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摄影图录
主编 / 刘铮
浙江摄影出版社
DA MEN 大门
中国当代摄影图录
主编 / 刘铮
浙江摄影出版社
DA MEN 大门
主 编 刘 铮
中国当代摄影图录:大门
© 蝴蝶效应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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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摄影艺术机构
栗宪庭、田霏宇、李振华、董冰峰、于 渺、阮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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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蔓蔓
何宇晟
主编 / 刘铮
中国当代摄影图录
浙江摄影出版社
DA MEN 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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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2022
目 录
《大门的边角料美学》
吴毅强 / 06
《苟富贵》
大门 / 10
《苟富贵》系列 / 14
06
大门的边角料美学
文 / 吴毅强(浙江大学美学博士,摄影艺术批评家)
大门是文人,为人豪爽,爱憎分明的性格又有几分侠客风范。这样的人,自然好交朋友。不
难发现,在他的镜头下,朋友最多。这些大多可以看作青春散场不散场的记忆。因为是朋友,所
以他们无所顾忌,特松弛,特本真,几乎意识不到镜头的存在,该抽烟抽烟,该喝酒喝酒,该调
侃调侃。大门在这个时候按响的快门,与其说他在捕捉些什么,不如说是朋友之间的一次碰杯,
一次助兴,一次密谋之后的窃窃私语。
摄影很是神奇,你在拍摄时或许只是刹那的一挥手、一举杯、一回眸,拍完就散,但时间总
会慢慢聚集起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你挥之不去,罗兰·巴特之所以看着母亲的一张照片,能写出
一本《明室》来,应该就是这种力量。这些人,这些事,曾经存在,不能忘记。大门在回忆这些
片子的时候,同样少不了这种感慨。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种悲伤,那就是他们似乎又渐渐远去
了。就像贾樟柯《山河故人》要表达的那样,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摄影
在留存记忆,同时也是遗失的证据。
大门的这些朋友,大部分是在娱乐消费场所拍摄的。酒吧,夜总会,高档餐厅,KTV,台
球厅……作为摄影师,大门天然地被这些场所吸引,脱下白天的工作面具,放下所有防备,在或
明或暗的灯光中,和朋友们把酒言欢,找回片刻的自我。这些地方也是摄影师们施展才华的绝佳
舞台。布拉塞的夜巴黎把二战前欧洲人的夜生活诠释得非常彻底,欲望、欢乐、恐惧和焦躁气氛
弥漫,从大门的照片中,我似乎嗅到了一丝布拉塞的味道,不过,大门镜头中更多了些同情和欢
快。当然,在一些场所的空镜头中,又包含了某种猜测和嘲讽,在这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
艺术家很难不滋生出反思和批判的视野,即便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大门在举起镜头的间隙,
一定是有些恍惚和抽离的。
看到这些娱乐场所的人,很难不让人想到李政德拍摄的《新国人》。大门笑说自己没有李
政德那股狠劲,否则的话,他早就拍了。确实,大门这些照片拍摄于 21 世纪前十年,从时间来说,
略早于李政德的《新国人》,大门只是把它们当成和朋友交往的一些花絮,没有那么强的作品意
识。也正如我们前面讲的,大门无意于执着地去创作一个作品,在他这里,摄影就是生活,让相
机和影像隐匿于无形,也许是当时的他对摄影最好的理解。但今天回头来看,那些二十年前留下
的并不刻意的生活痕迹,依然有一种生猛的力量。
说到生猛,不能不说道一下温州。大门拍的是温州的人和景,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温州,
而是一个生猛粗糙的温州。温州有着千年文脉,从宋代永嘉学派至今,不绝于缕。但改革开放的
温州,却首先是因为其民营经济的活力而为天下知,“温州模式”就此流传。大门的成长几乎和
温州模式的发展同频,当然也和中国高歌猛进的城市化进程吻合。大门的夜场影像也好,李政德
的新国人也好,都是这场变革中的那些另人猝不及防的精神变迁的一部分。拍的虽然是朋友,而
且是不经意间的瞬间,但大时代的症候依然显露无疑。
所以,在大门的照片中,我们就看到了极具参照意味的两类影像:一类是和朋友吃喝玩乐
的片段,有人物特写,也有空镜置入,流光溢彩,但也恍惚出神。既沉醉于温州高速发展的经济
快车中,却也有怅然若失不知今夕何夕之感。这种感觉在他的另一类拍摄城市大拆大建的影像中
更加直观。那些一瞬间消失的地名,失去的记忆座标,被肢解的城市个人史,被推平的大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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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高耸入云霄的浙南第一高楼,都把大门在和朋友的吃喝玩乐所积攒下的乐观痛快削平了
不少。
大门是个很难定义的人。他早年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进入报社,干的是文字编辑工作,长期以
来,他对文字情有独钟,写评论、做策展,样样能行,不在话下。近些年,他喜欢在朋友圈发一
些时评,简短精准,干净利落,直插要害,文字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让人嫉妒的是,大门还有一手风流潇洒的毛笔字。去年在温州年代美术馆一场名为《游记》
的展览中,大门三张河西走廊腹地的照片,让人印象深刻。沉着痛快的书风,快意恩仇的文字,
冷峻谨严的摄影,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相结合,于时代关怀和人性洞察之中,尽显个人狂放不羁之
个性和生气。
不过,这还不是大门的全部。由于身份的多样化和个人才情的多能,大门并未固执在一个
领域,要拼尽全力地去敲打什么,或者钻研什么。比如他不像我,刻意逼迫自己去写作,去做批
评,搞得很苦逼的样子;不像一般的书法家,日临碑帖,不辍笔墨;他也不像大部分摄影家,机
不离手,苦心跋涉于光影事业不能自拔。
可能恰恰是这样一种松弛和随性,让他的摄影显得自由散漫,不着痕迹。大门自己形容为“一
种松松垮垮的,随时要坍塌散架的临时感和塑料感”,没有刻意的构图,没有四平八稳的严肃,
它们就像大门嘴里突然蹦出来的一个词,边角料。边角料是废弃,是无用,是鸡肋。殊不知,当
它们连缀成篇,拼凑而成的,就是人生的真相。
文人的世界里,并不会将诗书画印作为艺术创作,这仅是文人生活的一部分,是观看世界的
一个角度,一种即兴表达的方式。大门的文章好、书法好、照片好,实际上这些应该是一个文人
的基础修养,他的笔墨、照片和文字,都是与世界、与时间对话的一些痕迹。
眼下我们看到的这些照片,都拍摄于 21 世纪前十年。现在回头来看,这十年,远的不说,
起码是中国这一两百年来最好的时光。经济飞速增长,世界影响力与日俱增,人们生活开始富裕
起来,俨然一派盛世风光。大门这么描述当时的那个世界:加入 WTO,拥抱全球化,踢进世界杯,
SARS 问责,孙志刚案追责,主办奥运会⋯⋯世纪初的蓬勃,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可以保证
每一天都是崭新的,进步的,那些错过前一个浪头的人,都在信心满满地准备着下一浪头的到来。
总之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个时候的大门,当然也是意气风发,阳光灿烂的。他随身挎着相机,满世界咔咔咔,相
机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冷静地观察世界的工具,也没有什么沉重的使命感要去见证什么。它更像是
一个大玩具,成为大门撞击这个世界的假想肉身,它无所顾忌,勇往向前,所拍所摄,带着天然
的荷尔蒙气息。
写完这些文字,我又再一次看了一遍照片,来确证我对这些照片的理解。我陷入了长久的
矛盾之中。是的,大门在这些精挑细选的照片中,向我们展示了他和朋友们的深情厚谊,他的文
字再一次确证了这一点。但仅仅如此吗?
显然不是,友谊之外,我分明能感觉出,大门一贯以来对时代的某种质询和探究。他自己
深陷其中,或许未必能察觉这一点。若不是这样,我们如何能对接上,那个路见不平拔刀怒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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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他绝不仅仅是在毫无目的的纪录这份私人情谊,以便将来能像今天这般“追念”过往
那些“苟富贵”的岁月。
幸好,他随意率性的拍摄,暴露了他的内在心境,他的空镜头,以及对温州拆建过程的拍摄,
弥补了我在理解上的裂痕。只有这样,一个完整的大门才能成立。这本画册才具有了真正打
动人心的坚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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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拍摄于二十一世纪的前十年,那时我每天都带着相机,随时随地各种
拍拍拍,没想好要干嘛,纯粹就是喜欢拍照片。
所以,在今天来看,这是一批很让人头大的照片,像一些老摄影家那样散漫而没有章法。
我曾经把慕容拖鞋的照片归纳为“写实主义”+“表象主义”+“抽象主义”,很多人觉得这
话机灵,但其实这最初是我对自己这摊庞杂照片的无奈总结。但即便是这样,每每只要起念
要整理硬盘,又总不由自主地会从这一部分开始,只不过,每次都兴致勃勃地开始,然后又
悻悻地不了了之,十几年间一直都这样。
直到这一次,为了能彻底结束这种尴尬的情况,我打算先不预设任何编辑立场,纯粹就
是把看着还算顺眼的挑选出来,然后一张一张地打开调整。最后发现,这里居然有很多朋友
的照片,大都是吃喝玩乐时随手一拍,另外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景观,吊诡的是,哪怕那些
照片拍得很端正,很煞有介事,往往却又充满了一种松松垮垮的,随时要坍塌散架的临时感
和塑料感,跟那种横平竖直的方式所指向的平衡、稳定的意象基本无关。
总的看来,那时候的我所感兴趣的事物大多生猛粗糙,就我个人记忆而言,对彼时自己
的生活周边记录几乎到了无遗巨细的地步。这种好奇心,一方面固然是被从小就期待的“四化”
到期的胜利感所蛊惑,另一方面也确实身处一个巨变的时代:加入 WTO,拥抱全球化,踢进
世界杯,SARS 问责,孙志刚案追责,主办奥运会⋯⋯世纪初的蓬勃,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都可以保证每一天都是崭新的,那些错过前一个浪头的人,都在信心满满地准备着下一浪头
的到来,内心也总是回荡着 CCTV 政论片式的激昂。
因为在报社工作,加上生性活跃,结识了很多朋友,我参与了小城市在那段时间里的许
多“重要”时刻。虽然在千禧年前后,温州人的生意经已经无法再像改革开放前二十年那样成
为一个时代现象级的“模式”,而且从城市建设的格局来看,也无法与温州人曾经的影响力匹配,
甚至比起周边的几个城市来,也显得黯淡失色,许多来过温州的朋友都觉得这是一个声名难
符的城市。可即便这样,温州也依然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大拆大建的时代。大南门被推平后,
那栋曾经号称浙南第一的高楼磨蹭了十年才面目完整地摸上了城市的天际线,曾经的水乡的
风情没两年工夫被一片片新楼的遮蔽得荡然无存,然后温州人也开始到周庄或同里去看江南
的稀罕景象去了。
在我的照片里,几乎每一张都能看到工地,它们把旧城摧枯拉朽之后,再种出一栋栋没
有什么辨识度的高楼大厦。我记得大约在 2003 年的时候曾经专门写过一篇文章纪念那些消失
的地名和被肢解的城市个人史,感慨短短几年间,我就在这个城市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座标,
好在我和那些女孩们事后大都相互悔不当初,也无需重访故地抚今追昔,所以没了也就没了,
总之,我们这一代人的乡情淡漠,应该是在离开之前就开始的吧!
人到中年,怀旧难免,那些关于朋友的肖像照片每一张我都喜欢。几年前,我从里头选
了几张发朋友圈,老友们看到了也感动不已,纷纷说要众筹帮我出本画册纪念一下那些杯盘
苟富贵
文 / 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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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的岁月,结果被我拒绝了,唉,都多少年不出摄影集了,一弄就是这群神头鬼脸的青春
遗像,他们不怕被人嫌弃油腻,我还不想惯着中年人那种岁月使然的自恋呢。然后这一放就
又过去了五六年,结果这几年时间里我还是没做出什么可以出版的大作品,前几天一整理照片,
还是觉得这部分无法舍弃,没法子,谁叫他们都是我那么多年的老哥们呢?离开温州这十几
年,隔得远,其实有许多人渐渐来往也少了,因为喝酒得病交通事故“死别”的不算,“生离”
也多了,尤其这两年来论及疫情等天下大事,一言不合,互道傻逼便就此别过了,所以这会
儿还能出现在这本册子里的,应该就算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铁杆兄弟了。
坦白说,我对温州的所有挂念,除了家里的爹娘兄弟姐妹外,也就他们和“江蟹生”了。
没“江蟹生”还好,老潘已经教会我自己做了,而且食商颇高的我已经把食材从东海梭子蟹
扩展到澳龙、波龙和加州肉蟹了,自给自足糊弄自己的馋嘴绰绰有余。但要是没有这帮老友,
我都没法相信自己曾经那么年轻地“活”过,这个问题太严重了,所以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
在这里单方面宣布与某些人的和解,比如我的发小陈有为。我们之前为俄乌战争搞得很不开
心,还约了要在瓯江边上打一架,要不是疫情的原因,我们的应该在当年夏天就决定出胜负
了。结果俄乌打了一年,我们这一年也很少联系。小时候我们也不打架,有为每次跟我闹别扭,
都会气哼哼地朝我抱个拳,说,青山不倒,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吧!然后大半天绷着个
小黑脸就不跟我说话了,我最恨他这招,搁现在叫冷暴力,但我估计他现在大概没胆量对他
太太使这一招。
我看过很多志满意得的人回忆或被回忆旧交时,常会用上一个“识于微时”的词,我是
不敢这么说的,因为不论是彼时还是此时,我一直都是个“微”。年轻时以“微”为荣,大
概那时真的相信“英雄不问出处”,恨不得自己再卑微一些,最好彻底卑微到尘土底下去,
然后再假以时日傲然于云霄,反差越大越牛逼。而如今认“微”,其实也就是认怂,按严明
在我四十那年送我“人到四十自然怂”的说法,我怂得快要到十年了,真庆幸这么多年来,
遭遇社会各种鞭打之后,竟然还损耗未尽,没归零为“无”,虽有三高慢性病,但至少还活
着守住“微”,守住自己那点心气,真是感谢上帝的保守。
现在情绪低落时,常会觉得时日无多,可二十年前再“微”再委屈,还是豪情满满,总
在暗暗地对所有的“老混蛋”较劲,来日方长呀!所以朋友间越是在低谷郁闷的时候越喜欢
说点“苟富贵”的大话,看似玩笑,其实也是正经的期盼,我曾经特别期待下面的场景能成
为一个可供回忆的“传奇”,它们是真的,不是我胡编的——
2000 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和老王在单位楼下的一个兰州拉面店吃了一顿挺豪华的晚餐,
我们的面上都加了两倍的肉片,另外还点了个新疆大盘鸡。吃完起身,老王抱歉地说,你买单吧,
我今天没钱,马上得回家一趟,还有几十里地,我得赶紧得去坐公车。我身边只有一百块钱,
找回六十多块钱,就都给了老王,说,我也就这点了,你拿着打车吧。
秋风萧瑟,两个大男人站在街边,我还好,过了明天应该就发工资了,但老王最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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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工作,神情凝重地接过我的钱,心情显然不是太好,我拍怕他肩膀:没事的,你这都
是暂时的,苟富贵,勿相忘⋯⋯
大约 2006 年夏天,德国世界杯正踢得热火朝天,小金电话里跟我说,晚上怎么安排呀?
我说你来我家看球吧!那时候我每天蒙头看球憋专栏赚奶粉钱,有人陪我边看边聊,说不定
还能给我写稿子的点子。不想当晚小金居然拖了个行李箱哐里哐当地过来了,我说你咋了?
他说看完第二场我就赶火车去杭州了,那里有家杂志要我。
我们喝着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金这些年的不如意,球也看得七零八落,那气氛
像极了追悼会后的白酒席,那晚我们悼念的是小金和我早已欠费的青春。半夜出门,我送小
金出到小区门口,拥了个抱,拍拍眼眶发红的小金的肩膀:好好干,苟富贵,勿相忘⋯⋯
我必须坦白,两次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无耻闪过一个念头:应该留个视频或照片!
“苟富贵,勿相忘”典出《史记·陈涉世家》,说是那陈胜还在帮人种地的时候就对同
伴说了句“苟富贵,勿相忘”——我日后要是富贵了,是不会忘了你们这些老伙计的,结果
同伴都笑他没这个命,于是他就说了一句更有名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太史公这么写陈胜,
无非是用旁人的平庸来反衬他的志向高远,再加上后来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三句口
号把他这反贼的底色给勾出来了——他不是被雨水逼反的,而是骨子里早就不安分了。
我那时引用陈胜的狂言,不是真有他那样的远大理想,也不只是给老王、小金和自己的
安慰和鼓励,不论什么时代,所有的年轻的二百五都会真诚地没来由地相信他们哪怕再曲折一
些,未来也一定是一片光明,坚信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是一代代年轻人在意识到人生虚空前,
飞蛾扑火般的前仆后继的主要动力。那时,我们以为那些像山一样挡在我们身前的愚蠢的中
老年人是我们最主要的对手,以为活过他们就能赢得未来,殊不知最后击败我们的,并不只
是他们,而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更大的大山,以及年岁渐长的自己⋯⋯
十几年后,昔日好友,包括老王和小金在内,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成富贵,当然也没
到要去为人佣耕的地步,但各人的起起落落,大都和时代的某些曲线是相符的。而那些在我
们眼里当年就该死的四五十岁的“老混蛋”们,很多也真的没有笑到最后,我现在也到了“该
死”的年龄,笑起来经常会掉眼泪,其实跟哭也没区别了,但有一点至今未变,那就是我们
还是比他们年轻⋯⋯
前几年遇到老王和小金的时候,我们也谈起了当年的“苟富贵”,好在我们都没把这当
作承诺,也幸好我们都没真的“富贵”了。当年陈胜称王之后,真有一起种田的老伙计记得他“苟
富贵,无相忘”的承诺,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他兑现承诺,结果却被人家陈王给杀了。司马先
生因此点明“由是无亲陈王者”,并最终导致他的失败。这种警告显然不是警告我等匹夫的,
倒是那些担大事的人是真要记住,小心背信弃义,当心众叛亲离。
而我们无非就是没了当初的信心,可只要不活成那些混蛋的样子,应该也就没那么该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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