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石道韦不会轻易更换团队成员，

她可不是那种会用下属数量来衡量自

己价值的人。加入科莫数据云公司担

任市场总监前，石道韦奉行和谐相处

是高效的基础原则。可是现在她感到

越来越难以忍受张炜同。这个刺头虽

然是一位能力超强的业务明星，但他

的自高自大和专横跋扈正搅得团队士

气越来越低迷……

在十月里，夜幕降临后仍有暑气

没来得及全部消散，石道韦感觉臀下

的椅面还微微发烫。她看到窗外不远

处街心公园里，少年们在相互打闹，

试图往无人机上装饰一些闪光灯来吸

引少女们的注意。一番操作后少年们

蜷腿跑开，无人机飞升起来的嗡嗡声

传到了石道韦的耳中，她想这机器即

使飞得再高，离夜空还是非常遥远，

但少女们都抬起头，伸着雪白的脖颈

仰望起来，就像在观赏国庆的焰火表

演一样。

手机屏幕因为一条微信消息突然

亮起，唤醒了陷入胶着情绪中的石道

韦，她拿起电话看了看，这条问候信

息发自在大学里教授人力资源的好友

胡明娜。顾不上想加班晚餐该吃什

么，石道韦忍不住打下了下面的文字

向她诉说起来。

我真的好欺负吗

“明娜，小双儿和你父母身体都

好吗？该怎么回答你‘我最近怎么

样’这个问题呢?我很喜欢现在的公

司，即使需要往返于各个机场和高铁

站，频繁出差也很乐意。我所在的这

个团队实力都不错，精明强干者居

多，关键是人都还算厚道。对于我这

文 / 特约撰稿人 资生堂集团客户体验与数字创新负责人 刘博

个空降兵，他们目前还处于谨慎的观

望阶段，但彼此适应的都还算不错。

给你介绍一下我团队里的几位核

心成员吧：宁柠，敏感多思，还是很

青涩，书卷气十足，平时比较腼腆，

还在进步阶段。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姜

琳琳资历最深，务实低调，人缘和风

评不错，大家对她都很信任。虽然最

近刚和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情绪上

难免有些低落，但没有影响到日常的

工作表现。朱天放，一看就是做市场

的料子，表面开朗活泼乐于助人，但

我总感觉很难看清楚他的内心，他的

情绪总是很稳定基本看不到有任何失

态。

重头人物登场：张炜同！他总是

一副好斗强势的腔调，脑筋灵活智商

高，团队意识十分薄弱，对于不如他

的同事明显缺乏耐心，而且对我好像

也有一种挡不住的敌意，但我得承认

他的确是一个业务明星。该如何让他

与团队更好的协作，我还没有找到特

别奏效的办法。他的脾气捉摸不定，

有时候甚至会让我有些紧张。在上周

的每周例会上，他当众向我的助理杨

丹发脾气，只是因为杨丹在会议时长

上安排的紧凑了些，他觉得妨碍到了

他的重要汇报！这种事情明明可以用

石道韦奉行和谐相

处是高效的基础原

则。可是现在她感

到越来越难以忍受

张炜同。这个刺头

虽然是一位能力超

强的业务明星，但

他的自高自大和

专横跋扈正搅得团

队士气越来越低

迷……

50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温和的方式提醒对方，何必这么恼羞

成怒？更关键的是，当着我这个领导

的面教训我的贴身助理，他眼里到底

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了？！我是不是

太好性了，显得好欺负啊？十月了，

天干物燥的，你的支气管炎可得多调

理调理。”

你得树立威望

“道韦，我们都好，就是小双儿

老是吵着要你再带她去迪斯尼玩。十

月的校园总是很忙碌，好在新生们总

是那么朝气蓬勃的。我可是吃了不少

秋梨膏来缓解病情呢，现在好多了。

听你的描述，杨丹的能力好像一般？

作为你的行政助理，连会议节奏都还

没有摸清楚吗？别说是那位业务明

星，就是一般同事也难免感觉恼火。

就像我和学生之间一样，除了超强的

工作能力和平易近人的相处之道外，

你得在团队中树立威望，特别是在张

炜同面前，不然他可能会越来越过

分，这类人一向是眼高于顶的。你们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取拖字诀的处理办法，导致员工水平不

均，你也知道哪个公司都有混日子的高

手。如果严格按照KPI和MBO考核，其

他部门那些业绩不佳的人肯定会转变态

度，再也没空相互扯皮推诿，而是兢兢

业业想法子保住饭碗了。

你提到我必须树立威信，这一点

我很赞同。我来了科莫之后，一直在

想如何帮助公司实现指数级的用户增

长，大前天团队一起开规划会议准备

制定出一些市场方案。所有人都畅所

欲言，特别是平时书卷气浓厚的宁柠

也难得的侃侃而谈，虽然没完全说在

点子上，但是年轻人呀值得鼓励。哪

知道我还没开口引导，张炜同就生硬

地打断了她，用指责的口吻说宁柠在

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然后逻辑清晰

地揪出并逐一抨击了宁柠的思考漏

洞。好嘛，人小姑娘当时脸色就不好

看了，表情管理都顾不上，一副快哭

了的样子。最烦心的是张炜同说的全

部在理，让人难以反驳。可他别忘了

这只是一次头脑风暴啊，又不是正式

提案，这样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以后

公司氛围怎么样？听起来还是很多元

宽容的，不像我们除了必须保证日常

教学质量外，还得做研究发论文……

苦就一个字啊！但咱们就是得苦中作

乐呀，你说是吧？哈哈！”

现实有点难办

“科莫总体来说还是很和谐开放

的，但在人事任免上总会有些拖沓，

对于不合适的人很少速战速决，而是采

51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还怎么有团队间的思想碰撞呢？为了

不激化矛盾，我只好压制不满，切换

了一个话题，让会议进行下去，不管

我怎么带动，会议后半场明显大家都

安静了很多，生怕被张炜同抓住小辫

子公开处刑。

这还不算完，当天下午我还听到

他对着团队里的另一个年轻人陆登发脾

气，叱责他对客户的后续追踪不及时。

虽然他是全心为公司考虑，但是这样的

方式只会让人噤若寒蝉，缺乏工作积极

性，更容易做错啊。坦白说，要不是他

的业绩总是数一数二，大家也没必要想

法子忍耐他的坏脾气。我很难想象如果

少了他的那一大块业绩，市场部该怎么

办。你看，想要在他面前树立威信确实

有点难办。”

关注他的表现

“就目前来看，我想你只要关注

他的业绩表现就可以了，每个人都有

他自己的性格，很难改变，只要还没

有影响到整个团队的表现就还能再忍

51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在都搞不定了吗？让人家等了十多分

钟才说搞错了时间？我跟你说，这个

季度要是KPI完不成，那可不是我的

错！而且你每天都絮絮叨叨你那些鸡

毛蒜皮的事，谁生活容易啊？私事不

进公司门，还要我教你吗？’

看完后我还没开口，姜琳琳倒先承

认了自己的失误，然后立刻就开始历数

平时她是如何帮助张炜同的，除了忍受

他的坏脾气外还帮助他在团队中缓解关

系，现在遭遇这一番恶言恶语她觉得十

分受伤。我能察觉出平时姜琳琳帮我做

了不少安抚张炜同的事，我必须得和这

个刺头谈一谈了。”

一鼓作气搞定他

“这个刺头说话真的太不客气

了！不过他在某种意义上扮演着黑脸

的角色，不然我想姜琳琳可能还会被

情绪困扰犯下更多的错误。这么想会

不会开心一些？希望你能一鼓作气，

顺利搞定他。”

谈话还算顺利

“终于和刺头深度沟通了一轮，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感觉他对自己

那样对待姜琳琳而心存些许羞愧。我

很坦诚地表示希望与他一起共创和谐

融洽的团队。然后告诉他，他的一些

行为和措辞很容易伤害到其他人的感

受，希望他可以逐步调整；最后和他

谈了下一个季度的工作规划。总体来

说，我们都增进了彼此之间的了解。

他脑筋很灵活又绝不夸夸其谈，和聪

明人聊天真是很愉快的事啊！

在结束谈话前，我又一次和他强

调了团队协作的重要性，建议他在保

受一段时间，直到聪明的你找到解决

办法为止。”

刺头可真能惹事

“嚯，张炜同这个刺头真是让人

不省心！明娜，你记得我说到的团队

里资历最深的姜琳琳吗？她的感情生

活一团糟，神经性皮炎又发了，事情

都赶在一堆，状态不是很好。我本来

想要她休年假，好好把身体养养。她

担心呆在家里会乱想还是想来工作，

我也就答应了，但在工作量上并没有

给她排的很多。谁都有不顺的时候，

可张炜同非要去捅马蜂窝。前天姜琳

琳给我打电话，我听她声音不对，当

即答应在楼下咖啡店见。刚坐下，我

就发现她不仅双眼通红还满脸委屈，

我不明就里正准备询问，她就把手机

递到我面前。那是张炜同发给她的一

段微信：‘姜姐！我到处托人才联系

上帛友集团的人，又花了几个月的时

间才邀请到他们来我们公司实地考

察。你倒好，连个接机订车的事情现

52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赶，原本以为会是脑力激荡的热烈场

面，结果你猜怎么的？我悄悄走进去

时发现大家都蔫头耷脑，一副大气也

不敢出的样子，高声回响的又是张炜

同的声音！而且言辞激烈，他又揪住

人家宁柠，刻薄地挖苦着她，说她提

的意见幼稚至极，小姑娘也终于忍不

住了，奋力反驳着，张炜同可倒好，

先是翻了翻白眼，然后干脆地摊了摊

手就直接看起了手机，完全无视自己

给别人带去的伤害。

这还只是我目睹的一小幕情景，

那在我还没有进入会议室之前，他的

恶言恶语不知道还朝向过团队里的

谁？能把一个头脑风暴会议气氛弄得

那么低迷，让人火大！张炜同真是屡

教不改，让人完全无法忍受！我压了

压脾气，打了圆场，然后宣布择日再

进行一轮头脑风暴并希望大家都能互

相促进。在会议结束后，我当众要求

张炜同留下跟我谈谈，结果他只是冷

冷地笑笑说要去见大客户，快迟到

了，等他回来后会第一时间来找我。

然后就径直从我的面前穿过，直接离

开了，真是蛮横无礼！我算看穿了，

这个业务明星的恶魔性格是绝对不会

改变的！”

发完消息放下手机，石道韦摘下

眼镜轻轻地揉着双眼，然后又一次习

惯性地抬头看向窗外。初秋日昼还

长，过了六点后夕阳才终于染红了对

面的树顶。今天这样无风的日子，所

有的树杈一齐顶着即将变黄的叶片立

在城市道路间，看起来像被火焰静静

焚烧一般。石道韦记得胡明娜跟她说

过，想和团队长久相处共创佳绩，并

不是渐渐越来越喜欢某个人，而应该

是越来越无法讨厌他，可眼下自己该

拿这个麻烦的刺头怎么办呢？

在会议结束后，我

当众要求张炜同留

下跟我谈谈，结果

他只是冷冷地笑笑

说要去见大客户，

快迟到了，等他回

来后会第一时间来

找我。然后就径直

从我的面前穿过，

直接离开了，真是

蛮横无礼！

持高效的同时，对同事多一些理解和

耐心，用更加温和而有力的方式去对

待大家，增加正反馈。他虽然没有当

场表态，但也表示不会再轻易乱发脾

气，在头脑风暴会议上也会试图去鼓

励年轻组员，一同进步。我发现单独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更放松，

谈话的内容也更有建设性，也许这就

是真诚的力量吧，哈哈！”

调教初见成效啊

“把这员大将正式纳入麾下，有

本事！以后你可是如虎添翼了，怎么

样，我就说你会顺利吧，得请我吃

饭！”

有的人无法被驯服，

还会继续捣乱

“我看朋友圈你们刚去了海南度

周末，玩的怎么样？那边现在晒不晒

啊？忙得披头散发的我好生羡慕，我

这里可是十月天高，只不缺烦恼，真

希望我们还能继续以前姐妹们的旅

行，好想踩在细白的沙滩上享受阳光

和海浪！

你说，是不是有的人天生就是没

法被驯服？我挺受挫的，难以想象，

那样一个业务明星，却总是能给你搞

出一些无聊的人际纠纷出来。今天一

大早是市场部第二轮的头脑风暴会，

开会前我碰到总经理，他抓住我谈事

情，我就发微信让张炜同先组织大家

开展讨论。一结束我就立刻往会议室

53

Case Study

科评案例

是态度和语言上没有体现所谓的“和谐”，让人接受

不了。这其实与石道韦所认知的团队实力都不错，精

明强干者居多，有较大的差距。

“刺头”现象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特别是

公司的管理在没有规范化之前容易出现的问题。在一

个团队中，有人能力确实很强，有人稍弱，但是试

想，一个成熟的团队或者经过多年历练的团队，怎么

可能只有一个人的能力超强？公司的业绩寄托在某个

人物（显然还不是决策人物）身上，公司怎么能够有

好的发展？再试想，如果张炜同处于一个管理规范有

序的团队之中，他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敞开心胸，换个角度，完全可以理解和解决“刺

头”的问题。从很大程度上讲，石道韦所认知的和谐

团队本身就有一定的问题。在头脑风暴中的讨论，张

炜同其实就是说了实话，驳斥了一些观点和反对浪费

时间，在公开的场合，敢于批评别人，直抒胸臆，这

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况且这人确实能干。换个角度来

讲，职场的老好人太多了，一片和谐并不是好事情，

当“刺头”的锋芒被和谐掉，团队就少了生机和活

力。作为市场总监的石道韦应该感受到的是幸运，而

不是不幸才对。

人事管理的最高境界就是无为而治。简单来说，

就是管理者做好规范，让大家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对于能力超强的“刺头”，要保护其积极性，在市场

开拓上给予更大的鼓励，善之所善；同时在规范上加

以约束，约之以矩；再次，要积极与其沟通，说明利

害，与大家共同进步，结之以义。

市场总监石道韦还需要对公司、对团队有更多深

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对“刺头”的出现应该是高兴

而不是担忧或者苦恼。

当刺头“无刺”时

团队里出现了“刺头”，偏偏这个“刺头”是个

能力超强的业务明星！如何对待这个“刺头”，成为

科莫数据云公司上任不久的市场总监石道韦遇到的一

桩糟心事。这个“刺头”张炜同很难对付。一是唯我

独尊，做事说话全然不顾别人的脸色和情面；二是不

听话，在领导面前也显得蛮横无理，直接忽视，虽然

经过沟通和交流，照样我行我素！

“刺头”问题是一个管理团队中常遇到的问题。

从管理学的角度来说是个体与团队的组织管理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团队组织决策、管理的总体能力与水平

问题。

市场营销是一门科学，市场营销最重要的是制定

长期的市场战略规划，决定公司的发展方向；其次，

是组织营销，通过一个强有力的营销组织（即各公司

的市场部）实现这个规划；再次，就是制定各阶段营

销策略计划，针对不同的市场客户制定具体的销售策

略，达到计划目标。市场部是公司市场营销的执行

者，市场总监是公司的重要决策者和执行者之一。

市场总监石道韦首先要明确的是公司发展战略问

题，其次才是团队组织、执行的问题。石道韦在新公

司遇到了“刺头”，是执行过程中人员管理的问题。

“刺头”是如何产生的？“刺头”绝对不是从一

开始就是“刺头”，只是这个“刺头”在某个特定的

环境下产生，并在一定条件下放大或者加剧了这个趋

势，成为了所谓的“刺头”。从张炜同的“自高自

大”和“专横跋扈”来看，这个团队存在着很多的问

题，但绝不仅仅是张炜同一个人的问题。在这个团队

中，只有他能力超强，其他人都相对弱势，主要是因

为他的业绩好，市场做的到位。另外，从几次的沟通

和会上可以看出，“刺头”确实有着不错的水平，只

案例

评论

54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前言

贺海孵化器：

听，是小镇的深呼吸

文 / 刘思江

循着古老的痕迹走进川沙，斑

驳的石阶、残存的院墙，近代上海

第一家国人开办的营造厂、上海

市郊首家股份制企业，还有黄炎培

出生的房间、宋氏家族做礼拜的

“福音堂”、胡适家族的胡万和茶

庄……

阡陌流水诉说着小镇千年的历

史，近代工业的兴衰也不断上演，

传承并不断开创。三年前，我们第

一次走进川沙，三年后，我们再一

次来到这里。

贺海

孵化器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55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56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踏着初秋的第一场雨，穿过华东

路立交桥，拐上一条略有年岁和裂纹

的沥青公路，川流不息的外环高架消

失在身后。川沙川宏路508号，攀上

贺海孵化器大楼，道路两旁低而密的

绿茵和周围的平层厂房收入眼底。

贺海科技孵化器成立于2015年，

坐落于浦东川沙新镇经济园区的老工

业园区内。往西，距离上海迪士尼度

假区不到3公里，往东，距离东海岸线

不足10公里。

“第一次找到这里，印象是比较

偏僻。”入驻贺海孵化器之前，上海

征迈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李宇华来到

这里时心里带着问号。但孵化器实惠

的租金、优化的物业管理、紧贴政策

21世纪以来，川沙逐渐发展成为

浦东的工业重阵。但在浦江边繁华的

陆家嘴和高新企业聚集地张江的衬托

下，不利的交通、贫瘠的商业与生活

配套、繁重的工业体系……川沙的经

济发展渐显乏力。

贺海孵化器成立于2015年，位

于浦东文化名镇川沙新镇的经济园区

内，拥有两期共一万平方米的孵化空

间，1-3万平方米的加速器也即将成

立。贺海是川沙新镇首家经认定的市

级科技企业孵化器，也是市人保局下

属青年创新创业基地、大学生创业基

地。作为镇办科技孵化器，贺海为川

沙带来了一次转型的深呼吸。

园区名片

增值服务、园区周边养眼的绿化环

境，最终让他选择了留在这里。

目前，贺海孵化器的入住率长期

保持95%以上，“我们‘排队’等了

半年才等到合适的房间。”李宇华

说。

作为川沙新镇首家经认定的市级

科技企业孵化器，四年来，贺海从综

合型孵化器，逐渐发展为川沙唯一一

家以环保、智能制造等行业为重点的

科技型孵化器，并为园区企业提供了

投融资、股改、上市、高新技术企业

认证、小巨人培育、研发机构补贴等

服务，助推镇域经济转型发展。

从成立之初的3家在孵企业，发

展至今，贺海孵化器已累计入驻企 业131家，其中两家分别成功在上海

股权托管交易中心科创版和新三板挂

牌。这在镇级孵化器中并不多见。

小镇需要“深呼吸”

踏上浦东这片土地，很容易将目

光聚焦在陆家嘴核心区域。东方明珠

塔、环球金融、上海中心等多座“第

一高楼”拔地而起，上海证券交易所

里，流淌着每日千亿金额的交易。那

里有辉煌的灯火，有不息的日月，有

车如流水马如龙，寸土寸金。

但往前看一百年，浦东的中心并

不在那里。那时的陆家嘴还是危棚

简屋聚集、道路坑洼泥泞的“烂泥

渡”。

57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贺海科技孵化器成立于2015年，位于川沙川宏路508号

贺海孵化器位于浦东川沙新镇的经济园区内，攀上大楼顶层，道路两旁低而密的绿茵和周围的平层厂房收入眼底

58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小镇在等待一次新的“深呼

吸”。

2014年，习近平在沪考察时提出

在上海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

中心”，同年李克强公开发出“大众

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创业者、

初创公司、服务于创业者和初创公司

的孵化器如雨后春笋般拔节而出。

以科技为引领，创新为驱动，引

入优秀企业，汇聚高端人才，集聚创

新资金，镇办孵化器提上了川沙新镇

的建设日程。

彼时，伴随着城市改革和经济转

型，贺海创始人之一程春猛也在为贺

海寻找新的出路。“贺海曾是宝山的

一家仓储物流公司，2014年以后，我

们也在考虑转型升级，想往高新产业

方向转型。”

搭上“双创”的风，为自己“换

血”，程春猛和几位创始人看重了

“双创”趋势下川沙新镇产业转型的

机遇，注册成立了上海贺海创业投资

管理有限公司，作为贺海科技孵化器

从左到右分别为：上海辉旸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孙峰、贺海科技孵化器创始人之一程春猛、上海征迈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李宇华

陆家嘴以东20公里的小镇川沙，

却被誉为“浦东之根”。远至明清的

盐场和棉业，近至近代上海第一家国

人开办的营造厂、上海市郊首家股份

制企业……还有宋氏家族做礼拜的

“福音堂”、黄炎培出生的房间、胡

适家族的胡万和茶庄……

沉淀了千年的文化历史、上演了

近代工业的兴衰跌宕，21世纪以来，

川沙新镇也逐渐发展为浦东的工业重

阵。2001年，原川沙镇工业园区和

机场镇工业园区合并为上海浦东川沙

经济园区，逐渐形成分别以制造业、

临空产业、物流仓储业为主的特色园

区。

但与陆家嘴的经济活力和张江的

高新产业聚集相比，地处郊区的川

沙，经济与产业发展渐显乏力。如何

在交通不利、商业与生活配套不足等

情况下，从宏观经济趋势、产业转型

需求、区域竞争格局等多个方面把握

小镇新的发展机遇，成为川沙新镇的

新使命。

的管理运营方，并将孵化器落地于川

沙经济园区。

用一年的时间摸索孵化器的架构

管理、积累运营的经验，2016年，

贺海孵化器迎来了第一批入驻企业。

尽管面临交通配套不足、生活配套不

足、商业配套不足等劣势，三年以

来，贺海孵化器向着高新技术产业转

型升级，并一跃成为小镇的市级“明

星”孵化器。除了川宏路508号的一

期大楼，位于川宏路528号的宏图大

楼也纳入孵化器二期。

背靠镇级产业园区的孵化器

事实上，川沙并不是一个“小

镇”，“小镇”只是狭义地承载了川

沙历史传承的地理特征。

1992年，川沙撤县，并入浦东

新区。2000年，浦东新区调整乡镇

区划，位于浦东新区东部的川沙、黄

楼、六团三镇并为新的川沙镇。2005

年，机场镇又与川沙镇合并，川沙新

镇成立，区域面积96.7平方千米，成

59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为浦东新区行政区域内最大的一个

镇。

川沙经济园区由川沙工业园区发

展而来，是川沙新镇产业发展的生力

军和产业经济发展的主战场，承担着

推动川沙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任务。

但近年来，在规划受控和转型发展断

档的双重压力下，园区经济动力不

足，遭遇发展瓶颈。在《上海市工业

网区转型升级“十三五”规划》的政

策指导下，川沙政府提出了着力于高

新产业聚集区建设，助推镇域经济转

型发展的新目标。

面对转型和挑战，相对于某些还

存在考量和争议的决策，镇办孵化器

在川沙新镇已达成共识。贺海孵化器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成立，也是国家科

技部上海市科委下属机构之一。

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走进川沙，

贺海科技孵化器刚迎来第一批入驻企

业。“孵化器成立之初，我们先考虑

的解决生存问题。”程春猛说。科技

企业的孵化周期长、投入大，因此成

立之初，贺海并没有把精力集中在高

科技企业的孵化上，而是一定程度地

引入了贸易、服务等回本快、利润大

的企业。

三年后，我们再一次来到这里。

“突出我们紧靠上海自贸区、张

江核心区的地缘优势，着力发展优势

产业。探索创业、创新模式，重点关

注高科技领域，培育发展特色产业和

优势产业。”三年时间，贺海从一

家科技企业占比仅20%的综合型孵化

器，转变为科技企业占比80%、川沙

新镇唯一的科技型孵化器。

“2017年，在我们没有刻意招

商环保企业的情况下，十几家环保行

业的企业陆续入驻了贺海，涉及家用

水处理、河道治理、工业水处理等方

向。2018年后，我们开始有意向的往

孵化器‘三化培育’的专业化方向发

展，并得到了节能环保领域专业化的

认证。”程春猛说。

环保产业和制造业是川沙经济园

区的优势产业，长久以来形成了一定

的产业规模、聚集效应。围绕这些产

业，传统企业寻求转型的同时，也衍

生出许多新的创业需求。这些创新企

业通过网络和政府招商平台找到贺

海，陆续入驻。

其中，上海盛唐阀门科技股份有

限公司和上海北分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分别在上海股权托管交易中心科创板

和新三板挂牌。

前者是一家集技术研发、加工、

销售及服务咨询于一体的企业，贺海

为其配备了科委及上科院创业导师，

对企业进行诊断和战略指导，并协助

其从贸易型企业转型为科技型企业。

“盛唐在产品和营销方面做的比较

好，但在知识产权方面缺少重视和系

统规划。”程春猛说，在贺海的辅导

下，盛唐逐步重视知识产权，目前拥

有十余项专利。此外，盛唐获得高新

技术企业认定资质、被评定为科技型

中小企业并享受相关优惠政策，也得

益于贺海对相关政策的宣讲和解读。

后者从事烟气分析及环保气体在

线监测领域的技术开发、系统集成，

是环境监测领域的领先企业，入驻贺

海孵化器三年，北分的销售收入、利

上海禹清环境技术有限公司位于贺海孵化器的工作室 润均保持100%以上的增长。除了协

“突出我们紧靠上海

自贸区、张江核心区

的地缘优势，着力发

展优势产业。探索创

业、创新模式，重点

关注高科技领域，培

育发展特色产业和优

势产业。”三年时

间，贺海从一家科技

企业占比仅20%的

综合型孵化器，转

变为科技企业占比

80%、川沙新镇唯

一的科技型孵化器。

60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助其申请“小巨人”培育、大张江项

目、专精特等新项目，贺海还为北分

配备了两名创业导师，包括一名管理

导师和一名技术导师，定期交流走

访，为其答疑解惑。“我们还推荐了

北分创始人徐颖参加浦东新区领导力

培训班。”程春猛说，目前徐颖也成

为了贺海创投的创业导师，经常与其

他企业分享自己的创业和管理经验。

在加速器里加速产业升级

相比现在两期孵化器万余平米的

空间，贺海即将投入运营的加速器将

达三万余平米。

化机构”的新型合作模式，以助推镇

域经济转型升级。

具体通过贺海的服务平台，选取

符合开能集团生态圈和产业链的中小

企业，通过并购、入股、合作开发产

品等各种形式，加速开能集团所需孵

化项目的落地。“贺海拿到了2019年

全国双创大赛浦东新区的赛点资格，

作为街镇孵化器的代表组织创新创业

科技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竞赛。我们参

赛的87家企业中，选了29家节能环保

领域的企业，重点培育承接开能的项

目。”

程春猛说，与开能集团的合作项

目将全部放在加速器里。这些项目大

都围绕开能集团自己的产业链展开。

其中一个项目今年落地，预计明年就

将产生5千万以上的营收。

该项目是川沙新镇园区产业能级

提升、开能集团行业领军地位提升、

贺海创业探索的三方融合。聚焦节能

环保行业垂直生态，通过共建技术研

发公共服务平台、创新企业全生命周

期创新孵化平台、深度优化适合新兴

产业的发展空间，引进、培育高附加

值的科技企业落地发展，从而打造川

沙新镇节能环保创新产业生态综合体

和产业发展核心动力源。

老工业园区长出“新枝”

背靠工业园区，贺海孵化器中有

不少企业是老工业园区传统企业转型

升级中长出的“新枝”。

上海辉旸智能科技有限公司（以

下简称“辉旸”）是一家主要从事非

标智能科技技术开发、智能设备研发

及集成的高科技企业，2018年年初

入驻贺海，目前致力于生命科学领域

医疗器械及消费电子的研发和量化生

产。

“我们当前在研项目是一台医用

冷柜，与新加坡一家医院合作，目标

对于有一定规模、已经产生营收

的中小企业，程春猛说要“扶它上

马，再助一程”。因此贺海也在选取

一些已有规模的中小企业，探索并提

供更完善的科技服务，让他们在加速

器中顺利成长、壮大。

今年3月份，程春猛与川沙经济园

区管理人员走访了国内家用水处理龙

头企业——开能健康科技集团股份有

限公司（简称“开能集团”），了解

到开能集团有诸多项目孵化的需求，

川沙经济园区、贺海孵化器、开能集

团三方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共同探

索“产业园区+行业领军企业+创新孵

禹清公司创始人厉守柱与公司核心产品食材净化器

61

Industrial Park

产业园区

为贺海的品牌活动。

与园区的老企业相比，入驻孵化

器一年的辉旸，管理和运营相对完

善。“管理上我们做了很多原园区企

业成立十余年来还没做好的事。”在

孙峰看来，原园区企业的管理者大部

分还是做科研的，他们一般都“埋头

干活”，不太擅长经营管理和开拓未

来市场，因此入驻贺海的辉旸，除了

承接合作公司的技术，也在经营管理

方面进行了探索改善。

同样是园区老企业的转型，上海

禹清环境技术有限公司今年6月份刚

获得了“高新技术企业”认证。2015

年，禹清刚成立就入驻了贺海，是贺

海元老级的企业。

禹清公司的前身是通禹公司，从

重工业转型轻工业，厉守柱创立了禹

清公司，以羟基技术为核心技术，致

力于食材净化器的研发生产。“羟基

技术是我们母公司应用在工业上比较

成熟的技术，食材净化器是这个技术

的衍生应用。”

贺海孵化器内，有不少企业是园

区老企业的延伸或转型探索。通过基

地+专业平台+服务机构的模式，贺海

聚焦节能环保和智能制造产业链，借

助上海孵化协会、浦东联盟专家导师

库，与上海科学院在内的15家科研院

所和科技中介服务机构展开了合作。

同时通过与川沙经济园区的紧密合

作，让高新技术项目、产品在园区内

落地、孵化、成长，从而助推川沙镇

域经济转型升级。

“相比2015年300万的税收，

2017年和2018年我们的在孵企业分别

创造了1680万元和6544万元的税收，

同比分别增长260%和289%。”贺海

忙碌的工作室里，工作人员正在筹备

申报成为国家孵化器、区级加速器试

点单位，程春猛说这将为企业和川沙

聚集更多资源。

市中心区域、张江核心区域相比，郊

区的企业对政府政策、资金的支持情

况不是很了解，我们就想将企业的科

创服务延伸到镇域一级。”程春猛

说。最近辉旸刚通过贺海获得了一笔

浦东新区小微双创项目的房租补贴。

除了政策解读，在免费增值服务

方面，“川沙双创大讲堂”、高新技

术企业培训、企业管理讲座等已经成

“我们做企业的对

政府政策不是特别

了解，得到的信息

也不多。孵化器是

企业和政府中间的

桥梁，搭建了一个

政务、信息、资源

的平台，小微企业

就不需要再单独设

立一个处理这些事

项的部门，负担减

轻很多。我们只需

要一门心思把自己

的业务做好。”

是冷柜可达到零下八十度的恒温恒湿

状态，产品出来后，可代表国际一流

水平。”辉旸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孙峰

说，未来还想融合人工智能和物联网

等技术，赋予冷柜自动、智能管理的

能力。

从事非标智能化技术及设备的开

发，换句话说就是做定制化。辉旸医

用冰箱的定制业务来源于其合作公

司。“我们的合作公司是川沙经济园

区的一家老企业，主营业务也是非标

自动化技术和设备的研发与生产。”

孙峰说。辉旸作为其科研成果转化项

目的承接者而诞生。

2018年早些时候，贺海与川沙新

镇经济园区联合实施“腾笼换鸟”、

二次招商的产业转型升级项目，即在

保留园区原有产业功能的基础上，推

动先进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和生产

性服务业的聚集，逐步实现产业链向

高端化、智能化方向升级，进而提升

园区产业能级。

通过园区了解到这家园区老企业

（辉旸的合作公司）的孵化需求（即

智能医用冷柜）后，贺海开始与其对

接。“如果新项目只是在原来公司里

隔出一个车间，它的运营和经济模式

仍是原公司的延续。如果落到孵化器

里，除了政策信息便利、产学研资源

丰富，新项目还可探索新的运营和管

理机制。”程春猛说。

“一拍即合。”孙峰说，“我们

做企业的对政府政策不是特别了解，

得到的信息也不多。孵化器是企业和

政府中间的桥梁，搭建了一个政务、

信息、资源的平台，小微企业就不需

要再单独设立一个处理这些事项的部

门，负担减轻很多。我们只需要一门

心思把自己的业务做好。”

相比园区以前单纯的“房东角

色”，贺海立足川沙经济园区的切入

点是政策宣讲和增值服务。“和上海

62 Crazy Work 我为创业狂62 文 / 文钊

薪者歌》。

李宇华说，原本征迈科技的“征

迈”二字与此只是一个巧合，恰巧

“寒暑代征迈,变化更相推。”一句，

也有事物循序渐进、慢慢发展的意

思，便觉得更好。

高速视觉、运动控制、实时控制

等技术是征迈技术团队的“拿手活

儿”。创业之初，李宇华只是有个模

糊的想法，想把这些技术应用起来，

做成智能互动产品。他曾尝试过看起

来“傻傻的”移动茶几，为医院定制

过粪便自动检测系统，也为珠宝商做

过可以识别指型和推荐戒指的智能设

备，但产品路线依然摇摆不定。

“不坚定，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也是我们前几年一直面临的困惑。”

李宇华说。

2017年，尝试多个产品后，积累

了机器视觉、控制等大量技术经验，

征迈携足球守门员机器人亮相华为全

球用户大会。此后，这个小而深的市

场，为公司的发展打开了一扇新的大

门。

继足球守门员机器人之后，瞄准

智能娱乐领域，征迈的冰球守门员机

器人、冰球对战机器人、猜拳机器人

等也在今年陆续实现商业化运用。据

悉，其正在研发中的乒乓球对战机器

“如果失败了，一天给我三个馒

头就好了。”创业前，李宇华和爱人

开玩笑。

2015年，32岁的李宇华在浦东创

立了上海征迈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

称“征迈”），此前，李宇华在一家

跨国企业从事软件开发工作，从开发

出的优秀程序中获得成就感，但辛劳

付出的回报只是“辛苦钱”。为了不

被“辛苦钱”掣肘，也想获得更大的

成就，最终他决定，要做自己的生意

和产品。

嘿，又没进球？

川宏路508号，贺海科技孵化器

6楼，征迈60余平米的实验室里，放

着一个足球门，上方布有摄像头，地

上零散的滚着几个足球。球门前有一

个“守门员”，记者连续几脚足球踢

过去，竟一个球都没进。看似木讷的

“守门员”比想象中敏捷得多。如果

射球速度稍微慢一些，灵敏的机器人

甚至可以“守株待兔”——在足球尚

未到达球门时，提前预测并守住球

门。

征迈科技主打智能互动产品，目

前以智能球类运动为主。2018年年

底，征迈的足球守门员机器人技术才

完全成熟。高速相机的视频信号实时

传输到电脑程序里，程序通过实时处

理足球的飞行轨迹，预测落点，然后

告诉机器人做出扑球反应。

无论是弧线球还是大力劲射，脚

起球落间，零点几秒的时间，机器

人必须完成图像采集、智能分析、判

断，并控制扑球机器人采取行动。李

宇华在电脑上敲下一行行代码，让足

球守门员机器人实现了这一系列任

务。“就像炮弹的反导系统一样，炮

弹打出去，实时追踪系统追踪它的轨

迹，反导系统则进行实时拦截。”

同类型的足球守门员机器人，德

国企业曾在2013年实现。2017年，征

迈科技发布第一代自主知识产权的足

球守门员机器人，发展至今，已经经

历了五个大版本的迭代更新。其中图

像获悉处理速度从每秒30次提升至每

秒100多次，而德国目前最先进的技术

仅约每秒90次。

记者在征迈工作室看到的是其最

新一代产品，“与德国相比，我们

原创的系统结构也使得该型号的足球

守门员机器人系统更加容易部署和调

试。”李宇华说。

把大海里的沙子变成珍珠

“寒暑代征迈,变化更相推。”出

自魏晋时期竹林七贤之一阮籍的《采

孕沙成珠

征迈科技李宇华：

63

Crazy Work

我为创业狂

人一个月平均扑球2万次以上，目前已

经承受了10万余次的射门，设备依然

保持原有的状态，“足球都踢坏好几

十个了。”李宇华言语里透出来的是

自豪。

后者是指进军球类训练市场，协

助专业球队运动员训练。在征迈的实

验室里，记者看到一块块黑色板，板

中间嵌入一个智能盒子，征迈给它取

名Kick-X，主要用于足球传球与反应

训练，也可用于线下娱乐。“Kick-X

通过不同光线和声音模拟真实场地情

景，可以训练运动员传球的准确度和

速度，球星罗纳尔多每次在应战前都

会在英国一套类似的设备里做训练。

如果能进入训练市场，公司产品的应

用前景巨大。”李宇华说，这是征迈

科技的下一步目标。

深秋的十月，公司楼下满园丹桂

飘香，36岁的李宇华说目前是他人生

中的最好状态，他也相信，未来会越

来越好！

63

征迈科技两位创始人李宇华（左）和李宇航（右）正在调试乒乓球对战机器人

Crazy

Work

我为创业狂

人，图像获悉处理速度将达每秒800

次。“乒乓球对战需要回球，涉及到

回球力度等问题，需要更灵敏更精

确。”

在征迈的实验室里，乒乓球桌变

成了简易的办公桌，调试的时候又变

回了乒乓球桌。

回头看来时的路，“足球守门员

机器人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领域，当

你只做了一点点而没有坚持下去的时

候，根本不知道前方在哪里，市场也

不可能找到你。”李宇华说，小微企

业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一粒沙子，

没有人能看到，当专注起来把这粒沙

子变成一颗珍珠的时候，就会开始闪

光，市场也会找上门来。

据了解，在足球守门员机器人这

个小的细分市场领域，征迈占据了

2018年全球出货量的榜首。“大量的

用户反馈又不断推进我们产品的迭代

和优化。”这或许就是他们所说的细

分领域的“珍珠”所在。

等待一个机会

“目前来说没有技术可以难倒我

们这个团队。这是一个新的市场，我

们有了产品，只是在等一个更大的机

会。”李宇华说。

最近，在中国最高楼上海中心大

厦的顶层，征迈的桌上冰球对战机器

人和猜拳机器人吸引了不少游客，足

球守门员机器人和冰球守门员机器人

刚刚分别从2019杭州云栖大会、中国

农业博览会和2019中国国际工业博览

会上“回家”，又要马不停蹄地出征

下一个战场。

度过了最难熬的摸索阶段，面对

长远规划，征迈的智能球类产品线正

逐渐清晰：娱乐和训练。

前者的主要应用场景包括展会、

智能场馆体验中心、智能运动馆等，

通过征迈科技各型号产品让设备拥有

者可以自定义体验或游戏的难度，并

加上关卡等设计。在广州某商场的智

能运动中心，征迈的足球守门员机器

64

Column 专栏

《美国工厂》启示录：去工业化就是自废武功

前段时间，奥巴马投资拍摄的纪

录片《美国工厂》火了，讲的是中国

的福耀玻璃在美国开工厂的故事。由

于水土不服，曹德旺的福耀工厂在美

国推行过程中遭遇了很多在中国不曾

遇到的难题，简单来说，就是佛系员

工和家长式老板的爱恨情仇。

之所以产生这样戏剧性的矛盾，

和美国几十年来大张旗鼓的“去工业

化”不无关系。除了保留一些高端制

造业，依靠美元霸权玩起了钱生钱的

金融游戏。污染没了，工作少了，还

能享受第三世界廉价劳动力的福利，

美国人民也忘记了工业的残酷和艰

辛。

去工业化的苦果不少国家和地区

已经尝到了。当制造业被剥离，也

意味着依靠勤劳改变阶级的通道被

关闭。涌向服务业的人群开始分化，

工人阶级从事门槛低、收入也低的服

务业，金融等从业者因为教育成本和

门槛更高，岗位更少，精英阶级被固

化，阶级流动逐渐停滞。

香港就是这样的例子。虽然在国

内它有着不可替代的独特地位，但没

有制造业的基础和支撑，就连最基本

的生活用品都难以保障，看似繁荣体

面的金融最终成了空中楼阁，脆弱得

很。当金融危机来袭时，所有的泡沫

都将破灭，只有坚不可摧的制造业才

能抵御风险。

德国作为全世界制造业的标杆，

一直坚定不移地发展制造业。当英国

遭受金融危机和欧债风暴影响之时，

英国前首相布莱尔曾向德国总理默克

尔询问经济成功的秘诀，默克尔悠悠

地回答：“我们至少还在做东西。”

无“农”不稳，无“工”不强，

无“商”不富。淘汰落后产能，大力

发展“钱生钱”的金融业，创造了近

乎于天文数字的虚拟经济，美国的

这些举措曾经一度被国内经济学者推

崇，建议中国效法。现在看来，如果

中国在某些经济学家的“忽悠”下，

学欧美搞“去工业化”，大力发展金

融服务业，则完全是自废武功。

美国也正是意识到了制造业对国

民经济的重要性，开始倡导制造业

回流，福耀来到“铁锈地带”俄亥

俄州代顿市开工厂，正是始于这样的

背景。纪录片开头，福耀的到来受到

当地政府大力扶持和老百姓的欢迎，

让当地很多人重拾了生活的希望，有

人甚至称曹德旺是“救世主”。而在

此前，通用工厂的关闭让当地4000

多工人瞬间失业，而当地总共只有

6000多人。

听起来，福耀在美国开设工厂像

是在做慈善。事实上，正如曹德旺

曾说，做好企业就是最大的慈善。

某种意义上，抛却片中中国和美国在

文化、制度和意识形态差异方面造成

的工厂和劳工的矛盾之外，建立在压

榨、剥削基础上的制造业成就了18

世纪的英国、19世纪的美国，也成

就了如今的中国。搞制造业，就是在

搞慈善。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的制造业虽

然已经门类齐全，但发展依然道阻且

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美国再工业

化的口号喊得很响。毋庸置疑，高端

制造业方面中国还是差距很远。高额

的利润被产业链上游少数人把持，留

给低端代工的微薄利润才会造就家长

式的老板和军事化管理的工厂。不是

美国工人天生矫情，也不是中国工人

天生能吃苦，利润的指挥棒下，无论

是工人还是老板，都别无选择。

当制造业被剥离，也意味着依靠勤劳改变阶级的通

道被关闭。涌向服务业的人群开始分化，工人阶

级从事门槛低、收入也低的服务业，精英阶级被固

化，阶级流动逐渐停滞。

Column

专栏

科技媒体记者

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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