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即便在没有“兜底风险”的时候 , 独董不“独”、独董不“懂”、独董是“花瓶”的评价在舆论中屡见不鲜，或许“兜底风险”的做法让独董更难以自处 确规定了建立独立董事制度。独立董事这种舶 曾 经 有 过 两 次 独 董 辞 职 潮，第 一 次 是 官 员 独 来 品 ，一 步 一 步 走 入 中 国 公 司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体 系 董辞职潮。2013 年 10 月 19 日，组织部门下发《关 之中。 于 进 一 步 规 范 党 政 领 导 干 部 在 企 业 兼 职（任 职） 51

财经｜资本 问 题 的 意 见》（中组发【2013】18 号），要求各地 从 辞 职 原 因 来 看，独 董 辞 职 以 个 人 原 因 / 工 限 期 对 党 政 领 导 干 部 违 规 在 企 业 兼 职（任 职）进 作原因为主，其次为连续任职即将满 6 年或已满 行清理。 6 年，根 据 规 定 进 行 辞 职。 从 因 个 人 或 工 作 原 因 而辞职的独董人数分布可以看出，11 月离职人数 当 年 7 月，组 织 部 门 有 关 负 责 人 就 上 述 政 策 较前 3 个月多出超 10 人，人数的确有所上升。 发 布“ 答 记 者 问 ”，披 露《 意 见 》下 发 后 ，全 国 共 清 理 党 政 领 导 干 部 在 企 业 兼 职 4.07 万 多 人 次，其 据 悉，2018 年 ~2020 年，A 股 上 市 公 司 独 中省部级干部 229 人次，不少正是独董。据统计， 董辞职人数分别为 503 人、497 人、679 人，平均 自 2013 年 10 月至 2014 年 7 月，沪深两市已有 每 月 辞 职 人 数 达 到 42 人、41 人、57 人，截 至 目 将近 300 名独董辞职。 前，2021 年 A 股 上 市 公 司 独 董 辞 职 人 数 已 超 过 700 人。因此，从平均数来看，近年来，每月都有 第二次是独董辞职潮是高校独董辞职潮 。 超 40 位上市公司独董辞职。 2015 年 11 月 初，教 育 部 下 发 了《教 育 部 办 公 厅 关于开展党政领导干部在企业兼职情况专项检 但 是 康 美 案 后 也 有 新 任 独 董 将 逐 步 履 新，从 查 的 通 知》，要 求 各 高 校 遵 照 执 行 组 织 部 门“18 11 月 12 日 至 22 日，已 有 8 家 上 市 公 司 发 布 补 号 文 ”等 文 件 要 求 。 伴 随《 通 知 》的 层 层 传 达 ，多 选 或 变 更 独 立 董 事 公 告，共 10 位 新 任 独 董 将 上 数 学 校 被 要 求 在 11 月 份 将 情 况 上 报，这 成 为 11 任，其 中 6 位 为 首 次 任 职，尚 未 取 得 独 董 资 格 证 月中旬开始的高校独董辞职潮最直接的导火索。 书。其中 4 人职业为会计师，来自会计师事务所 当 年 11 月 27 日 至 12 月 底，共 计 有 274 位 独 立 或其他公司；3 人具有法学背景，为律师或大学教 董事离职。 授；其余 3 人则为相关行业人士。 由康美案所引发的 A 股独董“辞职潮”，能不 风 险 兜 底 ？ 独 董 难“独” 能演变为 A 股历史上的第三次，目前还没有明确 答案。 为 了 稳 定 股 价，也 有 上 市 公 司 开 始 选 择 主 动 站 出 来 为 独 董“兜 底”降 低 风 险。11 月 18 日， 未必就是辞职潮 开 山 股 份（ 3 0 0 2 5 7 ）披 露 了 一 则 独 立 董 事 辞 职 公 告 ，文 件 显 示 公 司 独 董 史 习 民 因 个 人 原 因 申 请 辞 自 康 美 案 一 审 宣 判 后 ，“ 独 董 大 逃 亡 ”“ 独 董 去 独 立 董 事 职 务 及 审 计 委 员 会 召 集 人 、薪 酬 与 考 离 职 潮”火 速 冲 上 各 媒 体 的 标 题，言 语 间 独 董 已 核委员会委员职务。 经 成 为 康 美 案 的 惊 弓 之 鸟。 现 实 果 真 如 此 么？ 不 可 否 认，被 康 美 案 吓 跑 的 独 董 肯 定 存 在，但 却 11 月 22 日，微信公众号“开山控股”发布一 也未必真如媒体渲染的那般惨烈。 条 严 正 声 明 称，公 司 独 立 董 事 史 习 民 先 生 在“康 美 药 业”事 件 一 审 判 决 公 布 后，以 个 人 原 因 向 公 据 上 市 公 司 公 告 显 示，自 8 月 份 开 始，上 市 司 提 交 辞 去 独 立 董 事 职 务 的 报 告 后 ，给 公 司 造 成 公司独董每月辞职人数就一直保持在 40 人以 了 极 大 的 负 面 影 响 ，给 投 资 者 带 来 了 损 失 。 公 司 上。8~10 月，独董辞职人数分别为 66 人、46 人、 对 史 习 民 先 生 在 担 任“ 开 山 股 份 ”独 立 董 事 仅 五 42 人，截 至 11 月 26 日，11 月 共 有 56 位 独 董 辞 个 月 时 间 ，在 极 易 误 导 投 资 者 的 情 况 下 拒 绝 公 司 职，与 前 三 个 月 相 比，辞 职 人 数 仍 维 持 在 正 常 范 挽 留 要 求，执 意 辞 职 的 行 为 表 示 强 烈 不 满，对 他 围内。 52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的 职 业 操 守 给 予 谴 责 。 除 此 之 外 ，公 司 还 提 出 了 11 月 26 日，广 东 省 揭 阳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裁 “兜底声明”称，保证集团旗下成员公司不发生有 定：批 准 康 美 药 业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破 产 重 整 计 划， 意财务造假行为，如发生有意财务造假行为给投 终止重整程序。 资 者 和 独 立 董 事 造 成 损 失 的 ，开 山 控 股 集 团 股 份 至 此，康 美 药 业 重 整 计 划 将 正 式 进 入 执 行 阶 有限公司将自行承担全部损失。 段。11 月 27 日，*ST 康美披露了关于法院裁定 这 一 兜 底 声 明 看 似 是 自 证 清 白，为 独 董 免 去 批 准 公 司 重 整 计 划 的 公 告 以 及 公 司 的 具 体 重 整 任 职 顾 虑，但 从 另 一 个 侧 面 来 看，独 董 是 否 更 难 计划。根据重整计划，康美药业债权人的债权经 站 在 独 立 的 角 度 判 断 公 司 的 决 策？ 即 便 在 没 有 法 律 确 认 后 将 全 部 清 偿。 其 中，50 万 元 以 下 的 “兜 底 风 险”的 时 候，独 董 不“独”、独 董 不“懂”、 债 权 部 分，将 全 额 现 金 清 偿；超 出 部 分 将 以 股 抵 独 董 是“花 瓶”的 评 价 在 舆 论 中 屡 见 不 鲜，或 许 债、信托收益权等方式予以清偿。证券虚假陈述 “兜 底 风 险”的 做 法 让 独 董 更 难 以 自 处 。 侵权集体诉讼案确认的赔偿发生法律效力 其实这些所谓的风险就是独董 后也将按此清偿。 应 该 尽 到 的 职 责 所 在，现 在 我 如 果 *ST 康 美 的 破 产 重 国的法律和规章制度规定的 整 计 划 顺 利 实 施 ，投 资 者 赔 就是要独董用自己的专业 偿最终通过公司清偿债 知 识 ，独 立 判 断 为 公 司 治 无论康美案是否引 务 予 以 实 现，独 董 或 有 理 出 谋 划 策，同 时 更 重 发了所谓的独董辞职 望“幸 免 于 难”。 要的是为中小股东做好 潮，对于独董制度的 监 督 、摇 旗 呐 喊 。 但由于连带责任 健全都有积极意义 赔偿本身并不区分先 如果独董没有做到 后 顺 序，原 告 可 以 直 接 勤 勉 尽 职，进 而 造 成 了 重 要求任一连带责任人承 大 的 过 失，那 么 无 论 是 董 事 担 赔 偿，且 公 司 仍 存 在 重 会 外 部 制 约 条 件 太 多，还 是 自 整失败而被宣告破产的风险， 己 能 力 不 足，都 是 理 应 要 承 担 一 定 届时投资者也可以通过向法院申 失职后果。 请对其他责任主体强制执行的方式获得 无论康美案是否引发了所谓的独董辞职潮， 赔偿。 对于独董制度的健全都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独 此 次 康 美 案 重 罚 不 是 目 的，如 果 能 够 通 过 此 董退场无论是因为害怕不想干了，还是能力不足 案 解 决 一 些 顽 疾，比 如 缺 乏 独 立 的 选 拔、缺 乏 有 主动让贤，但是未来可以让更多有意愿有能力的 效的激励和保护机制，从而可以唤醒市场各方的 有识之士上场，这对于公司和中小股东而言是一 重视，倒逼独董制度改革。 件好事。相信以后更多的履新独董大多会具有 独董制度设立的初心就是要保护中小股东 会计师的职业背景，那么这对于未来公司财务风 的 权 益，让 独 董 制 度 能 够 逐 渐 健 全 完 善，康 美 案 险的把控，以及中小股东利益的保护其实是非常 才有可能真正成为独董生态革新的重要契机。 有利的。 （责任编辑 顾岩娜） 53

商界｜公司 ofo 的“神操作” 回顾这几年共享单车的发展，即便低价争夺市场的阶段已经过去，行业也经历了几轮的提 价，但共享单车企业依旧难以扭转亏钱的局面。从偶尔引起热搜的动作来看，ofo 早已满身疮 痍，它还能撑多久？ 文 /《中国民商》 徐高阳 曾 几何时，共享单车中那一抹黄色的身影一路 多，退 押 金 越 快，不 封 顶。“好 友 下 单 奖 励”显 示： 高歌，却因种种问题销声匿迹。 单 单 有 奖，最 高 奖 励 购 物 金 额 的 40%。“10 元 特 据 相 关 媒 体 报 道，ofo 共 享 单 车 App 上 线 了 惠充值”显示：充值成功，立即退 2.5 元押金。 一 个 名 为“拉 好 友，帮 你 退 押 金”的 新 活 动，该 活 ofo 小黄车曾一度拿下国内共享单车九成以 动显示：邀请好友越多，退押金越快，上不封顶。 上的市场。不过，2018 年，ofo 被曝出资金链断裂、 ofo 自 2014 年 成 立 后，虽 然 经 历 了 前 几 年 退押金困难、裁员等消息。 飞速发展，一度成为了资本纷纷看好的明星企业。 南 方 都 市 报 去 年 曾 报 道，共 享 单 车 业 务 退 场 但随着 2018 年资金链出现问题后，ofo 陷入到了 后，ofo 开始借助各类营销手段盘活手中等待退押 消费者追讨押金的危机中。 金 的 用 户 资 产，企 图 继 续 变 现。 如 今 的 ofo 小 黄 时 至 今 日，被 ofo 拖 欠 押 金 的 用 户 虽 然 大 多 车客户端更像一个带有退押金功能入口的返利网 数 已 经 对 其 退 还 押 金 不 抱 希 望，但 对 于 此 次 ofo 站。在其最初的 4.0 版本中，“扫码用车”功能与 退押金的“神操作”还是纷纷表达了不满和吐槽， “查看押金”“9.9 特价”几个入口并列，还一度推 甚 至 有 网 友 表 示“为 了 退 押 金，我 还 得 坑 一 把 好 出“我要借钱”的功能，为多个第三方分期网贷平 友？” 台 引 流 ，而 目 前 ，“ 扫 码 用 车 ”“ 我 要 借 钱 ”功 能 均 在这样的关注下，ofo 自今年 7 月初曝出青岛 已下线。 子公司注销后，再次“喜提”热搜。 此前据相关媒体报道，记者在 2020 年 10 月 10 日时申请退款押金，排在第 16598377 位。按 “卖友求荣”？ 照 ofo 最低 99 元的押金来计算，ofo 至少欠下了 “拉好友，帮你退押金”活动显示：邀请好友越 消费者 16 亿元债务。而到了 12 月 10 日，则排在 54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共享单车作为昔日的“新四大发明”之一，曾被无数投资者所看好，ofo 也曾是最具发展潜力的独角兽企业之一 16595549 位，排队人数减少了 2828 位。 搜 ，同 时 在 该 话 题 下 方 依 然 有 众 多 网 友 表 示 自 己 也就是说，ofo 每天退还押金的名额约为 46 的押金仍未退还，并晒出了自己的排队名次，其中 有一位网友非常愤怒的表示：“我的押金退款也排 人。照此计算，想要退还现有排队人数的押金，大 在 1341 万名之后”。 约需要 988 年。 截 至 6 月，ofo 的 App 数 据 中 显 示，仍 有 超 今年 6 月，ofo 被强制执行 1341 万元上了热 55

商界｜公司 1300 万 名 用 户 在 等 着 退 押 金，押 金 的 金 额 从 99 任 何 痕 迹 。 取 而 代 之 的 ，是 会 出 现 在 电 商 平 台 的 元 ~199 元不等。就算按照 99 元来计算，待偿的 各种字样，包括秒杀专区、大额返现和领券满减。 押金将近 13 亿元。 在 这 些 字 样 之 下，也 就 是 在 电 商 平 台 常 见 的 启信宝信息显示，9 月 27 日，ofo 关联公司东 商品流，通过翻看，可以发现其商品类目还是较为 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再成失信被执行 齐 全 的 ，不 仅 包 括 纸 巾 、沐 浴 液 、牙 膏 和 洗 发 露 等 人，案 号 为（2021）京 0108 执 22735 号，执 行 法 日 用 品 ，也 包 括 鼠 标 、充 电 器 、烧 水 壶 等 电 器 和 数 院 为 北 京 市 海 淀 区 人 民 法 院 ，其 失 信 行 为 具 体 情 码产品，亦或者包括泡面、香肠等食品。 形 为“ 有 履 行 能 力 而 拒 不 履 行 生 效 法 律 文 书 确 定 义务，违反财产报告制度”。 而在该 App 首页的导航栏，也可以看到该平 台所有的商品类目，可谓是品类众多从食品饮料、 自 今 年 1 月 以 来，该 公 司 共 有 5 条 被 执 行 人 家用电器，到生鲜、酒类，再到图书、汽车用品等都 信息，被执行总金额高达 5529 万元。过去三年多 有覆盖。 时 间 中，东 峡 大 通 310 余 次 列 被 为 被 执 行 人，40 余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 但 值 得 注 意 的 是，这 些 商 品 的 售 卖 并 不 是 基 于 ofo App 实现的。只要随便点开一个商品，点 近日，东峡大通 ( 北京 ) 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与 击 商 品 详 情 下 方 的“ 立 即 购 买 ”，就 会 出 现 一 个 跳 中国移动通信集团陕西有限公司西安分公司电信 转 链 接 ，提 示 是 否 进 入 京 东 商 城 或 者 直 接 跳 转 至 服务合同纠纷民事一审判决书公开。ofo 在使用 京东超市。 中 国 移 动 提 供 的 业 务 和 服 务 的 同 时 ，却 未 按 协 议 约 定 及 时 向 其 支 付 业 务 使 用 费，累 计 欠 费 约 173 如 果 仔 细 看 商 品 流 的 介 绍，也 能 看 到 在 几 乎 万元。 每个商品的价格上面会有一个京东的小图标。据 悉，除了京东之外，ofo App 还与唯品会实现了入 ofo 还是 ofo 吗？ 口链接，换句话说，App 中所展示商品中，还有一 部分来自唯品会。 就 在 这 一 系 列 的 返 押 活 动 背 后，也 隐 藏 着 一 个事实——ofo 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 ofo 了。 ofo App 中 除 了 链 接 了 京 东 和 唯 品 会 的 商 品 购 买 入 口 外 ，其 实 也 有 一 个 自 营 的 电 商 购 物 平 时 过 境 迁，虽 然 现 在 ofo App 的 大 体 图 标 样 台——小鹿有货。打开这一平台，可以看到其商品 式 并 未 有 多 大 改 变，只 是 在 图 标 下 端 出 现 了“返 品 类 也 是 涵 盖 众 多 ，其 中 的 商 品 也 没 有 标 有 京 东 钱 ”两 个 字 样 ，但 其 内 容 已 变 了 一 个 模 样 ，以 致 让 或者唯品会的图标。 很多用户不再熟悉，甚至无比陌生。 据 了 解，小 鹿 有 货 是 ofo 在 2019 年 开 始 探 “最近刚下回 ofo 想看看押金情况，打开 App 索的电商业务，刚开始这一业务只存在于 App 钱 看 到 首 页 的 那 一 刻 ，我 都 有 点 怀 疑 自 己 是 否 是 打 包页中，通过 App 进行导流，拥有部分成交订单。 开 了 ofo。”一 位 ofo 用 户 这 样 表 示。 在 她 看 来， 几个月后，这一电商业务跑出一定的盈利模式后， 现在 ofo App 更像是一个网购电商平台，与共享 整个 ofo App 的页面也进行大改版，将小鹿有货 单车没有丝毫关系。 的入口放到了首页中。 打 开 ofo App 后，引 入 眼 帘 的 不 再 是 与 共 享 就此，ofo App 成为了既有京东、唯品会这样 单 车 租 车 相 关 的 页 面 ，或 者 说 这 类 内 容 已 经 没 了 第 三 方 电 商 平 台 入 口 ，也 有 自 营 电 商 业 务 的 导 流 56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型电商平台。虽然每次打开 ofo App 都会弹出提 交易所挂牌上市。其财报显示，2018 年、2019 年 示扫码骑车的小窗口，但实际上已与共享单车没 和 2020 年，哈啰出行的营收分别为 21.136 亿元、 了任何联系。 48.233 亿元、60.443 亿元；亏损分别为 22.075 亿 元、15.046 亿元、11.335 亿元。今年一季度，哈啰 共享单车又行了？ 出行调整后亏损为 3.83 亿元。 共 享 单 车 作 为 昔 日 的“ 新 四 大 发 明 ”之 一 ，曾 摩拜单车也是一样。2018 年 4 月 3 日，美团 被 无 数 投 资 者 所 看 好，ofo 也 曾 是 最 具 发 展 潜 力 耗 资 27 亿 元 美 元 全 资 收 购 摩 拜。2019 年 3 月 的独角兽企业之一。 12 日，在美团发布的 2018 年业绩报告中，也显示 彼 时 的 ofo 也 受 到 资 本 热 捧，先 后 完 成 多 轮 了其收购摩拜单车之后的营收情况，净亏损 45.5 融 资。 据 ofo 官 网 数 据 显 示，自 2015 年 到 2018 亿元，占据了美团整体净亏损 85.2 亿元的一半还 年，ofo 融资达 20 多亿美元。 多。 美 团 2021 年 第 一 季 度 财 报 显 示，包 括 2018 年 下 半 年，ofo 传 出 资 金 共享单车在内的新业务及其他分部 紧 张 的 消 息 ，彼 时 就 有 用 户 反 应 经营亏损由 2020 年第四季度 ofo 押金难退的问题。随后， 的 60 亿元扩大至 80 亿元。 短 短 几 个 月 的 时 间 里，这 传统的共享单车的 棵 大 树 就 快 速 倒 塌 ，办 公 传统的共享单车的 生 意 扩 容 有 限，共 享 电 室也人去楼空。 生意扩容有限，共享电 单车则成为各个共享 单车则成为各个共享出 出行企业发力的对象。 在经历了短暂的离 青桔单车负责人曾表 场之后，资本再次回归共 行企业发力的对象 示 ，在 二 三 线 城 市 ，考 虑 享出行行业。今年 11 月 9 日，哈 啰 出 行 宣 布 完 成 到当地的公共交通体系 2.8 亿美元新一轮融资，投资 不 是 很 发 达 ，会 采 取 相 对 大 机构包括蚂蚁集团和阿里巴巴。 电 池 、高 续 航 的 电 单 车 来 解 决 这是阿里巴巴首次入股，也是今年以 点到点的通行问题。在一些二三 来哈啰出行获得的第 2 笔融资。今年 3 月， 线城市还会投放一些小电池的电助力车， 哈啰出行获得由宁德时代投资的 2.34 亿美元，至 作为公交接驳和中短距离出行的补充。 此，哈啰出行 2021 年完成融资超 5 亿美元。无独 在资本的加持下，共享单车企业早已经不是当 有偶，今年 2 月，青桔单车也宣布完成了新一轮融 年单纯争夺“两轮”市场的企业了。自 2019 年起， 资。去年 4 月，青桔单车就曾获得首轮 10 亿美元 哈啰出行逐步增加了除两轮业务之外的新业务—— 的融资。 顺风车、打车业务以及包括哈啰酒店、哈啰生活、小 回 顾 这 几 年 共 享 单 车 的 发 展，即 便 低 价 争 夺 哈换电等本地生活的相关业务。今年，哈啰电动车 市场的阶段已经过去，行业也经历了几轮的提价， 推出了三款智能电动车，并已经开始布局内部产能， 但共享单车企业依旧难以扭转亏钱的局面。今年 向以智能制造为导向的实体制造企业发展。 4 月，哈啰出行递交了招股书，拟在美国纳斯达克 （责任编辑 庄双博） 57

商道｜商会 大变局下的民企信心和机遇 大成企业首脑沙龙企业家观点综述 2021 年 10 月 26 日至 27 日，“大成企业首脑沙龙”在民营实体经济比较发达的浙江宁波 举行。沙龙主题为“信心和机遇从哪里来——大变局下民营企业发展的逻辑”。第十、十一届全国 政协副主席黄孟复主持沙龙并讲话。60 余位国内知名大型民营企业董事长或主要决策人参加了 沙龙活动 文 / 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 58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2021年 10 月 26 日 至 27 日，“大 成 企 而是要不断学习，用技术创新的成果，用自己企业的 业首脑沙龙”在民营实体经济比较 业绩，为富民强国做出贡献。 发达的浙江宁波举行。沙龙主题为“信心和机遇从 沙龙上企业家的主要观点综述如下： 哪里来——大变局下民营企业发展的逻辑”。第十、 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十一届全国政协副主席黄孟复主持沙龙并讲话。60 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余位国内知名大型民营企业董事长或主要决策人参 加了沙龙活动。 1. 大变局下我国民营企业面临诸多压力和挑战 沙龙上，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迎秋以《大变 企业家们表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 局下民营企业谋生存求发展——信心、逻辑与选择》 变局，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处于深刻变化之中， 为题做了引导性发言。与会企业家们围绕沙龙主题 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明显抬头，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 积极讨论。 在全球蔓延，国际形势中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多， 沙龙前，举办了主题为“实现碳中和的主要技术 给我国经济和市场预期带来诸多不利影响，由于我 路线和投资机会”的前沿技术专题圆桌会，中国科学 国总需求低迷和产能过剩并存的格局持续，要素成 院电工研究所研究员孔力做了主旨报告。 本过快上涨，疫情防控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企业 沙龙期间，还组织与会企业家考察了宁波奥克 经营、增加了成本，部分民营企业面临资金紧张、成 斯国际工业园。 本上升、利润下滑等生存困境，压力较大。 本次沙龙由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主办，奥克斯 沙 龙 问 卷 调 查 显 示，关 于 对 明 年 我 国 经 济 增 集团承办。沙龙坚持小规模、高层次、闭门式，平等 速 的 预 判，有 37.5% 的 企 业 家 认 为 是 5% 以 下，有 参与、交流互鉴，为企业家创造一个畅所欲言、思想 34.4% 的企业家认为是 5% ～ 6%。 碰撞的环境。 关于当前我国企业经营的总体状况，57.8% 的企 中央统战部原副部长胡德平因近期疫情原因未 业家认为比较艰难，17.2% 的企业家认为一般。 能参会，他针对沙龙主题准备了发言提纲，委托全国 关于新冠疫情未来两年对中国经济整体形势的 工商联原副主席谢伯阳在会上代为发言。胡德平指 影响，64.1% 的企业家认为有不利影响，18.8% 的企业 出，现在的社会舆论确实比较复杂，不负责任的民粹 家认为有有利影响，10.9% 的企业家认为没有影响。 主 义、平 均 主 义，特 别 是 文 革 复 辟 的 思 潮 在 兴 风 作 关于新冠疫情未来两年对自己企业所在行业 浪，这些错误思潮干扰民营企业家的信心。信心来 （主营）的影响，62.5% 的企业家认为有不利影响， 自于信念，要有坚信改革开放的自信，坚信我国基本 21.9% 的企业家认为没有影响。关于新冠疫情未来 经济制度是会贯彻到底的，坚信我们的经济环境是 两年对自身企业的影响，57.8% 的企业家认为有不利 会向好的。同时也要承认和容忍“左”的思想长期存 影响，23.4% 的企业家认为没有影响。 在，要清醒地看到“左”的思想观点根深蒂固，不是一 2. 大多数企业家对民营经济发展前景有信心 朝一夕可以消除的。所以树立信心最重要的一条就 企 业 家 们 表 示，党 的 十 八 大 以 来，随 着 营 商 环 是要有与“左”的思潮长期共存的信心，不管“左”的 境不断改善，一系列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政策举措 思想如何汹涌、凶猛，变换什么身段，我们企业家都 相继出台，民营企业的获得感不断增强。尽管近一 要坚守阵地，坚定信念。坚守阵地不是消极的保守， 段时间来舆论环境比较复杂，但是大多数企业家对 59

商道｜商会 民 营 经 济 有 信 心。 问 卷 调 查 显 示，关 于 对 我 国 民 民营企业家的信心 营经济的发展前景，14.1% 的企业家非常有信心， 从哪里来？ 51.6% 的企业家比较有信心，34.4% 的企业家信心 不足。 问卷调查显示，关于民营企业的信心从哪里来， 3. 部分企业家信心不足的现象要引起高度重视 73.4% 的企业家认为是民营经济在我国经济社会发 面对国际国内环境变化、社会经济形势以及资 展中的地位、作用不可替代，必须坚持“两个毫不动 金、成本、转型升级等多方面的压力，民营企业发展 摇”，71.9% 的企业家认为是坚持各种所有制企业一 面临诸多挑战、不确定性增加，有部分企业家发展信 视同仁，平等参与市场竞争、平等使用生产要素，营 心不足。迷茫、焦虑，有的甚至失去了发展动力。 造更公平的营商环境，65.6% 的企业家认为是依法 部分民营企业家信心缺失有三个比较重要的原 保护私有产权，严格规范司法和行政，落实中央和 因：一是不少政策落实不好、效果不彰；二是目前还 “两高”保护民营企业的有关政策，60.9% 的企业家 存在错误思潮的干扰，让企业界、乃至理论界感到困 认为是认清国内外经济社会大势，抓住发展新机遇， 惑。特别是今年 8 月，主流媒体纷纷转载李光满的 59.4% 的企业家认为是更好落实减税降费和金融支 文章《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场深刻的变革正在进 持措施，给企业合理的成长空间，57.8% 的企业家认 行！》引起舆论很大风波，冲击了民营企业家的信心， 为是及时纠正社会上否定、怀疑民营经济的错误论 相当多的人的心态就如同居于波涛之上，汹涌不定； 调，为民企创造公平的舆论环境。 三是对党和国家大政方针政策理解不深、把握不够、 1.信心来自于改革开放的政策和坚持“两个毫不动摇” 存在片面认识。比如说把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误 传化集团董事长徐冠巨说，大家对未来的信心 读为“新公私合营”，把“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 和底气，来自于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习近平总书记 裕”误认为“劫富济贫”等。 对民营经济发展高度重视，多次明确指出“三个没 很多时候企业遇到了外部的困难或政策的变 有变”，我们相信党对民营经济的政策是不可能后退 化，企业生存艰难甚至可能活不下去了，心中没底， 的。去年 10 月我给总书记写了一封信，报告传化集 纠结于企业能干多大？能“活”多久？部分企业家定 团追求高质量发展，创新民企党建、探索企业和员工 力不足，表现在“困惑”“彷徨”，甚至“躺平”。 共同成长和共同发展机制，以及参与扶贫攻坚的情 问卷调查显示，关于部分企业信心不足、看不 况。今年两会期间，总书记对这封信做出了批示，对 清 方 向 的 主 要 环 境 因 素，76.6% 的 企 业 家 认 为 是 传化取得成绩和做出的贡献给予了肯定。总书记的 国 际 环 境 形 势 的 不 确 定 性；70.3% 的 企 业 家 认 为 批示，既是对传化的鼓励，也是对民营企业的鼓励， 是宏观政策、监管规则变化带来的市场预期不稳 体现了党对民营企业发展的关心。 定；59.4% 的企业家认为是所有制结构理论模糊， 华 立 集 团 董 事 会 主 席 汪 力 成 表 示，信 心 就 在 社会舆论又现否定民营经济和资本的论调；56.3% 于中国发展的历史进程不可能倒退。民营企业家 的企业家认为是融资难、融资贵长期得不到解决 要有底线思维，对民营经济的发展，大家不用太担 和 国 企、民 企、外 资 地 位 不 平 等；53.1% 的 企 业 家 心，不要纠结于“民营经济会不会被消灭？会不会 认为是民营企业发展法治环境不完善，企业家缺 被没收？”对这些问题犹豫、怀疑、纠结不但没有 乏安全感。 意义，反而扰乱思想，耽误了大好的发展机会。中 60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国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中国是不会倒退回去的， GDP 从 3000 多亿元增长到现在的 100 多万亿元， 如 果 民 营 经 济 消 失 了 ，国 家 的 经 济 和 民 生 就 无 法 就包括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民营经济发展的巨 得到发展。 大 贡 献。 国 有、民 营、外 资 三 种 经 济 成 分 都 是 我 国 国 民 经 济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都 不 可 或 缺，民 营 经 济 泰豪集团董事会主席黄代放说，信心来自于四 与 国 有 经 济 相 辅 相 成、长 期 并 存，符 合 经 济 发 展 的 个方面：第一，对改革开放的信心，党和政府重视民营 内在规律要求。 经济和民营企业家，给民营企业家以鼓舞，增强了我 们的发展信心；第二，对企业管理有信心；第三，信心 民营经济是通向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共同 来自于经济学理论，来源于民营企业的机制优势，花 富 裕 要 靠 强 大 的 物 质 财 富 来 支 撑 ，民 营 企 业 是 物 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肯定效率不高，花自己的钱办 质财富的创造主体，没有老百姓经济的普遍发展， 自己的事，肯定效率高；第四，对技术进步的信心，泰 没 有 强 大 雄 厚 的 物 质 基 础 ，共 同 富 裕 就 只 能 是 空 豪的创业创新发展，就是因为一直相信 IT 技术在行 中楼阁。 业的应用前景，相信技术发展和创新总是会不断产 生，并给世界和中国带来改变。 信心也来自于我们从事的行业和事业，很多民 营企业在行业里具有领先水平和竞争优势，只要行 三全集团董事长陈泽民说，信心来自于坚持改 业还存在，企业就一定能够继续存在并很好的发展。 革开放和不断的创新。从我国发展的历史看，开放 非 常 重 要，鸦 片 战 争 是 我 们 被 动 开 放，十 一 届 三 中 企业家表示，民营企业在党的领导下，积极转型 全会启动的改革开放是双向的开放。最近我们国家 升级和实现高质量发展，为国家创造财富、创造就业 主动申请加入 CPTPP，也证明我们在进一步的扩 岗位、创造税收贡献力量。关心关爱员工，积极履行 大开放。 社会责任，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民营企业的存在 价值是不可替代的，就会得到党和国家的鼓励和支 民营企业家期盼，加强理论创新，对习近平总书 持，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可和欢迎。 记“民营经济是我国经济制度的内在要素，民营企业 3. 信心来自于企业家精神的优势 和民营企业家是我们自己人”等重要论述进行深入 研究和阐述。从经济发展的内在逻辑及其必然规律 有企业家说，企业家本身就是有信心的人，都是 角度认识、理解、把握和阐释，民营经济不是“权宜之 具有正能量、凡事都往好的方向努力的人。负能量 计”、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建设过程中确定的 的、凡 事 都 抱 怨 的 人，当 不 了 企 业 家，也 干 不 长 久。 “不变”。这既是广大企业家不会因各种错误论调干 企业家的本性就是不断克服困难和解决问题，无论 扰而“信心缺失”的重要理念前提，也是广大民营企 多难都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解决问题，不会见到困 业和企业家坚持无条件自信、能够横下一条心、百折 难就躲。民营企业是“草根”经济，我们最大的优势 不回、砥砺前行的重要逻辑依据。 是善于在变化中改变自己。从战略、机制、团队到管 2. 信心来自于民营经济存在的价值 理，不断学习创新，不断自我变革。 企 业 家 们 表 示，民 营 经 济 是 与 生 产 力 发 展、与 北京知行合一阳明教育研究院创始人白立新提 人的本性内在要求高度一致的老百姓经济，是老百 出，企业家心法有多高，方法就有多高，有怎样的心 姓普遍乐于接受的生产方式。民营经济在我国改 法，就有怎样的方法。格局境界有多高，能量智慧就 革开放 40 年的伟大成就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有多高。因而就可以有更高的使命与担当，拥有更 高层面的信心与希望。 61

商道｜商会 企业家认为这些问题想明白了，就不存在没有 导向性、基础性、安全性的行业，民营企业在竞争性 信心问题，也不存在没有机会问题，无非是过去的选 领域有优势，不要与国有企业抢地盘，金融等国家管 择和未来的选择要有所改变。 制的行业尽量不去涉及。在新的时期，民营经济更 要专注实业、专注制造业、专注服务业，在国有经济 大变局下 不想干、干不好或者干不了的领域寻找市场空间，干 民营企业发展的逻辑和战略 出一番新的天地。 3. 要坚持长期主义，实现稳健发展 问卷调查显示，关于大变局下民营企业发展的 逻辑和战略如何调整，85.9% 的企业家认为是从追求 企业家们表示，民营企业的发展要坚持长期主 做大做强转向做专做精做强，70.3% 的企业家认为 义，宁可慢一点，稳一点。不要轻易为社会的各种变 是避免盲目扩张和盲目多元化，聚焦主业，67.2% 的 化所困扰，不盲目上项目、铺摊子，特别是不要盲目 企业家认为是从套利为主转向依靠创新发展为主， 加杠杆，守住现金流和负债率的安全底线。 53.1% 的企业家认为是从追求短期收益转向树立长 期主义，51.6% 的企业家认为是主动拥抱数字化时 东方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行说，民营企业既有 代，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 共性，也有个性，每个企业都要找准适合自己发展的 1. 民营企业要坚持创新引领，走高质量发展之路 道路，在技术、管理和成本控制上下功夫，要有自己 的独特的创新创造，把自己的特点和优势发挥到极 企业家们表示，新的时代，民营企业要坚持创新 致。39 年来，东方希望一直坚持不走太挤的路，不 发展，做出扎扎实实的、在技术上领先的、符合成本 去挤融资、挤上市，不去挤房地产、挤金融，而是坚持 效益原则的创新。靠机会主义、靠偶然性发财的时 实业，坚持走困难路，坚持慢慢增长，遇到困难做不 代结束了，投机性获取财富的机会越来越少。在新 动，就先放一放，或者是另外找一条路，这样走来走 的知识经济、数字经济迅猛发展的背景下，企业能否 去做了十多个产业。如果我们把自己的命运系在银 做强，关键在于理念、思路、技术是否先进和清晰，只 行，系在政府的一些官员的身上，系在追求很难的东 有通过创新走技术路线，脚踏实地做实业，企业才能 西上，那我们反而走不好。在财务上，东方希望始终 持续健康的发展。 坚持稳健发展，保持较低的负债率和充足的现金流。 2. 民营企业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在竞争性领域做专 在经济形势相对比较困难的情况下，企业压力反而 做精做好 相对较轻，今年预计能够为国家贡献大约 100 亿元 的税收。 汪力成表示，新时代的民营经济，和过去相比， 其中最重要的标志和变化，就是民营企业野蛮生长、 白立新说，企业家要时常拷问自己的心灵，经常 大而不倒，民营资本无序扩张、无所不能的时代已经 反思经营企业的目的，回归和坚守创业初心。企业 结束了。有的企业单纯追求做大，结果企业最后就 家要常问自己三个问题：第一，客户迫切需要，但同行 出了问题，这也是对自己、对国家、对社会、对所有利 不愿意做的事情是什么？第二，对客户有哪些亏欠？ 益关联人都是不负责任。对于大部分民营企业来说， 是不是真正把客户放在第一位来考虑？第三，经营 小而美、精而美、专而美岂不更好。 企业，最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解决了企业存在的目 的、理由和意义问题，肩负起高远的使命，才能引领 有企业家认为，在我国的政治社会制度下，国有 企业走向宽广的事业舞台。 经济占主导地位这个格局是不会变的。国有企业做 62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4. 加快数字化转型是新时代民营企业发展的必由之路 更重要，同时还要善于把握机遇，抓住机会。回顾奥 企业家们表示，企业能够应对各种挑战，始终保 克斯集团的发展历程，也曾经走过弯路，犯过一些错 误，比如奥克斯也曾投资做手机和汽车，但是没做成 持竞争力的关键，在于谁能率先采用新的技术，只有 功。在企业管理上奥克斯始终坚持安全第一，安全 效率和市场反应的灵敏性比其他企业更快、更高一 方能行得万里船。要控制好企业的内部风险，特别 个档次的企业才会活得很好。数字化时代，需要企 是财务风险。奥克斯特别注重保持健康的财务，贷 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民营企业必须要高度重视， 款并不多，也没有股票质押，企业的债务率和现金流 加快数字化转型的步伐。 都是健康的，这也保证了企业能够稳健成长。 奥克斯集团董事长郑坚江说，奥克斯坚持不断 有企业家认为，企业做大了，企业家更要保持理 学习创新，不断自我变革，积极推动数字化转型，努 性，把握好自己这一颗发展的心，要控制好企业的规 力让企业流程化、IT 化、数字化。近年来，奥克斯集 模增长和发展速度。高质量的企业，要像人一样，不 团数字化投入近 20 亿，通过 148 个 IT 系统，完成了 能太胖，这样行动起来比较轻松自由。要注重企业 业务从线下到线上的转换，将海量数据资产，通过异 发展速度与发展质量相协调，不盲目扩大企业的规 常信息触发，建立数据模型，驱动业务变革和管理创 模，稳健经营，把自由现金流作为衡量企业发展质量 新，推动数字化运营落地。企业实现了从靠价格战 的特别重要的指标，保持合理的负债率，这样企业发 取胜向靠价值战取胜的转型。 展就会比较轻松。 树根互联 CEO 贺东东说，当前制造业企业面 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主任王丽说，为解决相关 临非常大的变革，正在进入到数字化 4.0 时代，支 政策无法在基层司法机构有效落实的问题，让更多 撑制造业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底层技术有很大变化， 民营企业感受到法治环境的改善，最高人民法院和 通过万物互联，可以把所有的生产要素直接连接、 最高人民检察院，正在用先试点、再发布指导性案例 直接管理，可以靠机器数据来看懂和管理企业。例 向全国推广的办法来推进民营企业司法保护工作。 如，作为千亿级制造企业的三一集团，基于新的工 例如，最高检正在积极落实少捕慎诉慎押刑事司法 业互联网的基座，实现了整个集团从研发到精益制 政策，进行企业刑事合规不起诉改革试点等，这些改 造、服务、供应链的全面数字化变革，工厂生产效率 革都会使民营企业发展的法治环境不断得到改善。 和产品质量都得到大幅提升。集团实现了从数量 与此同时，广大民营企业也要筑牢守法合规经营底 规模型向质量效益型的转变，经营效益超越卡特彼 线，高度重视刑事合规建设，积极寻求第三方独立专 勒和小松。 业机构的帮助，对企业合规情况进行全面的审查和 5. 保持企业稳健发展，注重防控风险 评估，对关键岗位人员进行合规培训，尽快制定完善 企业合规管理制度，实现企业合规治理，这样才能更 三全集团董事长陈泽民表示，民营企业要注重 好的享受到法治环境改变给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 规避市场风险、政策风险、法律风险和经营风险。一 带来的红利。 定要把握好自己，量力而行，稳中求进，要注重和做 好风险防范，很多企业都是日子最好过的时候、最辉 问卷调查显示，关于大变局下企业防范风险的 煌的时候、最伟大的时候，因为没有注重防控风险而 战略重点，84.4% 的企业家认为是聚焦主业，提高 毁于一旦垮掉的。 核心竞争力，71.9% 的企业家认为是保证必要现金 郑坚江表示，对于企业来说，发展方向比做的事 63

商道｜商会 流，70.3% 的企业家认为是加大创新力度，做好转 有企业家认为，要抓住经济下滑背景下政策红 型升级，64.1% 的企业家认为是保持合理的负债率， 利频出、潜在制度红利、后发新红利的机遇，民营企 50.0% 的企业家认为是优化企业治理结构。 业都要关注，并从中寻找和发现新的机遇，做好企业 民营企业要顺应时代要求 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 发现新机遇、迎接新挑战 2. 在现代产业链、供应链建设中积极主动发挥作用 企业家们表示，民营企业要抓住国家战略发展 企业家们表示，从现在到 2035 年是决定我国能 机遇，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围绕创新链布局产业 否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关键阶段。新的发展 链，前瞻布局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未来产业。 阶段，民营经济仍然有广阔的发展前景。浙江吉利 白立新说，企业家要站在更高的层面上重新审 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表示，面对国内外形势的快 视行业、产业链，真正的机会隐藏在产业链的薄弱 速变化，不适应新形势的企业一定会被淘汰出局，而 环节，在别人不愿意做、不想做、不肯做的地方，每 那些能够正确理解新发展理念，切实把转型升级和 个产业链都有薄弱环节，那些薄弱环节就像一些低 高质量发展落到实处的企业，则会抓住机遇，实现崛 洼处，留存着机会和利润，利润就是客户对于那些 起和可持续发展。 弥补了产业链薄弱环节企业的奖励。企业在解决产 1. 民营企业要与时代同步，与国家同行 业 链 的 痛 点、难 点 和 堵 点 上 下 功 夫，才 能 贡 献 更 大 徐冠巨表示，民营企业不光要埋头拉车，还要 的价值。 抬头看路，大变局下，民营企业如何发展，需要具备 汪 力 成 说，民 营 企 业 要 积 极 在 解 决 关 键 领 域 对未来的洞察力、驾驭力和把握力。要“与时代同 “卡脖子”难题中发挥作用。攻关“卡脖子”难题， 步、与国家同行”，要去认真学习和领会习总书记系 补齐产业链短板，增强我国供应链韧性，提高自主 列讲话精神，认真学习、领会“十四五”规划、2035 可控能力，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所在。民营企 年远景目标，在其中去寻找和发现机会，并调整发 业要主动作为，在核心技术、关键材料和基础零部 展逻辑。 件等领域加大技术创新力度。通过实现核心、关键 郑坚江认为有三个“大势”将带来新的机遇。 技术的进口替代，企业既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也 一是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 , 赋予了企业家新的使 能够为维护国家产业链安全、提升国家自主创新能 命。这个使命就是用更少的资源 , 创造更多财富 , 力贡献力量。 用最高的质量 , 最低的成本 , 最快的速度做好产 企业家们认为，民营企业要主动参与全球产业 品 , 为消费者、客户、合作伙伴创造更大的价值；二 链的重构。尽管受到疫情影响，但全球产业链重构 是在碳达峰碳中和的“大势”中找到新的增长极。 的趋势没有改变，进程没有停止。全球产业链重构， 以后的国际贸易将不是几万亿美元的石油交易 , 而 对中国企业来说既是挑战，也蕴含着巨大的商业机 是几万亿美元的电力互联互通的交易，这些都将建 会。过去 40 多年来建立起来的中国制造出口全球 立在中国领先世界的超高压输变电基础之上，奥克 的模式，在全球产业链的重构背景下势必要发生变 斯一直是其中的积极参与者，相信这个大势会有更 化。中国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要改变思维方式， 多的机会；三是在促进共同富裕的“大势”中找到企 要主动走出去，全球布局，嵌入到正在重构的全球 业发展的红利。 的产业链当中，推动从中国制造全球销售逐步转向 64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中国创造全球制造，这样才能保证中国企业在未来 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民营企业要在促进 新的全球产业链体系中拥有主导权和话语权。 共同富裕的国家战略中发挥重要作用，做出突出贡 3. 绿色发展，为实现碳达峰、碳中和做出贡献 献，同时在其中寻找企业发展的红利。 企业家表示，我国提出 2030 年前碳达峰和努力 问 卷 调 查 显 示 ，关 于 促 进 共 同 富 裕 ，企 业 打 算 争取 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承诺，将使中国发 和 规 划 的 重 点，82.8% 的 企 业 家 认 为 是 以 办 好 企 生根本性的变化，民营企业必须要高度重视，并加快 业 为 本，扩 大 就 业，创 造 财 富，76.6% 得 到 企 业 家 行动，为实现碳达峰碳中和做出贡献。 认 为 是 保 证 员 工 合 法 权 益 ，构 建 企 业 与 员 工 收 益 共享机制，65.6% 的企业家认为是依法照章纳税， 李书福表示，民营企业要用技术创新和产品升 53.1% 的 企 业 家 认 为 是 实 行 员 工 成 长 计 划，实 现 级 为 碳 达 峰 碳 中 和 做 出 贡 献 。 中 国 是 缺 油 、少 气 、 高质量就业。 多煤的国家，所以解决中国的能源问题，应该在做 好煤的综合利用上发力，利用清洁能源进行煤制甲 汪力成说，要提高对共同富裕的认识，正确认识 醇是一条较好的路径选择。甲醇是最好的能源存 共同富裕。社会上有些人认为共同富裕就是要劫富 储载体，吉利控股深耕甲醇燃料汽车 16 年，开发 济贫，要把民营企业的财产分掉，有些民营企业感到 包括乘用车、商用车在内近 20 款甲醇燃料车型， 恐慌，方寸大乱。这点大可不必，民营企业要相信我 在工信部甲醇汽车试点项目中，投入甲醇汽车占试 们的国家是一个法治国家，民营企业不要盲目慌乱 点总数近 90%。截至目前，吉利甲醇乘用车已规 甚至做出冲动行为，这样反而不利于企业的发展。 模化运行 2.7 万辆。 企业家们表示，办好自己的企业就是民营企业 刘 永 行 说，东 方 希 望 从 事 的 产 业 需 要 很 多 的 家最大的社会责任，只有企业的稳健发展，才是对社 资 源 ，消 耗 了 那 么 多 不 可 再 生 的 矿 石 资 源 以 及 化 会、对员工最负责任，也才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最有效 石 能 源 ，始 终 深 感 愧 疚 。 东 方 希 望 一 直 在 思 考 如 路径。很多民营企业，特别是大型民营企业，企业本 何 减 少 不 可 再 生 资 源 的 消 耗 ，为 我 国 的 节 能 减 排 身及上下游产业链关联企业就业人员数量庞大，如 做贡献，因此在 2016 年进入光伏产业，投资多晶 果因为经营不善企业垮了，会影响上万甚至几十万 硅，今 年 东 方 希 望 将 会 建 成 25 万 吨 的 多 晶 硅 产 员工和员工家庭的就业及收入。 能。东方希望一直在探索和实践各种产业的有机 结 合 ，实 现 资 源 、能 源 的 高 效 利 用 ，如 在 新 疆 的 沙 促 进 共 同 富 裕，首 先 要 让 自 己 企 业 的 员 工 成 漠中规划了 20 平方公里的土地，计划 10 年时间 为中等收入人群。要在促进企业健康发展的同时， 投资 1000 个亿，建设 50 个工厂，叫“六谷丰登”： 逐 步 推 动 实 现 企 业 员 工 的 高 质 量 就 业 ，推 动 建 立 煤 谷 、电 谷 、铝 谷 、硅 谷 、化 工 谷 、生 物 谷 。 当 地 的 多层次、多维度的收入分配体系，不断提高企业员 资 源 被 就 地 转 化 ，所 产 出 的 高 附 加 值 终 端 产 品 运 工收入。 输到华东、华南消费市场，同时把产业园区内各种 资源充分利用，废物也不能浪费，实现资源和能源 要积极履行社会责任 , 先富带后富。民营企 的全生命周期清洁化利用。 业和民营企业家要力所能及的去帮助社会、帮助低 4. 积极履行社会责任，为促进共同富裕做出更大贡献 收入人群、低收入地区发展。但是搞慈善和公益也 要讲方法，一定要“授人以渔”，而不是仅仅“授人以 企业家们表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 鱼”，否则会对社会文明进步起了反作用。 （责任编辑 李秀江） 65

法治｜案例 浅议市场后来者 如何对障碍专利进行分析以及 制定专利申请战略 即使在后发企业新加入有先驱者的市场的情况下，在新加入之前实施将障碍专利的适当分 析和基于其结果的专利申请融合在一起的专利战略，也会促进后发企业在市场上的成功 文 / 鸭志田伸一 编译 / 薛仑 开  篇 企业在研发、制造、销售产品时，有必要注意在 地一边进行其他公司专利的公开公报、授权公报等 研发、制造、销售过程中不侵犯其他公司的专利权。 的确认、从授权公报中提取的障碍专利的分析、验 特别是，在其他公司产品已经形成了某种程度规模 证实验、用以规避障碍专利的设计变更的讨论等， 的 市 场，或 者 预 计 将 来 会 形 成 大 的 市 场 的 领 域 中， 一 边 研 发 产 品 ，最 终 终 于 取 得 了 成 功 。 但 是 ，当 时 某公司想要作为市场后来者进入的情况下，一定不 的笔者及其部门的开发者们，因为未能恰当地发掘 能侵犯其他公司的专利权。 障 碍 专 利，也 未 能 恰 当 地 解 释 障 碍 专 利 的 技 术 范 围，所 以 进 行 了 高 成 本、低 产 品 价 值 的 设 计 变 更。 1990 年代后期开始，很多企业将彩色激光打 另外，笔者的开发部门提交了很多专利申请，但终 印机投入市场并进行激烈竞争，此后大约 10 年间， 究未能取得能够制约竞争公司产品设计自由度的 笔者隶属于处于该领域中的落后集团的精工爱普 有效专利。 生株式会社的开发部门，一边在专利障碍排除上投 入 大 量 时 间 ，一 边 进 行 要 素 技 术 的 开 发 。 并 且 ，笔 笔者将在下文中结合以上经验进行说明，希望 者所属部门的开发者们，作为业务的一环，经常性 能够对中国企业的研发人员起到一定帮助。 66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障碍专利分析 如上所述，为了作为后来者进入某个产品的市 场，最迟在开发的初期阶段，就要对企划的产品（预定 开发产品）适当地分析存在何种障碍专利。这里，图 1 是障碍专利的分析流程图。 图 2 预定开发产品的权利要求的说明图 图 1 障碍专利的分析流程 接着，调查可能对在 S11 中明确化了的开发品权 利要求 CLA 构成障碍专利的专利（S12）。关于调查 预定开发的产品形成权利要求 的方法，可以参照该领域的专家所撰写的有关专利调 首先，将自己的预定开发产品写成权利要求书 查的书籍等。在该步骤中，制作（1）对于开发品权利 所记载的权利要求那样（S11）。例如，在将自己的预 要求 CLA 可能构成上位概念的专利、（2）可能构成相 定开发产品写成的权利要求（以下称为开发品权利要 同的专利、以及（3）可能构成下位概念的专利的集合 求 CLA）是具备构成要件 A、构成要件 B 和构成要件 列表，接着，从该集合中提取可能构成开发品权利要 C 的装置 D 的情况下，如图 2 所示，开发品权利要求 求 CLA 的障碍专利的专利。 CLA 的技术范围成为构成要件 A ～ D 的共同部分。 调查（提取障碍专利） 确定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接着，在 S13 中，明确 S12 中提取出的针对开发 品权利要求 CLA 的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以下称为 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在该步骤中，根据图 3 所示的技术范围的确定流程图，确定成为障碍专利的 候选的专利的技术范围。 专利权利要求书基准的原则 在 S131 中，根据专利权利要求书基准的原则，按 照成为障碍专利的候选的专利的语句，客观地解释其 范围。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权利要求的语句，例如，即 使在使用了“确定的方向”从而仅通过一次阅读而不 67

法治｜案例 图 3 确定技术范围的流程 作。”此时，在开发品权利要求 CLA 中，如果基材和突 起是分开的部件且突起安装在基材上，则姑且解释为 明确具体的方向的情况下、或是使用了“电磁波”且其 开发品权利要求 CLA 不包含在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波长的范围不明确的情况下，也姑且进行宽泛解释， CLB 中。 决不作缩小解释。 等同的研究 参照说明书记载的原则 接着，在 S134 中，对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接着，在 S132 中参考说明书的记载等，来解释 进行等同的应用。如上所述，S131 中被模糊解释的 S131 中不明确的语句的技术意义。由此，能够明确 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通过 S132 和 S133 的讨论 S131 中不明确的语句的技术意义（例如，“确定的方 被明确化，从而其区域（由解释限定的技术范围）变窄。 向”是怎样的方向、“电磁波”的波长的范围是怎样的 通过应用等同，有时因 S132 和 S133 的讨论而使其区 范围）。通过该步骤，进一步缩减成为障碍专利的候选 域变窄的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会再次扩大。 的专利。 开发品权利要求 CLA 是否落入障碍专利的技术 参照专利审查经过的原则 范围 CLB 接着，在 S133 中，参考在授权过程中申请人提出 接着，在 S14 中，讨论在 S11 中明确了的开发品权 的意见陈述书等的记载内容，解释权利要求不明确的 利要求 CLA 是否落入在 S13 中确定的障碍专利的技 语句的技术意义。例如，在权利要求的语句中使用了 术范围 CLB 中。图 4 是表示通过考虑 S131 ～ S134， “与基材一体形成的突起”的情况下，假设在意见陈述 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发生变化的图。 书中，记载了““与基材一体形成”是指，并非作为其他 例如，作为预定开发产品，假定四种形式（图 4 中 部件安装在基材上，而是在制造时与基材一起由熔融 的①～④）。这里，假设在 S131 的讨论中，认为 4 个 树脂成形，结果是用相同的树脂与基材不可分离地制 形式中的①和②落入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③和 ④不落入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然而，在 S132 的讨论中，假设构成要件 A 的范围被缩小解释为 A’， 而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变窄，①偏离了障碍专 利的技术范围 CLB。另外，假设在 S133 的讨论中，构 成要件 B 的范围被缩小解释为 B’，从而障碍专利的 技术范围 CLB 进一步变窄，②偏离了障碍专利的技术 范围 CLB。最后，假设在 S134 的讨论中，假设构成要 件 C 的范围达到 C’，从而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被扩大，到目前为止被判断为不落入障碍专利的技 术范围 CLB 的④被判断为落入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如上所述，在图 4 中，关于在 S11 中形成权利要 求的预定开发产品的 4 个形态（①～④）是否落入在 S12 中提取出的可能构成障碍专利的专利的技术范 68

围，通过进行包含在 S13 中的各个讨 中国民商 论（S131 ～ S134），从而明确了可能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构成障碍专利的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的区域。 图 4 表示通过 S131 ～ S134 的讨论障碍专利的技术范围 CLB 发生变化的图 并且，如图 4 所示，研究预定开发 产品的 4 种形态①～④的企业，根据 对障碍专利进行了适当分析的结果， 将①～③中的某一个作为预定开发产 品推进事业活动即可。 基于障碍专利分析的申请战略的提案 作为后来者进入某产品市场之前的事业活动，从 是很重要的。如果无论何时都和新加入时一样，只是摆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追赶该市场中先驱者们的阶段的活 出逃避先驱者的障碍专利的姿态，则很难更早地投入比 动。因为是后来者而跨越了诸多障碍从而新加入该市 该先驱者附加价值更高的新产品，往往在每次销售新产 场的企业，此后有必要越过与之前不同的很多障碍。例 品的时候，疲于应付专利权侵权的警告函。 如，为了在这个市场上获得足够的利益，需要投入附加 价值更高的新产品。而且，如果这个市场属于有望进一 为此，拥有能够限制其他公司销售高附加值产品 步扩大的有魅力的市场，则其他的企业也有可能新加入 的专利是非常有效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如上所述，笔 进来，竞争可能愈演愈烈。笔者曾经所属开发部门开发 者所在的开发部门虽然是最后发，但也成功将产品投入 的产品的市场，几年来急速成长，竞争更加激烈。由于 了市场，然而，实际上几年后这个事业就消失了。笔者 各公司销售的新产品的性能逐年上升，价格也大幅下 所在的开发部门，尽管至少在这项技术领域申请了 10 降，笔者亲身感受到了成长市场中竞争的艰辛（例如，开 多年的专利，但各个专利并非基于整体的概念。对于当 发期间的缩短化、产品原价的低价化、更换部件的寿命 时的竞争公司来说，笔者所在企业的多数专利，可能并 延长等）。另外，对于新加入的企业，先驱企业分析了其 不具备能够对新产品开发的自由度带来任何影响的存 产品后，可能会对其发送侵犯多个专利权的警告函。这 在意义。 样的话，新加入的企业会疲于应对。事实上，笔者曾经 所在的企业也曾收到过先驱者企业发来的侵犯多个专 下面，利用基于障碍专利分析的结果，说明作为市 利权的警告函，笔者也曾体验过这种疲于应对的感受。 场后来者应当采取的专利申请战略。 为了及时开发更新的产品，在市场上持续获得长 利用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的发明 期稳定的市场份额，以自身的核心技术为中心推进开发 从笔者的经验来看，如果在各个专业领域具有一 定水平的开发者和知识产权负责人合作的话，可以从保 护作为先驱者的其他公司的产品的多个专利中确定核 69

法治｜案例 心专利。另外，由于大多数企业通常以核心技术为轴心 利的无效理由，因此该其他公司很难对后发企业的专利 来开发新产品，因此可以预想到，作为先驱的其他公司 提起无效。 将围绕上述核心专利技术的技术作为核心技术来开发 如上所述，如果后发企业将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 新产品。另外，这里所说的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例如也 的利用发明获得授权，则对其他公司来说，后发企业的 可以是上述的障碍专利。 专利可能会对该其他公司的新产品的路线图产生某些 这里，笔者提出的后发企业的申请战略，是针对其 影响。而且，后发企业的利用发明专利对该其他公司来 他公司的核心专利，就与之构成所谓利用关系的发明 说越有魅力，则情况对后发企业越有利。例如，先驱者 （利用发明）进行专利申请。图 5 是表示关于其他公司 的其他公司可能会谋求与后发企业签订一揽子交叉许 的核心专利的专利申请（申请 X）、授权等手续的时期与 可协议，从而后发企业在该市场中开发产品中，可以在 关于后发企业申请的多个利用发明的专利申请（申请 不在意该其他公司拥有的专利而改写将来的路线图。 Y1、Y2 及 Y3）的申请时期的关系的图。另外，图 6 是 具体建议 表示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和后发企业申请的多个利用 接着，说明（1）基本的两个利用发明的类型、以及 发明的权利关系的图。 （2）申请这些类型的利用发明时的注意事项。 若后发企业的多个专利申请（申请 Y1、Y2 及 Y3） 内部附加型利用发明 分别被授权，则后发企业成为对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 该类型的利用发明（图 7 的专利 CLX1）是对其他 CLB 具有利用关系的专利 CLA1、CLA2 及 CLA3 的 公司的专利 CLB 的构成要件 A ～ D 中的 1 个构成要 专利权人。其结果，在后发企业成为这些利用发明的 件进一步进行了具体。例如，如图 7 所示，将专利 CLB 专利权人之前，该其他公司能够实施中心的专利 CLB 的构成要件 C 设为以其下位概念更具体化的构成要件 的全部区域，而在后发企业成为这些利用发明的专利 C1。其结果，若后发企业成为与专利 CLB 的利用发明 权人后，在核心专利 CLB 的全部区域中的专利 CLA1、 相当的专利 CLX1 的专利权人，则其他公司会被限制实 CLA2 及 CLA3 重叠的区域将不能再实施。即，后发企 施与专利 CLB 中的专利 CLX1 重叠的区域。 业通过适当地获得利用发明的授权，可以限制其他公司 撰写这种类型的利用发明本身并不是特别难的。 开发新产品的自由度。 但是，为了利用发明 CLX1 被授权，需要满足授权要件。 对于自己专利的利用发明被后发企业取得了专利 即，利用发明 CLX1 需要满足作为授权要件之一的创造 的其他公司，在理论上，可以通过专利无效程序使该后 性。因此，如果审查员认定将构成要件 C 变更为构成 发企业的专利无效。但是，该其他公司为了使后发企业 要件 C1 的技术价值是本领域技术人员容易想到的水 的专利无效，例如通过不具备创造性等发明的实质性的 平，则利用发明 CLX1 不会被授权。这一点是使利用发 无效理由来提起无效请求的话，这也有可能成为自身专 明获得授权的难点。 图 5 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与后发企业关于多个利用发明的申请之间的时期关系 70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图6 图7 图8 其他公司的核心专利与后发企业申请的 关于专利 CLB 以及 关于专利 CLB 以及 多个利用发明的权利关系 内部附加型利用发明的专利 CLX1 外部附加型利用发明的专利 CLX2 因此，笔者在关于利用发明 CLX1 进行申请的情 带来的图像表现性的多样化”等。这样一来，利用发明 况下，建议充分分析作为现有技术文献的其他公司的专 CLX1 被授权的可能性会提高。 利 CLB 的授权公报，在申请说明书中充分记载将构成 要件 C 变更为构成要件 C1 的技术价值。具体而言，在 外部附加型利用发明 申请说明书中，建议明确记载具备从构成要件 C 变更 该类型的利用发明（图 8 的专利 CLX2）如图 8 所 的构成要件 C1 的利用发明 CLX1 通过将构成要件 C 示，在其他公司的专利 CLB 中追加了构成要件 E。其 设为具体的构成要件 C1，从而能够解决新课题。例如， 结果，若后发企业成为与专利 CLB 的利用发明相当的 假设在现有技术文献中，通过专利 CLB 具备构成要件 专利 CLX2 的专利权人，则其他公司被限制实施专利 C，能够实现“打印精度的提高”等。在此情况下，在申 CLB 中的与专利 CLX2 重叠的区域。 请说明书中明确记载，通过将构成要件 C 变更为构成 撰写这种类型的利用发明本身也不是特别难的。 要件 C1，不仅能够实现“印刷精度的提高”等，还能够 另外，与上述的内部附加型利用发明的情况同样，为了 实现“墨的渗出宽度的调整”、“通过调整墨的渗出宽度 使利用发明 CLX2 被授权，需要满足授权要件（特别是 创造性的要件）。 结束语 即使在后发企业新加入市场有先驱者的情况下，在 企业的事业活动做出贡献，需要有知识产权负责人的存 新加入之前实施将障碍专利的适当分析和基于其结果 在，可以客观地对其他公司的障碍专利或者本公司的核 的专利申请融合的专利战略，也会促进后发企业的成功。 心专利进行适当的分析，并且能够有效利用分析结果来 领导开发部门。笔者致力于对这些知识产权负责人所 另一方面，新加入成功后的后发企业，从之后新加 活跃的企业在日本和中国的知识产权活动提供协助。 入那个市场的其他企业看来，成为先驱者的企业。这时 成为先驱的后发企业，在支撑本公司产品核心技术的核 （责任编辑 徐高阳） 心专利的技术范围取得重叠的多个专利是非常重要的。 鸭志田伸一系 Aperio 国际专利事务所合伙人 为了实现本次提议的申请战略，从知识产权方面为 薛仑系北京天达共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71

专 栏｜随 笔 关于设立“民营经济日”的倡议 设立“民营经济日”的宗旨是向全国人民全面宣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 民营经济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地位、作用和贡献，以及新时期民营经济的历史责任， 激发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的活力和创造力 文 / 浦文昌 国 家纪念日是国家为纪念重大事件、伟人、重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之 所 以 能 够 创 造 中 国 奇 迹，民 要工作或活动等而设定并开展相应庆祝、 营 经 济 功 不 可 没；从 完 善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纪 念 活 动 的 特 定 日 子 。 为 进 一 步 深 化 改 革 ，构 建 看，没有民营企业为主体的市场竞争，市场机制就 新 时 期 新 发 展 格 局 ，不 断 改 善 民 营 经 济 健 康 发 展 不可能对资源分配发挥真正意义上的合理调节作 和 民 营 企 业 家 健 康 成 长 的 环 境，建 议 设 立“民 营 用 ；从 实 现 全 国 共 同 富 裕 的 角 度 看 ，民 营 经 济 就 是 经济日”。 富 民 经 济 ，民 营 企 业 就 业 人 数 已 占 全 国 就 业 总 数 80% 以上，民营经济蓬勃发展为共同富裕提供了 一、为何建议设立“民营经济日”？ 充 分 的 财 富 基 础 ，在 构 建 初 次 分 配 、再 次 分 配 、三 次 分 配 协 调 配 套 的 基 础 性 制 度 安 排 中 ，民 营 经 济 第 一，为 了 引 导 全 国 人 民 不 断 深 化 对 民 营 经 都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济重要地位、贡献和不可替代作用的认识。 通 过 每 年“ 民 营 经 济 日 ”的 宣 传 教 育 活 动 ，将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指 出 ：“ 民 营 经 济 是 中 国 特 色 社 使 全 国 人 民 不 断 深 化 对 民 营 经 济 、民 营 企 业 和 优 会 主 义 制 度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也 是 完 善 社 会 主 义 秀民营企业家在现代化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和贡献 市场经济体制的必然要求。” 的 认 识 ，牢 固 确 立 在 社 会 主 义 初 级 阶 段 必 须 坚 持 公 有 制 为 主 体 、多 种 所 有 制 经 济 共 同 发 展 的 基 本 从民营经济的地位和贡献看，改革开放 40 年 经济制度，坚定不移发展民营经济的理念。 来，我国民营经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 不 断 发 展 壮 大，已 拥 有“56789”的 地 位，成 为 推 第 二，为 了 不 断 抵 制 和 克 服 各 种 否 定 民 营 经 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 72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改革开放 40 年来，我国民营经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不断发展壮大，成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 济的错误论调。我国曾长期实行计划经济体制， 的 错 误 观 念 、奇 谈 怪 论 就 会 沉 渣 泛 起 ，混 淆 视 听 ， 其僵化观念在相当长时期内还会长期存在。一些 制造思想混乱，严重干扰、阻碍民营经济的健康发 人 受 僵 化 观 念 束 缚 ，会 对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展。 最 典 型 的 就 是 2018 年 冒 出 来 的“民 营 经 济 和发展民营经济产生片面、错误的认识。 离场论”“新公私合营论”“加强企业党建和工会 工作是要对民营企业进行控制论”等。 事 实 上 ，自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怀 疑 、否 定 、责 难 民 营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要 性 及 其 重 要 地 位 、巨 大 贡 献 的 提出这些错误观点的人大多是由于思想僵 错误言论一直存在，每当经济形势发生转折，党和 化，但 也 别 有 用 心 的 人，故 意 歪 曲 党 和 国 家 的 政 国 家 的 经 济 政 策 做 相 应 调 整 之 时 ，否 定 民 营 经 济 策，他们有意扰乱民心，干扰民营经济的健康稳定 73

专栏｜随笔 发 展 。 通 过 设 立“ 民 营 经 济 日 ”，每 年 开 展 社 会 主 听 民 营 企 业 家 的 呼 声，就 民 营 经 济 的 地 位、作 用 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发展民营经济重要性的宣传教 发 表 振 聋 发 聩 的 重 要 讲 话 ，深 刻 阐 明 非 公 有 制 经 育，将有效预防、抑制，或及时阻止否定民营经济、 济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中的重要地 歪 曲 党 和 政 府 政 策 等 错 误 论 调 的 产 生 和 传 播 ，为 位，高度肯定民营经济、民营企业在经济社会中无 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人士健康成长提供清朗 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的政治环境。 对否定和怀疑民营经济的言论进行严肃的批 第 三，为 了 不 断 提 高 民 营 经 济 和 非 公 经 济 人 评 。 总 书 记 关 于“ 非 公 有 制 经 济 在 我 国 经 济 社 会 士 的 素 质 。 民 营 经 济 为 我 国 强 起 来 、富 起 来 做 出 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没有变！我们毫不动摇鼓 了 巨 大 的 历 史 贡 献 。 但 毋 庸 讳 言 ，由 于 历 史 条 件 励、支 持、引 导 非 公 有 制 经 济 发 展 的 方 针 政 策 没 局 限 ，民 营 经 济 也 有 许 多 弱 点 和 不 足 。 如 一 些 民 有变！我们致力于为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营造良好 营企业现代化转型升级滞后、创新能力不强、法制 环境和提供更多机会的方针政策没有变”“民 营 观 念 淡 薄 、可 持 续 发 展 和 社 会 责 任 感 缺 失 ；通 过 行 经 济 是 我 国 经 济 制 度 的 内 在 要 素 ，民 营 企 业 和 民 业或数字平台的垄断伤害消费者和中小企业权益 营 企 业 家 是 我 们 自 己 人 ”，以 及“ 我 国 民 营 经 济 只 的 现 象 时 有 发 生 ；资 本 的 野 蛮 生 长 、无 序 扩 展 还 可 能 壮 大 、不 能 弱 化 ，不 仅 不 能‘ 离 场 ’，而 且 要 走 向 能 引 发 地 区 ，甚 至 在 宏 观 层 面 带 来 社 会 不 稳 定 因 更加广阔的舞台”等英明论断，如“玉宇澄清万里 素。所有这些都可能为否定民营经济的错误言论 埃 ”，使 各 种 否 定 民 营 经 济 的 迷 雾 烟 消 云 散 ，极 大 提供借口和话柄。 鼓 舞 、激 励 了 广 大 民 营 企 业 安 心 谋 发 展 的 信 心 和 动力。 通 过“ 民 营 经 济 日 ”纪 念 活 动 ，每 年 集 中 一 周 或一个月的时间对民营企业和非公人士进行中国 通过每年 11 月 1 日“民营经济日”重温总书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教 育 、社 会 主 义 核 心 价 值 观 和 理 想 记 对 民 营 经 济 的 精 辟 论 述 ，这 对 于 抵 制 一 切 否 定 信念教育、新发展理念教育、守法诚信和清亲政商 民 营 经 济 的 错 误 言 论 ，保 证 民 营 经 济 和 非 公 经 济 关 系 教 育 ，必 将 有 效 提 高 民 营 企 业 和 非 公 经 济 人 人士健康发展无疑具有极为深远的意义。 士 的 素 质 ，促 进 民 营 经 济 健 康 发 展 和 非 公 经 济 人 士的健康成长。 三、“民营经济日”的宗旨和主要活动 二、“民营经济日”的日期选择 设 立“民 营 经 济 日”的 宗 旨 是 向 全 国 人 民 全 面 宣 传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基 本 经 济 制 度 ，民 营 经 我国“民营经济日”的最佳日期是每年的 11 济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地位、作用和贡献，以 月 1 日。 及 新 时 期 民 营 经 济 的 历 史 责 任 ，激 发 民 营 企 业 和 民 营 企 业 家 的 活 力 和 创 造 力 ，引 导 和 推 动 民 营 企 2018 年 11 月 1 日是一个具有非凡历史意义 业 改 革 创 新 、转 型 升 级 、健 康 发 展 ，让 民 营 经 济 创 并 值 得 永 远 纪 念 的 日 子 。 这 天 ，党 的 领 导 核 心 习 新源泉充分涌流，让民营企业创造活力充分迸发。 近平总书记亲自主持民营企业座谈会。 每 年 的“民 营 经 济 日”可 用 一 周 或 一 月 的 时 这次座谈会是在“民营经济离场论”“新公私 间开展以下活动： 合 营 论”泛 滥，使 许 多 民 营 企 业 家 发 展 信 心 产 生 动摇彷徨的背景下召开的。总书记在座谈会上倾 第 一，开 展 党 政 领 导 与 民 营 企 业 家 及 非 公 经 74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济人士座谈活动。各地党政主要领导应在纪念日 国 主 义 精 神 ，以 及 创 办 慈 善 事 业 为 乡 梓 造 福 的 公 主持民营企业座谈会，倾听民营企业家、非公经济 益精神。 人 士 代 表 对 经 济 形 势 的 看 法 ，民 营 企 业 在 经 营 中 遇 到 的 各 种 实 际 困 难 ，以 及 企 业 家 们 对 解 决 问 题 第 七 ，开 展 其 他 有 利 于 维 护 民 营 企 业 权 益 ，促 的政策建议。党政主要领导要对大家提出的问题 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经济人士健康成长的 积极回应。 活动。 第 二 ，开 展“ 两 个 健 康 发 展 ”研 讨 活 动 。 组 织 四、纪念日的确定方式 民 营 企 业 家 、非 公 经 济 人 士 、行 业 协 会 商 会 、学 者 和 相 关 政 府 部 门 领 导 ，重 温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关 于 民 确 定“ 民 营 经 济 日 ”可 通 过 人 大 提 案 ，由 全 国 营 经 济 发 展 的 精 辟 论 述，就 民 营 经 济 的 地 位、作 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或由国务院发文决定。 用，当地民营经济健康发展、非公经济人士健康成 长的战略、政策进行广泛深入的研讨，不断提高和 五、“民营经济日”纪念活动的组织 深 化 对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基 本 经 济 制 度 、民 营 经 济重要地位、作用和贡献的认识。 第 一 ，建 立 指 导 机 构 。 要 把“ 民 营 经 济 日 ”作 为持续改善民营经济发展环境的制度性安排。为 第 三，政 策 发 布 和 解 读 活 动。 各 地 政 府 要 在 把 这 项 活 动 开 展 起 来 并 长 期 坚 持 ，建 议 由 中 共 中 纪 念 日 组 织 好“政 策 及 信 息 发 布 会”“政 策 解 读 央 统 战 部、宣 传 部，国 务 院 工 信 部、商 务 部、财 政 会”，邀请有关政府部门领导或专家学者就党和国 部、国家税务总局、中国人民银行，全国工商联（中 家 ，以 及 各 地 政 府 的 经 济 政 策 特 别 是 涉 及 民 营 经 国 民 间 商 会）以 及 其 他 相 关 部 门 组 成“民 营 经 济 济的相关政策进行准确、详细的解读，将民营经济 日”纪 念 活 动 组 织 指 导 委 员 会，其 常 设 办 公 室 设 发展的“政策利好”及时传达到广大民营企业，以 在全国工商联。 推 进 政 策 的 落 实 ，并 及 时 澄 清 社 会 上 一 些 曲 解 政 策精神的错误言论。 全国各地也要按此要求建立纪念日的组织指 导机构，以加强对纪念日活动的领导。 第 四，开 展 民 营 经 济 健 康 发 展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的经验交流活动，通过线上线下的经验交流会、展 第 二，制 订 好 活 动 计 划。 全 国 纪 念 日 活 动 指 示会等多种形式，组织民营企业就现代化转型、履 导 委 员 会 负 责 制 定 每 年 的 纪 念 活 动 计 划 ，确 定 当 行新发展理念等交流经验。 年纪念日活动的主题、具体内容，并组织实施。地 方的纪念日领导机构可参照全国的计划制定本地 第 五 ，开 展 优 秀 民 营 企 业 转 型 升 级 、履 行 社 会 纪念日活动方案，并切实实施。 责任等专项评选和表彰活动，大力表彰在环保、扶 贫 、公 益 等 方 面 做 出 重 大 贡 献 的 民 营 企 业 和 民 营 第 三 ，发 挥 行 业 协 会 商 会 的 作 用 。 全 国 性 、地 企业家。 方 性 的 行 业 协 会 商 会 及 其 联 合 组 织 ，要 在 各 地 纪 念活动组织指导委员会指导下积极开展多种多样 第 六，有 条 件 的 地 方 可 举 办 本 地 历 史 上 著 名 纪念活动，加强政治引导，更好为民营企业特别是 爱 国 工 商 业 代 表 人 物 的 纪 念 活 动 ，弘 扬 工 商 先 辈 为中小企业提供服务。 们 坚 韧 不 拔、艰 苦 奋 斗、精 益 求 精、勇 闯 国 内 外 市 场 的 创 业 创 新 精 神，实 业 救 国、教 育 救 国 的 爱 作者系全国工商联智库委员会委员、 无锡民营经济和民间研究所高级研究员 75

科技｜创新 微型气泡软体机器人 近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利用流体力学的原理研发出了一款气泡铸造的软体机 器人。如今生物科技、医学等越来越多的领域都需要干活更加精细的机器人的帮助，相信这一 款软体机器人技术在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潜力 文 /Patricia Waldron 编译 /《中国民商》 李雨蒙 过去，刚性机器人在机器人领域一直占主导 在制造汽车方面。“但是它们带到的位置会划伤 位置，但它天生和柔软脆弱的东西不合 你 的 手 ”，普 林 斯 顿 大 学 化 学 与 生 物 工 程 助 理 教 拍。软体机器人，是由可延展材料制成的机器 授、课题首席研究员 Pierre-Thomas Brun 表 人。它可进入和绕行一般硬体机器人无法触达的 示，“因为刚性机器人无法自然地与软形物体联 地方。 动，比如人类或西红柿。” 近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利用流 软体机器人运用湿软弹性的物质制成，所以 体力学的原理研发出了一款气泡铸造的软体机器 非常适用于那些需要温柔触感的应用。它们可以 人。如今生物科技、医学等越来越多的领域都需 快速应用于农业收割、从传送带上抓取易碎品或 要干活更加精细的机器人的帮助，相信这一款软 是提供个人护理。 体机器人技术在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潜力。 与此同时，它们也能应用于健康护理，比如 在这一全新系统中，研究人员将气泡注入液 用于康复的可穿戴体外骨骼或是包裹在心脏周围 态聚合物当中使材料凝固，接下来再为这个合成 帮助跳动的植入式设备。 物充气让他可以弯曲并且移动。 设计软体机器人的一大挑战是要控制它们如 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们利用这一方法设 何伸展和变形、命令它们如何移动。所有的机器 计并创造了一双能够抓住摇摆鱼尾的手，还有一 人都有一个执行运动的零件叫做制动器。不同于 个能捡球的像弹簧玩具的线圈。 刚性机器人可以依靠关节以固定的方式移动，软 体机器人的材料具有以无数种方式移动和伸展的 研究人员希望这种简单多用途的方法可以加 潜能。 速新型软体机器人的发展，这项研究成果发布在 《自然》杂志11月刊中。 实际上，泡泡铸造技术为软体机器人的制动 器制造提供了一种简单、灵活的方法，就是使用 传统的刚性机器人可以发挥多种用途，比如 76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了流体力学的基本规则—流体物理学。本次研究 定动作的软体驱动器。 运用了一种名为合成橡胶的液态聚合物，它可以 合著者Etienne Jambon-Puillet是Brun小 变成有弹性的橡胶质材料，然后被注入一个像吸 管一样简单或是螺旋型更复杂形状的模具中。 组的博士后研究员，他和Jones一起开发了该系 统的计算机模拟。 接下来，研究人员会向液态合成橡胶中注入 空气，通过模具的长度形成一个长泡泡。 Jambon-Puillet认为：“我们可以用任何一个 人都会的简单方程来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现 由于重力的作用，气泡会慢慢升到顶部而橡 在我们很清楚，当我们给这些管状材料充气时会 胶管道则会下沉到底部。 发生什么。” 当橡胶硬化后就会从模具中移除并注入空 实际上，气泡铸造的一个重要优势是它不需 气，这时气泡较薄的一边就会被撑大，较厚的一 要3D打印机、激光切割机或是其他用于软体机器 边就会卷曲。 人的昂贵工具。 “如果在卷曲前有足够的时间排空，气泡顶 这一系统还具有可扩展性。它很有可能生产 部的薄膜就会变得更薄。当薄膜越薄，充气时会 出几米长、厚度可达100微米的驱动器—几乎与 撑开的越多，最后导致整体的弯曲。” 普林斯 人类头发一样大小。 顿大学化学与生物工程研究生、论文第一作者 Trevor Jones介绍到。 “而其中最智能的是通过流体力学来塑造结 构 的 这 个 想 法 ”，瑞 士 洛 桑 联 邦 理 工 学 院 的 流 体 在制造过程中，管状模具在胶凝点旋转 180 力学教授François Gallaire表示，“这一技术适 度。由此产生的制动器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弯曲。 用于不同规模的应用，包括非常小的东西。这是 在制造过程中，一个三段管状模具在凝胶点旋转 非常令人兴奋的技术突破，因为使用传统制造方 180 度和 90 度。由此产生的制动器在三个方向 法铸造这些软体机器人是非常困难的。” 和两个平面上弯曲。 虽然气泡铸造具有很好的灵活性，但它也有 通过控制一些因素，比如合成橡胶覆盖薄膜 其局限性。“过度膨胀会导致气球爆裂。而失败 的厚度，橡胶有多快沉入底部，多久开始弯曲。 会是相当的灾难性”，研究人员表示。 研究人员就可以命令制动器如何移动。换句话 说，这是流体力学在发挥作用。 接下来，这一小组将使用他们的系统来创建 更复杂的制动器并探索新的应用，例如设计能以 在此次实验中，研究人员成功将这款软体机 连续波的形式一起移动的制动器，就像行走的千 器人形成一个星星状的手，温柔地拿取了一颗黑 足虫一样。创建带有腔室的制动器，这些腔室使 莓。另外，橡胶还卷缩成像肌肉一样的线圈和一 用单个压力源让它们膨胀，从而模拟人类心脏的 排手指，当整个系统充气时，一根一根手指蜷曲 跳动，交替收缩和放松。 起来，就像在弹钢琴。此外，由于受到生物体的 启发，软体机器人能够模拟动物和植物运动的连 研究人员还表示，在物理层面上他们对这一 续运动。 技术的理解已经非常深入，现在要开始探索软体 机器人在技术上更多的可能性。 本次研究中很大一部分工作是弄清楚机器人 充气后的行为，这样研究人员就可以设计具有特 （责任编辑 顾岩娜） 编译自普林斯顿大学网站 77

科技｜创新 1 用针头而不会感觉到疼痛，让害怕打针的朋友 也能够安心使用。据介绍，Cobi 由一个带有 药瓶储存区的机械臂和一个与患者互动的屏 幕组成，可以通过该触摸屏在系统中登记，屏 全球首款注射疫苗机器人面世 幕内摄像头会录入登记者的身份证或证明其 已经预约接种疫苗或接收药物的证件。在完 近日，加拿大初创公司 Cobionix 称，他们研 成接种登记手续后，Cobi 会拿起一个装有药 制出了全球首款能注射疫苗的机器人—— 剂的小瓶，并使用其激光雷达传感器识别患者 Cobi，该机器人能以自主、无痛且无针头方式 的身体，该激光雷达传感器通过发射人眼不可 注射疫苗。相较于传统的注射，因为没有使 见的光脉冲来测量它与某物体之间的距离。 2别克 Smart Pod 智慧驾舱亮相 在广州车展上，别克 Smart Pod 一体式前脸及车尾设计，配备贯 智慧驾舱正式亮相。官方表示， 通式熏黑显示屏、Micro-LED 别克 Smart Pod 智慧驾舱融合 智能光幕技术。当乘客靠近时， 自动驾驶技术、Utium 奥特能电 Smart Pod 会开启动态迎宾影 动车平台和智能移动交互生态， 像。这款车还搭载了宽阔电动 将打造互联、宁静、洁净的 IQC 滑门、大尺寸参数化轮毂，采用 智能移动出行空间。这款车厢 空气动力学设计，可吸入空气对 式造型酷似太空空间站，采用 制动机构降温。 3 SPC Gear发布VIRO Infra头戴式耳机 欧洲制造商 SilentiumPC 游戏品牌 构和框架可以承受无数个游戏的夜 SPC Gear 今天推出了新款 VIRO 晚，它们还配备了准确高效的可拆 Infra 头戴式耳机。该耳机不仅可 卸麦克风。在线遥控器能够快速调 以提供高品质的声音，而且舒适且 整音量级别，以及使麦克风静音的 耐用。新耳机的特点是可以提供温 能力。特别设计的穿孔耳垫材料与 暖而深沉的声场，以及拥有在空间 头带上的柔软皮革内饰一起增加了 中精确定位声音的能力。结实的结 耳朵的热舒适度。 78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4 三星可折叠手机 Galaxy Z Fold 3再加滑动屏幕 凭借 Galaxy Z Fold 3 和 Galaxy 屏幕，还包括一个封面显示器。当 6 Z Flip 3，三星俨然成为可折叠手 你展开设备时，你可以看到一个约 机领域的主导者。这家韩国制造 7.6 英寸的平板电脑大小的屏幕。 AB6 JetQuad 商对这些新的可折叠设备的未来 甚至可以使用折叠模式下可以拉 无人机出世 充满信心。近日，三星又获得了一 出的显示部分。 项类似的可折叠手机专利。新手 两年前，AB5 JetQuad 横空出 机专利建立在此前专利基础上，但 世，这是一种喷气动力的 VTOL 提供了更多的细节。其中最值得 无人机。现在该公司推出它全 关注的就是摄像头，该机具备 5 个 新的、改进的继任者——AB6。 摄像头，此外还采用了隐藏式铰链 据悉，它的最高速度估计可以达 设计。同时使用了一个大的柔性 到 250mph。AB6 JetQuad 由 位于德克萨斯州的航空航天公 5 司 FusionFlight 制造，被认为是 一个拥有四个微型涡轮喷气发 徕卡推出新款限量版相机：与 Vans 和雷·巴比联名 动机而不是旋翼的四旋翼飞机。 跟 AB5 相比，发动机得到了改 根 据 徕 卡 官 方 的 消 息，徕 卡 联 手 Ray Barbee 签 名 字 样 与 Vans 进，燃料和电气系统、框架（现在 街 头 时 尚 品 牌 Vans 与 滑 手、音 高 端 支 线 Vault 标 志 冠 于 顶 部。 可以保护发动机）和推力矢量系 乐 人、摄 影 师 雷· 巴 比 推 出 徕 卡 联名套装还包含特制蓝绿色背带 统也得到了改进，允许发动机喷 D-Lux7“Vans x Ray Barbee” 以及同色相机防尘包。防尘包一 嘴独立地向前和向后倾斜，这能 联名限量版相机，售价 11900 元， 面印有恩斯特·徕兹二世的名言 让飞机进行垂直起飞和降落、在 即将上市。据介绍，这款相机机身 “我决意冒险”，标志着 1924 年首 原地悬停并过渡到向前飞行。 饰以 Vans 经典棋盘格图案，还有 款徕卡相机投入量产。 （整理／责编 李雨蒙） 79

往事｜纪念 忧乐天下范敬宜 范敬宜是记者的楷模，代表了优秀的一代人。一个伟大与高尚的灵魂离我们远去 了，他的精神还在，他说过的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话“：如果有来生，还是做记者”，必将激 励更多的新闻工作者奋勇前行，也会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投入到新闻事业当中去 文 / 王秋和 第二次握手 作品。吴东魁将我引荐给范敬宜局长，他笑着伸过 手来说“：欢迎你，大记者！”和善的眼神透着真诚和 我 第 一 次 见 到 范 敬 宜 时，他 是 国 家 外 文 局 局 亲切。我赶紧说：“范局长您别客气，叫我小王就行 长，我 是 经 济 日 报 记 者。 但 事 有 凑 巧，我 们 相 识 仅 了。”我冰凉的手被他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感觉很柔 十 天，中 央 任 命 他 为 经 济 日 报 社 总 编 辑，成 为 我 的 软暖和。他的手没有马上松开，而是将另一只手也 直接领导。 伸过来握住我，我的手心手背都感到热乎乎的。他 注视着我关切地问：“今天很冷吧？真辛苦你啦。”这 那是 1986 年春节之后不久，国家外文局举办迎 是我们第一次握手。 新春书画展，具体操持展览的画家吴东魁打电话让 我参加书画展开幕式，还说他们局长也有书画作品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刚三十出头，是个普通 参展，并且亲自参加新闻发布会，正好认识一下。我 记者，而范敬宜比我大二十多岁，是副部级大干部。 答应了。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没有架子，温文尔雅。他个头 不高，稍显富态，头发浓密，身穿一身合体的中山装， 一场大雪后的上午，寒风凛冽，我来到北京百万 庄附近的国家外文局会议室，墙上已经挂满了书画 80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每天下午 4 点钟，总编辑范敬宜（中）或值班编委主持编前会， 编委会在研究工作。左起：副总编辑罗开富、杨尚德，总编辑范敬宜，副总编辑王昭栋、 安排第二天报纸版面 宋静存，编委高永毅、舒野 干 净 利 落 整 洁，具 有 一 种 亲 和 力，举 手 投 足 沉 稳 有 是宋朝名相范仲淹的 28 世孙，且是诗书画俱佳的大 力。我说：“想选几幅好的作品在我们报纸上用，您 才子。 能推荐几幅吗？” 《经济日报》3 月 9 日刊登了范敬宜的这幅《山 范敬宜抬手指着四面墙上都挂满的书画作品说： 河图》，我在画旁特地注明“范敬宜作，选自外文局书 “你就以你们报纸的标准选吧。”说完便带着我边看 画展”。隔了几天后，我在外出采访中顺便到外文局 边介绍展出的作品，大写意、小写意、工笔、油画，行 给吴东魁送报纸，想请他转交范敬宜。吴东魁却告 书、楷书、隶书、草书等等。他将展出作品的特点介 诉我一个重要消息，外文局刚刚宣布了中央的任命， 绍得既专业又通俗，言简意赅，我由衷地佩服他的博 范敬宜局长调经济日报担任总编辑，近日就将赴任， 学多才。 我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刚认识一位相见恨晚的人便 将要在一起共事；喜的是这么懂文化、善书画的人到 我很快选中了一幅立轴山水画《山河图》，给人 经济日报担任领导，是我们报社的福气。吴东魁建 感觉古朴大气，远山近水，层峦叠嶂，空灵秀气，整幅 议我既然来了，就顺便拜访一下即将上任的报社新 画布局构图颇见功力。我对吴东魁说：“你让人把这 领导——范敬宜。我觉得有些唐突，吴东魁说，范局 幅画拍成照片给我在报纸上用吧。”吴东魁大笑着拍 长很和蔼，何况你们前几天还见过面，你可以先向他 着我的肩膀说：“你真有眼力啊老兄，这幅画是我们 介绍一下经济日报社情况。 范局长画的。” 吴东魁领我到了范敬宜办公室。这是二楼一个 范局长却对我建议道“：你再看看，这么多好作 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一张写字台，两个沙发， 品呢，争取选出代表我们外文局水平的作品刊登在 还有一排书柜，已经把小屋挤得满满当当。范局长 你们报纸上……”范局长的谦虚，溢于言表。后来我 微笑着握着我的手风趣地说：“咱们这是‘第二次握 才知道，他是江苏省苏州市吴县人，出生于 1931 年， 81

往事｜纪念 手’了（此前长篇小说《第二次握手》已风靡全国，还 水平最高、威信最高的……范局长朝他摆摆手“：你 拍了电影），以后就是同事了。” 别吹捧我啦，其实我还是喜欢当记者。在报社里，官 范敬宜将我让到沙发上，吴东魁给我倒了一杯 再大也是一个普通记者。如同一个共产党员的职务 水，范敬宜递过来一支烟，我摇摇头连说不会。他笑 再高，在组织内也是一名普通党员。我离开新闻界 笑说：“不会吸烟好，我的烟龄比较长，是当年下乡时 这两年，一直恋恋不舍，常常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 跟当地农民学会的。”说着话，随手把手中燃着的香 去办报，没想到机会还真来了，哈哈。”范敬宜爽朗地 烟掐灭了。他的随和令我感到亲切。接着他先说谢 笑了，他接着说，“不过，《经济日报》是张全国有影响 谢我，然后告诉我，很多朋友已经看到《经济日报》上 的大报，安岗总编辑是老报人，他创办的这张报纸是 我画的国画了，这幅作品发表的第三天，中央派人和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应运而生的，现在办得有声 我谈话，让我到经济日报工作。有的朋友还说是因 有色，在全国有很大影响，要保持这张报纸继续发展 为这幅画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哩。范敬宜摇摇头笑 的好势头，我还觉得有不小压力呢。” 了。他接着说“：我表示服从中央安排，共产党员是 这时范敬宜的办公室不断有人来汇报工作，我 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啊！”这话把我也逗笑了。他 起身告辞。他笑着说“：以后咱们再见就是天天见了， 讲话慢条斯理，边说边翻着墙上挂着的月历，并指着 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他送我到门口，我劝他留步，但 上面的日期告诉我们，哪天举办的书画展，哪天报纸 他却坚持将我送到楼下大门口外，还特地叮嘱我说： 刊登的山水画，哪天中央组织部领导找自己谈话，哪 “你回去后代我向报社的同志们问好，我下周一就去 天要到经济日报报到…… 报到了，到那时咱们再见。”他接着对吴东魁说：“你 范敬宜就像一个忠厚长者与我拉家常，既不遮 替我送他（指我）到车站吧。”我走了十多米后回头 遮掩掩，也不神神秘秘。对听到的某些传言，不恼不 向他们招手，看着他还站立在寒风中向我挥手，我心 怒，只是一笑了之。平实和善的心态，朴实无华的话 里暖暖的。 语，不事张扬的个性，大智若愚的举止，拉近了我们 之间的距离。他说，自己这次到经济日报是重操旧 记者职业很神圣 业搞新闻，非常高兴。我就是喜欢办报纸，愿意当记 范敬宜在担任经济日报总编辑时，是报社的一 者，一直认为做记者很神圣。刚解放时，我将要从圣 把手（报社 1996 年才设置社长），除抓全面工作外， 约翰大学快毕业，已经确定分配到大学当老师。这 具体分管我们文艺部，我们接触较多，每周六都是我 时偶然看到《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作家魏巍写 或李洪波主任轮流陪他一起上夜班。常常是报纸版 的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那时我是个 20 岁的 面安排好后，编辑就去做版了，在等大样出来前的闲 小青年，顿时热血沸腾，立志要当一名魏巍那样的战 暇时间里，我们便无拘无束地闲聊，我感觉老范像一 地记者，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放弃当老师，而是到了 位平易近人的老师，更像一位无话不聊的朋友。与 东北，进入当时的《东北日报》（今辽宁日报）当编辑。 这种亦师亦友的领导在一起工作是一种幸运，使我 一晃 35 年过去了，虽然这中间有 20 多年是在农村 受益匪浅。 锻炼改造…… 范敬宜同志刚调任经济日报总编辑时，经济日 吴东魁这时插话说，范局长以前在辽宁日报担 报社在王府井大街 277 号办公，这里原来是人民日 任副总编，来外文局两年多了，是外文局历任局长中 报社旧址。当年 10 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我和老范上 82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夜班，他向我讲了一件十多年前的往事。 当中总是以一位普通记者的身份出现，他发表在报 那是 1975 年 10 月，他已经下放到辽宁建昌县 纸上的文章都冠之以“本报记者”，有时写的评论或 6 年多了，正借调在县里工作。他当时和县里的一些 述评等作品甚至署笔名。他为人宽厚和蔼，以诚相 人去山西大寨参观学习，返回途中路过北京稍作停 待。他刚来经济日报时我们都称呼他“老范”，显得 留，大家住在北京郊区的通县。他几经周折联系到 很亲切。偶尔也有人称呼他“范总编”，以示尊重。 了一位住在城里的大学同学，聊了一会儿，天渐渐黑 数日后他便和我们说，今后就叫我“老范”吧，直呼我 下来。他因自己的身份心有顾忌，谢绝了同学的留 名也行，不用叫我范总编。后来他还在一次编前会 宿，执意返回住地。但赶到长途汽车站时，已经错过 上郑重其事地重复说过这样的话。自此报社里人人 了去通县的末班车。他便溜溜达达走到了长安街， 对其直呼“老范”，沿袭至今。连我们给他送审的稿 又到了天安门广场，走过大会堂门前，还围着人民英 件或报纸大样上也是写着“请老范审阅”。 雄纪念碑转了一圈。他抑制不住地心潮激荡，边走 我和老范一起上夜班的机会比较多，因为我们 边看。接着他又来到王府井，走到了人民日报社大 部门负责的《星期刊》是周日出报，周六晚上上夜 楼前，就是我们现在工作的这座大楼。这是他心目 班。一般情况下，其他副总编辑一人值一个月夜班， 中的圣地。他仰望着楼上许多亮着灯光的窗户，不 逢周六时老范值夜班，以替换其他副总编休息。老 禁心中感叹：在灯光下工作的编辑们该有多幸福啊， 范是一位很透明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从他的 可惜对我永远是个梦想了。 口中，断断续续地知道了有关他的一些故事。他在 他在人民日报大门口两旁的阅报栏前徘徊了两 “文革”中被下放到辽宁建昌县的一个偏僻小乡村， 个多小时，借着灯光反复地看阅报栏里展示的当天 和乡亲们一起劳动，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汗，抬肥、 报纸，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寒风袭来，有些凉意，他 担粪、挑尿样样都干，干得一点儿不比农民差，连村 无处可去，便坐无轨电车来到北京火车站，在候车大 里监督他劳动改造的农民都说，“数老范干得最好！” 厅里靠着一根柱子坐了下来歇一歇。由于太累和困 老范笑着对我说“：其实我那时还不到四十岁，比你 乏，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 现在大不了几岁，只不过老干力气活，风吹日晒的显 胧间被吵醒，原来一个值勤的车站工作人员用脚踢 得苍老一些……”在那段日子里，范敬宜最大的心愿 他：“起来起来！别在这儿睡觉！”于是他赶紧爬起 还是当一名编辑，为农场出墙报，他喜欢用文字记录 来，就像那些“盲流”一样躲开，另找个偏僻的角落坐 火热的生活，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办的墙报很受大 下来，直到天色发亮才赶回到住地。 家的欢迎，他的文字表达水平受到大家的肯定。 老范平静地说，当时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今 1971 年，40 岁的范敬宜，在公社办的一个“打击 天，咱们坐在这里办报多幸福啊！我当时只是觉得 经济犯罪”展览中撰写文字介绍，其扎实的文字功底 如果有一天能够进到这里面当一名普通的编辑记 恰巧引起了看展览的县里领导注意，被临时抽调到 者，该多好啊！可是我认为自己这辈子永远不会有 县里参加教育展览。后来，建昌县县委副书记张化 这种幸福了。所以我一直很看重记者这一称呼，觉 成发现了他的才华，千方百计把他借调到了县农业 得记者是一种很神圣的职业，是一种崇高的荣誉，要 办公室工作，发挥他的长处。他此后跑遍了全县各 格外珍惜。 个公社和大队，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当时，县 范敬宜很珍惜记者这一神圣职业，在日常工作 委的许多文件和重要报告，都是他撰写起草的。直 83

往事｜纪念 到改革开放后他才重回到报社当记者。在那段离开 话不聊的朋友。他常常与我们侃侃而谈，谈稿子、谈 新闻界十多年的岁月里，他的写作功底不但没有荒 标题、谈过去、谈志向、谈未来，谈诗书画，谈选题策 废，反而有了很大长进。这为他后来成为“舆坛擎旗 划，平和的话语中透着真知灼见和智慧之光，我深感 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比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 获益匪浅。 后，农村改革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但当时社 他有一句名言：“如果有来生，还是做记者”。我 会上也有反对之声，认为联产承包责任制是修正主 听他说这句话时，眼神中透着的真挚和神圣，令我至 义路线的产物。刚回到《辽宁日报》工作的范敬宜被 今难忘。我与他相识二十多年，往事历历在目。我 派去调查采访，因为领导认为他在农村待的时间长， 曾经特地问起他最初为什么要当记者。原来范敬宜 比较了解农业农村和农民的情况。 大学毕业时刚好二十岁，正好赶上抗美援朝，这也是 范敬宜去自己曾经下放的地方认真调查采访 一种人生机遇。1951 年 4 月 11 日《人民日报》头 后，写出了那篇引发轰动的《莫把开头当过头》。文 版头条发表了魏巍的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 章中有一句经典的话，“尊重和保护生产队自主权的 在读者中引起极大反响。毛泽东阅后批示“：印发全 工作，现在只能说刚刚开头，没有理由可以认为已经 军”。朱德读后连声称赞“：写得好！很好！”周恩来 ‘过头’。” 在全国第二次文代会上讲话时，竟推开了讲稿，对着 文章刊登在 1979 年 5 月 13 日《辽宁日报》头版。 话筒大声说：“在座的谁是魏巍同志，今天来了没有？ 当时就有人指责“文章中的观点有问题。”还有好心 请站起来，我要认识一下这位朋友。”这时，全场代表 人悄悄告诉他，你可能又要惹大祸了，要有点思想准 都望着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的魏巍，长时间地热烈鼓 备。范敬宜心中也有些忐忑，因为从历史的经验看， 掌。周恩来接着说：“我感谢你为我们子弟兵取了个 讲真话未必会有好结果。3 天后的 5 月 16 日，正在 ‘最可爱的人’这样一个称号……” 建昌县农村采访的范敬宜，突然收到县里一位宣传 这篇《谁是最可爱的人》在当时影响之大，改变 干事的“情报”：“今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文广播你 了很多有志青年的志向。20 岁的圣约翰大学中文系 的文章了，人民日报在一版头条转载，还加了很长的 学生范敬宜看了这篇作品，心潮澎湃，毅然决定放弃 一段编者按！”当时，范敬宜的第一反应是“完了！ 到大学当老师的机会，改行当记者，希望写出震撼人 又闯祸了！”他赶紧搭乘一辆卡车赶到县城收听新 们心灵的好作品。何况他心里始终装着“先天下之 闻重播。他听到播音员用铿锵有力的语调播送人民 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祖训。 日报的编者按：“……作为新闻工作者，要像辽宁日 老 范 谈 到 这 些 往 事 时 说“：我 那 时 是 个 热 血 青 报记者范敬宜同志那样，多搞一些扎扎实实的调查 年，虽然是中文系学生，却喜欢听新闻系的课，我还 研究，用事实来回答那些对三中全会精神有怀疑、有 受邀去新闻系办的《约翰新闻》做编辑。那时觉得 抵触的同志……”听到这里，范敬宜百感交集，禁不 自己就是干新闻的材料，认为当教师没有做记者‘浪 住热泪盈眶…… 漫’，缺乏激情，哪有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做一名战地 记者好啊。” 首开先河的笔记体新闻 就这样，意气风发的热血青年范敬宜瞒着家人， 范敬宜具体分管我们文艺部，我与他接触相对 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与他同行的还有大学同学吴秀 比较多，感觉他像一位平易近人的老师，更像一位无 琴，日后他们成了患难与共、相濡以沫五十余载的夫 84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1986 年 10 月，全国著名劳动模范吴吉昌从山西闻喜县专程来到报社， 向总编辑范敬宜汇报科学实验成果 妻。但在当时，他绝没有想到，他的人生之路将会遭 门，大家的办公室门常常是敞开的。张沛同志每天 遇重大挫折，此后 20 多年宝贵的青春年华，将在颠 晚上精神抖擞地准时来到办公室，进了屋就把大衣 沛流离中度过。 搭 在 靠 背 椅 上。 点 上 一 支 烟，吸 上 一 口，再 若 有 所 思地轻轻吐出去，姿态真是潇洒。接着就浏览一番 范敬宜到了东北辽宁《东北日报》（中共东北局 第 二 天 将 要 见 报 的 稿 件 或 大 样，然 后 见 他 拿 起 毛 机关报），他报到的第一天，就被来了个下马威，报社 笔，考虑一会儿，就刷刷刷地写起来，写完一页纸就 某 领 导 对 这 个 来 自 大 上 海 的 知 识 分 子 说，“你 是 洋 让我拿去排字，他接着继续写，写完一页排一页，很 包子，我们是土包子，但是洋包子未必能干得过土包 快就写完几页纸。我非常羡慕和佩服风流倜傥、才 子 !”这个人还让他摘掉了圣约翰大学的校戒。他被 华横溢、下笔成章的张沛同志，当时想，什么时候我 分配在检查科当检查员，专门检查新闻稿件在语言 也能像他这样多好啊！一挥而就写出漂亮潇洒的 文字标点符号方面的差错，相当于现在报社的校对。 文 章，转 眼 间 就 变 成 了 铅 字，第 二 天 就 变 成 报 纸 上 的重要社论或述评……” 老范说，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我一直努力缩短 与大家的差距，诚心诚意改造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情 其实，若干年后，老范创建的笔记体新闻就让我 调”，也在努力向新闻前辈学习，尤其是当时东北日 们羡慕和佩服。那是在 1987 年 10 月 25 日至 11 月 报总编辑张沛同志，便是自己的偶像之一。 1 日党的十三大召开期间，作为党代表的范敬宜除了 参加会议，还在经济日报破天荒地开辟了一个新闻 半个多世纪后 2000 年，在经济日报主办的庆 专栏《十三大手记》，每天写一篇。那时报社只有一 祝东北日报原总编辑、经济日报原副总编辑张沛同 台传真机在电传室专门用来接收国内外记者站的稿 志从事新闻工作 60 周年座谈会上，已经担任人民 子。老范写的《十三大手记》都是利用吃完晚饭回 日报总编辑的范敬宜特地回来参加座谈会，并在会 上抒发当时的感慨：“那时候，我和他的办公室门对 85

往事｜纪念 到宿舍后的时间，在绿格稿纸上一气呵成，报社司机 级机关派来的官员，没学过新闻、没干过新闻、更不 准时在晚上 9 点钟前从会议代表驻地取回老范的手 懂新闻、甚至连新闻职称都没有，那类报纸怎么可能 稿，立即发排，刊登在第二天的报纸头版。我当时正 出好新闻？报纸质量难以令人信服…… 值夜班，每天读到他的手稿，感到爱不释手，每篇稿 子字迹清晰秀丽，评论言简意赅，叙述行云流水，既 文艺评论上头版头条 是新闻精品，也是书法精品。能看出是一挥而就成 篇的，稿纸上个别字词的改动也是清清楚楚，看似如 经济日报是以经济宣传为主的综合类报纸，一 《兰亭序》字帖，令人赏心悦目。老范的文章往往从 般情况下，文艺类报道是不可能上头版头条的。但 人们熟悉的一些普普通通劳动者写起，落笔在宾馆 偶尔有例外，范敬宜曾经亲自拍板将一篇文艺评论 服务员、出租司机、修车师傅、理发师傅、农村老师等 安排到头版头条。 人身上，捕捉到别人疏忽或未能挖掘而难以获得的 新闻素材，写出有影响的奇思妙文。在群雄逐鹿的 1990 年 6 月初的一天下午，老范叫我到他办公 两会报道新闻大战中，成就了《经济日报》的这一名 室去一趟，将四盘录像带交给我说“：这是一部新摄 牌栏目，并获得了全国好新闻奖。 制的政论片《世纪行——四项基本原则纵横谈》，我 粗粗看过，拍的很好，解说词也很精彩。是国内第一 随后他又在报纸上开辟专栏《十四大手记》《两 部系统宣传阐述四项基本原则的影视艺术作品。你 会漫笔》。会议期间，他作为会议正式代表参政议政， 尽快写篇评论，在咱们报纸的显要位置发。”他还特 还每天撰写一篇《手记》，用笔记体新闻的形式报道 地交代说“：要写得有激情，大气些！既要从艺术上 庄严隆重而具有深远意义、令人瞩目的会议，打破了 评论，更要从政治角度强调这部片子的重要性和历 传统会议新闻报道的老一套写作模式，给读者带来 史及现实意义。” 了大量鲜活的有价值的新情况、新问题、新见解、新 建议、新思路。 我当天晚上回到家后将这部长达 150 分钟的片 子看了两遍，片子中的重要段落反复观看。该片以 这一笔记体新闻专栏成为经济日报的一大特 100 多年来风云变幻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和中国 色。后来担任经济日报社长的徐心华同志当选为党 近现代史的变迁为主线，运用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 的十五大代表，在出席会议期间，也是每天撰写一篇 音像资料组成生动感人耐人寻味的电视画面，形象 “十五大手记”，影响很大；全国政协委员艾丰总编辑 地表现了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改革开放是强 出席全国政协会议期间，撰写的“两会漫笔”，也颇受 国之路这一重大主题，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和思 好评。看到这些鲜活的笔记体新闻报道样式，了解 想穿透力。该片主题歌令人振聋发聩：“你是一个火 内情的我们不能不佩服为这种笔记体新闻首开先河 种，点燃了这块沉睡的土地。你是一个寓言，画出了 的老总编辑范敬宜。 人类理想的轨迹。你是一面旗帜，飘飘扬扬迎着风 风雨雨。几度沉浮，几度崛起，你诉说着一个真谛。” 老范开辟的笔记体新闻得到传承，这是经济日 这首歌曲是由当时还默默无闻的年轻歌手刘欢演 报人幸运。也让世人对经济日报高看一眼。我曾经 唱，这也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听过很多经济日报读者对我说，你们报纸办得好，是 因为你们报社的领导都是懂新闻，会写新闻的内行 看完这部片子，很令人振奋，我借着兴奋劲儿连 人，不像有个别部委办的报纸，报社的领导大多是上 夜一挥而就写出了两千多字的评论，我简单修改后 又重新抄写了一遍，天就快亮了。我在评论中高度 86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1990 年 6 月经济日报主办“海峡两岸工业座谈会”，会后，时任中共中央总书 1990 年 7 月，经济日报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李 记江泽民听取范敬宜总编辑工作汇报 铁映出席会议，并与范敬宜亲切交谈 评价该片采用历史材料与现实生活相结合的方法， 头版头条刊出。将一篇文艺评论发在报纸头版头条， 注意突出时代性、政治性、新闻性、文艺性和知识性， 这在经济日报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这应该是中 寓理于情，以情动人，拉近和观众的距离，具有很强 央主要新闻媒体第一篇对《世纪行》充分肯定、高度 的艺术感染力，是一次用电视艺术手法深刻阐述四 评价的文章。这篇评论见报的当天早上，中央人民 项基本原则的成功尝试。 广播电台就在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中做了播发。中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单位，将写好的评论交给老 宣部的有关同志听到广播后，马上驱车赶到经济日 范。老范看了看我熬红了的眼睛，接过文章，笑了笑 报要走了五百份当天的报纸。因为十分巧合，评论 说“：你真快呀！一晚上没睡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刊发的第二天，也就是 6 月 11 日，中宣部和全国总 “刚刚睡了一小会儿。”他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等。 工会及这部政论片的制作单位中共深圳市委宣传部 然后便认真看起来。他看的很快，边看边随手改了 等部门共同在北京召开这部政论片的观摩座谈会 几个字说“：写得很好，但主标题似乎应该改一下？” （我事先并不知道）。我虽然没有参加这次座谈会，但 他以商量的口吻说。 我写的这篇评论却在座谈会上大受好评，这是我始 我随口说“：我也觉得主标题不太贴切，还没想 料不及的。座谈会后，这部片子的总制片刘奇光等 出更合适的，还是您改吧。”老范略一思索，随手用铅 人专程到经济日报社，对报社领导及时组织刊发这 笔在原标题上面写下《一次成功的尝试》。这是评论 篇优秀评论文章表示感谢。 文章中的一句话，我佩服老范看得又快又仔细。他 具有高度政治责任感和新闻敏感的范敬宜总编 改完稿子对我说，你现在就回家休息吧，稿子我安排 经过一番思考，决定再接再厉，认真做好宣传四项基 人编发…… 本原则这篇大文章。按照他的指示，经济日报率先 这篇评论在 1990 年 6 月 10 日的《经济日报》 全文刊登了《世纪行》的解说词。此后不久，《人民 87

往事｜纪念 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深圳特区报》等很 儿说，为了慎重起见，你写完稿子最好先让我们看一 多报刊也相继刊登了该片解说词。接下来，在老范 下，如果来不及当面给我，就给我们寄过去或传真过 的倡议下，经济日报又主办了《世纪行》解说词阅读 去，我们看了以后你们再发。说着便将自己名片递 竞赛，吸引了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机关、学校，厂矿 给我。我胸有成竹地说，还是明天晚上七点半，我准 企业的干部和职工群众积极参与。这期间，中央电 时把稿子拿来请你们审。我们握手而别。 视台播出了该片。9 月初，经济日报主办的这次《世 纪行》阅读竞赛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隆重的颁 第 二 天 晚 上，我 将 写 好 的 专 访 用 200 字 一 页 奖大会，并特地请深圳市委书记李灏同志来京参会 的稿纸工工整整地抄写好十多页，准时送到民族饭 颁奖。 店。杨广慧部长接过稿子看得很仔细，阅后只改了 一个字…… 颁奖会上，范敬宜和李灏书记当场定下来一个 新题目。散会后，老范马上找到我布置：就这部政论 我拿着这篇审回来的稿子交给老范，并告知已 片《世纪行》的问世过程和深远意义，当天晚上就去 经送审过。老范仔细地看了一遍，略微思索了一下 采访深圳市委书记李灏同志，地点在北京民族饭店 说：“整体写得不错，但文章标题还应该更贴切、更醒 李灏同志临时住处，时间定在新闻联播节目之后的 目些，要让读者看到标题就想看文章的内容，才更容 七点半钟。因为李灏同志很忙，采访时间最好控制 易吸引读者。”他说着话，随手用黑色铅笔写了一行 在一个小时之内……我为了有备而访，下午便在报 字——“《< 世纪行 > 为何出自深圳？》”这便是发 社查找这部政论片的编导制片人等情况和背景资 表在 1990 年 9 月 16 日《经济日报》头版的人物专访。 料，包括李灏同志的经历及对这部片子的关注和具 体指示等相关情况。当时查找资料不像现在有互联 在宣传阐释四项基本原则的过程中，这部《世纪 网方便快捷。而我当时只能在浩如烟海的报刊资料 行》产生了很大的政治影响和社会反响，很多中央主 中去翻阅查找。当晚七点半整，我轻轻地敲响了李 要领导同志纷纷调看这部片子并为之题词，江泽民 灏同志暂住的北京民族饭店二楼的一个房门。开门 总书记的题词是“：人民创造历史的颂歌，社会主义 的是深圳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杨广慧。杨说：“你可 优越性的明证”。 真准时啊！” 《世纪行》问世后，在国内外产生了积极强烈的 我笑笑说：“应该的，应该的。”他不知道——我 反响，从中央到地方有 160 多家电视台多次播放，有 担心路上堵车，提前来到饭店，已在一楼大厅等一会 1000 多种报刊予以报道和评论，该片还被翻译成英 儿了。坐在沙发上的李灏同志热情地站起来和我握 文和俄文等多种文字，发行到国外 手，简单寒暄之后，我开始采访。 有一点需要说明，就在宣传《世纪行》的过程中， 我 由 于 准 备 的 资 料 充 足，采 访 很 顺 利。 我 抽 经范敬宜总编辑提议，经济日报社成立了音像部，主 空 偷 偷 地 看 了 看 手 表，到 了 八 点 二 十 分，便 起 身 告 要发行音像制品，这部《世纪行》成为这期间的发行 辞。 杨 广 慧 说，还 有 一 点 时 间，你 还 有 什 么 问 题 要 重点，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问？我说，李书记谈的很好，我都记下来了，再说你 们很忙……是啊，李灏书记笑笑说，我们后天就要回 为政为文两从容 深圳，参加那边的一个重要活动。杨部长接过话茬 范敬宜是一位著名的报人和新闻教育家，还是 诗书画俱佳的文艺才子。他和我们在一起聊天时看 似随意，却令我深感获益匪浅。他有一句名言“：如 88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1986 年 10 月，总编辑范敬宜在日本访问期间，向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 2008 年 9 月，范敬宜（左）与作者王秋和（右）合影 赠送自己绘制的国画 果有来生，还是做记者”。我听他说这句话时，眼神 “四绝”称之，理由是：范敬宜还了解西方文化，“是古 中透着的真挚和神圣，令我至今难忘。 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我想起上个世纪末，《范敬宜诗书画》由新华出 对这些赞誉，范敬宜自辩说，自己不是画家，不 版社出版后，老范分送给我们时，大家由衷地的称赞 是书法家，更不是诗人，只是一个“老新闻工作者”。 这本书值得收藏。经济日报副总编辑李洪波还为之 他在该书自序中说“：物艺相通 , 诗、书、画作为一种 撰写了长篇评论文章。该书选录了老范从 13 岁起 ‘余事’，对我的新闻生涯产生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创作的百余件诗词、散曲、书法和国画作品。著名文 我认为，他的话是自谦之词，他是中国新闻界的泰斗 艺理论家冯其庸撰写了《诗书画一体，情文韵三绝》 级人物，毫无疑问；他话中前一半的三个“不是”，显 的文章，大加推崇：以诗而言，情韵相生，久读不厌；以 然是一种虚怀若谷的崇高境界。 书而言，功夫深厚，出笔就见法度；以画而言，前辈大 老范何以取得如此之多令人羡慕的学术成就？ 师曾如是评说“：卓矣范君”。冯其庸先生用最简练的 除天资聪明外，还具有扎实的国学底蕴。他在上海 文字说出了大家的看法和想法。季羡林先生甚至以 圣约翰大学中文系读书时便担任校刊编辑，毕业后 89

往事｜纪念 即投身于新闻事业……数十年的磨砺培养了他的中 很多新闻人才，也引得其他一些单位来报社渴求新 国优秀传统文化根基。他博览群书，博古通今，与时 闻人才。报社里现在人才济济，发展后劲很足。我 俱进，博采众长，使他获益匪浅。 一直觉得，记者是很神圣的，要当一个好记者，必须 具有五种精神，一、热爱新闻工作；二、能吃苦；三、不 在 2008 年北京奥运会之后不久，老范在经济日 畏风险；四、不慕浮华；五、有悟性。只有热爱新闻工 报时的一些老部下聚会，他淡淡地说道，自从由人民 作你才能心甘情愿地去吃苦。记者职业有时还充 日报总编辑岗位上退下来之后，担任了清华大学新 满 风 险，但 把 新 闻 工 作 当 成 一 项 事 业，就 会 觉 得 其 闻与传播学院院长，坚持每周给学生授一次课，虽然 乐无穷，值得去为之奋斗。新闻记者不要贪图虚名， 有点辛苦，但自己不想图虚名，只想为新闻事业的发 要把新闻这种职业当做事业，不断追求更高标准和 展做一点实事。近几年相继开设了《评论与专栏写 要求，真正热爱它，才能钻进去，才能悟到其中的真 作》、《新闻中的文化》等几门专业课程。平时除了备 谛，靠 小 聪 明 是 不 行 的。 当 然，做 一 个 优 秀 新 闻 记 课，很少参加社会活动，余暇惟有闭门读书、习练书 者，除 了 必 须 具 备 这 五 种 精 神 外，还 需 要 具 备 其 他 法绘画和“爬格子”而已。 一些优秀品质。 老范虽然年近八旬，仍然壮心不已，为培养新闻 老范边说边给我们解释，针对着我们在座的人 人才呕心沥血，也在不断提升自己，如此日积月累， 曾经搞过的一些报道举例说明。他如同聊家常般侃 知识学问日益丰厚，艺文功底不断提高。半个多世 侃而谈，大到一组系列报道，小到一篇新闻报道的标 纪以来始终笔耕不辍，使他出口成章，下笔有神。 题，甚至文中写到的某一句比较经典的文字，或引用 的一句成语，一句诗词，他都如数家珍。我们的聚餐 大家在闲谈中希望老范将自己满意的新闻作品 就好似一次久违了的编前会，又好像是一次新闻策 结集出版，供大家学习。老范说，以前曾经多次拒绝 划会，或是一次座谈会，也像是围绕新闻报道的一次 出版这些“易碎品”，但现在改变了主意，已经应出版 闲谈，一次老朋友的重逢。 社之约将一部分已经过时的“杂拌儿”结集出版，原 因之一是他想起了新闻界前辈朱穆之同志多年前曾 老范又向我们打听一些报社同事的近况，以及 经说过的一番话，朱穆之当时说，在改革的过程中， 以前留给他的印象。我叹服老范惊人的记忆力和眼 不仅要向前看，也要向后看。好比坐着轮船在海上 光的敏锐，寥寥数语，便能勾勒出每个人的性格特点 航行，旅客总是埋怨船走得太慢；只有经常回头看看， 和做派举止。我认真听着老范的每一句话，仔细观 才会发现自己离原来的出发地已经很远，离目的地 察着老范的一举一动。他幽默的谈吐，儒雅的气质、 已经越来越近了。自己这次同意出版新闻作品选， 专注的神情、翩翩的风度，宽阔的胸襟，善良的心肠， 或者说主要并不是专门为了让搞新闻的人看，只是 把同事当朋友的真挚，把职业当事业的洒脱，都令我 想为大家提供一点“向后看”的标志物，从而更加坚 心向往之。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老范这种 定“向前看”的信心和勇气。老范说完，自己也忍不 崇高的境界啊！尽管他一生坎坷，跌宕起伏，充满了 住轻轻地笑了。 传奇色彩。仍然荣辱不惊，威武不屈，风浪不惧，大 智若愚，举重若轻，这应该是我们这些后来者或追随 老范接着对尚在新闻岗位工作的我们几位同事 者永远奉行的人生准则…… 说，你 们 有 的 还 在 经 济 日 报 工 作，有 的 到 别 的 新 闻 单位担任领导，这是因为经济日报多年来形成了一 写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一种感慨，同是曾经共事 种 良 好 的 氛 围，不 但 报 纸 办 得 越 来 越 好，还 培 养 了 90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2008 年 9 月，范敬宜与原经济日报同事们聚会。左起：汪洋、赵健、黄文夫、杨其广、张颂甲、范敬宜、李建华、王秋和、谢镇江 过的人，有人靠高尚品德、人格魅力赢得尊重，永远 范敬宜是记者的楷模，代表了优秀的一代人。一 令 人 怀 念，而 有 的 龌 龊 之 人 即 使 活 着，也 会 很 快 被 个伟大与高尚的灵魂离我们远去了，他的精神还在， 人淡忘。我想起爱因斯坦在悼念居里夫人时所说的 他说过的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话“：如果有来生，还是做 一句话：“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 记者”，必将激励更多的新闻工作者奋勇前行，也会吸 在其道德品质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材质成就方面还 引更多的优秀人才投入到新闻事业当中去。 要大。”对这一点，凡是与范敬宜共事过或受教于他 的 人 们，无 不 感 同 身 受。 他 是 一 位 循 循 善 诱、传 道 （责任编辑 庄双博） 授业、解疑释惑的良师；一位不论痛苦哀伤，还是幸 福快乐，都坦然承受、默默体味的益友；一位阅尽了 作者简介 人生几度秋凉与春暖之后，襟怀尘埃落定般从容与 淡定的新闻工作者；一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传奇 王秋和 人物；一位秉承“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高级记者。曾任 的忠厚长者，这些就是老范世界观人生观的重要组 经济日报副刊部主任、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成部分。我看到人民网上刊发作者云杉所写的一首 副社长、中国建设报总编辑等，从事新闻出 悼念范敬宜的诗，认为很能概括他的一生：“生前忧 版工作 40 余年。撰写发表了数百万字作品， 乐 身 后 名，为 政 为 文 两 从 容。 满 腹 诗 赋 生 花 笔，江 并有 10 余篇作品获得各种奖项。著有《中 南才子不书生。” 国当代报业发展研究》《新闻采编十讲》《革 命的事儿》等多部新闻及文学作品。获得全 国新闻出版行业领军人才等称号。 91

文化｜阅读 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影片《门锁》是国内首部聚焦独居女性安全的电影，这部电影不只拍给女性看，而是给所有人 看，并告诉他们，别伤害她。希望所有女性在遭受不公的时候都能勇敢地站出来，同时希望社会也 能多多关注女性安全问题，给予女性力量，让女性不必再活得如此小心翼翼。正如白百何说：“关 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文 /《中国民商》 顾岩娜 11月 17 日，非常有幸参加了由五百监制、别克导 中，能够看到，方卉贴近门，与门的互动多次出现，她多次 演，白百何、白客、范丞丞领衔主演，着力于现 隐藏在门的后面，惊恐并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的动静， 实惊悚的犯罪电影《门锁》的超前观影活动。映后，也 这体现出了一种弱势的自我保护，对于这个群体来说， 非常有幸在现场见到了别克、白百何、白客、范丞丞、王 能够保护她们的就只有门。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门是一 紫璇、马浴柯、刘頔七位电影主创和观众朋友交流。 道防御，是独居的职业女性最后的防线。我们只想到要 全力阻挡门外的危险，殊不知危险或许就在自己身边。 该片是国内首部聚焦独居女性安全的电影，将独 居女性所遭遇的各种危险娓娓道来，同时也是“票房 白百何坦言“：自己的性格和方卉反差很大，在戏拍 女王”白百何时隔三年的回归之作，既话题性十足，又 完了以后，有一段时间疑神疑鬼，不敢坐电梯，如果门关 给观众带来思考，引发共鸣。 上的一瞬间就有人把手伸进来，我该怎么跑出去。” 《门锁》的由来 导演别克在现场揭露了自己的创作初衷，他告诉 大家《门锁》的故事就来源于他身边朋友的真实经历， 影片中，白百何扮演的方卉，独自在大城市打拼， “每次看到这些关于女性独居的新闻我都非常地震惊、 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她租借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 痛心，更可怕的是这个就发生在我的身边，因为朋友 租房中介不停催她搬家，而她也惊奇地发现，自己卫 的亲身经历，我觉得女性独居是一个值得被探讨的话 生间里马桶上放着的卫生纸有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题，我们主要目的就是想通过电影的力量，让很多独 一天夜里，她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暴力拉拽门把手试图 居女性的安全问题被更多人关注到，这也是《门锁》诞 闯入。虽然没有看清门外是谁，但通过保安小吴得知， 生的契机。” 自己楼层的监控坏了。这让方卉平静的独居生活突 然笼罩在惊恐不安的阴影之中。 人物形象极具冲击力 方卉试图用这一道门锁提防所有的一切，在影片 电影开场音乐渲染的氛围十足，范晓萱的《我要 92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我们在一起》被改成了一首阴间背景音乐，惊悚感充 出来。一个我见犹怜的柔弱女性形象透过银幕打进 斥着整个影厅，开篇也是非常精彩，虽然这部电影在 了观众的心里。 讲独居女性，但相信任何一个独居的人看了都会有很 深的代入感，并且觉得害怕。 影片最后，方卉的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她蒙受 的羞辱不停在脑中闪现，同时她一棍一棍向杀人凶手 身边反复出现的几个男人，欺诈钱财的黑中介高 反击，一改她之前无助可怜的形象，升华了电影主题， 齐、总爱动手动脚的上司李总、有过几面之缘的保安 即能够拯救她的是自己。 小吴、宠物医生郑飞，甚至对面楼里的老人，在影片渲 染的氛围下，在女主的主观视角里，都从以往不过是 结尾处，当车内的广播再次响起了那仿佛是心魔 电话里需要发泄的目标，变成了此刻的嫌疑人，他们 般的歌曲时，方卉阻止乔小曼关掉，而是调大了声音。 似乎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许在向观众传递，我已彻底放下，也足够强大。前面 越是软弱，最后的涅槃重生、最后一搏才更显得震撼。 闺蜜乔小曼的离奇失踪让独居几乎成为了方卉 的梦魇……这类人物在影片中的形象与观众日常生 关注女性安全，刻不容缓 活中那些标签化人物的形象，产生了极大的错位和变 化，带来了冲击力。 根据民政局的数据，2021 年，我国有近 9200 万 独居人群，其中近 4000 万是独居女性，占据 42.1%。 不光是人，那平常习以为常的物件，都成了可怕的 独居，已成为一种趋势，也是一个人生活的方式和态 存在。曾经让人安心的门锁开关声，都成了恐惧的源 度，可独居女性在社会层面上却变得越来越敏感和弱 头，催命的工具。每一次在电影中出现门锁开关的声 势。独居是她的选择，不是伤害她的理由。 音，都会伴随着女主惊恐的眼睛。面对未知的犯人、面 对性骚扰的上司……恐惧、悲伤、愤怒、无奈，不停地体 或 许 有 人 认 为 电 影 是 虚 构 的、夸 张 的，但 是， 现在她的表情和动作上，这让观众有深深地带入感。 那些看似戏剧化的东西并没有脱离生活，方卉只是 千千万万个独居女性的集合体，总会在她身上找到熟 剧情真实，和大众产生共鸣 悉的影子。 影片在变态杀人犯这条主线上，几乎塞满了所有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部电影不只拍 单身职场女性面临的社会困扰：黑中介强买强卖、高房 给女性看，而是给所有人看，并告诉他们，别伤害她。 租、职场性骚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偷拍、PUA、催婚 希望所有女性在遭受不公的时候都能勇敢地站出来， 等，其实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单身女性所焦虑的，也是 同时希望社会也能多多关注女性安全问题，让女性不 如今大部分城市人所焦虑的话题，非常具有共鸣性。 必再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白百何在现场表示“：很多人 因为真实，所以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关注。 看了片花会觉得这部电影比较恐怖，其实我们的初衷 不是让大家感到害怕，独居女性的安全问题值得更多 影片剧情过度真实，让很多女孩深有体会，方卉 人关注，而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希望大家看完 给女性观众们留下深刻的画面感，无论是面对黑中介 这部电影，能更好的提高安全意识。” 的强买强卖，还是面临领导的性骚扰，都让观众们产 生了相同的共鸣点。特别是方卉在公安局喝水的那 《门锁》是第一部真正体现女性独居生活安全现 场戏，颤抖的水杯、握紧水杯的双手、扬首饮尽的水、 况的电影，它敲响了女性防范意识的警钟，号召社会 伴随而来的眼泪，将之前隐藏在内心的恐惧一一反应 对女性的安全给予不断关心。 （责任编辑 江珊） 93

文化｜阅读 愿景：孙正义一生的精进哲学 作为一个世界著名的风险投 对互联网的狂热 拥戴，他在投资 作  者：【日】井上笃夫 资家，孙正义的耐心和胆识是一样 哲学上的别出心裁，他在 企业 扩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名。本书由跟随孙正义三十多年 张中的金科玉律，以及他和中国的 的随身记者深度呈现，关于孙正义 不 解 之 缘，已 经 掀 起 和 即 将 掀 起 个人成长、职场、创业、经营、投资 的 投 资 狂 潮…… 他 充 满 磨 难 的 创 的一手经验；揭示孙正义的工作方 业经历，奇兵突起的创新思维，独 法，以及他所定义的企业家精神。 树一帜的管 理 思想，对于立志要 创业或正在创业的人们都将具有 书中 描 述了 孙正 义在 不 同 的 重要的借鉴意义。 事业阶段 对梦想的激情 追求，他 《无为而治 : 设计自动运行的 《创新力 ：从思维到能力的企业 企业制度》 增长之路》 作  者：戴天宇 作  者：混沌学园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本书用浅显的语言、严谨的论 创新对于企业而言，如何才能 证、大量作者亲身设计并成功应用 培育创新人才，聚拢创新资源，建设 于管理实践的制度设计案例有力证 创新型组织文化，而帮助企业建设 明了：经过科学设计的管理制度，是 创新能力，提升产出？混沌学园基于 可以自动运行的。 长期的创新学科积累，对创新进行 了深刻的、本质的解读，总结提炼出 作者对管理制度原理剖析之深 一整套方法，包括思维能力、组织模 刻、对工具设计之严密、对实践应用 式与适用模型，并通过实战例证让 之巧妙，令人赞叹。全书逻辑严密， 创新力呈现为可解构、可学习、可执 酣畅淋漓，一气呵成，将带给您一种 行的方法，具有重要实践价值。 愉悦的阅读和思想体验。 94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影响力 本书解 释了为什么有些人具 上百个 商 业、管 理、科 技、个人 成 作  者：[美]罗伯特·西奥迪尼 有说服力，而我们总是容易上当受 长、家庭教育等方面的全新案例。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湛庐文化 骗。隐藏在冲动地顺从他人行为背 后的6大心理武器，正是这一切的 本书被引述率高居社会心理 根源。经过近7年的潜心研究，作者 学之冠，曾获得美国心理学会、美 发现了第7种心理武器——联盟， 国心理学基金会年度大奖提名。 将6种心理武器扩展为7种；书中更 是《财富》杂志推荐的75本商业 新内容多达10万字，包括近10年行 必读书；在中国，《影响力》系列书 为心理学新研究与新发现，近5年 系常 年 位 居 各大 网 络、地 面 书店 管理畅销榜单前10名。 《企业上市知识全程解答》 《历史的错觉》 作  者：李曙衢 钟燕杰 作  者：赵运涛 出版社：法律出版社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本书介绍了境内外资本市场，涵 本书以历史人物以及历史事件 盖了从上市准备、上市辅导、申报审 为考察对象，探究那些被历史知识隐 核、上市发行等各个环节，为企业上 藏起来的秘密。书中通过综述传世文 市工作的开展提供专业支持。体例完 献，结合新出土材料，推敲历史的细 整、清晰、流畅，查阅方便。本书面向 节，并以大家熟悉的古诗文以及经典 广大中小企业及企业上市从业人员， 名著为考察对象，把经典的古代文学 介绍了国内外资本市场现状、上市的 作品放到历史语境中去考察，像破案 各个环节及上市过程中需要注意的 一样，解开文中的“暗语”，揭开其背 问题，以问答的形式有针对性地解读 后隐藏的历史事件，通过知人论世打 了企业上市全过程的专业知识。 破断章取义带来的历史“错觉”。 95

中国民商理事会 名誉理事长 高级顾问 胡德平 中央统战部原副部长 全国政协原常委 武鸿麟 全国政协委员 贵州省政协原副主席 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贵州省企业联合会 企业家协会会长 理事长 特邀顾问 黄代放 全国政协原常委 泰豪集团有限公司董 朱德付 中国民营科技实业家协会秘书长 事会主席 秘书长 副理事长 王 瑗（女） 全国工商联原副秘书长 会员部部长 徐 刚（执行副理事长） 中国民营科技实业家 协会副理事长 粤开证券（原联讯证券）顾问 常务副秘书长 ( 按姓氏笔画排序 ) 张立栋 《中国民商》执行社长 王 丽（女） 全国工商联法律顾问 北京德恒律 副秘书长 师事务所党委书记 主任 王洪德 中国民营科技实业家协会原副理事长 闵崇三 泰豪集团董事长助理 泰豪北京投资公 司负责人 深圳金东瑞投资集团董事长 吕安民 全国工商联石材业商会会长 万隆石业 理事 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 按姓氏笔画排序 ) 刘志强 全国工商联十届副主席 中国民间商会 丁佐宏 全国工商联家具装饰业商会会长 月星 原副会长 香江控股集团董事长 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总裁 李兆廷 东旭集团董事长 于和军 中国循环经济协会循环农业与生态修复 苏志刚 全国工商联十一届副主席 中国民间商 专业委员会副主任 北京晨奥润泽科技股 会副会长 长隆集团董事长 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陈成才 广东省政协原常委 富绅集团董事长 马 超 北京绿宸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郑跃文 全国工商联副主席 科瑞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王永发 中国反腐败司法研究中心生态文明建设 赵笠钧 全国工商联环境服务业商会会长 大数据中心副主任 王再兴 毅德国际控股集团董事长 博天环境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王笑东 全国工商联书业商会副会长 新华先锋 段永基 全国工商联原副主席 北京四通新技术 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 产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96

中国民商 2021年第12期／总第108期 方小文（女） 广州市政协委员 广东英吉利实业 杨忠执 江苏五洋集团董事长 有限公司董事长 张大洪 广东丰乐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 张 潜 贯通云网（北京）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 田锁庄 廊坊市工商联原副主席 河北北方集团 张国庆 中国曹学会基金会理事 董事长 张来民 北京鹰龙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创始人 陈力民（女） 河北清河企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冯 勇 上海百事通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陈初明 北京成名时代家具有限公司董事长 吕振作 全国工商联石材商会名誉会长 上海新 陈 斌 厦门华永建业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 陈积德 中国绿色能源发展基金管理委员会副主席 塔星石材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季鸿飞 鸿杨红木创始人 朱守琛 沧州市政协副主席 沧州市工商联主席 郑胜涛 温州市政协原副主席 神力集团有限公 河北建新集团董事长 司董事长 刘 英（女） 北京市政府特邀监察员 北京瑞而 林群彬 深圳市金环宇电线电缆有限公司总经理 项建新 北京诵读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士诊所有限公司总经理兼法人 刘 玮（女） 北京文豪宏博尔科技股份有限公 “为 你 诵 读”“全 民 K 诗”创 始 人 荣 海 西安海星科技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 司董事长 齐 清（女） 北京市人大代表 北京柯瑞生物科 司董事长 胡纯博 北京方圆质联认证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技有限公司董事长 总经理 昝贺伏 河北帅康座椅有限公司董事长 毕建鸽（女） 中山励和元德教育发展有限公司 施纪鸿 新秀集团创始人 贾鹏云 北京华素健康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总经理 柴 立 贵州省茅台镇酒文化坊有限公司董事长 安之忠 贵州双龙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倪正东 清科集团董事长 许晓梅（女） 福建省政协委员 北京世纪天晟旅 黄安秋 东方国狮集团董事长 崔 巍 石榴置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游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蒋志祥 分享通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孙 成 北京凯成置业集团有限公司总裁 徐章然 太岳协力文化传播（北京）有限公司 孙俪宸（女） 百宸投资控股集团董事长 闫 冬 隆源知识产权集团董事长 总经理 全睿娴（女） 湛江市汇瑞物业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 程文学 联子网络科技（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 苏鸿翔 天津腾源电力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 廖榕就 广东省政协常委 华商教育集团有限公 李 平（女） 丑小鸭剧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邵泽营 北京纳通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 司董事长 李爱国 中国古典钟与文化（烟台）研究中心主任 黎志明 中国中小企业合作发展促进中心主任 燕 磊 捷迅百汇科贸有限公司投资部总经理 烟台美时嘉钟表有限公司董事长 薛 辉 广东省政协委员 香港德鸿国际投资有 李 飚 全国工商联常委 四川海特集团董事长 李占通 全国政协常委 天津大通投资集团有限 限公司董事 戴思嘉 上能电力集团董事局主席 公司董事长 李传福 杭州福达物资石化有限公司总裁 杨 俊 江苏中超环保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邱小林 江西省政协常委 南昌理工学院理事长 杨宗鑫 杭州鑫伟低碳技术研发有限公司董事长 兼总经理 97

CONTENTS December 6 Preface Perception of lenovo returns. 8 Editorial Opinion Photos Personage Digital Corporation Policy Regulatory COVER STORY 18 |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energizes private enterprises. [Macro/Interpretation] [Essays/Column] 28 Private entrepreneurs are reliable. 70 An initiative of founding “Private economy day”. [Thought/Opinions] [Tech/ Innnovation] 32 Hu yaobang , Hu qiaomu and original aspiration of the 74 Tiny bubbles help create soft robotics. magazine<well-read>- in front of the 400th edition landmark. [Cover Figure] [Past/Memory] 40 Wu you investments’ eternity and changes. 78 Fan Jingyi contributes to society with big heart. [Finance/Capital] [Culture/Reading] 48 Rebuilding independent director environment on the 90 Concerning is a force in itself. way. [Business/Company] 52 ofo “divine action”. [Business way/Chamber] 56 Finding new opportunities, facing new challenges- entrepreneurs opinions overall review of Dacheng enterprises head salon. [Rule of law/ case] 64 Brief discussion about how late-marketers analyze barrier patents and make strategies for patents application.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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