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 青 春 ， 最 闪 耀 ”

春华撷英―⾼三⼀班 ―

2021.11 ⽉光下的《荷塘⽉⾊》

CONTENTS ⽬ 录

01

02

03

04

05

⽯榴树 / 1

⼩苍兰

我的外婆

困在时间⾥的⼈

石榴树

院子里的石榴树结了一个个饱满可爱的红石榴，好像一个个

可爱的的胖娃娃 。郑奶奶看着满树的红石榴喜滋滋的， 心想：

小圆小满这回肯定高兴坏了，这两个小家伙可是最爱吃了，可得

给他们多寄点。得快点把那老头子叫回来摘石榴了。小圆小满是

郑奶奶和郑爷爷的外孙，女儿早些年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城里结

婚生子，逢年过节才会回来。老郑夫妻俩就在乡下两人一狗守着

一颗石榴树过日子。

“将！哈哈哈老家伙我赢了吧！”村口大榕树下，郑爷爷正高兴的

和几个好友下着象棋，自打闲下来后，就天天跑来和几个朋友斗

棋，不亦乐乎。正高兴间，郑奶奶风风火火地走来，身后跟着家里

养的大黄狗。“一天天就知道下棋，快跟我回去摘石榴”郑爷爷见

状只好对好友们比眼色下次再来，跺跺脚无奈的跟着郑奶奶走了。

一路上郑奶奶絮絮叨叨“早让你把石榴摘了，你一天天的就顾着你

那象棋……”郑爷爷既无奈又气愤，悄咪地偷偷在郑奶奶嘀咕“我

不就爱下个棋嘛，真是的”就这样一狗两人一狗两人伴着郑奶奶的

絮絮叨叨，迎着微风回到了家。

郑奶奶搬来梯子让郑爷爷上去摘石榴，郑爷爷刚踏了几节梯子，

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脚步晃了晃，又强忍镇定摘着石榴。“这会

子小圆和小满估摸着应该放学了吧，都好久没回来了这两个小家

伙”郑奶奶自顾自说着。“哎呀，当初闺女让你跟着去城里你又

不去，现在又天天在这念叨着”

郑爷爷拿下一个像圆球似的红石榴嗔道 郑奶奶白了他一眼又开

始絮絮叨叨。话是这么说，其实当初女儿要接他二老去城里的时

候，二老都不愿意，怕麻烦闺女也过惯了乡下的日子不愿折腾

不一会，就摘了满满一筐的红石榴，拨开一个，粒粒饱满，一颗

颗 果 实 宛 如 红 宝 石 般 晶 莹 剔 透 。 尝 上 一 口 “ 嗯 ！ 真 甜 啊 这 石

榴”郑爷爷笑着说。一旁的郑奶奶挑挑拣拣，终于将要寄给外孙

的石榴挑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刚想叫郑爷爷拿去镇上寄，一

回 头 ， 又 不 见 人 影 了 。 郑 奶 奶 跺 跺 脚 ： “ 这 老 头 子 ， 又 去 下

棋！”

春去秋来，日子一天天过去，郑爷爷觉得自己眩晕的时候越来越

频繁了，他只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也不愿告诉郑奶奶，白让她

担心。夫妻俩虽然吵吵闹闹斗嘴斗了一辈子，但是郑奶奶最是依

赖他。这天，郑爷爷吃过早饭后照例伴着郑奶奶的叨叨走出门准

备去下棋，刚踏出门槛，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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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爷爷被送进了抢救室，下了病危通知书。女儿女婿和外

孙都赶了回来，郑奶奶无神的瘫坐在抢救室的墙角“这老头

子，不舒服怎么也不知道说啊”郑奶奶哽咽地泣不成声。忽

的，她忽然想起了他们结婚那年：郑爷爷牵着她的手走在院

子里说：“石榴，我们种一棵石榴树怎么样，等一会老了我

们还能一起摘石榴、吃石榴，多好！”因为她名字叫石榴，

他就领着她种了一颗石榴树。

灯 ， 灭 了 。 郑 爷 爷 终 究 还 是 没 他 还 是 念 着 ： 石 榴 ， 石

榴……

又是一年秋，院子里的石榴树又结果了，胖胖的、圆圆的，

像年画里的胖娃娃。郑奶奶看着满树的石榴，欣慰着笑着，

刚想转过身念叨两句。忽然又意识到什么，笑着笑着就流下

来眼泪“死老头子，还说要和我一起摘石榴,现在我自己吃，

哼！”郑奶奶又开始了絮絮叨叨。

石榴树还是石榴树，花照样开，果照样结，可是石榴却少

了那个听她絮絮叨叨的人。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旁边的大黄

狗闭着眼睛趴在石榴树下。郑奶奶拨开一个石榴，吃着石榴

叹 息 ： 这 石 榴 怎 么 有 点 苦 呢 ， 怎 么 有 点 苦 ……

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JJJJJJ

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

银白的月光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

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都保守着它

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忽梦如幻的感觉。

我正准备把工作的疲惫抛下，打算仰起头享受这般美好时，忽然见到

一幅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当时的我经常被校园霸凌，偶然的一次有个

老师突然大声说到：

“你们在干嘛？”她们被老师抓住了，而他从老

师的身后走了出来，高大而微微晃动的肩膀，单背的书包显得他的肩

膀是那样的宽，微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背后，他淡漠的身影却带来暖黄

的光，就像一道光点亮我心里快要湮灭的微光。我用着手机录着视

频，并上前阻止了这场闹剧的愈演愈烈，告诉他们:我已经录了视频，

如果你们还欺负同学的话我会报警，虽然你们还是未成年人，但是未

成年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是不可以的。我耐心的教育着他们，因

为他们年纪正小就有这个行为是很不好的，希望他们可以改过来，他

们也听进去了我的教育，并对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小苍兰花

回到家中，我依旧先去给我养了许久的小苍兰花浇水，望着它像看

见了他。梅子色的天空匡不住秋色的晚霞，一片夕阳如同酒杯中摇

晃着的猩红，玻璃杯盛着夏末未喝完的可能，似有一个股清风将熟

悉的味道带到我身边，这个味道我好像在这里闻到了两次，我抬头

看，他正看着我与奶奶入神，我与奶奶说：

“依滴瓦该啷哦,瓦呼杆

依供诡故oi”奶奶和蔼的说：

“呆哦，嚷依锅莱浙啊诶。”我起身去

找他，他看到我走过来，他的耳尖不自觉的泛起了微红，我走到他

的身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苍兰香。我与他聊了很多，但当我想问他

那天为什么会帮我时，他依旧闭口不谈。

我一直很想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来帮助我，之前也有人想过帮我，

可他们都害怕因此而被霸凌而不去管这件事情。我有试过问过他，

他却不肯说。我还是在偶然的一次听到同学们在议论他的身世时知

道他也有过类似却又不类似的情况。看着那盆养了许久的小苍兰

花，去翻出了那个被压在心里不曾告诉过别人的秘密。

那时的我们正在一起去往奶奶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

人，拉住了他的手，想要把他带走，嘴里还一直说：

“我要带你回

去改名换姓，我要带你回去改名换姓……”突然，他捂住自己的脑

袋，不断地拍着自己头，极为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像是有什么不好

的回忆要从他的记忆里涌出来一样。他寄宿家里的姐姐气喘吁吁的

跑了过来，对着她妈妈说：

“总不能因为你生不出男孩子，你就要

带他回去替你延续香火，你就要带他回去改名换姓，你当初抛弃他

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一回事呢。”

他一直克制住的心里疾病就此全都喷涌而出，我上前安慰

着他，他看到我，好像得到了一点缓解。那次之后，不知

道他的妈妈有没有再去找过他，反正那次心理疾病发作之

后，他托他的姐姐给了我一件东西，然后就消失不见，再

无他的音讯。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留了下来，它轻轻划

过我的脸颊，却重重的落在了小苍兰花上。偶然的一天，

与一个陌生男人擦肩而过，就像我所熟悉的小苍兰香经过

了我的身边，突然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我不敢想，但我

还是转过了身。

“等等！”

外婆的小心思很多。

外婆心脏不大好，医生说最好每年查一下，好几年没有查过了，每次

说去县城检查，外婆都拒绝

她说不喜欢坐车，她说难得走，她说没必要，说老了都这样。

我知道外婆的小心思，她怕花钱。

过两天我得走了，要离开外婆一段时问，外婆问我，

崽崽啥时候回来？

我说，挺快的，下次回来就不走了

外婆很开心，轻描淡写地说道

下次回来带我去检查吧。

看吧看吧，外婆又耍起了小心思，她根本不会去

检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有六个字在骗我、外

婆婆呀，是想跟我说，

下次回来，

早点回来。

岳云鹏曾说，回老家要提前给爸妈说，

不要搞惊喜，提前一周说，他们就能高兴一周，提前一个月说,他们就

能高兴一个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外婆

我不会提前说

以前说过一次，结果中途变故，没能回去，电话里外婆

尽是安慰，

却也满是失落。

而且，外婆一个人在家，等我的日子，会更难

熬。只要知道我要回去，每天她都睡很晚，每天

都问好几遍，崽崽什么时候到？

这次回家，她不知道。

推开门看到熟悉的、落寞的身影，家里只有她看

不懂的电视的声音，鼻子瞬间酸了。

外婆眼睛不好，耳杂也不好，一时竟没认出我，

喊了好几声外婆，她才确认。

她说，崽崽咋回来了？！

她说，饿了吧

她说，看你瘦的

她说，给崽崽做点饭

她说，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听得见听不见的话。

忙里忙外，颤颤巍巍，絮絮叨叨，

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那些唠叨啊，是开心至极的语调，

我也很开心呀，真搞不懂

眼泪是怎么回事儿？

煮好了饭，她端个碗，

一个人跑到外面吃饭，确是在跟我生气，就因吃饭时我说，明天

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这是之前说好的，上次离家去杭州，她让我早点回来带她去检

查，

在杭州时，视频通话也说，

感觉身体不好，心脏不舒服，睡觉也不好，让我早点回去。

那时外婆气色确实不好，我有些担心，一时回不来，

我说让妈带她先去医院，外婆不让。

她不愿女儿陪她去医院，只愿女儿的女儿陪她去。

从杭州回来，就觉得外婆不对劲，好像突然好了，

甚至更生龙活虎了些，追鸡撵狗的，吆喝得很大声，

就连做饭时，也一直啷个哩个哼着曲。 我吃完饭出去找她，她也

宝 不气了，可能生气也是演的

又说，

看我多能吃，不用去医院。

说罢，便用筷子在碗里扒拉，使劲扒拉。

可碗里根本没有饭。

她明目张胆，演给我看，从我回家就开始演

演一个生龙活虎、健健康康的外婆

可演技拙劣。

浪费这些表情，

只为节省那些检查费。

外婆最后的台词，近乎央求，她说，

不要去检查，这么大年纪了，活也活够了，我不怕死。

从来无私的外婆，说这种自私的话，

却不知我怕。

去医院的路上突然发现，外婆好像一直比我矮。

小时候，外婆蹲下来帮我系鞋带，我就觉得，外婆比我矮。

上学时，为了给我凑学费，找邻居求亲戚，弯腰

低头的外婆，好像比我矮。

而此时，正牵着我手的

外婆，佝偻着背，确实比我矮

后来啊，外婆越来越矮。

也许有一天，即使我跪下来，头都已经挨着地了，

可外婆呀

依然比我矮。

遁入一片虚无，不带一丝一毫的声响。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脸颊涨

的通红，腿部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轻轻略过虚晃的半空，整个身躯

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我拼命想要呼喊，但声带被人切除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黑如浪般汹涌地扑向了我的肉体，我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冰冷刺进

我的肌肤，死亡侵蚀掉我的心智。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我像堕入深渊的游魂，拼命舔舐着周围的气

味，妄图找到时间途径的证明，辨认事物衰退的规律。下一刻，我

从梦中惊醒，眼前是柔和的海浪以及柔软的沙地。不知道是第几次

了，我梦见我被黑暗吞没，而自己只能静待死亡的到来。

我大口喘着粗气，僵硬的四肢愈发僵硬，狭隘的夜地锁住了我的一

切，包括我残缺的身体和我落魄的神经。

我早就明白，凭借自己的努力逃离这里是不可能的事情，四周都是

海，一眼望不见尽头。

困在时间里的人

但刚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是幸运女神眷顾了我，

于是忙碌了整个白天，并以此持续了一个月。

住所我找了很久，打理的极其不易，好在地方足够隐蔽，足以对抗一

切外来的侵入；再者就是食物，我奔波在岛的周围，打下椰子和海

鱼，保证自己在入睡前能够吃上两餐；长时间缺少锻炼的腰和背都出

现了不同程度的肿胀，有时会因浑浑的阵痛醒来；夜晚这里可以看清

楚天上的银河，我认识其中大部分的星象和星座，这让我想起我的童

年。

后来，我尝试无数种方法，如用酒桶木建造小船、收集贝壳摆下大写

字母的呼救、升起吞噬天幕的篝火引得来往可能游过的船只注意，但

最终都以以失败告终。

我冒死从洋流中船只遗骸里夺回的食物和物资几近殆尽，我绝望了。

我不会再看见下雨时飞快地摆开锅碗瓢盆，接取那不多的淡水，不会

再淋湿身体后生起火为自己取暖，不会用汤勺刮磨出刺耳的声音，让

自己振奋起精神，我搬起最后一个完整的葡萄酒木桶，浸在海面，几

乎只露出一个盖子，我钻了进去，趴在里面，静默地对自己说：“海

葬，其实也挺好。”

但是我没死成，甚至涨潮的水都没有挪动葡萄酒桶，或是渗入。我重

新从酒桶里爬出，逼仄空间的浑浊空气让我头昏眼花，我跌进了海

里。

意识恢复的时候，我闻见了雨的味道，很好闻。甜丝丝的水滴让我放

弃了自杀的念头。

现在的我已坦然，至少我还可以看得见天。

天色会随春夏秋冬的轮回而改变，这是唯一可以让我感觉到时间还存在的

事物。每当有雪花纷纷扬扬地卷进这座孤岛的时候，我就会在一颗搁浅的

巨石上刻下一道印，这代表我被“羁押”在这里的时间又长了一年

如今，石头上错落有致地留下了我十九道刻印，再有一次就整整过去整整

二十年了。这些年来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我的安危，除了偶尔“失足”落进

我碗中的鱼虾亦或者一些小昆虫，我再也没见过其他愿意靠近我的生命。

今晚的夜好像格外漫长，仰头也无法望见天上的月亮，或许是个阴天，我

想。

是的，我已经不再幻想和我的家人相见了，他们早就葬身在了二十年的那

场船祸中，大海向我们众人展示了它的愤怒，在顷刻间船只化作了粉末，

消失在了其腹中。

我带着几百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明到了这里，陷入了时间的漩涡。我并非沉

沦在过去是现在仍然是的既定状态之中，也并非安于业已形成的生活条件

和状况所形成的持续的情绪中

。

只是，只是我彻底失去了目标和能够预设的所有。我所做的事情无异于西

西弗斯，将巨石推往山上，再目睹它滚落下来，我是困在时间里的那个男

人，被它的轮廓捏造。咸腥的海风呼呼地吹过，我知道要下雨了，走回洞

穴，拿出几只陶土做的罐子，放在空旷的地方，然后转身从洞穴的一侧拉

出两个巨型木栏，我把他称作是“门”。

持续而充沛的雨水大片地落下，经由洞穴的缝隙，溅到我的脸上。好久

没有见过如此茂盛且清凉的雨了，真想现在就脱下身上的烂布，冲进雨

中，但是我已经快五十岁了，受不住风寒和雨淋了。

雨水很多，多到涌进了洞穴的地面，我拿起用细小的树枝捆成的扫帚，

把多余的水往外干，外面的陶土罐顷刻间都溢满了水，水面晃动着、泼

洒着，汇成流，涌向夜的另一端。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像是从里侧

的屋内传来，我费劲心思把这里改造过，凿开了洞穴的岩壁，把那里当

做我休息和存储淡水的地方。

难道有人发现了我的住所？我生咽下一口吐沫，拿起手中的扫帚，蹑手

蹑脚地沿着墙壁走着，窥探其中的动静。

没有人，里面只有，极其微弱的灯苗还亮着，那是我用椰油和椰皮丝造

的简易烛灯。影影绰绰中我看见原来是我用木头搭建的床，其中一角被

白蚁腐蚀了，发出的爆裂的声响。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带有些懊恼。若是真的有人前来，

那定可以带我逃离这时间的怪圈，可惜，没有如果。

我下定决心，在于结束之后，要把整间屋子都清扫一遍，顺带自己那潮

湿且透明的灵魂。若是再放任这些白蚁下去，可能家里都不能在住下去

了。仔细回想起来，那张床，已经陪了我五年之久。

我突然感到一阵轻快，原来我没有被困在时间之中，所经历的这些时间

已经凶猛地从我的身体流过了，日益减少的气力就是最好的佐证。

若是我的妻子还在，她一定会接下我手中的工作，和我一起在这个岛上

度过余生。我所背负的，所有亡人的时间，而非困在时间当中。

雨，好像渐渐小了。

这场旷日持久的雨似乎没有尽头。它连同战争一同降临在了这

片土地。血、泥、雨混合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日夜

模糊了界限，战争的枪响和炮击没有休止。昔日金碧辉煌的建

筑早已变得残破不堪，穹顶洞穿阳光洞下，昏暗的天光清晰地

映照出凌空飘舞的细密尘埃。

蔚来和妹妹蔚然已经蜗居在地下室整整十天。

雨下满了整夜，蔚来的心里沉甸甸的，他们两天滴水未进、粒

米未沾，连哭闹都被妹妹搁置在了一遍。避开烂臭的尸体与臭

水，然后找到食物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可对于刚年满十五

岁的蔚来来讲属实有些困难。

战争与希望

事已至此，蔚来决定今天出去。轻轻挪开放在门前堆放的杂物，蟑螂从

缝隙爬出，飞快地跑开，雨的阴湿向蔚来靠近了一步，他到现在还不能

明白为什么战争就这样展开了，毫无预兆。众人奔逃在校园里的场景他

历历在目：子弹穿透一个同龄孩子的身体，然后直直地略过地面，浸透

鲜血的残衣裹着烂泥一般的肉，仍有垂死挣扎之人，艰难地在残肢断臂

间爬行，一片血污的面孔上，透出绝望和希望交织的恐惧之色，嘴里发

出微弱的呻吟声，被呼啸的劲风吹得消散，和血腥味一起弥漫开来，遥

遥飘去。

他绕过几棵假树，徐徐地攀上铁栅栏，然后一跃而下，把景色都抛在了

脑后，他在相邻的幼儿园找到了妹妹，然后和她一起逃到了家里的地下

室。之后的两天三夜，父母都没有回来，蔚来在心中默认了他们的死

亡。

“哥哥，你要去哪？”不知什么时候，蔚然已经醒了，站在了旁边。

“你要去找爸爸妈妈吗？”

“蔚然，我去给你找吃的。一会就回来。”蔚来说。

“你骗人！你肯定也想抛下我，和爸爸妈妈一样。”蔚然沙沙的嗓子用

尽了力气，但说出的话很淡，像是快发不出声音了。

“真的。你不相信哥哥吗？”蔚来摸了摸妹妹的头。

“相信。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妹妹说。

“别闹了……”蔚来的话被头顶的脚步声打断，他连忙捂住了妹妹的

嘴。

语言凌乱，动作混淆，雨声磅礴。楼上陆陆续续走进了很多人，蔚来听

不懂他们的话，只是感觉像一只被冲散外国军队或者一群已经吃瘪的炮

灰。

他看⻅旁边家⾥⼈的⼀堆乌沉沉的旧⾐物，⼼中有些梗塞，像是看

到了为他和妹妹垒起的⼀座坟头。

地下室很快被发现了，站在上⾯的⼈开始试探性地往⻔缝中砸，这

陌⽣的腔调在⾬声中更显粘稠，蔚来要窒息了，他胸腔像被棉絮紧

紧地堵住，呼吸失去了所有节拍。

他从背后拿出破枪，⼀把他在和妹妹逃亡路上发现的，然后牵着在

⼀旁瑟瑟发抖的妹妹，后退到了床上。

外⾯说话的声⾳⼀直延续着，交互往返。他不指望能活着了，若是

他们攻破了⻔，蔚来就把枪对准⾃⼰和妹妹。

⻔被刨开了。

蔚来没有看⻅训练有素外国⼠兵，⽽是和他们⼀样脚丫⼦沾着污

泥，伤⼝摊在空⽓⾥发烂的⽼⼈和孩童。

他们眼神脆弱，没有敌意，只剩⻣架，似乎是⾛了很远。

最前⾯的⽼⼈⼿⾥放着⼀碗散发着⽩汽的液体。是⼀碗杂粥，⾥⾯

煮了⼀些⻘⾊的叶⼦。

蔚来接过那⼈给的粥，尝了⼀⼝，递给了妹妹。

所有⼈都笑了，逼仄的地下室⾥传出排⼭倒海的笑声。

没⼈知道为什么，好像外⾯的战争和他们不曾有过关系。

⽼⼈拉起蔚来的⼿，抱起蔚然，⼀同⾛离了地下室，吃起了⻝物，

跳起了舞。

蔚然吃罢后，他们兴冲冲地向墙边指去，⽐划着什么，好像是在告

诉他，那⾥有和他肤⾊⼀样的⼈。

蔚来⾛了过去，睹⻅两张熟悉的脸，他们昏迷地躺在那⾥。

窗外的⾬，柔和了许多。

我叫春山 是我阿爷取的 他只认得几个字 春 因为是春节 要吃饺子的

山 因为他生在大山 他一生也都留在了大山。

阿爷说我命苦，一出生就没了爹娘。 我娘是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

的，我的生日就是我娘的忌日。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爹死了。村里人

说，我爹是走了歪路了。村里到镇上有两条路，一条路很远，没那么

陡。还有一条路，走那么十几分钟就到镇上了但是路窄下雨天路会滑。

阿爷说，我跑到镇上玩不回家，那天天很黑， 好像乌云马上就要掉下

来似的。我爹为了在下雨前找到我，在那个分叉路口选择了那条夺走他

生命的路。上天就好像下定决心要收走他的一生，于是给他下了最后一

场大雨，这场雨彻底让他看不见前方，于是上天故意制造给他一场意

外，让他的生命永结于此。

我最后一次见我爹是在镇上的医院，我阿爷带我来领我爹回家。路上我

一直在问阿爷：阿爷，我们去哪？爹呢？ 阿爷牵着我颤抖的说：去找

你爹。我在一间病房里看见了我爹， 我爹安静祥和的躺在床上，脸上

没有血色，我天真的以为他睡着了。我挣脱阿爷的手，我喊“爹！

爹！”爹没有回应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回声。我摇着他的手，感到

十分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我想问阿爷，爹是不是冷了？为什么那么

凉？赶紧给他盖床被子吧！可当我一回头 阿爷早已泣不成声。

我爹死了，阿爷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村里的人都说我是扫把星，

只有我阿爷说我是小宝贝。

我最喜欢吃饺子，但是每年只有过年才舍得吃饺子。阿爷总是

念叨，春山要好好读书，让阿爷也享个福。

后来我拼命读书，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阿爷高兴的做了一桌

的饺子。那天阿爷和我说了很多，说我如果爹娘还在世一定会高

兴，他也终于是熬到头了，边说边哽咽。

我去了北京以后，离阿爷更远了。我常常会想阿爷，每年过年

回家，阿爷说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我的春山到家啦！

大四那年初春，村里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阿爷快死了，那天

我正在准备一家公司的面试 ，我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个消息。明明

几天前我还告诉他我面试完后会回家，他说家里没面了要去镇上

买面，说等我回来一起包饺子，说我有出息可以带着他享福了，

要好好庆祝…明明…明明他还好好的…我顾不上面试拼了命往机

场跑。他说，我阿爷只剩一口气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春山，春

山。路上的风吹的我分不清到底是眼睛痛，还是心更痛。

从北京到家的路要两天，我最后还是没赶回来，我赶到镇上的

医院，阿爷睡的很安详 我喊 阿爷！阿爷！我哭的喘不过气 身

体止不住的颤抖 后来村里人告诉我 我阿爷是在谷底下被发现

的 那天他赶着去镇上，在面临着和我爹同样的分岔口他选择了

最致命的一条，那场雨很及时的出现在他生命里 。他永远的离

开了我。阿爷走了，我就没有亲人了。明明平芜尽处是春山，

为什么命运总是不肯眷顾我们，我阿爷还没等到他的春山上天

就无情的夺去了他的生命。

我收拾遗物的时候，在他的枕头边发现了两个塑料袋，一个塑

料袋里都是零钱，一个塑料袋里全是百元。我跪在床边，哭红

了眼。阿爷从来都只想着我，从不怨我，即使我才是那个给他

带来苦难的根源，他也只会说：我们春山，有出息！

阿爷走的第一年春节，我一个人过。往年都是我和阿爷一起

包饺子，擀皮，包馅，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也过的开心。现

在，是我一个人了。我在桌上放了四个碗，一个是娘的，一个

是爹的，还有阿爷的。爹和娘走的早，没吃多少饺子，我给他

们放最多，阿爷对我最好，也放最多。我在门口放了两串鞭

炮，这样还算热闹。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师常教我的一句

话：春山春山，平芜尽处是春山，苦难过后是花开

嘀--嗒--嘀--嗒。

刺耳的水声将姜璃吵醒。

“啧，去哪了？怎么不关

水？”姜璃不耐烦的将水龙头给关上了。周围环境安

静的过分，只有风扇微弱的呜呜声。姜璃觉着奇怪，

但也没有仔细深究。

洗完脸，姜璃打开房门下意识迈出脚。然而伸手不

见五指的黑暗让她定住了身。周围很暗，暗的就像只

有这一间房，是的，只有一间房，悬空的房屋下是深

不见底的黑洞……

这时，沉重的皮鞋声一步一响的环绕整个房子。姜璃

还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一把纯净的刀就深入姜璃

的心脏，是那个人。

“呼！呼！呼！”姜璃从床上惊

起，冷汗布满她的额头，她慌忙的查看伤口，没有。

“还好是梦。

”姜璃松了一口气，关上水龙头的同

时，沉重的皮鞋声再次响起。

将离

姜璃扶在洗脸盆上的手微微颤抖，门！那个人会在她

开门时动手杀了她，姜璃不断地用重物挡住这扇门，

而后拿起床上的手机准备呼救，皮鞋的声音停止了，

“走远了？”姜璃猜测着，忽然一股凛冽的冷风吹

来，冰冷的像要刺穿她的心脏，转过身准备将窗户关

上，她看见了那双皮鞋！那个人就在窗户外……

姜璃从床上惊起，一次又一次，也就是说她“死”

了一次又一次，无论她怎么防备，怎么自救都没用。

鲜血终将铺盖这间纯洁的房子，又被无尽的黑暗一点

点吞噬，只剩下恐惧。姜璃拖着疲惫的身体，像之前

那样关了水龙头，打开房门，这次她选择不做任何挣

扎，望着那深渊，纵身一跃。再一睁眼，姜璃醒了

。

“琪琪！下雨了，快收衣服！” “好！”

“这破天气真是说变就变，这几天老是阴天，都见不

了一点光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吸血鬼怕光呢！”

哗--哗--树在风中舞动，伴随的是哒哒的舞步声，让

人不禁寒颤。

‘近日A市遇上强风的梅雨季节，请各市民做好对应

措施，注意安全……’

罗琪琪与石颖盖着毛毯坐在电视机前，薯片在嘴里

咔嚓咔嚓地奏乐，哒哒哒的声音回响在楼道中由远及

近

“你听到了吗？” “什么”

“你仔细听！” “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哒--哒--哒的声⾳。

”

“好像是有这么⼀点，怎么了？⼤晚上的你可不

要吓我啊！”

罗琪琪左肩⼀沉。

“啊啊啊~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颖！”

“哈哈哈~你这胆⼦，楼都要被你震塌了。

”

钥匙转动，江清推⻔⽽⼊。啪！“这么⿊你俩咋

不开灯，姜璃回来了吗？

”

“在房间睡着呢。

”罗琪琪随⼝答到。

朋友的声⾳让姜璃觉得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她

想赶快的把梦中发⽣的事与舍友分享，⼿搭上⻔把

上时便听到⽯颖说：“这俩天也不知道她咋了，⽼

是问我为什么要在她睡觉时在她床前念咒语，虽然

我对这⽅⾯有兴趣也会些，但我啥也没⼲啊！真是

莫名其妙妙！”

罗琪琪附和道：“她最近确实有点奇怪。

”

石颖的话让姜璃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矛盾，之后便日日

夜夜能听到有人在她耳旁念叨类似咒语的话。姜璃怀

疑这次的“梦”与石颖脱不了干系，是她故意为之。

她不想再经历这种恶梦的煎熬，便打开门，门重重的

撞在墙上。

“你们在说我什么？”姜璃问道。

“没，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罗琪琪关心

的询问。

“我能有什么事！石颖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石颖莫名被点，时也恼了，说到：

“姜璃你别太过

分！倒是你，是不是早就看不惯我了！”

……

由于音量过大，江清出声劝阻，但效果并不明显。

门外，

“刘姐，这家不就姜家那闺女一个人住吗？

她这是在和谁吵架？”

“你不知道？她啊，精神出了点问题，经常一个人

自言自语，怪吓人的……”

两人边说边走，人消失在了尽头。

2031年立冬，晨曦的世界崩塌了。他的妻子，悠希希，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离世，这打破了一个美好的家

庭未来。晨曦的朋友，伊正，目睹他痛苦不堪的样子，

心中也倍感难受，毕竟谁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他

们都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悠希希最终因病而离世，晨

曦仿佛失去了灵魂，变得沉默寡言，做事也没有动

力……

两年后，晨曦和伊正来到悠希希的墓地，周围环境给人

一种压抑的感觉，落叶飘零，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有

小雨滴落伴随着晨曦的眼泪下落，乌云中仿佛有一头猛

兽盘踞，时不时传来嘶吼，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巧

然劈向他们。他们只感觉到一阵眩晕，周围一片昏暗，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通过反复查看确认，发现竟然

回到了 2026 年

时间泪

那是晨曦和悠希希相识的那一年，也是他们两个未

来一切开启的起点……

晨曦找在过去的老地方找到悠希希，晨曦远远看着

那熟悉的女孩背影，眼里泛起泪花，心中涌起无尽

的思念，晨曦想冲过去拥抱她，想再一次牵着她的

手，想再一次抚摸她的头。但晨曦还是克制住了自

己的行动，晨曦知道，他们相遇的命运，美好是短

暂的，他也明白，他们两个不应该相遇，他也不能

这么自私，上天给了他这一次机会，就肯定有他的

用意，于是晨曦默默的离开，但心里已经决定改变

这一切，改变未来，改变命运，晨曦找到伊正，他

和伊正共同努力，试图改变未来的命运，他们一次

次努力改变，他们避开的地是相遇的地方，他们避

开了一起工作的地方，他避开了悠希希生活中的一

切轨迹，晨曦似乎从悠希希的世界中消失了，因此

命运的时间线也在悄然改动，最终悠希希虽然得到

了挽救，却忘记了与晨曦相识的那段时光，无法重

新拾起那段遗失的爱情，在这新的时间线里，悠希

希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漫天飞雪时，悠希希和他这个时间线的老公出门时的时

候，晨曦躲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这一幕，当时漫天飞

雪， 却依然融化不了他炙热的心，晨曦的眼泪滴到地

上竟能融化脚底的雪，不知何时他的朋友伊正走到身

边，同样看着他看的方向，突然问了他一句，你后悔

吗？他目光始终看着悠希希，回答到，他不后悔，反而

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只要她幸福就好。晨曦也意识到，

他们的缘分已尽，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这里的过去已

经不属于他的未来了，他应该放手让她过上新的生活。

于是晨曦决定离开悠希希，回到 2031 年，面对那个已

经支离破碎的家。晨曦知道，每一个时间线都是独立

的，但至少不远的过去和未来有个悠希希爱着我。晨曦

虽然心中充满感慨，他明白也不后悔，至少她在“过

去”和“未来”过得很好……

又是一年漫天飞雪的时候，晨曦和伊正再次回到悠希希

的墓地，悼念那段逝去的美好时光。晨曦眼里泛着泪光

轻声说：

“悠希希，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幸福，我会永远

珍藏。现在，请你过得幸福，忘记我，找到属于你的幸

福”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树后，一位女孩手里

拿着一封信正悄悄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脸颊上滴

落的泪水也融化了脚底的白雪，仿佛像是在看许久不见

的爱人，至于那封信，信标日期竟是2035年……落雪无

声，天地一片苍茫……

到悠希希的墓地，悼念那段逝去的美好时光。晨曦眼里泛着

泪光轻声说：

“悠希希，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幸福，我会永远

珍藏。现在，请你过得幸福，忘记我，找到属于你的幸

福”。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树后，一位女孩手里拿着

一封信正悄悄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脸颊上滴落的泪水

也融化了脚底的白雪，仿佛像是在看许久不见的爱人，至于

那封信，信标日期竟是2035年……落雪无声，天地一片苍

茫……

秋，风卷沙，人离乡。沙离开了大地，它回不去，只能随着

风闯荡人间。沙若穿过林间，便留在林间；沙若跨越河江，

便留在河江。人离开了乡，人该留在哪？

念间总是在寂静的夜晚，看着天上皎皎孤月想着这个问题。

世间何处才是人最该在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念间该留在

哪。她不知道，她的娘因为生她难产死了，她的爹不管别人

怎么劝他把念间丢掉再娶新媳，硬要把念间留下自己带大，

念间人生的前六年是她最温暖的六年。后来么，念间的爹去

镇上赶集时摔死了。

念间的爹走了多少年的山路了，怎么偏就那天......

别说了，我早就说那个是个扫把星......唉，他那么好的一个

人......

念间

他死的那天，是念间的生日，出门之前念间的爹还笑眯眯的，

对着念间说：

“念儿乖，爹去镇上给我们念儿买甜糖吃，念儿

只要念十遍：阳照空，月照路，绿树底下花儿艳，娃娃在家等

甜糖。爹就回来啦。”念间念了很多遍，都没等来她的甜糖，

没等来她的爹。不过也好，爹和娘虽然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

也没有同年死，但是同月同日死了，念间这么想着。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那瘦小的身影

随着秋风，缓慢地走向了那夕阳。念间走过无数地方，见过无

数人，受过许多白眼，她也曾想过一死了之，不过还没实施计

划，她就遇见了阿年，一个和她一样的小乞丐，从此，念间在

世上又多了个亲人，多了一丝牵挂。阿年这个名字是念间取

的，她希望在这世间年年有念，年年有念想，有念想就有好好

活着的念头，才不至于活得像死人一般。

念间是在寺庙里捡到阿年，不奇怪，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只有寺

庙会收留。那天阳光明媚，树间的蝉不停在叫着，树下的少年

们也不停在叫着、脚下踢着什么，

“贱人！叫你偷我们的东

西！我打死你！”念间拿石子砸跑了那些人，鸟群散，只剩树

下两人互相依偎。

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要去南边，

跟我一起走吧。 就这样，念间和阿年成为了家人。他们在南边

的一个小镇定居了下来，念间在一家酒馆干工，后来有了点小

积蓄了，就在镇上请人建了间小屋，小屋很小，但念间和阿年

再一次有了家。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呀过，阿年长成了大男孩，与隔壁的

阿花定了亲，念间也与酒馆老板的儿子成了婚拜了堂。念

间有时候还是会望着那轮孤月，不过想的不再是她该去哪

了，而是对她的爹娘说着她的幸福与欢乐。

爹，娘，如今阿念过得很好，丈夫爱我，我还捡了个弟弟

回家，他叫阿年，刚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混小子欺

负，还好我勇敢，上去赶走了他们，阿念厉害吧，嘿，阿

年他现在也和隔壁阿花成婚了，这臭小子，说亲那天人媒

婆回来说阿花家人同意了，嘴角都快飞上天了。爹，娘，

阿念有点想您们。

想着想着，阿念的眼角划过一行清泪，映着月影，映着她

的思念。

“哟，怎么下雨了？阿念，你的眼睛下雨啦，快

拿把伞撑撑。

”是阿念的丈夫，他笑着把念间拥入怀中，

两人只是静静站在月下，良久，才一齐进了屋。月下是一

片寂静。

秋，月儿圆，叶儿黄，秋风依然凉瑟。你若去到念间的

家，她的第一个家，在主屋的后边有一块空地，地上是念

间家的坟，她的爹和娘在这里，念间也在这里。念间从来

没离开过，她没有捡到阿年，也没有爱她的夫君。她赶出

村子的那天，残阳如血，她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哪里知道

出山的路？泪糊住了她的眼，也糊住了她的生命，她和她

的爹一样，摔下了山，死了。是住在山脚的猎人发现了她

的尸体，那时的她早已是一具骨架，猎人将她送了回去，

村里的好心人帮她立了坟。

后面的一切是想象，是念间的爹死前对念间以后的想象，

阿念没有他一定会活得很苦，苦点没关系，苦尽甘来就好

了，他希望念间在人间有念想，能好好的活，于是在他死

前，他为念间，为念间的娘，为他，想象了一个很开心的

结局。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秋，风吹叶落，月光皎洁，照亮大地，照亮离人回家的

路。

\"新娘礼服，我想那一定会很适合她的。真希望我也能看

到她在朦朦胧胧玻璃窗前拍纪念照，那一定会很美。一定会

像她小小的时候一样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我如是想到。

万众瞩目的和服表演会开始了，也很快到了别府律子上

场的时间，但是一直等在后场想最快看到她穿上和服的我却

一直没有看到她。直到好像就剩两个人就要到她上场时才看

到她冒着冷汗，手微微颤抖着，并有水滴，一滴一滴顺着她

原本红润可爱变得苍白脆弱的手掌滴在了鲜艳的红地毯上，

让地毯有一部分别得有些暗红暗红的。

别府律子微喘着气说:\"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身体有些不舒

服,让大家担心了。

\"说完便对大家鞠了一躬，时间紧迫大家

也无暇说什么，便让律子换好衣服化好妆变便上台了。而我

呢?我站在原地脑中回想起律子昨天的模样和刚才的情形,我

抿了抿唇低头向律子来时的方向走去。故事似乎向另一方向

偏移而去了,并不能回到原来的方向了。

秋雨(续写）

别府律子站在了舞台上,怦怦、怦怦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才

有所缓和下来。她低头看看她的新娘礼服轻轻地笑了起来很

温柔却又很快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前排空着的两个座位。

……

表演结束了,我重新见到了别府律子。她在后台轻轻抚摸

着她刚换下来自新娘礼服怔怔地出神,不一会又向上弯起美丽

的嘴角,我也跟着笑了，只不过并没有出声因为我并不想与她

有正面接触，虽然我在此之前是非常想的但现在似乎并不太

方便了。

演出后是大家休息走动的时间，因为一会昨天新成婚的恩

爱夫妻想举办和服一场和服舞会算是祝他们在新婚的第一年

有个好开头。这不觉让大家十分羡慕这对新人,想着一会在舞

会上一定对他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可是已经到了舞会开始时

间夫妻俩却迟迟不见他们俩,众人门不知所措催催促着服务员

们快去过寻找。不会宴会厅门口传来了几声刺的尖叫声和几

声粗喘的呼气声。

不一会大家便赶到了宴会旁的一个小房间中,那是专门给举办

宴会的主办方预留的房间，匙钥一般只有宴会的主人和宴会

场地的老板与保安室才有。

一到房间门口就毫不遮掩地看到了倒在椅子上的新郎，血液

已经流满了他的下半身因为他的胸前正有一个血洞,桌前的新

娘倒在了自身血液与丈夫血液所形成的血泊中。新娘不知为

何比新郎死状凄惨，身上的前胸、腹部都有刀伤口，尤其是

前胸心脏的地方似乎被人重点照护过,毫不留情。我面无表情

的注视着一切,当我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人群身后的律子。她微

皱着眉,捂着心脏的位置,眼中的眸子灰蒙蒙的不知道她在想

些什么，另一只手握紧着拳头。

很快,酒店老板同时也是酒店老板的朋友与一众警察来到

了现场，迅速驱赶了众人围起了警戒线。我看着焦头烂额不

停冒出冷汗向前走来的朋友笑了,笑得意味深藏并拍了拍我的

肩膀安慰到:\"别担心,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得到解脱了。

\"他

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幻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那就借你吉言

了。对了这件事情还需要你帮忙了.\"我欣然答应并对他

说:\"你放心吧,肯定会让这个案子尽快结束的,别忘了来到这里

前可是忙得跟狗一样的金牌侦探。

\"我爽朗拍着他的肩膀笑着

以示安慰，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很快经过老板的介绍我成

功的加入了调查队伍当中，并顺利能够共享警方已知信息。

警方的两位主要负责人分别是在刑警支队已有了十余年资历

的王警官和她的徒弟李警官。我们三个人相互自我介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