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卷第 5期

2012年 10月

凯里学 院学报

JournalofKailiUniversity

Vo1．30 No．5

0ct．2012

· 影 视 与艺术 研究 ·

《阿凡达》中的 中国元素

李 景

(凯里学院人文学院 ，贵州 凯里 556011)

摘 要 ：电影《阿凡达》的成功 ，在于其对先进技术的应用和各种文化理念的融合 ，其 中也 包括 了

大量 中国元素的注入。本文运用中国传统文化 中的道家、儒 家思想对《阿凡达》进行分析 、解读 ，

探 寻中华民族文化在影片中的融汇契合之处。

关键 词 ：阿凡达 ；仁 爱 ；天人合 一 ；返 璞 归真

论文 编码 ：Doi：10．3969／j．issn．1673-9329．2012．05．25

著名导演詹姆斯 ·卡梅隆继《泰坦尼克号》后 ，十

四年磨一剑 的新作《阿凡达》自上映以来引发了火爆 的

观影狂潮 ，多家电影 院一度 出现一票难求的场面，再次

谱写了世界票房 的神话 。投资方 与发行人 20世纪福

克斯公 司一语道破《阿凡达》如此受热捧的原因 ：“全世

界这么多的观众追捧《阿凡达》，让我们感激万分 ，保护

环境 、尊重生命 、渴望和平的主题把全世界观众拢 在一

起”…。卡梅隆抓住了人们探索求知的好奇心 ，用科幻

的形式表达现代人 的困扰 ，用 梦幻 瑰丽 的视觉效 果刺

激疲 惫 的心 灵 ，带 来 了审美 视 域和人 文 内涵 的双 重

享受。

《阿凡达》观影 的热情 高涨 ，也 引起 了文化界的积

极热议。著名作家王蒙将瑰丽的潘多拉星球 和庄子 的

世界做了一个 比较 ：“人与禽兽 ，不必 区分 ，庄子的思想

非常先进 ，已经超前 到 2l世 纪了，已经有保护动物爱

护环境的思想萌芽 了，他所理想的至德之世 ，已经像是

《阿凡达》上那个潘多拉星球了 。他 在 2500年前设想

的拉住禽兽 、骑 上禽兽 飞行游 玩嬉 戏 的画面 ，已经在

《阿凡达》中精彩地表现 出来 了” 。新生代作家韩寒

认为，《阿凡达》是一部完美 的电影 。受到卡梅隆赞

扬的张艺谋从《阿凡达》中看到 了我们技术 的落后 ，并

在 2010年两会 中递交提案 ，借鉴《阿凡达》现象 ，培养

跨计算机 、工科 、理科的电影专业 导演 高端人才 。为

什么《阿凡达》在 中国引起了这么强烈的反响呢?影片

中大量 中国元 素的运用 无疑是 该 片成 功 的重 要原 因

之 一 。

“凡是被大多数中国人包括海外华人认 同的、凝结

着 中华 民族传统文化精神 ，并体 现中 国国家尊严 和 民

族利益 的形象 、符号或风俗 习惯 以及所有物质，均可被

视为 ‘中国元素 ”¨ 。随着 中国经济 的高 速发展 ，国

际地位 的不断提 升 ，中国文化 的魅力 引起了好莱坞极

大的兴趣 ，从《花 木 兰》到 《功夫 熊猫》，再 到 (201277、

《爱丽丝梦游仙境》等 ，可 以看 出好莱坞对 中国文化 艺

术 的青睐。在《阿凡达》中也蕴含着 大量 的中国元素 ：

卡梅隆来北京 宣传时提到 ，剧 中的山的灵感来 源于黄

山；影片中人类 安全部队指挥官乘 坐的太空飞行器 的

机身有中华 民族 的图腾——龙 ；纳美人信仰 的神树 ，则

很像 中国南方的榕树……这些都是在影片 中体现 出的

明显 的中国特色。同时，影 片在思想 内容上 与中国传

统文化有很多的契合之处 ，笔 者从 中国传统文 化的角

度对《阿凡达》的思想 内容进行解析 ，探寻该影片在 中

国广受欢迎的文化心理因素 。

一

、 返璞归真的自然观

于丹说过 ：“要看 到大境界 ，在于我们 有没有安静

的心灵 ，有没有智慧的眼睛” 。如何达到精神的 自由

与快乐?老子主张 “见 素抱 朴”、“少私寡 欲”，即是要

简单朴素 ，克制欲望 ，减少私心。因为“五色令人 目盲 ，

五音令人耳聋 ，五味令人 口爽 ，驰骋 畋猎令人 心发狂 ，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 ，眼花缭乱 的物质世界搅 人心

智 ，贪婪的物欲迷人心性 。庄子则强 调要 “心斋”、“坐

忘”，“气也者 ，虚而待 物者也 。唯道集虚。虚者 ，心斋

也。” j5。心斋是一场心灵的斋戒 ，摈弃感 官，用虚 无之

心去对待万物 ，使 心灵达到空明的境界。所谓 “坐忘”

就是要“堕肢体 ，黜聪明，离形去知 ，同于大通 ”。l7_“。废

除形 体的束 缚 ，摆脱 巧智的制约 ，去形去知 ，就能与万

物同体 ，达到“无所待 ”的 自由境界。道家把 “心斋”、

收稿 日期 ：2012—06—28

作者简介 ：李 景(1984一)，女，贵州镇远人 ，硕士 ，凯里学 院人文学院助教 ，研究方向为外 国文学。

“坐忘 ”视为升华心性 品质的手段和调适 心灵冲突 ，获

得宁静 、和谐的方 法。在 《阿凡达》中纳美 人推崇的正

是这种抛开浮华 ，返璞归真 的 自然观 ，正如影 片主题 曲

《Iseeyou>)所表达的那样 ，通 过眼睛去感受外界 ，用真

诚对待万物。

在神秘的潘 多拉星球 ，纳美人用 一颗真诚 的心 与

自然界万物进行沟通交 流，没有邪念 ，没有掠夺 。相对

于地球人对物质 占有 的狂热 ，他们 更多 的是 推崇 自然

的平衡 以及 内心的平静 。为 了生存 ，纳美人 要 向动物

借取 能量 ，这被称为“神圣 的射杀”，并且每次都会为死

去的动物祈祷 ：谢谢 你 ，你的 呻吟之声 我们 已经听见 ，

你的灵魂将 归爱娃 ，躯体将 留在人 间。而 片中进攻潘

多拉 的地球人 ，他们破坏 了自己的星球 ，现在又要重蹈

覆辙 。纳美人 没有飞机 、汽车等地球 上的先进 的交通

工具 ，他们所借 助的是动物 的力量 ：重铠 马用 以代步 ，

斑溪兽用以翱翔 。对于它们 ，不是征服和驯养 的关系 ，

纳美人通过辫子里的神经系统与其建立一种独特的沟

通方式 ，用思维传递 信息。没有马鞍 ，没有鞭 子，马是

自由的 ，两者是平等 的交 流 ，在连接建立之 后 ，它会对

人绝对忠诚。斑 溪兽是一 种很烈 的鸟 ，但 当它 和人互

相选择之后 ，就会按照人的意志飞行 ，永不叛变。这不

正是像庄子笔下的那个世界吗?以婴儿般 纯洁的心看

待世界 ，没有暴力 ，没有强权 ，人与大 自然和谐相处 ，用

心感受大 自然 的能量 ，享 受精神 的 自由翱翔 。因为太

多的欲望而迷失 在花花世 界的人们 ，从 纳美人那 里看

到了如此纯洁美 好的生活 方式 ，勾起 了他 们对返 璞归

真的 宁静 的 渴 望 和认 知 的共 鸣 以及 对 内心 自由 的

向往 。

二、仁 爱的价值观

“智慧和勇敢 常常被西方人看作是最重要的品德 ，

而 在 中 国 文 化 中 ，最 重 要 的 道 德 价 值 观 是 仁 和

义 。” ‘仁”是 中国传 统文化的核心思想 ，在《论语》

一 书中多次 出现 ：“唯仁者 能好人 ，能 恶人”(《论 语 ·

里仁》)；“知者 乐水 ，仁 者乐 山；知者动 ，仁者静 ；知者

乐 ，仁者寿”(《论语 ·雍也》)；“人而不仁 ，如礼何?人

而不仁 ，如乐何 ?”(《论语 ·八佾 第 三》)……儒 家把

“仁”视为最高的道 德标 准和道德境界 。“仁 ，人心也 ；

义 ，人路也”(《孟子 ·告子上》)，“仁 ”是 人心之导 向，

“义”则是人 行为之实践 。“仁 ”包 括忠 、孝 、廉 、耻 、勇

这五种品格 ：“鲁定公 曾问孔子 日 ：君事 臣，臣事君 ，如

之何?孔子日：君使 臣以礼 ，臣事 君以忠。”(《论 语 ·

八佾》)；“孝悌也者 ，其为仁之本与 !”(《论语 ·学而》)

“富与贵 ，是人之所欲也 ，不 以其道得之 ，不处 也”；“行

己有耻”(《论语 ·子路》)；“仁者必有勇”(《论语 ·宪

问》)。这五种 品格是 “仁”的 内涵 ，也 是“仁 ”的延伸 ，

更是“义”的体现 。对于“勇”这种品格 ，中国传统价值

观也没有持否定态度 ，而是将“勇 ”建立 在“仁”的基础

上 ，认为只有 出于正义 的勇敢 才是值得肯定 的：“君子

义 以为上。君子有 勇而无义 为乱 ；小人有勇而无 义为

盗”(《论语 ·阳货》)。可见 ，仅有 勇敢 、勇气 、力 量是

不足为勇的，只有在仁 爱观念 的驱使 之下体现 出来 的

无所畏惧 的精神和行动才能称得上 “勇”。但在西方传

统 的价值观 中强调的“勇”则是勇敢 ，是争斗，并把这种

品质看成一种力量崇拜 ，“希腊神话很 少考虑道德。诸

神率性而为 ，野蛮又粗暴 ，动辄就是迫害 、报复和流血。

在这里 ，崇尚的是力量 ，而不是 德行 。为 了一 己之私的

欲念 ，诸神 相互 厮杀 ，翻江倒 海 ……而 中 国的传 说人

物 ，大多都是 道德 的化 身。尧 舜 禹更不 用说 ，就是 黄

帝 、神农氏 、伏羲氏等亦为道德高人 ”l 。西方神话中

的神都拥有超人 的智 慧和力量 ，尽 管他 们在道德上有

着明显的缺陷 ，但仍得到人们 的尊重和爱戴 。如《伊利

亚特》中的阿喀琉斯 ，他是 阿尔戈英雄 珀琉斯和海洋女

神忒提斯 的儿子 ，拥 有超强 的武力 ，骁勇善 战，凶横残

暴 。他的朋 友帕特 洛 克罗斯 被特 洛伊 王子赫 克托 杀

死 ，引起 了阿喀琉斯的愤怒 ，他不顾 自己将 要牺牲在 战

场的预言，毅然走 向战场为好 友报仇。愤怒使阿 喀琉

斯失去了理智 ，他 来 到特洛伊 ，不分 男女 老少见 人就

砍 ：“特洛伊人沉浮在凶险 的水浪里 ，葬身 在河壁 的底

层。当阿喀琉斯杀得 双腿 疲软 ，便从水里 拢聚和生擒

了十二名青 壮 ，为帕特罗克洛斯 ，墨诺伊提俄斯之 子，

作为报祭的血酬 ” 。阿喀琉斯对待敌人凶狠残暴 ，但

在希腊人心中他是一个英 雄 ，是一种 民族 主义情节 的

体现。特洛伊战争是 因争夺美女海 伦而起 ，长达十年

之久 ，而当士兵们看 到海伦 时 ，并 没怨恨 ，反而激动地

说了一句“为这女人再战十年也值”。这被西方人视为

一 种浪漫的情 怀 ，但这在 中国人看来是非 常不能理解

的。这是中西文化中最显著的区别 ，中国崇尚“仁 ”，而

西方崇 尚“勇”。在《阿凡达》中，主人公杰克 ·萨利的

“仁”与 迈尔斯 ·夸 奇上 校 的“勇”进 行 了一番 较量。

杰克是一个退 役军 人 ，在 战争 中受伤 双腿残 废 ，他 被

“阿凡达”计划 的管理 者看 中顶 替其哥 哥参加到计 划

中。杰克来到潘 多拉星球后 ，阴差阳错地 闯入 了纳美

人 的生活 ，并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给地球人带 回了大量

有价值的情 报。杰克跟迈尔斯 有个约定 ：杰克 当卧底

提供更多情报 ，而迈尔斯还 给他一双腿 。然而 ，随着纳

美人接触 的深入 ，杰克就 越为他们 简单 天然 的生 活方

式所感动，他意识到人类 来这里采矿是 一件多么无耻

的事情 ，他违背了与迈尔斯上校的约定 ，决定要 同纳美

人一起 ，为保卫潘多拉 而战斗 。从 杰克思 想的转 变，可

以清晰地看到他对生命 的敬畏 、对 自然 的崇敬意识 的

逐渐复苏 。杰克抛弃 了人性 中的兽性 ，“仁”思想 占了

上风 ，不再为 了利 益而进行血腥 的战斗。迈尔斯上校

则是一个彻底的军 国主义者 ，他冷酷无情 ，眼里只有征

服与被征服 ，是一个完全 被战争扭 曲和物化 了的人物

斗

形象 。他为地球人在潘多拉开采矿石提供强大武力保

障 ，为利益而 战斗 ，是个 资本 主义工业 化 的坚决 支持

者 ，也是唯一要坚决摧毁潘多拉星球 ，不动一丝恻 隐之

心的人 。他拥有很 多精 良武器 ，甚 至和一 个机器人合

二为一 ，从他身上可以看出人类科技的发达 ，同时也看

到在强大的物欲面前人已经被严重地异化了。迈 尔斯

上校是典型的西方“勇”精神 的代表 ，为 了利益 的争夺

不惜牺牲 自己的生命 ，最后与他疯狂 的采 矿计划 和心

爱的机器人同归于尽 ，他是西方 以个 体 自我意识 为主

体精神的代表。正义战胜邪恶 ，仁爱弘扬正气 ，这 是典

型的中国传统文化思想 。

三、天人合一的宇宙观

“天人合一与主客二分(或天人相分)的区别 ，乃是

中西文化差异 中最根本 、最 深层 、最 核心的差异 ，或者

说 ，是一种本原性的差异 。抓住这一本原性差异 ，就能

解释中西文化的一切其他 差异 ；而无视这一差 异的根

本性 ，仅将其与中西文化 的其他 种种非本原性 的差异

一 般看待 ，那就往往只能就事论 事 ，停 留在较浅表层的

比较上 ，而找不到 中西文化差异 的根本之点。” 在 中

国传统文化 中“天 ”是 宇宙 自然力量的体现 ，先秦各家

从不 同角度 提 出了这 一观点 ：“天尊地卑 ，乾坤定矣 。

卑高 以 陈，贵 贱 位 矣 。动 静 有 常，刚 柔 断 矣 ”(《易

经》)；“天何言哉?四时行焉 ，百物生焉 ”(《论语 ·阳

货》)；“天行有 常 ，不 为尧存 ，不 为桀亡 ”(《苟子 ·天

论》)；“天地者 ，万物之父母也 ”(《庄子 ·达 生》)；“人

法地 ，地法天 ，天法道 ，道法 自然 。”(《老子》)。不论从

哪个方面 ，它们都强调“人 ”必须与“天”相一致、协 调 ，

以天道模式来建立人道 ，追求人与 自然的和谐共生 。

中国大部分地 区土地肥沃 ，适 于耕 作 ，农业发 达 ，

人 民安土重 迁 ，顺 天应命 ，与 自然 有种 特殊 的亲近 之

感 ，在这种 自然环境的影响之下孕育出了悠久的“土地

文明”。而西方大部 分地区土地贫瘠 ，海岸线 较长 ，人

民大多是靠游牧或贸易生活 ，由于 自然条件险恶 ，他们

为了生存必须要 同大 自然作斗争 ，因而产生 了“海洋文

明”。在现代 西方 ，天人相 分 ，即人对 自然 的控 制 、征

服、对峙 、斗争 ，仍是 社会和文化 的主题 之一。 比如海

明威 的《老人与海》，将故事的背景放置在浩瀚 的大海

上 ，老渔夫桑提亚哥既要在海上捕鱼谋生 ，又要同汹 涌

的大海做斗争 。老人 同鲨鱼 、马林鱼 的斗争实 际上 是

他和大 自然展 开的的一场博 弈，表达 了人渴望 战胜 自

然的诉求。大 海是他 的生活 场所和战斗场所 ，他从 大

海获得 了生存条件 、生存技巧 ，同时，大海又是他的归

宿 ，他从大海获得朋友 和对手。这 种二元对立 的天人

关系 ，与中国的天人合 一是有很大差 异的。天人合 一

建立起人与大 自然一种和谐 的关 系 ，而天人相分则 是

有利于科学的发展 ，所 以在《阿凡达》中可 以看到地 球

人有很多高超精密的武器。地球人认为用武器能搞定

一 切 ，但却发现根本没用，这些武器在纳美人看来一钱

不值。纳美人生 活 中的一切都是 大 自然的现成 品，很

少有人为加 工的痕 迹，饮 的是 植物 的露水 ，住 的是树

网，驾驭的是飞鸟 ，永远没有地球上现代人所头疼的空

气污染 、地 球升温 、能源 危机 的问题 。在 他们 的观念

中，整个潘多拉星球就是一张 巨大 的能量网 ，每一个生

物都是其 中的一个能量源 ，任何杀戮 都是从其它生 物

借取能量 ，并且最终会 回归 自然 ，能量循环往 复，万 物

生生不息 。

杰克孤身一人到潘多拉野外 的第一个晚上点起了

火把 ，引来无数野狗的围攻 ，幸好公 主涅提妮及时 出现

拔刀相助，杰克才幸免。她驱散 了狗群 ，并把火把扔进

了水里 ，面露痛苦之色 ，为死去的野 狗祈祷 。这一个细

节极为有趣 ，火作为人类文明的象 征，拥有至高无上的

地位 。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天火 的故事成为作家笔

下的经典之作 ，他也被西方 当作神一样崇拜 ，其实 ，这

也是西方人渴望利用技术支配 自然界愿望的体现 。但

在纳美人看来 ，燃起火把是一种愚蠢 、无知的行 为。在

他们 的疆域里 ，植物是会 自己发光的 ，根本不需要人为

的照明，科技反而破坏了和谐 。在潘多拉 星球上 ，人与

大 自然形成一 张巨大的能量 网，人 与人 之间也是一 张

以血缘关系建立起来的人 际关系 网，人们和睦地 相处 ，

没有争夺和血腥 的杀戮。这种人 与 自然 、人与人之 间

和谐友好的生存模式是 中国传统文化所提倡的。

四 、结 语

“礼用之 ，和为贵”是中华 民族 的传统美德以及民

族精神的重要方面。“心斋”、“坐忘”达到身体与 内心

的和谐 ，称为 心和；仁爱 的思想倡 导人与人的和谐 ，也

就是人和；天人合一则是天和的体现 ，也 即是人与 自然

的和谐。“追求均衡与和谐 以及三层次 系统的和谐是

中国古代文化无论大传统或小传统所共通 的价值核心

所在 。”” 在 中国传统 思想中 ，“和”是最 高的境界 ，是

宽容、博大 、真诚 、善 良、友好 等诸多优 秀美 德 的集 合 ，

是人 间的“大爱”。在西方 ，也有和谐的思想 ，在毕达哥

拉斯看来“整个的天就是一个和谐 ，一个数 目”，赫拉克

利特则认为“相反者相成 ，对立造成 和谐 ” 。古 希腊

多从数学 、宇宙学的角度来关注 自然界 的和谐 ，而中 国

则重视的是 人与 自身 、人 与社会 、人与 自然整 体 的和

谐 。在《阿凡达》中 ，杰克作 为闯入纳美 人部落 的“天

人”，他没有遭到剧烈的排斥和打击 ，纳美人 以宽广 的

胸怀接纳了这个异族人 ，并且 教他本族 的语 言及 生存

法则 。直到杰克和格蕾 丝教授 的身份暴露 之后 ，纳美

人最终也没 有杀害他俩 ，而是选择 了原谅。当电源被

切断，阿凡达倒下时 ，善 良的纳美人并没有抛弃他们 ，

在逃难之中还拖着他们 的身体。然而地球人在知道 自

己的同胞“叛变”之后 ，恼羞成怒 ，囚禁甚至不惜开枪杀

害。地球人在利益 的驱使 下破坏 了纳美人 的家园 ，甚

至摧毁 了他们神 圣的信仰 和崇拜。纳美人痛苦 万分 ，

但他们最后并 没有杀死 这些野蛮 的异族 ，而是遣送 回

了地球 ，并且还允许一些善 良的地球人 留在潘多拉 ，这

些行为极大地彰显 了中国文化所倡导的“和”的思想 。

中华 民族历 经了五千 多年的历史变 革 ，积淀 了深

厚的文化底蕴 ，中华文 明所 蕴含 的精神 内涵也一 直在

深深地影响着世界文化的发展进程 。以西方为主导的

科技的发展 ，对社会 、经济 的进步一度发挥 了重要 的作

用 ，但由于缺乏对 自然的感悟与关 怀 ，使其 与 自然的矛

盾冲突不断升级 。而 中华古老文 明中的天人合 一 、返

璞归真等思想 为西方社会 寻求摆脱 困境 、解决 问题之

道提供 了一个新 的思路 。在 中国逐 渐崛起 的今 天 ，这

个有着五千多年历史的文 明古 国自然也引起好莱坞的

极大的兴趣和关注。(2012~中里约热 内卢耶稣雕像在

滔天洪水 中倒塌 ；洛杉矶城在地震中坍塌沉陷 、金 门大

桥应声 断 裂 ；约翰 ·肯尼 迪号 航空 母 舰砸 向了 白宫

… … 代表人类智慧与辉煌的景观被 强大的 自然灾害瞬

间摧毁 ，但 中国的长 城却岿 然不 动。《爱丽 丝梦游 仙

境》中找回 自我的爱丽丝拒绝 了未婚夫 的求婚 ，要到中

国去开辟市场 。《功夫 熊猫》和《花木兰》直接 以东 方

元素为题材 ，融人西方 的文化价值 观 ，这种跨 文化 交流

在获得 高票房 的 同时 ，也赢 得 了人 们 的好评。《阿凡

达》在 中国的成功 ，很大一部分原 因也是基于导演对中

国文化的深入研究 与借鉴 ，影 片所折射 的哲 学理念 与

中国传统文化 中的仁爱 、返璞归真 、天人合一等思想相

印相通 ，所 宣扬的勇气 、责任亦是 受世人推崇 ，正义 的

主人公和纳美人所表现的宽容 和善 良更是根植 于中华

民族的优 良品质与美德。这些 中国元素表现形式和艺

术手法表 面上代表着文化 间的交流 、对话与沟通 ，实际

上则表达 了人类共同的精神信仰。当科技发展到一定

高度后 ，人类 的心灵家 园要走向哪里，这是一个深层次

的拷问。《阿凡达》帮助失落了伊甸园的现代人穿过精

神的荒原 ，找到失落的感动 ，也让世界再次感受到 了中

国传统文化的永恒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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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ChineseElem entinAvatar

[责任编辑：毛家贵]

LIJing

(SchoolofHumanitiesofKailiUniversity，Kaili，Gukhou，556011，China)

Abstract：Theapplication ofadvanced technologyand integration ofmulticuhuralidealwerethe main

factorofthe successofAvatar，the employmentofmassiveChineseelementalsoisthe significantreason．In thispaper，Avatarwasanalyzedthough thetheoriesofConfucianism and Taoists，meanwhile，

themainpointofconjunctionsbetweenChineseculturesandthefilm ofAvatarwerequested．

Key words：Avatar；kind—heartedness；harmonybetween man and nature：retum to nature