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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

故事

门前，颓疲的围墙，印着老树斑驳的树影。

麦地里的金黄色的巨浪随风翻滚，一波一波。

我记得村里的孩子总是爱在它的池塘里打莲蓬、摸莲藕，

它那条蜿蜒向前不知去往何方的小路，

多年后成为我迈进城市，走向世界的通路。

岁月悄无声息，带走了它旧时的泥泞；

又如春风细雨般，焕新它新潮的面庞。

细细回味，它的发展是一个时代的历史，

破旧立新，有笑有泪。

一镇一业，潜心一品。产业小镇蓬勃发展，是中国经济产业链条不断延伸、产业纵深不断推进、发展

动能不断迭代的生动体现。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浦东也正推动一批产业特而强、功能聚而合、形态小

而美、机制新而活的产业小镇拔节生长，助力中国经济巨轮破浪前行，勇往直前。

《浦东科技》杂志特此开辟“小镇故事”栏目，每期推出浦东区域内的特色小镇，展示区域竞争力。

50

小镇

故事

装备等产业升级转型，不久一座全新的

金光•数创园将拔地而起。这条路再往

前，两边是物流园区、废旧工厂仓库。

伴着夕阳余晖，一半欣欣向荣，一半等

待转型东风，城市与农村结合、工业和

农业兼具，传统产业与新型产业在此

“时代汇合”。

作为与金桥、张江等产业高地接

壤的重点区域，“曹路镇静静地‘窝

在’外高桥、金桥和张江三大国家级开

发区、高科技园区的腹地，比其他区域

更具有产业承接的优势。”曹路镇镇长

金利军说。然而曹路镇却一度被时代发

展的东风略过，成为时代“洼地”。早

在十年前，曹路镇更多是以被规划为大

型保障房基地这个身份为人所知。可以

说，近十年来，在城市化的快速推进过

程里，曹路在上海发展方面进程中做出

了一定的 “牺牲”——垃圾填埋地、浦

东殡仪馆、集中动迁区等一次次落在曹

路镇。

起步晚，遭遇种种硬伤，曹路将

如何破局？充分利用内外优势，将“终

点站”转化为综合性节点城镇，紧紧围

绕“东部湾”现代产业园+“金海湾”

现代城两大全新发展引擎，探索产城融

合新发展、转型升级，打造宜居宜业宜

学、城乡融合并进的现代化城区、高品

质新市镇。

2022年，曹路镇税收创下新高，

首次达到36亿元，同比增长21%，位居

全区税收增长第一位，且总体税收在浦

东新区24个镇中排名第二。产业重镇、

产业兴镇的宏伟蓝图已然规划好。

产因城兴，造一座“人才集聚

港湾”

2017年12月30日，9号线杨高中

路—曹路段开通运营，曹路终于拥有了

自己的第一条地铁线。地铁就是为镇域

地处浦东东部，临东海，从版图上

看，曹路镇似乎已是“世界尽头”。但

一回头，外环又近在咫尺。外环外，申

江路上通用汽车巨大的楼面独自耸立，

旁边十几米便是金桥智能网联驾驶示范

区。四周空旷视野开阔，道路宽阔。车

辆疾行十分钟左右，曹路镇最大的企业

台达电子的大厦“扑面”而来，目光可

达之处，尚无可与之媲美的高大建筑。

一条不到200米长的川沙路两边，

新型科技产业和创意园区正在此集聚。

左边158创意园的建筑玻璃折射着夕

阳，衬着门口导视牌上十几家企业的名

字，欣欣向荣；上海微电子装备、诺信

（中国）产品开发与生产中心等名牌闪

亮。马路对面几辆挖掘机的轰隆声此起

彼伏，定睛细看超煜工业园斑驳的名牌

略显没落。这里正围绕着微电子、高端

158创意园

镇长金利军指着曹路镇规划图，介绍最新的产业规划

51

小镇

故事

发展输血的那条命脉。从曹路站-民雷

路站-顾唐路站-金海路站，一路向前，

只需40分钟便可到达市中心。

而在9号线地铁修建到曹路镇以

前，镇居民来去趟市区需要辗转换乘，

感觉“十分遥远”。虽然2013年12月

29日开通运营了12号线金海路站，但

一位曹路镇居民回忆：“10分钟一班

车，拼了命挤都挤不上去，最后车门都

关不上。”当时，这个镇上流行一种小

型面包车，5-10块钱一个人可送到金海

路地铁站，解决了曹路镇居民到金海路

地铁口的“最后几公里”难题。那时的

曹路镇偏远破旧，相关配套和建设都较

为落后。

“现在，曹路镇这个地块是被严重

被低估的。”金利军急切地说，“等金

海路抬升高架后，我们镇居民到金桥城

市副中心只需5分钟，到花木、张江、

外高桥分别只需要15分钟……”

金海路（杨高中路-华东路东侧）

改建工程是今年重大工程项目之一。金

海路“加层”将进一步加强浦东中心城

区与东北区域的联系，建设完成后将更

好地服务于金桥开发区、曹路新市镇以

及“金色中环发展带”。在曹路镇新的

规划蓝图上，共建5条主要轨道交通。

除去现有的12号线和9号线，还有在建

的14号线、19号线（通往崇明），以

及一条曹路至奉贤的曹奉线地铁。这将

系统串联城镇圈内各核心片区，实现共

赢发展，并加快曹路镇转型升级发展。

“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土地资

源。”在曹路镇镇政府会议室，金利军

用手在曹路镇的规划图纸上点划着，向

我们讲解，“原来这一片居民将集中动

迁到动迁房所在区。动迁之后，这个

地方就像一张白纸，2.5平方公里，你

可以在上面任意‘画画’。” 按照规

划，曹路镇东部是郊野单元，中间是市

区级保障房基地，西北部是产业社区，

西南部是高品质的生活社区。

单打独斗的企业需要集聚，形成

产业链，留下稳定的税基；未来进驻的

高品质人才需要宜居的家园。2.5平方

公里为曹路带来生机万象。在各区“腾

笼换鸟”为产业升级转型费尽周折时，

曹路镇拥有了一块空白的土地，成为人

无我有的最大优势。作为上海早期六大

拆迁承载区之一，曹路镇的东北区拥有

大量的拆迁房。43栋白领公寓承接着

来自华为、通用汽车、台达电子等入驻

企业的人才用房。今年，曹路镇将完成

原有住宅区内约3000户居民动迁，动

迁后，将集中规划“金海湾”现代城镇

（以下简称“金海湾”）。

金海湾以交通动脉金海路为主

线，依托轨道站点集聚开发，打造轨

道交通主导的TOD(Transit-Oriented

Development，换乘型开发模式)可持

续发展模式。金海路周边，集聚的上海

第二工业大学、金融学院、杉达学院三

所高校将对曹路镇产学研共振提供源动

力。以这三所高校聚集为基础，金海湾

以体育、文化综合体为“核”，结合公

共建筑，规划2个能源中心，构建绿色

生态可持续社区，打造“产学研”深度

融合的高品质新市镇。

“产因城兴，城因产旺。我们要以

高品质城市更新力推高品质产城融合，

实现曹路镇宜居、宜业、宜学的城乡融

合发展的目标。”金利军强调，不久以

后，秦家港河段东西长约1880米，浦

东运河南北端长约740米，一座占地约

31公顷的河滨公园将完善曹路镇的城

市景观和城市生态系统，成为曹路居民

欢声笑语的乐园。

此外，金海湾还将建设99万平

方米以上高品质住宅，形成引才、

聚才、用才、留才的“人才集聚港

湾”。未来，作为曹路镇的门户，金

海湾将以商务、休闲、文体、绿色生

态以及高端品质生活，彻底改变大众

对曹路镇的印象。

城因产旺，特色产业体系再添

新动能

汽车拐进川沙路上。左边，一个

废弃烟囱孤独地耸立着，园区内的厂房

已经空置了很久。这里是光明集团大白

兔奶糖生产基地。往前行这条路上还有

一些空置的厂房、仓库，透过铁网栅

栏，枯叶和碎石砖瓦堆积一地。这一片

原来是曹路的物流产业集聚区，但如

今，它将升级扩容为一个具有崭新时尚

名字的区域——“东部湾”现代产业园

（以下简称“东部湾”）。

“曹路镇沿江临海，而且园区多面

环水，为此我们将曹路特色产业社区命

名为‘东部湾产业园’。”东部湾相关

负责人介绍。

东部湾是上海市产业地图“3+5+X”

重点整体转型区域之一，也是浦东“一带

两廊一环”产业布局体系上的重要节点，

未来产业园将积极承接金桥、张江两大产

业高地势能产业链企业，大力培育优势产

业集群，建立以集成电路、生物制药、智

能制造等产业集群为特色的高能级产业示

范平台。

向北承接外高桥的商贸服务、智

能制造等业态，积极对接金桥先进制造

业以及现代服务业的外溢，向南布局张

江科学城集成电路设计中下游环节与配

套、关联产业……

“这里是集成电路核心产业区，依

托上海微电子，重点布局以光刻机为代

表的集成电路设备、材料类企业，以及

集成电路中下游制造、封装、测试企

业；这片是智能科技应用智造区，布局

医疗器械、能源管理、智能终端等生物

医药、人工智能领域企业，并关注智能

制造、5G、汽车电子等前沿科技应用

场景；这边将建造先导产业中试研发

区，围绕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

能、汽车配套制造等先导产业布局相关

中试研发类企业；还有智慧研发服务片

52

小镇

故事

区则主要布局总部办公、科技研发、专

业服务、金融商贸等服务平台和社会机

构……”金利军在规划图上兴奋地比划

着曹路的产业规划。

基于以台达电子和中达电子为龙

头企业的电子信息和专用设备制造产业

优势，东部湾将构建以集成电路+生物

医药、人工智能、智能制造的“1+3”

特色产业体系，形成产业集聚版块。根

据规划，东部湾计划在五年内推进20个

产业更新项目，预计投资总额约110亿

元，释放高标准工业产业空间63.5万平

方米，研发配套产业空间16万平方米。

面对镇办公室墙上悬挂的产业规划

图，一个个园区跃然纸上，一栋栋高楼

拔地而起，一个欣欣向荣的东部湾已然

呈现在眼前。但对曹路镇而言，低效产

业用地减量提质，布局优化将成为新一

轮战略谋划的重点。

“产业空间是曹路产业发展最大的

难题。东部湾所在区域的地块成分极其

复杂。”金利军介绍，“1.77平方公里

的区域内，54个地块都在业主手中，

涉及7种成分，央企、国资、外资、台

资……”统一达成合作，共同完成产业

园区升级改造建设，曹路镇政府经历多

番努力。2022年，曹路镇最终完成了金

光•数创园、光明•民冬绿谷、曹路创

智中心等四个地块的重大项目启动，另

有11个地块达成战略合作，纳入转型储

备项目，后续将通过“一地一策一工作

组”制度向产业落地挺进。

据悉，金光•数创园是金光集团在

上海打造的首个产业园区项目，也是浦

东的首批存量工业用地改造试点项目。

该项目于2020年完成场地清退，2022年

初落地，将结合金光集团数字化转型战

略，聚集高端制造和信息技术，打造现

代化数字产业社区，带动整个产业链上

的传统制造业进行数字化转型。

“让地等项目”“让产业空间等项

目”是曹路镇产业升级转型的共识，

金利军表示，政府要做的就是搭建好

产业更新的平台。“今年，曹路镇又

将有5-6个重大项目启动。”金利军笑

着说。

一路之隔到城市的田园CBD

穿行在曹路镇，满眼都是新与旧的

交替更迭，转型升级处在进行时。驱车

行驶在凌空路上，不过5分钟车程，一

边是鳞次栉比的城市高楼住宅，一边是

高矮错落的田舍、仅容一辆小车可通过

的村宅小路。小桥流水缓缓绕过整个村

落，家家户户开门就是路，少有院子，

俯瞰曹路镇，产城融合发展进行时

53

小镇

故事

偶尔几户有院子的便摆上蔬菜或水果

摊，又或是摆上摊饼的炉子。

产业更新、城市更新的同时，

更落不下乡村振兴，打造让人向往的

农村。曹路镇域郊野面积占全镇面积

一半，这在紧邻上海市中心的各镇当

中，还是比较少见的。这对于建设高

质量且宜居宜业宜学的美丽新曹路尤

为重要。

将劣势变为优势，乡村振兴中遇到

的难题是曹路镇的主要矛盾之一。面对

12000亩农业用地半林半耕的现状，金利

军认为发展现代化城镇不能抛弃农业，

乡村振兴还是应该姓“农”，要发展现

代科技农业，打造乡村振兴示范村。

相较于山东、河南等农业大省，

曹路镇的农业优势并不明显。“原来我

们自认为最大的优势是距离市区近、运

费便宜，但山东装载量50吨的货车全

程高速免费，我们装载量5吨的小卡车

到市区的运费优势也比不过山东。”金

利军若有所思地说。

对此，曹路镇尝试培育“专而

精”农作物种植，强调绿色健康饮食，

对标中高端消费者，形成错位竞争。去

年，曹路镇的紫色花菜在市区超市卖得

极好，一颗卖到七八十元。这为曹路镇

的农业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

针对曹路镇以往建垃圾填埋地的

情况，“曹路镇与上海浦东环保发展有

限公司（以下简称“浦发环保”）共同

推进“垃圾变废为宝，发展热能”相关

项目，为产业发展与高品质生活赋能。

据了解，当前浦发环保已与长征医院达

成开发合作，预计一年能为医院节约上

百万元。”金利军详细地解释道。

一路之隔到城市，一路之隔到农

村。随着金海路“加层”后，曹路镇

到城市中心的速度更快了。“曹路镇

将打造成田园CBD，让城市居民向往

农村，享受乡村的田园生活；同时，让

农村村民也享受城市的高品质商业业

态。”金利军透露，“我们将打通城市

的一条商业街，使其横跨凌空路，连通

原曹路镇的商业街，打造城乡融合的一

条街。”

最新获悉，浦东曹路镇还将在今

年11月迎来总建筑面积超15万平方米

的曹路招商花园城开业。该项目规划

近250家品牌入驻，目前招商率已突破

70%。B1层独创的“曹路市集”、室

外36米“天环飞瀑”、屋顶“星际跑

道”等设计，将带给消费者更多的沉浸

式体验。

从“世界的尽头”到时代之

“曹”、时代之“路”，曹路镇信心满

满，蓄势待发。

曹路镇内最大的企业台达电子

54

STORY 大咖小事

在历史的长河里，华夏民族曾经

几度沉沦。但是，正是因为华夏文化具

有不可比拟的先进性，华夏族人有着非

凡的思想和创造力，让华夏民族在几千

年的时间里，始终屹立在世界文明的顶

峰。匈奴、鲜卑、蒙元、满清文化的一

时称霸，近代列强的文化侵略，都不过

是历史拐了一个弯，世界大势，浩浩荡

荡，华夏文明必将再次走向世界文明的

顶峰，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终极方向。

黑格尔，那个被某些学者神吹的德

国“哲学大师”，捣鼓出来“主奴辩证

法”的神经病，说是历史与哲学到他那

儿就达到了顶峰，虽然他也被后世的西

方哲学家骂得体无完肤，但是在我们这

里，居然有不少人为他招魂。

1989年，福山从黑格尔的主

奴辩证法推导出美国的民主和自由

资本主义是最完美的文明制度，提

出了文明终结论。他所谓的人类文

明史到美国就达到了顶点，任何一

种文明都不可能再超越。然而，历

史的进程啪啪打脸，西方文明在不

断衰退，经济危机、民族矛盾加

剧、暴力冲突、战乱、瘟疫频发，

西方文明主导的社会秩序大厦将

倾，但是这些暴击仍不能让福山们

清醒，昂撒人一如历史上的匈奴，

只会挥舞着弯刀，一厢情愿地相信

能收割一切。特别令人讶异的是，

在中国，仍然有不少精神上的“跪

族”，在西方人的面前长跪不起。

华夏文化的传承

文 / 王旗

本刊曾连续推出了有关西方哲学与科学的文章。西方的哲学体系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之上，通过理性认知真

理的“康庄大道”；而科学，作为通过理性可证伪的“真理”，被推上了圣坛。当然，这对“尼采们”来说，“真

理”不过是私人的语言，是语言学，“上帝”如是，科学亦如是。

文化曾是一个非常高贵的名词。

文是指天文，化是以天地为伦，化育万

物。文化曾是华夏文明特有的名词，只

不过后来的牧羊犬主-奴话术、要饭-施

舍奴话术等奇奇怪怪的东西等都加冕了

“文化”二字，摇身一变，立时高大上

起来，甚至要压倒了华夏文化，文化的

内涵也变得泥沙俱下。

正统的华夏文化是天道文化，就是

以天地为锚，以天伦立人伦，以天定人

的文化，这也是中华文明绵延五千多年

的内在根据。宇宙天地是人类精神家园

的终极载体，人与天一体，人的所作所

为要符合天道，人不离于天，才能形与

神俱，才能称为一个健全的人。

一些无视历史、数典忘祖的佞人，

妄言什么“中国别觉得自己牛哄哄的，

什么五千年文明这都瞎扯”！可劲地否

定自己的祖宗；还有一些使出吃奶的劲

儿公然来抬高“牧羊犬”文化、要饭文

55

大咖小事 STORY

化，说华夏历史最多有三千年。为什么

会产生这样的败类呢？这是因为我们的

文化生病了，异族的入侵在我们身上斩

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也产生了一些苍蝇

和蚊虫。

正本清源，才能行稳致远；激浊扬

清，才能涤除玄鉴，建立文化自信。文

化自信首先要清除这些苍蝇和蚊虫，要

治病救人。这样，华夏族人才能真正引

领世界人民的大团结，肩负起构建美好

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重任。

道统与治统

“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

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

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易

经》，作为群经之首，深刻地总结了

华夏文化的根源。

这种以天地为锚、立人伦之序的优

秀文化为什么会生病呢？这和健康的人

生病是一个道理。人生病，客观上是外

感邪气，染上了病毒，但根本原因在于

自身的正气不足。文化的病根也在于传

承上出现了问题，感染了病毒与邪气。

有文字记载以来，华夏文化的传承

由道统和治统两条线，相辅相成。什么

是治统，什么是道统呢？儒家的士人们

给出了他们的定义。

韩愈率先提出了“尧、舜、禹、

汤、文、武、周公、孔、孟”儒家道统

的传承，朱熹也提出了“道统与治统合

一，为学与治道合一”。明末清初的王

夫之更是旗帜鲜明：圣人之教，谓之道

统；天子之位，谓之治统。

这里的道是儒家之道，而非道家之

道。儒家之道就是王夫之所说的圣人之

教，圣人之教是什么呢？用张载的几句

话可以概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

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千百年来儒家思想最为崇高的理

想，也是后世志士仁人们的最高追求。

是不是这样呢？还是从根源上

“为天地立心，为生

民立命，为往圣继

绝学，为万世开太

平。”这是千百年来

儒家思想最为崇高的

理想，也是后世志士

仁人们的最高追求。

说起。

观天文，察时变，化成天下，

从现在的语法分析，这句话省去了主

语。主语是谁呢？在《易经》里，主

语都是圣人，是通天彻地的圣人。伏

羲、神农、黄帝等三皇五帝就是这些

圣人，他们承担教化天下，治理天

下，文化传承的重任。

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圣人需

要帮手与他们共治天下。黄帝时期，有

岐伯作为帝师和助手，产生了伟大的中

医圣经《黄帝内经》；到了舜帝的时

期，舜举八恺用八元，这些贤人君子，

揆百事，布五教，治理天下；再后来的

汤之伊尹、傅说，周之太公望，辅助当

时的君王治理天下。从三皇五帝至周，

教化天下、治理天下的责任逐渐由君王

转向了君王、帝师。帝师、三公等作为

君王的助手，逐渐承担起教化天下的责

任。“放太甲于桐宫”，说的就是伊尹

作为辅政大臣，放逐暴虐的王上太甲到

桐宫这个地方，直到三年后太甲悔过自

新，伊尹又还政于太甲的故事。大概从

黄帝时期开始，治统和道统开始走出了

两条线。

在以天道治理天下的时代，民心

淳朴，社会安宁，就是孔子所说的大同

社会。老子也说过，那时“其政昏昏，

其民淳淳”，黎民百姓的生活是“甘其

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民不

教而自化。

到了禹夏，禹之传启，治统开始

由圣贤间的传承转变为血缘的传承。

天下之家国变异为一姓之家国。“溥

56

STORY 大咖小事

家与道教混为一谈，更有甚者称道教乃

中国国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目前，

我们所能看到的道家思想文献，主要是

《道德经》《阴符经》《黄帝内经》

《黄帝四经》《素书》等有限的几本经

典文献。将来，随着南阳地区不断的考

古发现，也许会有更多精彩的道家文字

呈现在大家眼前。

儒学的流变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的家国情怀一直成为华夏儒学的最高精

神指导。作为儒家思想的道统传承，孔

子、孟子、荀子作为儒家的大师，都觉

得身负重任。虽然他们在医治乱世的道

路上失败了，但是他们的思想传承了下

来。但可能会让他们非常失望的是，后

世的王朝不断重复昨天的故事，在治乱再治乱中循环往复。

孔子的终极理想就是建立一个大同

社会，“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

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

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

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

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

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

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

然而，这样的大同社会不仅做不

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

臣。”天下为公之王也成为一家一姓

之王，一姓之私美化为天下之公。以天

道、天德治理天下蜕化为以人德治理天

下。到了东周，列国纷争，子弑父、父

逐子、兄弟相残、民生凋敝。治统的混

乱导致了天下大乱，道统的传承也遇到

了很大的危机，易道文化开始分裂为诸

子百家。老子，作为周王室道统传承的

史官，觉得天下这个乱哄哄的世界暂时

无解了，要抱道潜行，于是出函谷，但

是在尹喜的强求下，留下了《道德经》

一书。

周公辅周，制周礼，以人德治理天

下，开创了儒家思想的先河；而孔子最

伟大的偶像，就是周公，终身的追求，

则是恢复周礼。孔子曾感叹说：“大道

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

有志焉。”意思说自己的志向就是成为

夏商周时期的英杰，辅佐圣王，行大

道，治理天下。

孔子曾到周问周礼于老子，老子

说：“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

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

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

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

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

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老子什么意思呢？

他告诫孔子，天下大乱了，你所谓

的周礼根本不是治理国家的良方。这个

时代圣人隐，大道藏。守道之人，身怀

治国之利器，不宜宣示于人，要守弱，

要待时而动。老子好好地给孔子上了一

课，所以孔子才说，老子像龙一样，深

不可测。

天下大乱，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

么呢？老子说，要抱道全身，为天下守

道，待时而动；孔子说，要知其不可为

而为之。老子的抱道全身多被后世批

判，也成为老子消极避世的佐证。但真

的是这样的吗？

作为史官，老子很明白自己的责

任，那就是负责道统的传承，这里的

“道统”，不是儒家讲的以人德为本的

道统，而是以天道、天德为根本的道

统。对传道人来讲，通天道，明人伦，

达去就，明兴衰，都是非常自然的事

情，也都是基本功。在老子看来，孔子

这样的人，是抱有理想的人，但不是明

道之人，更非传道之人。老子认为，治

统的混乱，是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的；

而社会大乱，就是以人德治理的结果，

以所谓的人德匡扶天下不过是缘木求

鱼。即便是除暴禁乱，也需要有强有力

的圣王出现，道统才能发挥作用，贤

人们才能得其时，才能辅助圣王将那

些敢为“奇”之人杀掉，社会才能恢

复安定。很明显，道统的继承人要与

天下为公的圣王共治天下，而不是与

蝇营狗苟之徒为伍。在他们的那个时

代，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圣王出现。事

实也证明老子的思想是正确的，终孔

子一生，也没有找到机会施展抱负平

天下，社会仍然大乱。

作为道家思想的道统传承，至汉初

张良成为一个高峰，之后，道统的传承

沿着葛洪一脉有所体现，再之后，道家

思想的代表人物逐渐不为人知。然而，

易道文化作为总源头，为后世的儒、

法、兵、医等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

力。后世的北宋五子，特别是张载以及

后世的王夫子，汲取了易道文化的思想

精髓，融入到儒学，为整个华夏文化的

发展做出了不朽的功绩。不懂道家思

想，基本上看不懂儒、法、兵、医的经

典文献，只能是一厢情愿地歪解和道听

途说。而道统的思想，很多已融入了人

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人们只是日用而

不知罢了。

张良的后代张道陵成立了道教，

虽然张道陵个人的能力非常强，但是道

教绝不是道家思想的传承，而只是掠取

了一些道家思想的皮毛而已。有人将道

57

大咖小事 STORY

学、乾嘉朴学发展总体上看，道统的传

承基本上是层层的倒退，儒学的精义在

不断异化。先秦的诸子学说是“道裂为

百”的摸象学说；两汉经学则弄出了天

人感应和谶纬学；魏晋玄学空洞无物；

隋唐佛学更是等而下之；宋明理学虽然

有些儒学复兴的气象，但是其经世致用

思想在不断地退化，迂腐而不堪用；最

可怕的是，儒家道统的传承在宋、明帝

国出现了巨大的黑洞。

南宋的陆象山搞出了“心学”，

而大明时期，王阳明的“阳明心学”

成为显学，儒家的传承在陆象山、王

阳明那里成为了一张破布。“我心即

宇宙，宇宙即我心”成为妄人的行动

指南。东林党、齐党、浙党，这些党

人以阳明“心学”为思想武器，启动

了打倒皇权、颠覆儒学道统的滥觞。

华夏文化的传承遭遇了空前的危机。

然而，这个危机并没有随着大明帝国

的灭亡而得到缓解，而是随着满清帝

国的建立而更为深重，汉唐以来的恢

弘大度、灿烂文华荡然无存。

满清建立以来，不仅仅东林党遭到

到，在以血亲为治统传递的朝代，连小

康社会也实现不了。后世治统和道统的

传承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王夫之说，治统之乱，小人窃之，

盗贼窃之，夷狄窃之，不可以永世而

身；其幸而数传者，则必有日月失轨、

五星逆行、冬雷夏雪……人民不能全其

寿命。道统之窃，沐猴而冠……而恣为

妖妄，方且施施然谓守先王之道以化成

天下；而受罚于天，不旋踵而亡。

这段话非常精辟地总结了历史各朝

代治统失位、道统失位的乱象。春秋战

国之列国纷争、三国两晋之五胡乱华、

旋起旋灭之南北朝、五代十国，民不聊

生，国家昏乱，身死名裂者比比皆是。

在儒家看来，恢复到大同社会已经不可

企及了，退而求其次，怎样才是理想的

社会呢？

王夫之说，儒者之统，与帝王之统

并行于天下，而互为兴替。其合也，天

下以道而治，道以天子而明；及其衰，

而帝王之统绝，儒者犹保其道以孤行而

无所待，以人存道，而道不可亡。

也就是说，儒家提倡，儒家的道统

与治统合一，社会才能安定，才是最为

理想的社会。而儒家的士人们，最为重

要的作用是保全儒家之道，这也是王夫

之身体力行的思想基础。儒家的道统，

为华夏文明增添了不畏艰难，奋斗不息

的精神支柱。华夏历史上也由此诞生了

多如星辰、光华灿烂、荣耀千古的民族

脊梁，文庙七十二子，武庙七十二子，

还有那些舍命取法的人，正是华夏民族

的优秀代表。也正是他们，奠定华夏民

族生生不息的精神丰碑。

道统与治统的统一，也只有在朝代

初创时期，由贤明君主实现。寄希望于

君主的贤明，安天下、治理天下成为儒

家最高的追求。治统的混乱带给道统的

杀伤力是巨大的，有时甚至是致命的。

从先秦的诸子学、两汉经学、魏

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明清实

了灭顶之灾，随着文字狱的兴起，华夏

文化被去势。辜鸿铭所说的中国人的性

格和中国文明的深沉、博大、淳朴、灵

敏等特征几乎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

奴隶对奴隶主的服从和精神的麻木。满

清的皇帝成为最大的奴隶主，所有天下

人都成皇帝一个人的奴隶。“穷则独善

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成了笑话。穷不

再独善其身，达更不能兼济天下。士人

的学术成了追求功名利禄的手段，“千

里为官只为财”，所崇拜的，只有私

利，“人不为己（谋财），天诛地灭”

成为腐儒们的信条和行动指南。

在治统的黑暗高压下，道统的传承

出现了极大的断层。满清的乾嘉朴学，

更是将人们带入了巨大的精神陷坑。朴

学，就是考据学。所谓的读书人为了避

免文字狱，开始埋头寻章摘句，研究

“茴香”的“茴”有几种写法，鲁迅先

生笔下的孔乙己就是考据学的产物。儒

学中的经世致用，兼济天下的情怀，荡

然无存。满清，制造了华夏文化最恐怖

的思想监狱，也差点打断了华夏文化的

脊梁。

到了近代，随着西学东渐，西

方的坚船利炮打断了满清奴隶主的清

梦，思想囹圄出现了破壁，新的曙光

冉冉而生。一些先贤开始以“西洋”

为本，“师夷长技以制夷”开始了改

造中国的尝试。但是，也有相当多的

所谓大师，在“西洋”人面前，长跪

不起，甚至在巨人喊出“中国人民从

此站立起来了”之后，他们仍然长跪

不起。百年前，这些人如此，现在仍

然有人如此，清除“精神跪族”仍然

是当下文化清淤的重任。

“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孔子

理想的大同社会已开始了坚实的实

践。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涤除文化垃

圾，“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华夏文化的发展和传承必将再次走向

光辉的顶峰。

儒家的道统，为华夏文

明增添了不畏艰难，奋

斗不息的精神支柱。华

夏历史上也由此诞生了

多如星辰、光华灿烂、

荣耀千古的民族脊梁，

文庙七十二子，武庙

七十二子，还有那些舍

命取法的人，正是华夏

民族的优秀代表。也正

是他们，奠定华夏民族

生生不息的精神丰碑。

58

EXPERIENCE 他山之石

2023春夏巴黎时装周上，仅穿

内衣的超模登台，在工作人员十分钟

的喷漆操作下，一条由特殊材料制

成、完美贴合人体的荧光感白裙便在

众目睽睽之下穿在了超模身上，成为

了时装周的爆点。巴黎作为世界时尚

之都，引领着全球时尚消费潮流，其

在时装周上极力呈现科技与时尚融合

的震撼效果，也说明了一场“时尚科

技”的行业革新正在席卷着全球时尚

领域。

当下，科技与时尚的关系也愈发

紧密，AR试穿、3D打印、ChatGPT

在时尚设计应用中越来越普及，数字

藏品、Web3.0、元宇宙概念也愈发火

热。比如现在炙手可热的虚拟现实沉

浸式购物体验，消费者无需亲临实体

店铺，仅通过智能手机或者电脑对自

身的虚拟建模就能“试穿戴”自己所

中意的产品，这种足不出户的购物模

式在后疫情时代变得越来越重要。基

于此，摩根士丹利预测，到2030年，

虚拟时尚领域的市场规模有望超过550

亿美元。

在这场时尚界的科技变革中，

国际时尚之都有着格外敏锐的嗅觉，

都在加快脚步，抢先解锁时尚的科技

范。巴黎通过NFT Paris和巴黎时装周

的并置，致力形成时尚圈和Web3.0世

界的最佳融合地，而全球独具魅力的

创意城市伦敦则把沉浸式体验作为创

意研发的重点领域，以激活数字科技

与文化创意的深度融合。

链接Z世代，时尚产业加紧布局数

字化

时尚与数字的结合即当下数字化

进程的要求，也能更好地帮助时尚品

牌吸引新生代消费群体——Z世代。

有统计，规模已达2.6亿的Z世代已经

占据30%的时尚消费份额，他们既是

下一代的消费群体，也是“数字原住

民”，在数字生活中的参与程度会和

线下实体生活不相上下。这意味着，

时尚品牌的时尚科技化转型也是在为

自身的未来发展提前谋划布局。

“数字和实体之间应该存在紧密

的联系，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LVMH首席信息官Franck Le Moal

表示。

作为全球四大国际时尚之都之

一的伦敦是全球三大广告产业中心之

一、全球三大最繁忙的电影制作中心

之一，以及国际设计之都，同时伦敦

也是欧洲最大的科技生态系统，拥有

得天独厚的优势，处于这场行业革新

的前沿阵地。

伦敦把沉浸式体验作为推动时尚

产业和数字科技结合的重点领域。伦

敦3D扫描技术供应商M-XR已经开始

与Mulberry等时尚品牌合作，以AR

的方式呈现新产品，来提供全新的视

国际时尚之都如何解锁时尚科技范？

文 / 卢力媛

59

他山之石 EXPERIENCE

觉体验。将购物与游戏结合在一起，

由前《Porter》杂志时尚编辑Lucy

Yeomans创建的名叫“Drest”的APP

则正在同GUCCI、Prada等高端品牌

合作，进行相关产品的内容产出，成

为当下最时髦的集内容、游戏、购物

于一体的话题性创意平台。

因为数字科技的发展需要遵循规

律、反复试错、严谨论证，而内容创

意需要发挥灵感、自由联想、天马行

空。科技时尚的融合不光是两类机构

的协作，更需要在产业政策、企业管

理和人才培育方面，把技术开发与人

文精神相结合，才能激发出跨界合作

的巨大创造力。

为此，英国通过提供创新研发税

收优惠、设立风险投资基金、完善知

识产权保护等措施，支持数字创新技

术的研发，并注重人力资本投入、数

字技能培训，通过建立专门机构协助

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同时，英国采

用数字技术建立出口支持体系，以智

能数据库链接国外电商服务平台，大

力推广跨境在线销售。以数字技术优

化海关服务，以适应贸易方式发展的

新需要。

基于生态和政策的双重支持，国

际数字科技巨头如谷歌、Snap Inc.

和Meta都选择集中在伦敦打造沉浸

式科技项目。而阿迪达斯、三星和

欧莱雅等全球品牌也来到伦敦，与

Pebbles Studio等从事虚拟现实、

AR体验和3D动画的顶级工作室合

作。据悉，目前伦敦拥有超215家沉

浸式科技公司，占英国所有相关企业

的48%，已逐渐形成全球领先的沉浸

式科技产业中心。

此外，英国在数字购物领域的风

投规模已经达到了全球第四的位置，

伦敦数字购物公司的总企业价值也达

到了近1200亿美元，除了时尚电商独

角兽Farfetch、时装设计师社交平台

By Rotation等为代表的新兴知名初创

企业外，包括Klarna、Stitch Fix和

Faire在内的众多国际巨头也纷纷选择

在伦敦开设办事处。

与伦敦为时尚打造数字化场景

不同，巴黎则直接将时尚产品数字

化了。

在2023秋冬巴黎时装周开幕的前

几天，NFT行业大会NFT Paris也在这

座举世闻名的时尚之都召开，吸引了

全球观众共话时尚的未来。

元宇宙异常火爆的当下，虚拟时

尚被认为是潜力无限的蓝海，而作为

元宇宙中的社交筹码，NFT即非同

质化代币，无疑与当代时尚的社交价

值相吻合，引得各大国际品牌都纷纷

投注。

奢 侈 品 牌 B a l m a i n 与 S p a c e

Runners一起推出了最新款的

Phygital运动鞋NFT系列；隶属于

Nike的加密时尚品牌RTFKT和硬件钱

包制造商Ledger则宣布了一个胶囊系

列；设计师Danit Peleg推出了一系列

3D打印连衣裙；Journey带来了一系

60

EXPERIENCE 他山之石

列与NFT相关、带有NFC芯片的奢华

珠宝产品。

LV、巴黎世家、Burberry、

Gucci、Tiffany、NIKE等纷纷推出

自己的NFT系列。2022年，时尚NFT

领域的交易量接近13亿美元。海外统

计机构Dunn Analytics的数据显示，

截至2022年8月，Nike在NFT收入最

高的品牌榜单中位居首位，累计NFT

销售额为1.85亿美元。紧随其后的是

D&G为2565万美元、Tiffany为1262

万美元等。

事实上，在法国政府支持下，巴

黎已经成为时尚业探索区块链技术的

试验田，成立了全球区块链联盟组织

Aura Blockchain Consortium，成员

包括LVMH、Cartier、Prada Group

等区块链头部玩家，以进一步推进时

尚和科技的融合。

巴黎区块链周峰会首席执行官

Emmanuel Fenet表示：“NFT Paris

将企业和消费者品牌、区块链开发人

员、游戏玩家、艺术家、投资者和粉

丝聚集在一起，将提供无与伦比的交

流机会，让人们更深入地了解支撑数

字资产格局增长的示例。”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我国的3D

柔性体仿真、3D人体扫描、XR、区

块链等数字时尚所依托的关键技术均

取得了显著进步，鉴于伦敦和巴黎时

尚数字化的发展布局，数字化对刚刚

起步的中国时尚产业来说亦是难得的

机遇。

时尚创新，还需打造“科学生态”

为了解锁科技范，近年来时尚

企业与科技公司的联系越来越紧密。

如阿迪达斯投资了芬兰纤维技术公司

Spinnova以及循环时尚和纺织技术集

团Infinited Fiber；Bestseller投资了

材料科学公司、生物燃料公司以及可

持续纤维创业公司；法国化妆品公司

欧莱雅集团则收购科技初创公司Gjosa

的少数股权，旨在持续研发节水科技

解决方案。

而过去常常被认为平稳且不需要

科技变革的奢侈品品牌，也正加紧与

科技企业的合作，比如全球最大的奢

侈品集团LVMH就宣布与法国科技公

司Weturn展开合作，建立起面料回

收网络，从而建立起完善的面料回收

市场机制。此外，LVMH还与Google

Cloud建立了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战略

合作伙伴关系，共同加速基于云计算

的人工智能解决方案的开发，从而为

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体验。

随着时尚资本的大量涌入，科技

公司也获得更大的发展机遇，从而推

动更快的技术革新，并反哺于时尚产

业的转型。同时在消费模式、消费者

数据运营等方面，算法技术以及AI

技术也为时尚企业提供了更多的解决

61

他山之石 EXPERIENCE

方案。

用科技赋能时尚创新，除了与科

技公司建立合作，时尚企业加大自身

的产品研发也至关重要。

欧莱雅集团在全球美妆行业一

直处在遥遥领先的地位。2022年，其

不仅以2813亿元的销售额断层领先，

高出第二名联合利华931亿元，而且

18.5%的增长也创下近10年的最强销售

增长。

其实，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的

一段时间，欧莱雅也出现了增长速度

持续下滑的趋势。由于美妆品牌的特

性，无论采取多么精细化的运营手

段，都很难从根本上产生客户体验的

差异化，品牌运营的回报率在内卷的

环境中变得越来越低。

于是在2018年，欧莱雅启动了

“降维打击”的战略：Beauty Tech。

同年三月，欧莱雅收购了加拿大化妆

品科技公司ModiFace，打响了进军

Beauty Tech的第一枪。这家公司开

发了一款增强现实产品，可以把化妆

品的效果添加到自拍照的脸部和头发

上，实现一键换“妆”。这一技术

先是被欧莱雅应用在了Facebook、

Youtube、亚马逊、丝芙兰、屈臣氏

等社交媒体和零售平台上，而基于

Modiface延伸出来的20多项人工智能

技术，也全部被欧莱雅应用到了各大

品牌上。

2019年，欧莱雅与腾讯合作，在

“阿玛尼美妆官方精品商城”小程序

上线了AR动态试妆功能，同时段内

带动阿玛尼的线上销量增加了38%。

与此同时，欧莱雅还发布了首个针对

痘痘问题的移动端人工智能检测应

用——艾菲卡痘痘检测(EFFACLAR

SPOTSCAN)。这一技术主要被搭载在

了药妆品牌“理肤泉”上，为理肤泉

带来单月40%的新客增长。

此外，投资往往是对创新最好的

推动方式之一。欧莱雅将美妆科技作

为投资重点，进一步聚焦前沿的科技

领域。据了解，欧莱雅已在打造一个

由Web3.0合作伙伴组成的多元生态

圈，包括新兴的法国Web3.0初创企业

Arianee，全球领先的NFT点对点交

易平台OpenSea，以及在Web3.0中推

动多元化的具有代表性的创意实验室

People of Crypto。

据统计，目前，欧莱雅已在全

球共设立了33个化妆品研发中心，研

发团队人数达4222人。欧莱雅用硬科

技构建起了强大的壁垒，从2019年至

今，集团营收的平均增速一直是全球

美妆市场的2倍。

由此可见，中国品牌要出现

真正的“中国欧莱雅”，应重视研

发投入和技术创新。构建起产业的

“科学生态”，已成为时尚品牌发

展的新动能。

我为创业狂

62

沙砾生物刘雅容：让晚期肿瘤患者看得到远方

文 / 路小雨

创业有时是孤独的，因为一开始只

有你看得到远方。

上海沙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

简称“沙砾生物”）创始人、CEO刘雅容

归国创业的初衷，便是将她所看到的“远

方”，真实地带到大家面前，让大家眼见

为实。

4月27日，沙砾生物自主研发的基

因编辑型TIL产品GT201临床试验申请

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正式受理。这

是国内首款申报注册临床试验的基因编

辑型TIL产品，也是继2022年4月22日，

GT101注射液成为国内首个获批临床的

TIL产品后，沙砾生物取得的最新突破。

在细胞与基因治疗（CGT）这一前

沿领域，沙砾生物正不断向大家展现刘

雅容当初所坚定的“远方”——TIL疗

法治疗实体肿瘤的可及性和优越性，为

更多的晚期肿瘤患者带来生命的喜悦。

告别安逸，归国创业

坐在沙砾生物位于上海张江百

佳通园区的二楼会议室，刘雅容笑

着说：“‘ 沙 砾’一 词 ，源于英文单词

‘GRIT’，既代表了我们对所追逐的事

业的坚毅和热情，也希望我们研发的TIL

产品，能像沙子一样浸润到实体瘤组织

中，并瓦解它。”

这场创业缘起于2019年。彼时，

刘雅容已经是一位拥有十多年学术实践

经验的病毒学家，经历了CGT产业的

兴起和成长，且在安进和恒润达生拥有

多年的工业界开发经验。当时刚生完二

沙砾生物创始人、CEO刘雅容

我为创业狂

63

2019年底，刘雅容与多年好友种

孟阳博士一拍即合，共同创立了沙砾生

物，致力于开发全球领先的TIL产品，以

攻克实体瘤。沙砾生物联合创始人种孟

阳博士具有10年以上的肿瘤学发现和开

发经验，曾领导了多项细胞和基因治疗

方面的投资和授权交易，参与开发过多

个TCR-T和CAR-T管线。

目前，沙砾生物拥有超过120名核

心员工，业务覆盖临床开发、早期开

发、转化科学、CMC、PD、临床注册、

质量控制、商务拓展等药物研发和产业

化各阶段。刘雅容始终坚信，“让中国

乃至全世界的实体肿瘤患者重享生命的

喜悦，是沙砾生物的终极愿景。”

取得“长征”阶段性胜利

“GT101注射液获批临床只是长征

路上阶段性的胜利。”刘雅容坚定且从

容地说，“将TIL产品成功实现临床向商

业化的转化才是我们的长远目标。”

近年来，全球众多生物医药企业参

与TIL细胞药物开发，以寻找针对各种

实体瘤的细胞疗法。但这也是一条尚无

人走通的道路。提及创业之艰，刘雅容

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辛酸。在她看来，

人才、技术、资金等创业挑战是正常的

事。她说，既然选择了远方，那就坚定

地走下去。

一年后的今天，沙砾生物的第二款

产品GT201成为国内首款申报注册临床

试验的基因编辑型TIL产品。在IIT人体

试验中，该产品在多个晚期实体瘤患者

体内均表现出良好的安全性，并展示出

稳定的扩增和初步临床疗效。

相较于传统TIL产品，GT201在体

内外均表现出更强的增殖能力、肿瘤杀

伤、细胞因子释放和更好的存续性，并

可以降低对于IL-2的依赖性，从而克服

传统TIL产品所面临的挑战，优化并提升

传统TIL产品的功能和存续，并潜在降低

临床应用中IL-2的使用剂量。

作为沙砾生物自主研发的表达膜

胎不久的刘雅容趁着产假的空隙回到

国内，考察创业环境。“国内年轻人

朝气蓬勃，对自己所从事的事情充满

了希望，我感到他们有一种奋斗的精

神。”在美国生活了十多年的刘雅容

对此感到欣喜，她决定告别国外相对

安逸的生活……

自从2017年归国以来，刘雅容将海

外积累的先进研究经验迅速落地，带领

团队开发了适用于多种血液瘤的CAR-T

疗法，率先拿到多张国内CAR-T临床

批件，并参与建立了国内的行业标准。

2018年，她还曾领导3个CAR-T项目在国

内的IND申报获批，在CGT领域有着丰

富的研发和工艺开发经验。

选择从自己长期耕耘的CAR-T领域

中跳出来，走上“TIL疗法开拓和产业

化”这条在全球尚未走通的路，其挑战与

压力可想而知。但刘雅容却比常人显得更

加轻松与平静，“有挑战就去应对，坚定

地去做就好了。”她表示，相对于研究血

液瘤，自己更喜欢研究实体瘤。

“几年前，朋友的妈妈得了乳腺

癌，坚持治疗了几年就几乎掏光了家

底，最后因为经济问题放弃了治疗，没

多久，这位阿姨就离世了。”刘雅容回

忆道。这极大地触动了她，她希望能站

在距离病人最近的地方，以自己的专业

研究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治疗手段。然

而，她也清晰地认识到，实体瘤治疗领

域具有巨大的尚未得到满足的临床需

求，要将TIL疗法应用于此，还需要进行

更大、更加彻底的创新突破。但刘雅容

相信TIL疗法会成为治疗实体肿瘤的最有

效方法之一。

虽然CAR-T在血液瘤领域疗效优

异，但由于肿瘤特异性靶点不足、T细胞

浸润难等因素限制，CAR-T药物在实体瘤

治疗领域进展较慢。而TIL疗法在多个实

体瘤临床试验中展现出强大的疗效，具

有明确的成药性获批基础。在2018-2019

年，美国IOVANCE公司在工业化生产工

艺上的突破，也增强了刘雅容的信心。

结合细胞因子的下一代基因编辑型TIL

产品，GT201在临床前研究中对比和选

择了最优化的结构设计，并通过为工程

化TIL疗法量身定做的逆转录病毒系统

StaViral®，实现在多批次、不同瘤种来

源的TIL细胞上的稳定表达。

StaViral®技术平台是一个高效的

TIL编辑改造平台。沙砾生物将自有的病

毒生产能力与细胞治疗产业经验结合，

开启一系列基于下一代TIL疗法的临床试

验，以治疗和应对多种适应症，同时还

可极大降低产品生产成本。

此外，沙砾生物还拥有StemTexp®

技术平台和ImmuT Finder®技术平台。

三个技术平台互为补充，共同助力沙砾

生物快速建立管线并推进。

“当初为了开发可靠的技术工艺，

我们与十多家医院达成合作，获取了

400批实体肿瘤样本。”刘雅容强调，

肿瘤样本的差异性是技术工艺平台能

否建立起来的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足够多的样本才能带来比较稳健的技

术工艺。

为此，在公司初创之际，刘雅容和

团队不辞辛劳地拜访了很多家医院，一

遍遍跑科室、一次次科普沙砾生物正在

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又是多么急需

医院的帮助。“给我们一些肿瘤样本做

工艺开发，将来我们才有可能给肿瘤患

者带来TIL疗法。”刘雅容回忆称。

“目前国际上下一代TIL产品的临床

探索也正处于起步阶段，GT201管线的

快速进展体现了沙砾生物在全球范围内

的创新能力与产品开发实力。”刘雅容

对沙砾生物的发展预期很是满意，回望

创业之初，“我们拿着BP路演，向投资

人所介绍的沙砾生物5年规划，现在基本

超额完成了。”

目前，沙砾生物共有5条管线，第一

款产品将在2025年上市。未来，沙砾生

物将快速推进全球临床开发，下一代管

线将走国际化路线，为晚期实体瘤患者

带来更多治疗选择。

专栏

64

“侠影”记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

衣去，深藏身与名。”李白的《侠客行》充

满了对侠客的膜拜。“侠之大者，为国为

民”，更是赋予了侠客家国情怀。“天下风

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更是将侠

客的豪情和悲壮推上了顶峰。

然而，侠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弄明白侠客，还真得从2000多年

前的刺客说起。

公元前681年，齐桓公战胜了鲁

国，鲁国割地求和。同一年，齐桓公在

柯邑（就是武大郎卖炊饼的那个阳谷

县）召开“G8集团会议”。会议的主题是

“和平发展”，但是鲁国暗中搞了小动

作。在会盟时，针对齐桓公的保卫工作

发生了巨大的差错，虽然不是直接对

着齐桓公扔个炸弹，但是情节也非常

恶劣，以至于《史记》中都有记载：

（齐）桓公与（鲁）庄公既盟于坛

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

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沫曰：

“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以甚矣。今

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

许尽归鲁之侵地。

这段话，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会盟

时鲁国的曹沫劫持了齐桓公，逼迫齐

桓公归还了鲁国战败所割之地。自此，

曹沫一劫成名，被誉为“刺客之祖”而

声震天下。

当然，太史公将刺客与侠客分别

立 传，区 分 侠 客 与 刺 客 。“侠 以 武 犯

禁”，在太史公眼里，这是给游侠们抹

黑。对秦之前游侠已不见经传，太史公

也颇为恨恨不平。太史公认为，像曹沫

那样，虽然为了鲁国，但不是游侠，只

是刺客。汉代的朱家、郭解等人才是侠

客的典范。布衣闾巷之侠，殊为可贵，

虽然他们不轨于正义，但是他们言必

信，行必果，诺必诚，急人之所急，如同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按照这个标准，刺客和侠客基本

没有区别。之后的传记，文学作品中的

聂隐娘、虬髯客、吕四娘等等，再加上

侠义小说、公案小说的盛行，比如《水

浒传》《三侠五义》《风尘三侠》《白眉大

侠》，以及香港武侠小说的助推，侠客

一度成为炙手可热的名词。

政治清明、安乐祥和的社会不需

要游侠，动荡、黑暗、腐败的社会是游

侠们最好的土壤。春秋战国，大概是游

侠们最辉煌的时期。这些豪侠实为敛

据游民，为非作歹，作威作福。郭解，汉

初的著名游侠，大概也是游侠们的最

后一曲挽歌，其门客违法乱纪，视人命

如草芥，被汉武帝灭族，此后游侠们才

基本宣告解体。之后，游走于黑白两道

的游侠转入了地下，绝大多数成为违

法犯罪的渊薮。在社会混乱之时，游侠

们才能冒出头来，汉末、隋唐时期、两

宋的黑暗时期，游侠们如鱼得水。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香港社会贪

腐横行，黑社会为非作歹，警匪勾结，

民不聊生。民众对政府的期望坍塌，人

们渴望有侠士能匡扶正义。武侠小说

应运而生，梁羽生、金庸、古龙等人纷

纷加入写作的队伍，侠客成为人们精

神上的慰藉品。

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内社会巨变，

治安堪忧。此时，香港的武侠小说借着

改革开放的潮流，涌入内地市场。《霍

元甲》《上海滩》等电视剧更是推波助

澜，将香港的武侠小说在大陆推向了

顶峰。那个年代的青年，哪一个没有剑

胆琴心走天涯的豪迈？

历史的演进注定了侠客必然成为

历史名词，或者个人精神上自我愉悦

的慰藉品。现在的青年，有多少人会去

看香港的武侠小说？在这个大有为的

年代，侠客已是过往云烟。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只是

侠骨会香吗？

黄连生

政治清明、安乐祥和的社会不需要游侠，动荡、黑暗、腐败

的社会是游侠们最好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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