

首先要考虑本土文化的特色，判断哪些适合今天

再挖掘。

项目位于保存完好的榆林古城中，其用地处在黄

土高坡。这座古城的建造始于明代，从1929年

至今，古城内部的建筑密度很高，各种各样的建

筑弥漫其中。

尊重文化、将场地上最重要的历史意义保留下来

是该项目的首要任务。项目场地中有一个名为普

惠泉的重要遗存，以前其周边完全敞开，后来

被新建的建筑覆盖。我们首先把整个场地里面稍

微老旧的建筑梳理出来，并清理其周边的复古建

筑。之后，设计围绕普惠泉重新塑造空间，使其

开放成全新的城市功能空间，让普惠泉回到居民

的生活当中，未来居民们可以在这里取用泉水。

以前的普惠泉处于封闭的状态，现在被挖掘出来

之后，又重现了历史上居民取水的场景，为今天

的生活提供了一种独具吸引力的全新体验。

第二，如何设计场地中的建筑是建筑师面临的最

重要的问题。设计借鉴当地窑洞的智慧，结合地

形的高差，采用大地景观式的设计策略，将建

筑与地形融为一体；建筑的屋顶变成了层层叠叠

的立体花园，成为了城市生活的新客厅。整个区

域呈现出最大的开放性，为拥挤的老城提供了一

个难得的供市民活动的公共空间。同时，根据策

划团队的新要求，层叠的平台也提供了未来承载

像“印象榆林”之类的室外演出功能，成为天然

的舞台。另外，我们还设计了许多与老建筑对景

的框景空间，新的城市空间和老的历史遗存可以

进行对话，从而让历史文化呈现在人们眼前。

除了城市设计层面的这些思考外，在建筑内部空

间的设计上我们同样希望能够将地域性的窑洞空

间的特色与场地高差特点和自身的结构有机结合

起来，将其转化成一种更具体验性的现代空间，

赋予空间独特的魅力。

榆林梅花楼

089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景德镇陶溪明珠

景德镇陶溪明珠项目位于一个衰败的瓷厂的东

北角，业主对整个瓷厂进行的系统性改造现已

初见成效，瓷厂呈现出新的状态，赋予了周边

区域新的活力与特色。

该项目的主要功能是为“景漂们”提供一个以

陶瓷创意产业为主的办公场所。除了满足基本

的办公功能外，设计在建筑中间开辟了一条可

以穿越建筑的公共廊道，将瓷厂与城市连为一

体。通廊被设计成拱形的界面，既符合结构的

逻辑，又能唤起人们对瓷厂烧窑的历史记忆，

同时也让空间具备独特的吸引力和体验感，形

成自身的场所魅力。

在这个项目中，建筑师并没有单纯地复原一个

传统的窑体，而是将拱形的界面与现代施工工

艺相结合。为了让穿越拱廊的人们联想起该建

筑曾经作为瓷厂的历史，设计采用砖作为拱廊

内界面的材料。与此同时，我们希望让拱廊外

侧的办公空间彰显出现代性，因此采用了砖拱

作为模板直接浇筑混凝土的工艺形式。内侧的

砖通过釉面的变化，使其内部呈现出绚丽的色

彩，吸引市民进入，而从拱廊外侧的办公室看

到的则是一个连续的红色混凝土空间，既传统

又现代。

为了化解主体办公空间的庞大体量，我们设计

了层叠的屋顶和平台的组合，使建筑与西侧的

广场更好地融合，同时也实现了建筑的遮阳通

风，对当地的气候特点作出回应。

景德镇陶溪明珠——轴测图

090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景德镇陶溪明珠——拱廊剖面

景德镇陶溪明珠——室内

091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文安文化艺术中心

像许多北方的小县城一样，文安县的大街上充满

了由欧式线脚和白瓷砖贴面装饰的粗陋建筑。尽

管这是一座拥有2000年历史的古城，但历史的痕

迹几乎已全被抹去，仅留下一段残存的城墙。

项目用地西侧和北侧被几片新建的住宅区所包

围，东侧紧邻一片人气旺盛的城市森林公园。城

市要在这里建造一组包括博物馆、展览馆、剧

院、青少年活动中心等功能的文化建筑。

几组建筑被一个从西北坡向东南的大屋顶所覆

盖，在城市层面，形成了西北侧高层向东南侧森

林公园的自然过渡；同时，大屋顶将几组分散的

建筑整合为一体，形成完整的城市形象，以此来

提振一种文化的自信与尊严。悠扬的坡屋面、灰

砖的外墙、园林式的布局、还有铺在街道地面上

的老砖老瓦，无不提示着这里拥有着久远的历史

和深厚的本土文化底蕴。

我们希望文化不应该仅仅是城市的某种标志，而

是让它真正地参与到市民的日常生活之中。因

此，设计以街道的模式来组织空间，街道从建筑

之间穿过，将居住区和森林公园串为一体，大大

小小的广场穿插其间。市民们闲暇时刻可以徜徉

其间，也可顺便进到图书馆看书，到博物馆观

展，抑或去影院看场电影。文化活动不再是某种

目的性的行为，而是一种随时随地的生活方式。

文化活动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藏于烟火之中。

这种生活化、轻松化的氛围同样一直延续到室

内，走进不同的空间有不同的空间体验。图书馆

层层叠叠的阅览区不仅增加了空间的活跃度，也

由于视线的抬升可以使读者在看书之余可以抬头

远望森林公园的美景；文博馆的展区被提炼成一

个个大大小小独立体量，在材质和体量上各有不

同，形成丰富的游览体验；充满阳光、颜色鲜亮

的青少年馆、沉稳内敛的剧院大厅，不同的空间

被赋予了不同的气质和特色。

我们希望通过这组建筑，重新提振本地人民对自

身文化的热爱和自信，让文化重新回归日常，让

本地人民在潜移默化中感受文化的魅力和熏陶，

这样才能真正将本土文化传承并延续下去。

092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文安——剧院门厅

093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文安——文博馆大厅

094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结语

城市的发展是一个不断沉淀的过程，城市更新很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要小心翼翼的守护好这些城市发展的痕迹和历

程。让生活在当代的人们随处可以看到历史的痕迹和场景，知道城市的过去，唤起文化的自信。同时，城市也要承

载鲜活的当下生活，通过城市更新使我们的城市能够变得更开放、更友善、更有归属感和幸福感。

尽量留好旧的遗存，利用新旧的混搭，形成可感知可体验空间营造，将城市生活与本土文化有机融合起来，让文化

和传统不再束之高阁，而是转化为一种触之可及的生活状态，才能让城市真正地焕发活力，让文化真正地传承下去。

095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FORUM

主题论坛：更新•共生——存量建筑与空间改造（华北）

分辨率：从城市到房间

RESOLUTION: FROM CITY TO ROOM

演讲人： 邓浩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

2010年之后，城市建设从“增量发展”转换到“存量更新”，进入到城市更新的时代。在城市更新的新时代视角下，建筑师、城市设计师

和室内设计师的工作方式、服务对象和研究对象都会发生比较大的转变。我们不仅需要对人工智能进行了解，也要转换到对城市具有更加系

统的认知，包括城市的历史、形态、基因等方方面面，都是支撑我们现在对存量城市环境和建筑更新所要做的知识储备。

第一个概念是识别

这张图虽然是低分辨率、黑白的，但是可以容易识别在什么地域，这就是我们反复强调的可识别性。而这张彩色照片，高分辨率，但是识别

度非常低，无法判断在哪一个城市。

中国经历了将近三十年的城市化快速进程，很多建筑在城市进程上丧失了可识别性。从中央到地方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讲了要望得见山、

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要抵抗识别危机。

096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第二个概念是房间、建筑与城市

房间、建筑和城市，看起来是三个完全不同的尺度，但是它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它们都是城市有机体的组成部分。

罗马万神庙，一个经典建筑，包裹着一个伟大的室内空间，或称伟大的房间。一想到它，马上联想到神圣和恢弘，但是即使这个建筑再伟大，也是城

市当中的一个元素，不可能超越建筑尺度，甚至不可能超过周边的街道。

这是一张十八世纪一个画家画的罗马万神庙，气势非凡。但是尺度却是

有问题的，比真实大小放大了三到五倍。

我们现在有两种建筑学，一种是学院里教的建

筑学，而另外一种是摄影师呈现出来的建筑

学。这是一个普通的村落，一眼就看到了一个

白房子，看到很多建筑师喜欢这样的设计风

格，就是把它凸显出来成为整个的画面中心。

但是我们知道，在村落当中最主要的建筑应该

是祠堂而不应该是民居，而现在这样的设计经

常会涌现出来。

今天有许多我们称之为网红建筑被媒体传播和

热捧，它们在很嘈杂破乱的环境里面被刻意

凸显出来，极力标识出来自身的存在感，而并

不在意是否跟环境协调。这就是在城市更新当

中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是不是应该这么闪

亮？

而这是一张真实的照片，还是用相机广角拍的。能够感受到，古典城市

中，即使再伟大的建筑，在城市当中还是很恰当地扮演着应有的城市角

色，我们往往是从街道甚至巷道的视角中感受它，而不是上图那种视距。

097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我们的城市也是这样的，低分辨率展现的是整体形态结构和特征，随着分辨率的提升，具体信息不断增加，看到了城市肌

理类型、街道类型和房屋类型，一直可以具体到材料。

分辨率也是我们观察空间、观察城市的一种方法，在我的定义中，“分辨”是指分类、辨析、批判、评价，“率”是指尺

度和速率两个维度，我进一步划分为城市的形态空间分辨率和形态时间分辨率。

近几年在我主持的城市设计和建筑设计教学中，我引导学生用分辨率方法来观察一个城市的肌理形态，同时也可以用这种

方法来看城市的历史演变。当观察肌理形态的时候，可以分成不同的尺度层级，有房间的尺度，有街道的尺度，有整个城

市片区的尺度；同时，透过时间分辨率的观察，也可以理解任何一个城市都是有历史的，也有比较清楚的演变发展过程。

今天我们是在建成环境中做城市的更新改造，第一步就是将城市作为研究对象，要认识它、阅读它、理解它。沿着不同级

别的分辨率有序观察，我们可以看到街道、街区和地产地块，产权地块，建筑，房间与空间，结构与构造，再到材料。

而在以前，这一系列尺度层级一般被划分成三个专业，产权地块以上的叫城市规划，以下是建筑设计，建筑尺度以下是室

内设计。在如今的城市更新时代，不管是城市设计师、建筑师还是室内设计师，首先要理解这个城市有不同尺度层级，都

将自己的工作理解成城市更新任务的有机组成部分。分辨率的概念和方法可以对一个比较复杂的城区有序进行分析和解

读，例如我们在只显示街道和街区的低分辨率地图上也可以识别出近现代规划理念和方法主导的纽约、芝加哥主城区，以

及主要由经济贸易主导的传统城市肌理。可以显示产权地块分布的城市地图非常珍贵，因为产权可能是老城改造的时候最

突出的、矛盾最集中的一个层级。

GroundPlan，我们可以翻译为城市建筑平面图，它显示出了建筑首层平面，可以看到房间，它可以反映出一个城市的生

活和生活的方式。这样精度的城市地图价值很高，甚至可以成为规划、建筑、室内三个专业的共识性基础，让他们共同理

解既有城市，也理解彼此的工作是有机联系的。这种测绘方法支撑了意大利城市形态学和类型学的研究。

众所周知，欧洲许多传统城镇都很好地保护下来了，特别让我们羡慕。在我看来，欧洲其实在二战之后就开始做小尺度渐

进式的更新了。因为他们有小尺度的图纸来去更加细节地理解当地城市的文化基因，有了理解，就会尊重，就会有保护意

识，自然就会排斥推土机式的城市更新模式了。

098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

这是意大利科莫的城市建筑平面图，它的分辨率精确到房

间这一级别，不仅反映出从房间到城市各个尺度层级的结

构关系和形态特征，还反映出这个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

这是城市形态研究的重要依据。

这是成都1949年到1994年的城区的扩张过程。在低分辨率上

呈现出城市的时间演变。我们一般是通过历史地图、文献记

载、实地测绘和理性推断，去认知和理解一个城市的变迁。

当我们开始关注到城市的时间的时候，会发现

前面所讲的不同尺度层级的变化速度是不一样

的。房子材料会经常换，室内设计经常改造，

建筑设计也可以经常去扩建改建拆建重建，

而到了街道街区产权地块的时候就越来越难改

变，因为随着尺度的加大，资源的投入和社会

成本也在提高。所以说，我们以往的城市发展

过程当中，变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适应当代

性，除非有革命性的突变像战争。

威尼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古典城市，现在依然

可以容纳当代生活。因此并不见得看似老旧的

传统城区，承接不起当代的生活。它一定是可

以承接的，而且也能变得越来越时尚。所谓时

尚，是与历史对比中来的，而时尚如果总是和

时尚相比，那么时尚是不值钱的。威尼斯的一

栋公寓的房间，室内设计风格非常时尚，可以

有自己的色彩和风格。窗外望出去是圣马可钟

楼，一派古典城市景观。建筑内部空间适应当

代生活，这个尺度的操作不影响城市的可识别

性，也不会影响到城市的历史景观。

看一下自然的城市演变如何适应生活，这是意

大利卢卡，这里原来是个椭圆形斗兽场，失去

功能后逐渐演化成街区和市民广场。它不是通

过规划改造实现的，而是自下而上以适应日常

生活的动力去推动的方式进行城市空间和形态

演化。

099

◎沈阳年会专刊（一） 2023

再回到中国，我们看到左边这张图是南京的下

关码头，肌理的特点是水运转陆运的转场交通

线，这就是可识别性，这张图拿到世界任何一

个地方都能识别出来。右边这个图是美国某公

司的下关更新规划图，显然大规模地改变了原

有的形态肌理特征，假如这张图被实现了，那

下关的形态可识别性就基本上丧失了，好在南

京有坚守本土文化的建筑学家和历史学家，抵

抗住了这样的改变，并未实施。

山东即墨，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城，

蕴含厚重的城市历史文化。这是2012年卫星拍

下来一张图。而在2013年的时候，经过短短一

年，古城核心片区整体几乎夷为平地，根本就

没有让它有任何自主修复的可能性。

这种推土机式的城市更新非常可怕，史无前

例。如果我们现在还认识不清楚城市更新过程

中要保留什么，更新什么，那我们真的需要深

刻反思一下我们这个专业对城市的建设作用和

破坏作用哪个更大。

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整体性知觉会优先于细

节成分的知觉。人与生俱来就喜欢忽视细节，

尤其是在自认为对某一领域已经很熟悉的情况

下。这表明相对于结构性和整体性的正确和稳

定，细节是不重要的。回到前面那张低分辨率

的东方女孩子肖像图，并不妨碍我们对东方审

美的想象，因为结构在，眉眼结构在，东方审

美古典结构在，而如果说是基本结构不在了，

反而细节全都在，那可能就面目全非了。

现在有些建筑太在意和着力表达自己张扬的个

性，是一种把建筑外在形态房间化、室内化，

相当于是把内表皮向外翻，这是目前网红建筑

的主要的手段，对城市并无益处，因为外皮要

对城市负责，要与环境协调。外皮之内你个性

些满足私人欲望是无伤大雅的。

最后介绍一个案例，南京小西湖。2015年就

开始的一个城市更新工作，我很有幸全过程参

与。一开始是做城市调查和研究，一直研究到

2017年的时候才真正到了实践操作阶段。在

这样一个4.89公顷的小街区里面有276个产权

单元，非常复杂。我们在之前做了大量的实地

调研工作，详细绘制了276张产权单元图。补

充说明一下：2016年左右南京市政府意识到

了以往的大拆大建难以为继，社会效益和财政

资本都没有办法继续投入，大家都期待新的更

新的理念和方法。小西湖作为数量不多的有着

南京老城南传统街巷肌理特点的地块拿出来做

0100

IID室内设计 第 26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