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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号公路

  据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公路，充满期待。但天公不作美，⼀路

云遮雾绕，只⻅凄凉的⿊松林和昏暗的⼭影。想象中的⾚橙⻩绿⻘

蓝紫，全然不⻅。到了哥伦⽐亚冰原，天放晴，蓝天⽩云，阳光灿

烂。仰视壮丽雪峰，脚踩万年冰川，有⼀种傲然尘世的感觉。

  回程。逶迤雪⼭在阳光下，变幻着蓝、⽩、粉、紫等⾊彩，光

耀圣洁；墨绿的针叶林中，点缀着明⻩的秋叶，分外抢眼；⼸河⼀

路伴陪我们，沿着⾃然曲线流淌，灵动清丽。途中经过了⼸湖、⽔

禽湖、佩托湖、朱砂湖，湖⽔清荡漪涟，光影瑰丽多彩，岸边雪峰

峭拔，⼭势千姿百态。⼭⽔相连，互映成辉，完美绝配。⼭，⾼傲

坚毅，⽔，优雅包容。⼭⽔之⽞妙，在于隐喻了做⼈的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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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的最美墓地，俄罗斯新圣⼥公墓。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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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永远是悲哀的。埋葬死者的墓地，更是⼈们⽆法愈合的

⼀处伤痕。

  但位于莫斯科的新圣⼥公墓不⼀样，这⾥古⽊参天，鲜花遍

地。绿树掩映着⼀座座精美的墓碑雕塑，刻划着逝者的⼈格魅⼒，

以强⼤的艺术感染⼒，烘托着那些不朽的灵魂，美丽着⼈⽣终结的

符号。

  徜徉其中，你仿佛能听到普希⾦的诗句，领悟托尔斯泰的哲

思，读到果⼽⾥的散⽂，重温契柯夫的幽默；你仿佛也能欣赏到柴

可夫斯基的⾳乐，看到乌兰诺娃的舞姿，听到亚⾥夏宾的歌声，以

及尼古林和他的狗狗。你更能看到那些点亮俄罗斯前进道路上的英

雄，他们是卫国战争中的烈⼠，举世闻名的科学家和推动历史的伟

⼈。每个墓碑都在歌颂着他们⼈⽣中最辉煌的⼀瞬⾼光，也镌刻下

俄罗斯最光辉的⼀⻚历史。

  没有悲伤，没有凄怆，墓地飘溢着⼀种肃穆与淡定，渗透着骄

傲与坚韧。拜谒的⼈络绎不绝，或为缅怀辉煌，或为抚慰⼼灵，或

为解读⽣命，或为净化灵魂。

  新圣⼥公墓独⼀⽆⼆，是我⻅到过的最美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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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娅的雕像前，我站住了，《卓娅与舒拉的故事》浮现在脑

中。她双⼿被紧缚在背后，⾐衫破碎，裸露的胸膛控诉着对⼥性美

好的摧残，⾼昂的头充满了对敌⼈的蔑视，她才18岁呀，⾯对酷刑

与死亡，她坚定地说：“永别了，同志们！为⾃⼰的⼈⺠⽽死，是

幸福！”

  不远处是卓娅弟弟舒拉的墓。姐姐牺牲后，他驾着坦克奔赴前

线，屡建战功，最后牺牲在战场。⺟亲就安葬在他们的旁边，默默

守护着这对令⼈骄傲的⼉⼥。

  据说斯⼤林听到了卓娅的故事后，⼼情悲痛，亲⾃给部队下了

⼀道特别命令：全歼杀害卓娅的德军部队，绝不接受投降。在苏军

全线反攻时，战场上最响亮的⼝号就是，

“为卓娅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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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乐家中，我最喜欢的是肖斯塔科维奇。他的墓地没有

塑像，但墓碑上那⼏个简单⾳符，⻢上就令⼈想起他⽂雅的⾯貌和

华贵的第⼆圆舞曲，感受到清波漾漾、微⻛习习、起舞翩翩。

  ⾳乐具有伟⼤的⼒量。⼆战期间，敌军将列宁格勒围困了9

00天，⼏⼗万苏联⼈死于饥寒交迫。当德国⼈已分发了参加庆功宴

的请柬时，列宁格勒却响起了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

  为了使演出正常进⾏，苏联红军先以强⼤的⽕⼒将敌炮打哑，

随后这部表现愤怒与反抗的交响巨作，便在战⽕声中奏响。⾳乐象

⼭洪暴发⼀样淹没了整个城市，⼈们从街上、从掩体⾥、从住所⾥

聚集到⼴播扩⾳器前，倾听着英雄的乐章。

  在⾃传⾥，肖斯塔科维奇说，这部乐曲虽然是战前设计的，但

⾯对希特勒的侵略，他毫不反对把《第七交响曲》改名为《列宁格

勒交响曲》。这部充满反抗精神的乐曲，表现了俄罗斯⼈的灵魂和

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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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部影响了⼏代中国⼈的⼩说，作者

奥斯特洛夫斯基静静地躺在新圣⼥公墓。墓碑定格了他临终的⼀

刻：躺在病榻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光充满着对⽣命的热爱，

抚摸着以坚强意志完成的书稿，身旁还放着伴随着他战⽃过的军帽

和⻢⼑。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那段话，我记了⼀辈⼦：“⼈⽣最宝

贵的是⽣命，⽣命属于⼈只有⼀次。⼀个⼈的⼀⽣应当这样度过：

当他回忆往事时，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

为⽽羞愧......”

  ⽣命从诞⽣之⽇就⾛向死亡，每个⼈都在向死⽽⽣。新圣⼥公

墓⽣动地告诉了⼈们，应该如何⾛过⼈⽣之路，为⾃⼰画上⼀个美

丽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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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最美的奥匈帝国踪影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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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匈帝国曾是世界强国，统治者哈布斯堡家族则是神圣罗⻢的

继承者。兴于⾎脉联姻，灭于⺠族⽭盾，仅区区四⼗年，貌似强⼤

的奥匈帝国，轰然坍塌。奥地利的维也纳和匈⽛利的布达佩斯均是

当年奥匈的⾸都，今天，帝国⻛光已不再，只有皇宫与城堡还隐约

着昔⽇的踪影，讲述着皇族贵戚和茜茜公主的故事。

  古⽼的皇室联姻，毕竟挡不住年华⽼去的物是⼈⾮；奔流不息

的多瑙河，早已洗去了权⼒的欲望和残酷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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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能缺少⾳乐，世界因此记住了维也纳。许多⾳乐家曾在

这⾥投身⾳乐，其中包括古典乐派的三位杰出代表海顿、莫扎特和

⻉多芬。海顿是交响乐的奠基⼈，莫扎特承上启下，⽽⻉多芬则完

成了突破创新。更多的⾳乐家，如舒伯特、约翰·斯特劳斯、勃拉

姆斯，维瓦尔第等，也在这⾥创造了许多闻名遐迩的名曲。⾦⾊⼤

厅是世界闻名的⾳乐圣殿，始建于1867年，是意⼤利⽂艺复兴式

建筑。外墙⻩红两⾊相间，屋顶上竖⽴着许多⾳乐⼥神雕像，古雅

别致。每年1⽉1⽇，维也纳新年⾳乐会在这⾥举⾏，由历史悠久的

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在轻松美妙的⾳乐中，⼈们尽情享受着⽂明

与⾼雅。据说，到⾦⾊⼤厅⾃费"镀⾦"已成中国艺术界的时尚，但

上座率要靠赠票维持。我们没有赶上机会，否则也许能借光进⾦⾊

⼤厅⽬睹其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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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瑙河流经10个国家 ，是世界上流经国家最多的河流。河⽔

穿过布达佩斯，⻄岸是布达和东岸是佩斯。听着《蓝⾊的多瑙河》

⻓⼤，⼀直将河⽔想象为蓝⾊的。看到⻩⾊的多瑙河时，不免有些

失望。法国⼩说家凡尔纳说，我也愿意将多瑙河描写成蓝⾊的，但

河⽔卷带了两岸的泥⼟，它不可能是蓝⾊的。多瑙河畔的国会⼤厦

是匈⽛利最宏伟的建筑，典型的新哥特式⻛格，尖塔、圆顶、塑

像、浮雕、饰纹，装饰极尽华美壮观。⽩⾊主体搭配红⾊屋顶，表

现了典雅与⾼贵。近百⽶的⾼度，颇有拔地倚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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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是多瑙河旁的⼀块⾼地，13世纪的围墙⾄今仍在。童话

般的渔⼈堡，绝对吸引眼球。这是⼀座两层的⽩⾊建筑群，哥特式

的尖塔，罗⻢式的拱廊，伊斯兰⻛格的回廊将七座圆锥形的塔楼连

接，造型独特，变化丰富，充满着异域⻛情。站在渔⼈堡上，看着

缓缓流过的多瑙河，想起了勃拉姆斯的“匈⽛利舞曲”

。振奋激昂

的主题，既表现了匈⽛利⼈的热情奔放，⼜体现了吉普赛⾳乐的即

兴特点。也想起了裴多菲的名句“⽣命诚可贵，爱情价更⾼；若为

⾃由故，两者皆可抛”

，它深深地影响了⼀代⼜⼀代⼈。故⼈已

去，只有七座古堡昂然⾃若，默默地注视着流淌的逝⽔，摇曳的倒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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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的最美的度假会所，北京雁栖湖。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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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烦了，就远离繁华，出⻔找寻久违的宁静。旅游与度假是

两种不同的重归⼭⽔。想旅游，就迈开步⼦，或在⻘⼭绿⽔间蹒

跚，或在古迹⼈⽂中徜徉。想度假，就寻⼀僻静，或是听海观天、

在闻花赏⽉中闲散，或是遁世离群、在超然独处中放空。旅游让五

官得到享受，度假让⼼灵得到休息。

  到雁栖湖度假，是后⼀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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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栖岛，⼀边⼭峦叠嶂，碧野中隐约可⻅⻓城；⼀边湖⽔粼

粼，微波上闪烁耀眼⾦光。这⾥是雁栖湖的精致，APEC曾在此召

开。国际会展中⼼和⼗⼆栋别墅，均匀地分布，座座彰显东⽅神韵

的建筑周边，绿树葱葱，夏花点点，⼩草茵茵，溪流淙淙。

  秋天的晨光不由分说地挥洒下来，将⾚橙⻩绿⻘蓝紫融为⼀

体，只留下⼏枝红叶分外妖娆。⼩岛不⼤，但芳草绿树苍翠欲滴，

溪⽔轻泻雾⽓氤氲，群⼭延绵峰峦雄伟，湖⽔波光潋滟清澈，四处

渗透着静穆幽僻，身边飘逸着空灵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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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中的雁栖湖，洋溢着江南⽔乡的韵味。

  天空像⼀幅⽔墨，空蒙迷幻；湖⾊像⼀杯绿茶，清⽓氤氲；⼭

岗像⼀条丝绸，柔滑温婉；细⾬像⼀段⼼语，润物⽆声。烟⾬的描

绘并不精准，却能给出⼀个更具想象的空间。

  漫步⾬中，体会着⼀种从容：超旷⾯对⼈⽣百像，淡然处之；

空寂⾯对时光荏苒，不乱于情；淡远⾯对⽣命起伏，坦荡如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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