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

在第二故乡见到了初恋的儿子，他心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草根故事茶社

今年国庆长假的倒数第二天，也就是 2022 年的 10 月 6 日，重庆的刘茂

川老师和他的几位老知青朋友一起重返第二故乡，来到了云南西双版纳傣族

自治州的勐腊农场，在勐腊农场看望了几位老朋友，他们又乘车来到了距离

县城二十多公里的一座小山村，那里是刘茂川生活了五年的一个傣族村寨，

刘茂川曾在那个只有几间草房子的小学校教了五年书。

时隔四十多年，再次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村寨，刘茂川心里百感交集，

感慨万千，村寨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年竹楼下的牛舍猪圈都不见了

踪影，太阳能路灯，太阳能热水器和沼气池随处可见，就连当年看不到厕所，

也修建在了很明显的地方。这座美丽的村寨不光有他当年的生活足迹，还有

他曾经爱恋过的傣族姑娘。

曾经熟悉的村寨，认识的人却没有几个了，接待刘茂川他们的是村主任岩石

（化名），岩石主任是傣族，四十多岁的年纪，汉族话说得很好，人也很和善，

他在村里有香蕉园，在县城有多家民宿，算是村寨里的一个成功人士。

第一眼看到岩石主任时，刘茂川心里一激灵，这人咋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

吃午饭的时候，和刘茂川同行的好友张彬附在刘茂川耳边小声说：“茂川，这个

岩石主任咋这么面熟呢，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吃过午饭，刘茂川红着脸对岩石主任说：“主任，我跟你打听个人，寨子里以前

有个叫玉香的人，现在差不多快六十五六岁了，你熟悉这个人吗？”“她是我妈妈，

几年前就和我爸爸一起去昆明我妹妹家了。”岩石主任微笑着说。

听了岩石主任的话，再看看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刘茂川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当年到西双版纳来支援边疆接受再教育的那段时光又浮现在了刘茂川的脑海里。

刘茂川是 1971 年 3 月 22 日在重庆菜元坝火车站乘坐火车离开重庆的，那天车

站上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十七岁的刘茂川和父母挥泪告别，开启了他到广阔天

地接受再教育的知青生涯。

火车到达昆明后，同行的知青们在昆明住了一夜，第二天又坐上了解放牌敞篷卡

车，一路南下，夜宿昼行，历时七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

勐腊县。

在勐腊县城做了短暂的休整，刘茂川他们继续前行，最终到达了目的地——云南

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六团下属连队驻地，刘茂川被分在了一排三班，成了一名砍坝

种树的兵团战士。

刘茂川所在的连队驻地在勐腊县城的北部林区，距离中缅边境只有几十公里的距

离。连队的营房是几排简易的草房子，墙壁是透光的，通过房顶上的缝隙能看到

天上的星星，铺床的竹片都是新砍的竹子，有的竹片上还能看到新鲜的竹叶。

看着简陋的住处和四周茂密的森林，刘茂川他们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和失

落，梦想中美丽的七彩云南，和现实中的场景悬殊也太大了。

经过了短暂的训练和学习，连队给新来的战士们每人发了一把砍刀，每人一个竹

编的斗笠和一块塑料布，大家就投入到了紧张又繁重的砍坝烧荒栽种橡胶树的生

产中去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再加上生活的艰苦，一个月下来，刘茂川原本就瘦弱

的身体更加瘦弱了，一米七十三厘米的身高，体重只有五十四公斤。

1972 年初秋的一天，在林子里砍树的刘茂川不小心被一条小青蛇咬伤了脚脖子，

卫生员看那条蛇是毒蛇，紧急给他做了处置，背着他就往连队驻地跑。到了连队

驻地卫生所，经过紧急救治，又送到了医院，刘茂川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天，才脱

离了生命危险。那次能够转危为安，战友们都说刘茂川捡了一条命，大家都以为

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伤好以后，连长看刘茂川的身体太弱了，就安排他到炊事班帮忙打下手去了。在

炊事班干了半年，刘茂川的体重增加了十五斤，肤色也白净了。战友们都跟他开

玩笑，说：“刘茂川，大家一个月都没见到一点肉星，为大家改善伙食的肉是不

是都让你偷吃了？看你满面油光又白又胖的……”“天地良心，我真的是顿顿都吃

肉，可惜吃的是我自己的舌头。”刘茂川风趣幽默地回答，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1974 年冬季，刘茂川所在的连队取消了兵团建制，他们都被划归到了勐腊农场，

继续从事砍坝栽种橡胶树的生产任务。撤销兵团建制不久，刘茂川就时来运转了，

他被抽调到勐捧公社一所山村小学当了老师，扔下砍刀拿起了教鞭，战友们都很

羡慕他，都说刘茂川吉人天相，脱离了苦海一步登天了。

资料图片

来源网络

刘茂川任教的那所小学很偏僻，距离公社驻地二十多公里，那座山村是一个傣族

村寨，只有几户汉族人家，好在傣族老乡都能听懂汉族话，也能用汉族话进行简

单的对话。

那所学校的教室是三间草棚，四个年级只有两间教室，一二年级的学生在一间教

室里上课，三四年的学生共用一间教室，另一间草棚是老师办公和刘茂川生活居

住的地方。学校一共就有两名教师，包括刘茂川在内。刘茂川负责三年级和四年

级的课程，教一二年级的是一名本村的傣族老师，他叫岩龙。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刘茂川就和岩龙成了好朋友。岩龙很和善，当年二十二岁，

已是一个女孩的父亲。岩龙有一个妹妹，叫玉香，玉香当年十八岁，长得特别漂

亮，认识很多汉族文字，能读书看报，在寨子里经管生产队的菜地。

有一次岩龙请刘茂川到他家吃饭，刘茂川在岩龙家见到了玉香姑娘，玉香的一颦

一笑，都深深印在了刘茂川的脑海里，时年二十岁的刘茂川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

名其妙的冲动，一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里都是玉香姑娘的影子。

有了第一次相见，刘茂川对玉香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每次遇到玉香，他都主动打

招呼，还把自己在农场（兵团）发的解放胶鞋送给了玉香，让玉香给她阿爸穿。

就这样，两个人越来越熟悉，关系也越来越好。

1977 年 2 月 3 日那天一早，刘茂川要回重庆探亲过春节，他背着行李刚走到村

口，躲在香蕉树后面的玉香突然出现在了刘茂川面前，她给刘茂川煮了鸡蛋，做

了芭蕉叶糯米饭和烤鱼干，还送给了刘茂川一包木耳。玉香一直目送刘茂川的身

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她才默默地走回了寨子。

那次从重庆探亲回来，刘茂川也给岩龙老师和玉香家带来了重庆的特产，还有两

双解放胶鞋、香皂和肥皂。那次从重庆回来，玉香家请刘茂川吃了一顿丰盛的美

食，岩龙作陪，刘茂川那是第一次在玉香家吃饭。

之后的日子里，刘茂川经常和玉香在一起，有时两个人还一起到公社供销社购买

生活用品。两个人虽然彼此都有好感，可谁也没有把爱说出口，他俩都默默地爱

着对方。特别是刘茂川，他比较矜持，他觉得自己是个老师，不能做出让乡亲们

说三道四的事情来。

到了 1978 年的年末，在岩龙老师的点拨下，刘茂川才趁着夜色爬上了玉香姑娘

的竹楼。之后的日子里，刘茂川就成了玉香姑娘竹楼里的常客，每当夜幕降临了，

刘茂川就会如幽灵一般，悄悄走进玉香姑娘的竹楼，有时彻夜不归，可寨子里的

乡亲们却都不知道他俩恋爱的事情。

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刘茂川也表露了自己的心迹，他说一辈子只

爱玉香姑娘一个人。

1979 年 5 月份，刘茂川刚得到知青可以回城的消息，他就接到了家里寄来的挂

号信，他父母让他赶紧办理回城手续，说家里已经托关系给他联系好了工作单位，

还随信寄来了相关手续。

当时刘茂川和玉香的恋情已经公开了，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父母命不

可违，这是刘茂川从小就受到的熏染，经过慎重考虑，他把父母的来信让岩龙老

师看了，岩龙老师又把刘茂川父母的来信给了玉香。

淳朴善良、通情达理的玉香没有让刘茂川为难，她也没在刘茂川面前流眼泪。

1979 年 6 月 9 日，带着不舍和留恋，带着愧疚和不安，刘茂川离开了他喜欢的

那个傣族村寨，离开了他喜爱的学生们，离开了他深爱的玉香姑娘。离开的头一

天晚上，刘茂川在玉香的竹楼里待到半夜，两个人抱头痛哭到半夜。那种撕心裂

肺的分别，刘茂川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回到重庆三个半月后，刘茂川收到了玉香姑娘的来信，她说她嫁给了村里的拖拉

机手岩温（化名），生活得很好。为了不打扰玉香的正常生活，刘茂川也就和玉

香断了联系。

刘茂川在航运公司工作了半年多，他于 1980 年的夏天考上了重庆师范学校（中

专），中专毕业后，刘茂川在渝中区的一所中学当了一名初中老师，后来和本校

的一名女同事结为了夫妻，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2004 年暑假，刘茂川和他的好朋友张彬去了一趟勐腊农场，看望了几位好朋友，

也得到了玉香的消息，当时玉香的儿子已经结婚成家，她的女儿在昆明上大学。

因为自己觉得无颜面对淳朴善良的玉香，刘茂川也就没有去村寨看望玉香，也没

有去看望岩龙老师。

这一转眼就到了 2022 年，可能是年龄大了的原因，刘茂川老师时常会想起玉香

来，他也很想念当年的岩龙老师。刘茂川退休后就有重返第二故乡的念头，只是

一想到当年自己绝情地离开了玉香姑娘，他心里就一阵阵愧疚和难受。这次要不

是张彬硬拉着他去勐腊，刘茂川还真没有勇气走进那座他日思夜想的傣族村寨。

这次去勐腊，刘茂川他们在那座傣族村寨只待了半天就匆匆离开了，令他遗憾的

是没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玉香，也没能见到他的好朋友岩龙，岩龙在一年前就遭

遇车祸去世了。村主任虽然把玉香的电话和住址都给了刘茂川，可刘茂川根本就

没有勇气去昆明和玉香见面，他原本就觉得自己对不住善良的玉香，再加上看到

了和自己长相一样的村主任，刘茂川更没有了去见玉香的勇气。

图片来源网络

昨天从勐腊回来，刘茂川几乎是一夜未眠。在回来的途中，张彬就问他：茂川，

那个石岩村主任，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跟他不会有血缘关系吧？”刘茂川虽然

极力否认，可他心里却一直在纠结，这个人到底跟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他

和玉香有了身体的交融。他也非常想弄清楚岩石主任的身世。可一想到自己的妻

子，还有岩石的父亲，他心里就打鼓，万一岩石真的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他该怎

样面对自己的老伴和岩石的父亲啊？

刘茂川到底要不要验证自己和岩石的关系呀？敬请大家在评论区留言，发表自己

的意见，也算帮刘老师拿个主意吧。（本文根据刘茂川老师讲述整理成文，为了

保护当事人隐私，隐藏了刘老师当年生活的那座村寨的名称）

作者：草根作家

文章来源于百度新闻：

https://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uper?rs=327939954&ruk=df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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